中午飯就吃了野雞炖蘑菇,純野生的野雞加鮮嫩的蘑菇,炖出來香滑可口的,趙玫瑰吃到最後走路都得扶着牆。
午覺起來後,蕭梧就去了寨主家,他果然沒有出門,看到蕭梧進門還招呼他坐下來喝茶:“我家小二從外面帶回來的茶葉,聽說好幾百塊錢一斤呢!”
爺倆坐下來喝茶,蕭梧把備用水源的事兒提了出來,寨主立刻拍了大腿:“成啊!不瞞你說,我這幾天為了這個事兒犯愁呢!眼下咱寨子的莊稼暫時是沒啥事兒了,可等到抽穗開花之前,還得澆好幾遍呢!這會兒那水位就降了不少了,下游那些村子也指望着河水救命呢,眼瞅着怕是不夠使!要是能有備用的水源,那就是咱寨子的救命法寶啊!成!怎麽不成?等晚上涼快了我叫大夥兒開個會,咱也不對外聲張,就咱寨子自己動手,砌一個小水庫出來,蓄上水,防着真的大旱。”
大旱是一定會有的,蕭梧心裏有數,既然寨主早就有了憂患意識,他也沒必要說出來徒增困擾。
“還有那山上,我和笙笙上山去尋水源的時候,看見野豬群了。”蕭梧省略了自己一家三口跟野豬不可說的故事,只草草提及了發現野豬:“往年裏野豬可不會到外圍山上來,寨子裏的人習慣上山去采蘑菇套兔子什麽的,以後可得多加小心了。”
寨主摸起煙袋抽了兩口,額頭上的皺紋仿佛刀刻上去的:“唉!野牲口都上外頭來了,怕是山裏頭也有些不大好,是得叫大家夥兒多防範着些了!”
到了晚上,估摸着家家戶戶都吃完飯了,老寨主果然在大喇叭上喊了,叫寨民們都去開會。
蕭梧家這會兒正好輪到澆地,也早就知道會議內容了,就沒去,老二爺給弄好了水管設備後,倒是去聽了一耳朵,回來跟旁邊等着輪號澆地的人閑聊:“這水庫要是弄好了,真遇上旱災,咱也有個指望,是個好事兒啊!”
不過他緊跟着就開始告誡其他人了:“老寨主有句話說的對,這個事兒咱們得保密,不能往外說,要不然真的缺水了,人家上咱們這兒來借水,咱借還是不借?借吧,自個兒還不知道夠不夠用,這不借,那就是不管人家死活了,到時候鬧起來,咱可就麻爪了!”
“那可不!”寨民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什麽事兒對他們有利他們心裏明白着呢:“小五啊!聽老寨主說,那水源還是你們兩口子上山去找到的呢!你說你們倆怎麽就那麽能耐呢,腦子活泛眼光也長遠!老寨主說這事兒之前,我咋就沒想到要找備用水源呢!”
蕭梧拿着鐵鍬,借着頭燈的光亮查看水流情況,聽到這話就笑了:“等到修水庫的時候,我可就比不上你了!”
“哈哈哈!”一群漢子蹲在地頭上哄笑起來:“還別說!小五念了那麽多年書,比咱們那是聰明遠了去了!不過這要說到下地幹活修水庫,你這坐辦公室的小身板兒還真吃不消!”
秦笙在另一邊看着水呢,身邊也有人閑磕牙:“五兒媳婦,聽說你們在山上看見野豬了?”
秦笙心想我們不光看見野豬了,還跟野豬展開了一場生死大逃亡呢:“是啊!以後大家夥兒上山可得多加小心!蕭梧說那地兒以前可是看不見野豬的。”
“這外圍山裏頭多少年看不見那東西了,咋忽然就冒出來了呢?”其他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都有些擔憂,要是野豬一類的東西真的下山了,人身安全可就受到威脅了,還有地裏的莊稼,只怕就該被禍害了。
野豬那玩意兒禍害起莊稼來可厲害!
等蕭梧家澆完地,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老太太挂念着兒子和媳婦,還沒去睡,門口也給留了燈,瞧見他們進門,趕緊給端了熱水來:“都泡泡腳!澆地那水可涼了,就算大熱天的也不能輕忽了,尤其是笙笙,每到那幾天就愛肚子疼。”
等兩人洗了澡泡了腳出來,趙玫瑰已經給端來了兩碗熱騰騰的面條,用中午剩下的雞湯下的,上面還蓋了煎的金黃的荷包蛋。
兩口子匆匆吃完面,洗漱後就睡下了,可能是累壞了,直接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秦笙醒來已經是八點多了,外面院子裏傳來蕭志軍大聲說笑的聲音。
她爬起來穿好衣服出門去洗漱,才看到蕭志軍居然在推磨,那小石磨頂多直徑半米多,可也是純石料的,他光着膀子推得起勁兒,老太太就用勺子把泡好的豆子給添進去,白色的豆漿順着石磨邊緣流出來,彙聚到下面的石槽裏。
“這是在做什麽?”秦笙洗漱完了也過來湊熱鬧,蕭梧順手打了一碗豆腐腦給她,澆上了醬香撲鼻的鹵汁。
“媽想做豆腐,大家跟着湊熱鬧呢!”蕭梧小時候也見老太太做過豆腐,那時候家裏日子苦,老太太靠着做豆腐養家糊口,天不亮就開始忙活,一天到晚起早貪黑的掙不了幾個錢,跟現在玩鬧一樣的做豆腐可不是一回事兒:“媽做豆腐很有一手的,十裏八鄉都很有名。”
“那是!”那邊蕭志軍一邊幹活一邊還不忘嘴貧:“舅娘那年輕的時候可是有名的豆腐西施,十裏八鄉一枝花!”
老太太拍了他一下,合不攏嘴:“這孩子!多大的人了嘴還這麽貧!彩雲啊,你別光顧着看啊,那邊有豆腐腦有煮好的豆漿,還有油條,想吃什麽自己拿!”
張彩雲在一邊看他們磨豆子做豆腐看的入迷:“我還從沒見過怎麽做豆腐呢!這磨出來的都是水啊,怎麽能變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塊呢?”
“那你可瞧好了,看這豆漿是怎麽變成豆腐的。”蕭志軍哈哈笑着:“等學會了說不定你也能當上新一代的豆腐西施呢!”
他只是随口一說,卻不想張彩雲真的對這事兒特別有興趣,真的跟着老太太學起了做豆腐,往後還真靠着這門手藝給家裏緩解了不少壓力,這是後話了。
這會兒張彩雲還是只好奇豆腐是怎麽做成的,那邊秦笙吃完了豆腐腦,拉着蕭梧到一邊說話:“空間裏的野豬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那麽放着吧?我看表哥是個膽子大的,要不然咱們兩家把野豬收拾收拾,分了?”
蕭志軍的确是個膽子大的,一聽說有野豬,頓時來了興奮勁兒:“哪兒呢哪兒呢?五兒你該不是騙我吧?”
“小點聲!別叫人聽見了!”蕭梧拍了他一下:“那玩意兒也是受保護的,嚷嚷出去了對咱們沒好處!”
蕭志軍抓了抓頭皮:“嘿!你說我就不明白了,就野豬那東西,簡直就是禍害,咋還成了保護動物呢?養殖場裏不照樣養着殺肉賣的?”
“你也說那是養殖場養的,跟野地裏長的能一樣嗎?”蕭梧翻了個白眼:“等晌午外頭沒人的時候送你們家去,這玩意兒也就我姑父會收拾,咱都不是那塊料。”
李東來聽說有野豬,晌午覺也不睡了,就等着野豬送過來,秦笙和蕭梧趁着大中午大家都熱的不出門的時候把野豬從空間裏弄出來,直接放上小推車推了過來,上頭還蓋了些青草。
李東來把他兄弟李西往也叫上了,哥倆一看這大野豬,頓時驚嘆一聲:“好家夥!這得有個五百斤了吧?”
“這可是野豬群裏的頭豬呢,個頭最大的就是它了!”秦笙說,要不是這樣,這家夥也不能跑在頭一個來追他們,結果被花藤打的死不瞑目。
“笙笙你上屋裏玩兒去,這東西處理起來髒,你離的遠點兒!”兄弟倆已經把野豬給弄到了陰涼地兒裏,各種家夥什兒也備好了,立刻開始忙活起來。
姑姑過來把秦笙拉進屋裏去:“那有啥好看的?別吓着你了!家裏有你嫂子從老家那邊帶來的葡萄幹,可甜了,我拿給你吃啊!”
拿出來的也不光是葡萄幹,什麽紙皮核桃、和田大棗、炒蠶豆等等的,裝了一大盤子,幾個人就坐在屋裏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說着說着,不知怎麽就說到了下窪子村。
“他們那裏也是可憐,先是山崩把村子給埋了,幸好沒出人命,後來不是忙着重新弄房子嗎?人多雜亂,也不知道啥時候混進了壞人,好幾家丢了娃娃的,找都沒地方找!”
他們這鄉下地方,又不像城裏邊有監控,混亂裏人販子把孩子抱走了還真沒地方去找去。
“丢了孩子的人家真是活不下去了!你說這些可恨的人販子咋就抓不絕呢?喪良心的東西,啥昧良心的錢都敢賺!老天爺咋不開開眼天打雷劈了他們!”姑姑說着說着破口大罵了起來。
話音未落,大晌午青天白日的忽然咔嚓一聲,天空居然真的響起了一聲驚雷。
屋裏說話的和屋外收拾野豬的都吓了一跳,還有些正在家睡午覺的人家聽見動靜爬起來:“咋?要下雨了?”
地裏幹旱的厲害,要是能下場雨那可就太好了!
但是天空萬裏無雲,火辣辣的太陽熱情的釋放着魅力,連一點雨的影子都沒有。
“這好端端的,咋還晴天霹雷了呢?”姑姑奇怪的嘀咕着,卻看到秦笙一臉驚恐的擡頭望着遠方,一手指着那裏:“火燒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