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西方天庭在忙亂了一陣後,想起了林如海的事來,便派了兩個天使去看看林如海,而頑皮的丘比特也跟來了。
他們帶了許多合适的禮物,大塊的玻璃和玻璃制品、沙發和沙發床、各種寶石和鑽石以及其制作的首飾、各種香水、香料、以及高端家具、西洋樂器等等。這些有一部分被太白金星以法術巧妙地送到林家在京城的宅院中,另一部分,交給了土地,讓他想法侍機送給林如海。
而跟着兩個天使的丘比特在天上看到林如海要将林黛玉許給皇帝,而皇帝身邊有那麽多的美女,懷着各種目的,想要引誘皇上,他生氣了,于是他舉起了手裏的弓箭對準了皇帝和林黛玉……
當然,他也看到許多醜陋的人,于是他起了捉弄之心,于是薛寶釵對上了賈雨村;薛姨媽對上了賈政……而更促狹的是,這些都是單方面的,對方根本就是毫不介意!
林如海收到這些東西,不由得心中一動,他提了個要求,因在十幾年前,他曾救過一個西洋貴族喬恩,這個喬恩自稱是西方某國的王子,在臨走前曾口口聲聲地說要報答與他,他希望西方天庭所送的那些東西最好假借此人的名義,再以此人的名義派幾個能工巧匠來,幫他辦幾個作坊,如玻璃作坊、水泥作坊等,并在海南一帶種植并提取橡膠等;他又要了些土豆、玉米的種子等。
他的這些要求并不過分,西方天庭很快就照辦了。
王夫人自宮中回來後,立刻到了賈母那裏,又令人找來了賈政。
“老太太、老爺,娘娘很是贊同将林丫頭許給忠順王爺。娘娘說了:如今太上皇、太上皇後娘娘、皇上對忠順親王都有恩寵,如果王爺能在朝堂上為老爺說幾句話,老爺官複原職就指日可待;更何況,先皇後已去世一年多了,皇上也應該會很快就立新後了,如果此時能讓王爺為娘娘進言,那娘娘入主中宮的勝算便大了許多!”
“娘娘所言甚是!我想着,此事不宜遲,政兒,你趕緊和王爺聯系,早日把林丫頭的喜事辦了。寶玉現在時好時壞的,他的親事也得抓緊,早點給他沖沖,說不定那寶玉就能回來,那隐疾也就好了,那玉上可明明白白地寫着‘療冤疾’呢。老二家的,你趕緊和鳳丫頭先把林丫頭的嫁妝備起來,再找他姨媽把寶玉的婚期定下來。”
“好的,老太太,那兒子先走了。”
“去吧,早點把日期定下來,也好早了了這件事。唉——,只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敏兒!”
“老太太多慮了,妹妹若是知道您把她女兒配給王爺,還不知如何感激老太太呢?”
“老爺說的是,想那外甥女兒不過是一介孤女,能伺奉王爺,享受那榮華富貴,真不知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姑老爺、姑太太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麽歡喜呢。”
“好了,我累了,你們下去辦事去吧。”
賈政和王夫人歡歡喜喜地走了,他們誰也沒想過此時王子騰剛剛去世沒多久,他們早把他給忘了。
待賈政、王夫人走後,賈母疲憊地揉了揉額頭:“鴛鴦,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明知道忠順王府是個火坑,卻偏偏要把玉兒推進去。”
“老太太,您是多想了,您這麽做全是為了這個家,我想林姑娘會理解的。老太太您想啊,如不是您,不是這府裏,林姑娘還不知會落到什麽地步呢?林姑娘現在這樣,不過是報您的恩、府裏的恩。更何況林姑娘長得如此出色,到了王府,必定受寵!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賈母搖搖頭,什麽也沒說,神情黯然,鴛鴦有心再勸,見賈母不悅的樣子,也就閉了嘴。
土地在一邊聽了,撇了撇嘴:‘真要覺得對不起女兒,就把這婚事推了,難道賈政還敢不聽嗎?’
夜裏,賈母在夢中,看到了土地幻化的賈敏,她輕輕地叫了聲:“敏兒,是你嗎?”
只見賈敏并不說話,只是流着淚,望着賈母,許久,方嘆息一聲,慢慢離去。
賈母不由得心內大痛,大喊一聲:“敏兒!”
“老太太!老太太!醒醒!老太太,醒醒!”
賈母醒來,不過是南柯一夢。只是想到夢裏賈敏流淚的樣子,不覺一陣心酸,不由得痛定思痛,大哭起來。鴛鴦忙上前勸解,好容易,賈母方重新入睡。
第二天早上,鴛鴦便來到潇湘館。
一進潇湘館,只見對着正門的大案上,放着兩個牌位,牌位前放着個香爐,香爐裏正燃着香,顯見是剛剛點上的。在香爐的前面,放着一盆茉莉花,清香撲鼻,花瓣和葉子上還帶着露珠。鴛鴦見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林姑娘,老太太昨天為了你,哭了半宿,到現在還打不起精神來。我這裏求姑娘去勸勸老太太,讓她老人家寬寬心。”
“鴛鴦姑娘說老太太為了我哭了半宿,不知我做了什麽傷害老太太的事?”
“還不是為了姑娘嫁到忠順王府的事。好姑娘就算是我求你了,你去到老太太跟前說:是姑娘你自願嫁到忠順王府的!”
“嫁到?!忠順王爺有妻、有子、有孫!如何是嫁?鴛鴦姑娘可知道忠順王爺今年多大?他的有兒子多大?他孫子有多大?他有幾個側妃?幾個庶妃?幾個侍妾?幾個通房?”
“這……可是王爺勢大,我們府裏如何抗衡?”
“王爺勢大!你是說王爺仗勢欺人了?我雖在閨閣,卻聽得,那王爺雖是好色,但卻明理,從不仗勢欺人!不要當我不知道,忠順王爺最初說的人可是寶姐姐,後被二舅母改為三妹妹,最後又被二舅舅改成了我。我還知道,人家忠順王府根本就沒有納妾的心,是薛家為了救薛蟠硬扒上去的!後來二舅舅、二舅母為了自己、為了府裏的臉面、為了宮裏的娘娘,才造成如今的局面!這些老太太不知道?”
“可是老太太也是為了這個家啊!林姑娘,老太太對你可不簿,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忘恩負義?笑話!別人要殺你了,你反抗了,不高興了,就是忘恩負義?”
“老太太何時要殺姑娘!”
“沒有嗎?那把我送到忠順王府算什麽?你認為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有活路?你!帶話給老太太,就說:林家女兒就是死,也絕不做妾!不管這人是誰!”
黛玉堅定地一轉身,“雪雁,送客!”
鴛鴦望着黛玉的背影,嘴張了張,還未開口,雪雁已上來,欲将她請了出去。鴛鴦愣了愣,她還真沒想到在這榮國府還有人敢如此不給她面子!她沖着黛玉的背影大聲地說:“林姑娘!老太太真是白疼你了!”
黛玉的腳步頓了一下,可她還是毅然走了。
雪雁見鴛鴦似乎還不肯走,不由得冷笑道:“怎麽鴛鴦姐姐對當年不肯做妾的事後悔了?如今也羨慕起給人家做小老婆的人來了,家裏人都能稱舅爺,能稱王稱霸?”
“你?!”鴛鴦冷笑起來,“我勸你們收着些吧,離了我們家,看你們能到哪裏去?”
“這個,不勞鴛鴦姑娘費心!鴛鴦姑娘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吧,畢竟老太太已很老了。”雪雁手一伸,“鴛鴦姑娘,請,不送!”
鴛鴦黯然地離開了潇湘館,路上,她碰到了襲人和平兒。
她們見鴛鴦面色不豫,便拉着她道:
“鴛鴦姐姐從哪裏來?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事?說出來,我們幫幫你!”
鴛鴦正一肚子不高興,聽得自己的好友如此問,便把剛剛在黛玉那裏吃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們兩個。
“這林姑娘慣會使小性子,裝清高,總以為自己是什麽千金大小姐。要我說,她要不是咱們府裏,她還不知流落到什麽地方去呢?有什麽了不起!一點兒也不知道感恩!”
“就是,老太太那麽疼她,她卻一點也不體諒老太太!”
“鴛鴦,襲人不知道林姑娘的事,你也不知道?說來,總是府裏對不起林姑娘,當年林家那麽多的銀錢都給府裏挪用了。你們不知道,我可是聽我們二爺說那忠順王爺都六十八了!鴛鴦,不管林姑娘說了些什麽,你最好不要同老太太說,林姑娘已經夠可憐的了。”
“平兒姐姐就是太大度了,想當年,琏二奶奶打你的時候,府裏哪個主子不過來安撫你?就這林姑娘連個面都沒露,你現在還幫她說話。”
平兒苦笑了下,心裏說,你們只看到表面,那些過來的姑娘奶奶們,有幾個不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有幾個不是希望我們主仆反目成仇的?自己何嘗不是以此造勢,以鳳姐的悍妒,來襯托自己的委屈賢良,林姑娘只是因為自己是客居的,守禮置身事外罷了。
回到賈母那裏。賈母早就知道她到了黛玉那裏,滿心地希望黛玉對這樁婚事不要反對,甚至滿心歡喜。可她看到鴛鴦的神色,心裏明白了,不由得大惱,恨賈政、王夫人自作主張,給自己親外孫女配這麽個老頭子;恨黛玉不識大體,不能主動替府裏分憂解難。
鴛鴦看着賈母的臉色,努力地笑了笑:
“老太太!林姑娘人雖沒來,可她心裏還是惦念着老太太的,也會體諒老太太的。”
“也許吧!”賈母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于是,當王夫人來回說:親事定在三日後。賈母僅僅回了句:“知道了。”再無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