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方許告訴我,他說,在這之前,子越曾叮囑過他,要在半年之後,來無雙城,然後再打聽,如果我有什麽危險,一定要趕來救我。
他還告訴我,樓子越知道,無雙城會有危險,我會遇到麻煩,所以才會給了他前來無雙城的路線圖。
他還說,他現在才明白,當初暗地裏指引他去參加文詩會的那個神秘人,就是樓子越。
他說,樓子越定是想到了今日的境地,所以才會把所有的後路,都給我鋪好了。
他還說,樓子越,他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愛我。
我坐在馬背上,靜靜地聽着,不做任何表示,只是抓住缰繩的手,在一點一點的收緊。
他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我擡起頭看着天邊的雲彩,煞是漂亮。
等我們回到無雙城時,第一回合的戰鬥,剛剛鳴鑼收兵。
“為什麽要收兵?”我黑着臉,厲聲問道。
眼下敵軍已經彈盡糧絕,只要我軍再堅持半月,這場戰争,必勝無疑。可恨他們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收兵。
我越想越生氣,順手将手裏的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杯蓋被震的叮當作響,杯子中的茶水飛濺出來,有一些水濺到我的手背上,灼熱的痛感,立刻襲來。
軍帳之內,寂靜一片,只剩下時淺時深的呼吸聲。
半響,帳篷被掀起一個角,一個修長的身影走進,帶着一陣涼風。
“大家暫且回去歇着吧,我來同将軍解釋。”六師兄對滿帳篷的人,點頭一笑。
話音剛落,一陣騷動之後,帳篷內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我深吸一口氣,壓着聲調,“解釋呢?”
六師兄不理會我的冷笑,他向前一步,端起我放在摔在桌子上年的茶杯,在看到茶杯周圍的一團水漬時,動作稍稍一頓,“我說,你何時變得這般暴躁了?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他說罷,端起杯子,慢悠悠的喝下一口茶,還咂咂嘴,感嘆道,“難怪人家說,女人要是翻起臉來,簡直比翻書還快,我原是不信的,不過,我現在信了。”
說罷,他還別有深意的瞅了我兩眼。
“呵!你這話就怪了,你又不是頭次才曉得,我是個女子!”我冷哼一聲,譏諷道,“如今,我也是小人了,您是君子!大聖人!不屑與我說話,我自然是省得!”
他像是沒有聽見我的冷嘲熱諷般,無奈的搖搖頭,就像是在看一個耍脾氣的小孩童,“你呀!當真是讓人半句都說你不得!”
沉默了半響,他沉聲道,“我先不說為何收兵,仗打的如何,我且問你一件旁的事情,你身邊的弄玉,你可曉得是什麽來頭?”
“還能什麽來頭,不就是平白人家的女子,這些你都曉得,況且已有一年時日了,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不耐煩的轉過身,在看到他一副嚴肅的神情時,到嘴的話又給咽了下去,“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六師兄沉思了一會,擡起頭,對上我的視線,“她是西涼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