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姣忐忑地仰頭看着他,知道他是在生氣,但也不太清楚究竟更是因為什麽。
“對不起,我不應該招惹這些東西的,但是我也不知道……”
“吼——”
野獸的咆哮打斷了她的話語,而郁姣更是被他這一聲給吓得愣住了,只能擡着一雙瞪圓的杏眼看着野獸,半晌反應不過來。
“你幹嘛呀?”
野獸沒有再理會她,直接轉身快步回到了莊園。
哼哧哼哧地上了樓,打開三樓房門以後,野獸低頭進去,将郁姣直接丢在了大床上。
郁姣原本還覺得心虛,可是一路上看見他這樣對待自己,卻是懶得再理會他了。
“你出去!”“吼!”
聽見他的咆哮聲後,郁姣瞬間眼眶紅了:“你兇什麽兇啊?我都聽不懂你說話,為什麽要一直吼我?”
少女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委屈和哭腔,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面也蓄積起了淚水,眼尾泛着薄紅,看起來難過極了。
野獸登時愣在原地,好像有點局促。
郁姣卻不想再去看他,直接扭過頭去,抱住自己的膝蓋,将下巴支在上面,自己一個人委屈。
【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老婆又在訓狗了。】
【真強啊——】
郁姣沒看彈幕,這會兒心裏是真的委屈。
尤其是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出事,野獸還那樣兇自己。
心裏越想越委屈,不過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一會兒她便開始反思自己,覺得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也有點過分。
野獸不會說人話本來就是後天造成的,她還故意用這個來說,野獸現在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如此想着,郁姣正猶豫着自己要不要主動低頭,跟身後的人道個歉。
而下一秒,衣角就被一個東西給勾着輕輕扯了一下。
她錯愕地順着那力道轉頭看去,發現野獸此時正蹲在床邊,滿是棕毛的爪子在她衣服上勾了一下。
等看見她轉頭,又很小心地将手給抽了回去,漆黑的眼珠子裏面帶着點關切和歉意。
郁姣心底一軟,別扭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錯了嗎?”
野獸點點頭,張口要說話,不過在接觸到郁姣警告的眼神以後,還是憋住頓了一下,然後才極其小聲地「吼」了一聲。
郁姣一下子沒忍住,咧開嘴笑了。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說起這個以後,野獸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此時伸手指了一下她的腰,眼睛眨了兩下。
郁姣先是一愣,接着反應過來,問:“你是在問我的腰怎麽樣了嗎?”
野獸眼睛亮了一下,很快點點頭。
接着像是怕郁姣不明白,擡起碩大的兩只手掌,做了個緊緊抓住的動作。
這下郁姣明白了:“我已經不痛啦,剛才藤蔓纏住腰的時候是有一點,但是現在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吼!”
野獸點點頭,聽懂了她的話。
很快由伸手比了個大樹,接着做了個屋子的手勢。
“什麽意思呀?”郁姣這次沒有看懂:“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野獸聞言眼睛垂了下去,接着又重複了一遍,最後很嚴肅地搖搖頭。
“你的意思是……讓我遠離森林和屋子?”
郁姣猶豫一瞬,還是選擇将自己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野獸連忙點頭。
“……”郁姣忍不住沉默了,此時沒有再開口。
像是明白她的意思,野獸有點失落。
不過最後還是沒說什麽,直接轉身離開。就在要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郁姣一眼,像是打算再争取一下。
但是郁姣卻沒去看他。
畢竟自己需要做任務,如果不離開林子,就意味着自己不能找到那個女孩,也完不成任務,将會死在這個副本。
這個承諾,她不能做。
野獸離開了以後,郁姣去浴室檢查了一遍,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很多勒痕,雖然沒有出血,但明顯泛着青紫。
在雪白的皮膚上格外明顯,倒是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不過這對于郁姣來說勉強能忍,因為外面有藤蔓的原因暫時不能出去,索性在古堡裏面轉悠一下。
說不定會有收獲。
這不找不知道,郁姣在城堡中一轉,還真發現了一個自己原先都沒有注意過的地方。
那就是古堡最上方的閣樓。
她順着旋轉樓梯上去的時候,發現門緊緊的鎖着。但是外面并沒有鎖扣,明顯是從裏面鎖住的。
她好奇地湊過去,将腦袋支在邊上的窗戶上想看見裏面。可是卻什麽也看不清,只能觸見一片漆黑。
“有人嗎——”沒有回應。
因為進不去,她只能轉身朝着樓下離開。
但同時卻也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006,為什麽這個副本只有我一個人呀?”
她現在除了自己,就只見過野獸和那個給她随便指路的老太太。
兩人明顯都不是玩家,而是游戲裏的npc。
006很快給出了答複:“這是單人副本,沒有隊友。”
郁姣聽到這有點沮喪,終于知道這裏為什麽這麽冷清了。
很快下樓後,一只白色的鳥忽然從荊棘叢外面飛了進來。
她站在旋轉樓梯仰頭朝着那方向看去,正眯着眼睛想看看它會飛到哪裏去,可是沒想到卻停留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小鳥的腳抓在欄杆上,此時很快便叽叽喳喳地叫了起來。
而非常奇怪,郁姣發現自己居然可以聽懂它說的話。
“你好啊,美麗的小姐。”
郁姣有點驚訝,這會兒忍不住笑了:“你好——”
“請問美麗的小姐在這裏想做什麽呢?”
那小白鳥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紳士,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尊重和儒雅,說完還朝着郁姣微微鞠了一躬。
郁姣有點驚喜,這會兒腦袋難得靈光了一些,很快便說:“你知道閣樓上有什麽東西嗎?”
小白鳥聽了她的問題以後,叽叽地叫了兩聲:“這個問題,恕我不能告訴您。”
郁姣有點沮喪,不過很快便問:“那你可以幫我找人嗎?”
“可以的。”
小白鳥給出了肯定的答複,郁姣的心情便又瞬間好了:“你知道一個叫做貝爾的姑娘在哪裏嗎?她是小溪邊上獵戶的女兒。”
誰知小白鳥原本昂首挺胸的姿态随着她這句話而垮了下來,緊接着便回複道:“那獵戶沒有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