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月,小燈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
在她多次建議下,公子燼終于吐口答應去姑蘇。
只是一路要步行。
小燈覺得很浪費時間。
她抱着叽叽,看着腳下的路,一道道山川相連,那就是青藏高原,絕對得走上半個月。
她扯着公子燼的手說自己胸疼,想要坐馬車。
公子燼想了想道:“我沒錢。”
小燈一噎。
“我要帶着吳一守,你偏不讓。”
公子燼不滿的瞥着她,語氣埋怨。
小燈又一噎。
她怎麽可能給他二人創造眉來眼去的機會?
必須扼殺在搖籃裏。
好不容易走到了車驿,小燈建議坐通往姑蘇的馬車,她付錢。
公子燼瞥了一眼馬車裏的乘客,眼神裏帶着輕蔑與深深的厭惡,歪了歪頭道:“人多,我控制不住手癢想殺人。”
這是什麽清奇的理由?
這時,馬車老板牽着馬繩準備出發,不耐的問:“你們兩個還走不走了?”
小燈咬了咬牙,将叽叽放在地上,然後晃了晃頭,動了動胳膊腿。
公子燼看着她那樣子皺起眉。
直覺感到,她不打算幹好事。
小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就開始哭:“夫君,你怎麽能如此狠心,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身子笨重,去姑蘇路上山高水遠,我真的走不了,夫君,我們坐馬車吧,大不了我不坐座位,坐在你腳底下,晚上不吃飯,把這錢省下來。”
“……”
果然。
公子燼眼皮一跳。
馬車裏的人紛紛出來指責:“你這小兒郎,怎麽如此狠心,你娘子身懷有孕,怎麽能走那麽遠的路。”
小燈哭的梨花帶雨,防止公子燼控制不住殺人,她用兩條腿也圈住他的腳,手都快貼上他大腿根了,道:“你們不要再說我的夫君,誰讓他年紀小,我本來就應該讓着他,而且他也不容易,我們家實在是太困難了,全身家當就只有這只雞,是我命苦,不關我夫君的事。”
“……”
好個戲精,公子燼氣的想抽她。
“夫君,我們坐車好不好?”小燈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撇了撇嘴。
公子燼低頭看着大腿上的手,一把掙脫她,冷冰冰道:“不坐。”
小燈再次抱住他的大腿,身子縮成一團,可憐兮兮道:“夫君你別氣,我不做了,不做了,你別打我,別打我,我胸口,還有大腿上的傷都還沒好。”
公子燼:“……”
車裏的人有的抱不平的跳下馬車紛紛指責公子燼,癖好再特殊也不能沒命抽自己的女人。
有的慷慨直接塞給他銀子,繼續指責他,男人是有需求,可該忍的時候還是得忍。
公子燼:“……”
在衆人的指責下,二人別別扭扭的坐上了馬車。
公子燼坐在車裏虛了虛眼睛,轉動着細長的手指,想着一瞬間就能要了這群人的命。
是火燒,還是穿串。
小燈坐在座位上抱着叽叽喜笑顏開,瞧見公子燼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就知道他動了殺心。
這時,旁邊的大娘熱情的拉着家常,拍了拍公子燼的腿道:“你們夫妻去哪兒啊?”
公子燼看着腿上的手,眼神一眯,手指一翹,小燈立刻抱住他,動作極其麻利的将他的頭靠在她的身上,按住他的手,甜甜一笑:“大娘,我們夫妻要去姑蘇。”
那大娘看着他們夫妻這黏的像一個人似的,瞥了一眼正自己啃豬蹄子的老頭子,羨慕道:“你們夫妻感情挺好,年輕人不要在乎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他年紀小,我讓着他。”
小燈嘿嘿笑着應着,貼在公子燼耳畔低聲道:“控制一下你的手,別殺人。”
公子燼靠在她肩頭只能看見她紅嫩的唇一張一合,他睫毛低垂:“我的手不殺人就想摸點什麽。”
小燈一聽這話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心裏默念,為了孩兒,為了孩兒,為了孩兒……!
忍字心上有把刀。
公子燼還在窮追不舍,他手指一動,小燈感覺情絲繞竄了出來,她立刻道:“晚上再說。”
公子燼抿了抿唇,勉強答應,收了情絲繞,最後在她肩頭閉上眼睛。
小燈松了一口氣。
這死孩子,太陰晴不定了。
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話,在馬車內炸開。
“你們聽說了麽,金陵柳家被人滅門了,聽說他們的五髒都被人掏出來,放了一把火都燒死了,一個都沒留。”
公子燼睫毛動了動,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