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貓尾弄得她很癢。
毛發黏在細嫩的皮膚上, 在擺動間拉扯的感覺清晰無比。就仿佛一根線在嘴裏舔進又抽·出。
貓尾變得更加濕滑。
冉绮如果是只貓,渾身的毛都要炸了。
她在他懷裏扭動着要下來,想去抓他的貓尾。然而他的貓尾靈活得很, 她根本抓不到。
她哼哼唧唧的:“太癢了。”
柳裴南抱她出浴室, 一路水跡滴答也不管, 直接進房間将她放在床上。
從他懷裏出來,她終于得以松口氣,并攏雙腿坐起來, 從手持裏兌換仙女棒撲又到他懷裏,“玩,要玩。”
她晃晃仙女棒,鈴铛聲清脆, 示意他來抓。
柳裴南真做不來撲仙女棒的事。
他勉強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當作是貓貓撲仙女棒了。
可他的動作迅捷如豹,一點都沒有貓貓的可愛, 反而讓被抓的冉绮,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犯人。
她扁起嘴:“不是這樣玩的。”
柳裴南低沉而緩慢地道:“那……按你之前說的玩?”
她故作苦惱,與他對視片刻,破功地笑出聲, 有點害羞地道:“好。”
她一手按他的肩膀,“貓貓躺下。”
他配合地躺在床上。
冉绮坐在他身側, 一條腿盤起, 腳腳無意地抵在他腰側。腳趾時不時動一下, 他腰部的肌肉便随着她不自覺發力。
她另一條腿随意地伸展, 自上而下地側壓在他大腿上。
她骨架小, 缺少運動, 腿纖細但柔軟, 就像一塊棉花糖壓着她,不安分地晃動着。
這些小動作,他感受得分外清晰。
可冉绮毫不在意,她開心地一手拿仙女棒,一手拿毛球,逗着她的貓貓。
仙女棒的絲帶,輕飄飄地撩過貓耳尖。
癢得貓耳不斷動來動去,可愛得冉绮忍不住親了一下。
被親的貓耳僵了一秒,開始充血發熱。
冉绮輕輕用牙齒去咬,貓耳變得比她的唇還要熱。在她口中快速得顫動着,須須變得濕濕的,偶爾無意地黏在她舌尖。
這感覺不好,像吃到了頭發。
可是小耳朵動來動去,真的好有意思。
房間裏除了她開心的笑聲,就是他急沉沉的呼吸聲。
她咬着貓耳的時候,手中仙女棒随意亂放。
也許她都不知道仙女棒的絲帶一會兒掉進了他的頸窩,在他的喉結與大動脈上拂來拂去;一會兒又抽·出來,在他胸膛和腰腹掃過。
柳裴南牙關緊咬,感受着貓耳尖的濡·濕潮·熱,聽着鈴铛聲中她的笑語,終于難以忍受,抓緊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冉绮被拉趴在他胸前,愣怔地眨眨眼。
柳裴南大掌放在她背後輕撫,“玩好了嗎?”
“沒呢。”冉绮往上挪挪,在他耳邊笑,“我還想綁鈴铛。”
她說着,一把抓住貓尾。
之前它作亂,現在它落進她手裏啦。
她開開心心地揉搓貓尾,像在搓貓貓頭。
只是從貓尾上沾到的黏濕讓她頓了頓,嗔怪地看柳裴南一眼。
冉绮假裝生氣,實則撒嬌地埋進他懷裏,“不玩了。”
她要貓貓哄她,她才玩。
嘿嘿嘿,別人家的貓主子都是要鏟屎官哄噠,但是她家貓貓會照顧她。
柳裴南撫了她背兩下。
她翹着嘴角,等他哄。
卻感到那貓尾一下子繞到她身後,貓尾發力,宛若鑽入了海綿裏。冉绮瞪大眼睛,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被柳裴南吻住。
他一個翻身将她反壓,貓尾卻沒有挪動過位置,仿佛與他是兩個生物,該幹嘛幹嘛。
冉绮呼吸淩亂,手亂動,腳亂踢着去抓貓尾。貓尾此刻被限制了行動,被她一把抓到。想要拉扯,用力,就聽柳裴南發出抽氣聲。
貓尾敏感,很容易被抓痛。
冉绮松了力度,委屈地瞪着柳裴南。
柳裴南這才松開她,給了她說話的機會。
冉绮聲音軟得不像樣,扭動着腰肢,還在和貓尾拔河:“拿開。”她感覺到貓尾在動。
柳裴南低笑道:“待會兒給你綁鈴铛。”
冉绮:想拿這個哄我就完事了嗎?我現在很不好哄的!
她小聲恐吓他:“我待會兒不綁尾巴了,綁你……綁得緊緊的,讓你疼!”
柳裴南瞳孔收縮了下,皺眉問她:“從哪兒學的。”
他這麽一問,冉绮有點不好意思了,嗫嚅道:“……網上。”
柳裴南同她咬耳朵:“還學了多少?”
“很多。”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懂嗎?”
她看他家電視的時候翻過他的觀影歷史。
他看的都好無聊,全是一些嚴肅的東西。
柳裴南勾唇笑了下,清冷禁欲的面容添了幾分邪肆,很配合地對她認輸:“不如你。”
冉绮猛地抓緊他的衣服,咬住唇,滿臉控訴。他話是這麽說,尾巴卻不是這麽做的。她突然意識到,并不是貓貓看上去是個清冷禁欲大美人,他就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柳裴南在城市管理局工作,又是黑塔股東。就算沒吃過,沒親眼見過,查處相關違規案件時,也從相關檔案裏看過文字描述。
冉绮從網上看到的,哪裏能和真實記錄在檔的那些東西比。她身子微微發顫,漸漸哼哼唧唧地抱緊他。
柳裴南親吻着她,用目光溫柔地描摹着她的臉。
冉绮暈暈乎的,被調轉身體趴下,無心再和他鬧着玩時,他突然喚她名字一聲。
冉绮虛睜着眼應了聲,就看見有道銀光在眼前閃爍了一下。
柳裴南壓在她身後,手臂自後向前地擁着她。他一只手擡起她的左手,另一只手拿着那道銀光要往她手指上戴。
冰涼的金屬質感觸碰到她指·尖,她稍微清醒了些,睜大眼睛看着那枚快要套到她手上的鑽戒。
鑽戒設計精巧,上面還有蝴蝶紋。
她茫然又不确信,震驚得連眼睛都忘了眨。
他在她耳邊淺笑低語:“我們結婚,好嗎?”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接完電話,就去了賣鑽戒的地方,動用特權讓他們加緊制作,終于在離開商場前拿到了成品。
他想向她求婚。
從決定和她在一起時,他就确信他這一生只會有她一人。
所以這樣的求婚,他覺得是早晚的事,不算快。
他今天不在她身邊時,都是在安排求婚的事。
原本在客廳,還有他找婚慶公司策劃的求婚驚喜。
但她在浴室叫他,打亂了他的計劃。
那一刻他想,讓她在快樂中聽到他的求婚,或許也是件不錯的事。
小小的鑽戒在他指間轉動,緩緩套上她的手指。
冉绮的手指突然彎曲,阻止了戒指的前進。
柳裴南大腦空白了一瞬,笑意戛然而止,“怎麽了?”
冉绮感到貓尾離開了,身體有些奇妙的感覺,可大腦很清醒,“我是要離開這裏的。”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錯。
在得知柳裴南的職業規劃與她有沖突時,她就該告訴他這點的。
可她今天太忙,昨晚沒睡好,就忘了這件對她來說理所當然的事了。
本來這不是什麽大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和他說清楚。
可他竟然這麽快求婚,她沒來得及說,就顯得她如同玩弄了他的感情一般。
——他規劃好了他們的未來,而她卻想着遲早要和他分開。
冉绮感覺到身後的重量抽離。
柳裴南在她身邊坐正了身子,握着戒指的手不自覺攥緊,堅硬的鑽石幾乎陷進掌心肉裏。
他周身氣息陰沉得如同雷雨天。
冉绮不是會逃避這種事情的人,她真誠地道:“對不起,我想過和你的未來的。我想過帶你離開,但是你在這世界有你自己的理想,如果你跟我走,這些是肯定實現不了的。”
柳裴南沉默不語,緊咬着後槽牙,臉色陰沉。
有道雷劈在他心裏,将他的幻想全部劈成了廢墟。
安靜許久,他的貓尾都快要幹了。
冉绮拉拉他的衣擺,“你有什麽想法就說吧。”
沉寂地思考過後,柳裴南冷靜得可怕,“是我們從在一起時,就都沒和對方說清楚對未來的規劃。如果你有錯,那我也有錯。”
冉绮捏緊他的衣擺,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沒有問他,要不要跟她走。
在這世界,他出身尊貴,從小到大的生活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優渥。他有家族,有事業,有一群敬畏愛戴他的下屬。
而跟她走,意味着他要放棄一切,舍棄這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将心比心,冉绮做不到,自然也不會強求他去做。
她認真地談起她的想法——即便知道未來會分手,她也願意和他在一起,因為她覺得要珍惜當下的快樂。
但如果柳裴南無法接受,那他們的關系也可以到此為止。
冉绮等待他的回答。
柳裴南閉眼,呼吸緩慢而深沉,“那就到此為止吧。”
他和她不同。
他和她在一起,是喜歡她,愛她,非她不可。
而冉绮和他在一起,一半是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快樂,一半才是喜歡他。
他跟她走,她能永遠喜歡他嗎?
他不知道,他不想讓自己成為一無所有、每天擔心被抛棄的“怨夫”。
他一向秉持着“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的原則。
既然沒有結果,不如快刀斬亂麻。
冉绮嘆了口氣,無法避免地有點難過。
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不是因為離開而分手。
她從床上起來,對柳裴南鞠躬,“不管怎樣,還是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眼前飄過彈幕:
【感覺有點像我和我前男友遇到的問題。大學畢業,各奔東西,誰跟誰走,這個問題太現實了,只能說都能理解吧】
【不一樣的,柳貓貓要是和绮寶離開,他就再也回不來了。等于說他要拿他的一切去換绮寶,萬一绮寶以後喜歡別人,他怎麽辦啊】
【最重要的是柳貓貓在這裏有他自己的人生,如果他一無所有,無欲無求,跟着绮寶離開倒沒什麽】
【過來人說一句,當初我男友放棄家裏的安排來我老家發展,七年後我對他沒了感情,又因為當初的事不好意思提分開,這日子真的很難熬】
……
通過彈幕,冉绮感覺自己學到好多。
彈幕空白了須臾,都在發:【摸摸绮寶】
在那段空白的時間裏,有人提了冉绮曾經男友的結局。
可是他沒發出去。不是被禁言,也不是被屏蔽,單純就是發不出去。
觀衆都默認這是平臺不允許劇透的規則,不再提。
冉绮對此更是一無所知。
她回到浴室,重新打理了下自己。從衣櫃裏租了一套衣服,穿上雪地靴,和柳裴南打招呼:“我走了,再見。”
分手了,就不該留在前男友家睡覺了。
柳裴南想說時間不早了,明天再走。
看眼窗外,發覺天還亮着。
他心裏竟然升起一股對陽光白日的厭惡,眉頭深鎖道:“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分手了,他找不出理由讓她住下。
冉绮沒有拒絕,“好。”
柳裴南是城管局隊長,又是議員。
以後她恐怕還得和他打交道,不能分手就老死不相往來呀。
如果還能做朋友,那就最好啦。
不能的話,也不勉強。
冉绮想着,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有點失落,關上門去客廳等。
到客廳,她在沙發上坐下,猝不及防碰到了什麽東西。
充斥着冰冷質感的牆壁突然鍍上一層暖調的星光。
這方空間,仿佛成了絢爛的星空。
一只只光翼蝴蝶湧出來,如散落的花瓣般飛舞。
冉绮呆呆地看着這一幕。
一只蝴蝶落在她肩頭,化作一只小小的貓向她的心口跳了兩步,最終化作燦爛的星塵粉末,飄散。
這是……
他原本計劃求婚的嗎?
冉绮五味雜陳,一時眼眶泛紅。
為什麽是蝴蝶和貓?
他的鑽戒上也有蝶紋來着。
貓撲蝴蝶,代表她逃不掉了嗎?
她自我調笑着想,忽的瞥見星空背景映照下,她頭上的紅色蝴蝶發卡。
她不由得擡手,摸了摸那只振翼的蝴蝶。
倏忽間,什麽都懂了。
她說她來自另一個世界,所以是宇宙星空。
她一直戴蝴蝶發卡,他以為她喜歡蝴蝶,所以是蝴蝶。
她也确實,很喜歡蝴蝶。
冉绮沉默地低下頭。
彈幕也很沉默。
明明認識也沒多久,怎麽會這麽細心。
因為是敏感的貓貓嗎?
冉绮想着又笑起來。
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她轉過頭去。
柳裴南換了制服出來,似乎是打算送她回去後,再去上班。
看到客廳裏的求婚設計被觸發了,他腳步微頓,很快神态如常地走過來,“走吧。”
冉绮點頭,對他笑道:“謝謝。”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
他真的,很用心地想求婚啊。
柳裴南唇抿直成線,低低“嗯”了一聲。
送她回家的這一路,是他們認識後相處最沉悶的一段時間。
冉绮已經很快調整好心态。
可顧忌着柳裴南的感受,她還是表現出情緒不高的樣子。
到達平房區。
冉绮下車,禮貌地同柳裴南告別。
走出兩步路,想到之前對劉家人的許諾,她又回過頭來,發現柳裴南還在看她。
觸及到她的視線,他淡然地轉過頭,啓動車子。
冉绮叫住他,小步跑到車前。
柳裴南的呼吸不由得都凝滞了幾秒,停車,降下車窗,“還有事?”
冉绮:“之前我對劉家人許諾會放他們出來,所以想麻煩你幫個忙。作為回報,我可以為你辦件事,不會白讓你幫忙的。”
他既然有政敵,必然會有需要她辦事的地方。
這個交易很公平。
柳裴南慢慢地吸了口氣,冬日的寒冷氣息嗆進氣管,胸腔冷得發疼。
他點頭:“嗯。”
冉绮對他笑:“謝謝。”
柳裴南發動車子,又看她一眼,開車離去。
冉绮聽見一句:“你在這兒的時候,有事依舊可以來找我。”
這聲音被引擎聲模糊,飄散在風雪裏。
她心頭一暖,對車揮揮手,大聲道:“好。”
柳裴南注視着後視鏡裏歡快的身影,吸進去的冷氣盤積在心裏,難以散去。
她真開心……這樣也好。
他閉閉眼,開車回城管局。
城管局的人瞧見他,訝異道:“隊長,你不是請假嗎?”
他掃對方一眼。
城管局的人被凍結在視線裏,閉上嘴默默遠離。
隊長今天比以前更冷了,連帶着城管局都變得低氣壓。
*
冉绮敲門,開門的竟是李芳芳。
李芳芳瞧見冉绮也很詫異。
不過她的外出時間快到了,正好要去找冉绮。
她側身讓冉绮進屋,冉绮便見五名玩家正和奶奶一起烤火。
奶奶關心小輩,還給他們倒熱水喝。
冉绮和奶奶打了聲招呼,小聲問:“芳芳姐,這怎麽回事?”
李芳芳拉冉绮進房間,道:“這個世界到處是監控,且現在天寒地凍的,逃進森林後我發現這裏根本沒有可以容許逃跑人員藏身的地方。之前馬園園和我說過你現在的住處,我就先把這些人帶過來了。”
她用的借口是借宿,給了奶奶一大筆錢。
冉绮:“錢是哪兒來的?”
“搶的黑塔人員的。”李芳芳理直氣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玩家起初是被正常分配工作的。後來他們五個突然被召集帶入了地下實驗室,并且只有他們五個,就好像黑塔的人知道他們與衆不同一樣。”
他們進入地下後,對方想對他們注射藥劑。
他們不得已反抗,動用技能引發爆炸,使得對方忌憚,這才得以躲起來,等到李芳芳和馬園園救援。
冉绮思索片刻,道:“不一定是知道他們與衆不同,也有可能是見過他們。”
她說起那黑袍人要找她的事。
也許找她的原因不是柳裴南說的那樣,而是對方也曾見過她。
起先有貓妖城管照應,無法對她下手。
那會兒看她一個人,就打算像對付其他玩家那樣對付她。
這麽說來,監控那麽多,對方偏偏看到她喚出馬園園和李芳芳的監控,也很合理了。
因為對方本就在關注着她。
冉绮深沉道:“我們真的丢失了記憶。”
李芳芳無法再陪冉绮說更多。
她叮囑冉绮小心,并道:“冬季的寒冷對這個世界的活屍增益很大。他們本身實力不如我,但在冬季,他們之中有一些可能比我強。”
這點,冉绮之前就有猜到,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為氣候。
她颔首,将李芳芳收回導游手冊。
走出房間,奶奶見冉绮是一個人,問:“剛剛那個小丫頭呢?”
冉绮笑道:“她有事,急着先走,匆匆忙忙從窗戶離開了。”
奶奶點頭“哦”了聲,沒多問。
這世界偷偷摸摸借宿的人,多半是走不了正門的。
其他玩家善意地望着冉绮,用眼神對她表達感激。
冉绮對他們露出微笑,想到奶奶可能知道劉家人不知道的事,笑容有所收斂,将他們叫入房中,詢問他們有沒有類似催眠的能力。
一名叫毛琪的女玩家道:“我有。不過不是催眠,是一張紫級道具卡。使用一次,可以讓別人如實回答三個問題,使用過後回答者會忘記剛剛自己說了什麽。”
這個道具卡正合冉绮心意。
冉绮和他們說了自己了解到的劉家信息,請毛琪對奶奶使用道具卡。
其餘四名玩家都贊同冉绮。
“問清了她家的事,就等于弄清了我們幾家的事。”
紫級道具卡珍貴。
毛琪猶豫片刻,終于同意。
她走出房間,正要對奶奶使用道具卡,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毛琪不明所以地去開門。
外面的天不知何時黑了,飄着細雪。
一隊身穿制服的人出現在黑暗中,神情冷厲。
毛琪等玩家瞬間僵硬。
他們剛逃出來,這就被逮住了?
這也太慘了吧!
冉绮也覺得好慘。
不過李芳芳說過,這世界到處是監控,玩家們注定逃不過追捕。
城管隊直接把玩家抓走。
面對他們,玩家不便反抗。
去城管局好歹比待在黑塔安全。
玩家們認命地跟随城管隊離開。
奶奶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
這次的城管隊沒有因為她年紀大就不抓,以窩藏私逃黑塔罪奴的名義,把奶奶和冉绮一起帶走。
他們的徽章和柳裴南那隊不一樣,冉绮心知這是別的隊。
落到他們手裏,還是乖點的好。
他們都是人類,但還是可以用玩具讨好的。
冉绮偷偷兌換了六個毛球,分給他們一人一個,小聲道:“拿去賣或者送人,都行的。”
城管挑了下眉,偷藏下毛球。對冉绮和奶奶頗為照顧,讓他們坐進暖和的車廂裏,其餘玩家則在後鬥吹冷風。
冉绮摟着奶奶輕拍安撫:“別怕,沒事的。”
奶奶點點頭,仍是惶恐不安。
一名城管隊員道:“老太太,別怕。你年紀大,不會把你怎麽樣的。頂多交點罰款。”
奶奶收錢讓人借宿,就是為了賺錢好讓家裏人回來有飯吃,哪有錢交罰款。
奶奶一聽,直抹淚。
冉绮哄她:“我有,沒事的。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和朋友借。”
奶奶一聽,想起昨天送冉绮回家的柳裴南,欣喜道:“是那個柳隊長嗎?”
冉绮愣了下。
奶奶豁然開朗地笑起來,對城管隊的人套近乎:“你們認識柳隊長嗎?那是我孫女朋友。”
冉绮:……是前男友。
她不好說,只能小聲讓奶奶不要麻煩柳隊長。
奶奶見她這般态度,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事,蔫頭耷腦地坐回去,滿臉哀戚。
而城管隊的人在昏暗中互相對視。
柳隊長?
一隊的柳隊長?
他竟然有平房區的朋友,還是個女的?
冉绮安撫着奶奶,沒注意到他們的表情。
看這些人收毛球的痛快樣,她根本不擔心會出事。大不了多花點積分兌手持玩具。
車在中北城管局停下。
一行人下車,跟着城管隊進入挂牌二隊的辦公室,被關進牢房。
二隊的審人方式和一隊不同,更為私密,會單獨叫人進審訊室。
看着玩家們進去後出來都臉色難看,冉绮小聲問他們如何。
叫甘珍的女玩家低聲道:“要麽進黑獄,要麽送回黑塔,延長服務期。”
冉绮:“可以給錢擺平嗎?”
甘珍:“我們哪有錢。”
冉绮:“我有。”
她可以兌換很多玩具,拿去賣是一大筆錢。
玩家們感激不已,道:“那待會兒我們再問問。”
冉绮點點頭,卻聽審訊室裏突然響起一聲慘叫。
緊接着審訊的城管隊員走出來。
另一隊員問他:“怎麽了?”
那人皺眉道:“黑塔的人來了,說要給他們點教訓。”
城管隊員們皺眉,沉默不語。
他們只是小隊員,黑塔的人是隊長放進來的,他們能說什麽呢?
進了審訊室的玩家沒有再出來。
關在牢房裏的玩家們臉色變得蒼白。
過了會兒,一名體格健壯如熊、戴隊長徽章的人走出來,讓奶奶進去。
冉绮擋在奶奶身前,“我先來吧。”
她走出牢房,奶奶害怕地要抓住她,她安撫地拍拍奶奶的手。
走到審訊室門口,就聽奶奶哭着喚了聲:“小琦。”
冉绮停下腳步,回頭。
奶奶望着她,哽咽道:“要回來。”
奶奶沉痛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告訴冉绮,她曾經可能這樣送走過某一個人。
那個人是劉琦。
而劉琦再也沒回來。
奶奶和劉琦之間,有怎樣的秘密,和活屍有什麽關系?
冉绮思索着,對奶奶笑道:“沒事,放心。”
她走進審訊室。
二隊審訊室比一隊昏暗得多,空氣中彌漫着新鮮的血腥味。
被拷在椅子上,冉绮看見面前的桌上還有沒擦幹淨的血跡。
是剛剛那名沒能回去的玩家留下的痕跡。
她對五大三粗的二隊隊長露出友善的笑容。
二隊隊長身邊站着一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
男人注視冉绮一會兒,示意二隊隊長離開。
二隊隊長便往外走。
封閉的室內僅剩中年男人與冉绮,氣氛倏然緊繃。
男人拿出一根針管,走向冉绮。
冉绮鎮定地問道:“之前你也是這麽對我們的嗎?”
男人訝然,“想起來了?”
他自言自語般道:“想起來也沒關系,馬上你就不記得了。”
原來失憶和他有關。
冉绮從容不迫:“請問我們有得罪你們嗎,為什麽要對我們下手?反正我之後會失憶,能不能現在告訴我你們想做什麽?”
男人不回答,走近冉绮,警告道:“不要掙紮,我猜你一定不想像剛剛那個人那樣被打個半死。”
彈幕:
【我猜你一定不想被園園姐打個半死】
【但是你對绮寶動手,園園姐肯定會把你打個半死】
冉绮差點被彈幕逗笑,不緊不慢地準備喚出馬園園。
就在她取出導游手冊,準備召喚的剎那,審訊室的門被猛地踹開。
二隊隊長跌跌撞撞地阻攔着闖進來的人,恐吓道:“柳隊,你未免太不把城管局的規定放在眼裏,小心我到領導處去告你身為議員藐視法規!”
一道高大身影快步走進來,對魁梧男人的叫嚷置若罔聞。
瞧見那尖銳的針頭,他陰戾地沉聲命令:“把他給我帶走。”
立刻有隊員沖進來,将中年男人按趴在地上拖走。
冉绮坐在審訊椅上,怔怔看着他。
他走過來,為她解審訊椅的手铐。
他彎着腰,臉離她很近。解手铐時,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不明顯地在她身上逡巡,不動聲色地觀察她有沒有受傷。
冉绮的心怦怦跳,輕聲道:“謝謝。”
前男友太好了,就算分手了還是好讓人心動哦。
她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臉側。
柳裴南解手铐的手亂了一個動作,指腹在突出的金屬搭扣上劃過,滲出血來。
他仿若沒有察覺,一言不發地為她解開手铐,血無意地在她白皙手背上留下紅印。
冉绮感受到手背的濕潤,這才發現他受傷了。
她下意識握住他要收回的手:“你怎麽——”傷到手了。
他擡眸,對上她的目光。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眼眶紅紅的。
作者有話說:
小貓咪不想分手,可是驕傲的小貓咪不想當怨夫,不想被抛棄
小貓咪很難過,悄悄紅眼眶
嘿嘿嘿我好喜歡,我的xp系統可能是有點……嘿嘿嘿
不會虐的,不要擔心~
本章前十小紅包,抽六個小紅包,啵啵~
(*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