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過了河,小燈覺得好過瘾,她攤開手掌,看着她抓住的水滴,興奮的眼睛冒出了光。
她活了這麽久,都還沒有騎過馬呢。
公子燼沒有放下她,小燈也覺得在他肩頭沒坐夠,也不催促他,雙腿微微蕩着。
“阿燼,你看前面真的有座殿堂。”
她坐在他的肩上向遠處眺望,目光盡頭果然有一處宮殿,依稀可見殿牆上所勾勒的低眉菩薩,怒目金剛,真有幾分佛家的樣子。
只是阻了二人去路的便是一大片荊棘林,那葉子上滿滿的倒刺,好像食人花一樣,張着大嘴想要勾扯人的骨血。
想要走到菩薩殿着實得費些功夫。
小燈想了想道:“阿燼,不如把這荊棘林一把火燒了。”
“嗯,聽你的。”
公子燼乖巧應着,手指一揚,赤火自指尖竄騰,眨眼間,荊棘林子便着了起來,火苗随着風推波助瀾的翻騰起來,整片荊棘林子全都融進了火海。
烈焰燃情。
二人站在火前,安靜的聽着火燒的哔啵之聲。
小燈扯了扯公子燼的耳朵,忽然問道:“阿燼,你會騎馬麽?”
公子燼睫毛顫了顫,盯着遠方目光有些涼薄,勾唇道:“我一直都被困在紫薇殿,偌大的地方連個畜生都沒有,十年裏如何有機會騎馬,不過一個畜生而已,想來也不難降服。”
盡管公子燼語氣雲淡風輕,小燈卻覺得心疼。
他還是個少年,本應該活的無憂無慮,他卻過的那麽悲慘,十年囚禁,日日折磨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他變成如此嗜血冷情定是必然。
上天到底苛待了他。
小燈拍了拍他的臉道:“以後有我,阿燼,我會對你好的,我會護着你,以後我們一起去縱馬,一起去看花,一起去……”
小燈話說了一半就頓住,她怔了怔,發覺她根本沒這個身份。
畢竟陪他做這些的應該是沈相思。
說到底,她只是個局外人。
“姐姐怎麽不說了?”
公子燼歪着頭看她。
小燈低頭,二人視線又撞向一起,她分明看見他眼裏隐隐跳躍的期盼和難以掩藏的興奮。
小燈覺得,姐姐這個身份也挺好,畢竟,不是只有他妻子才會做這些事,姐姐也能。
她壞心的捏了捏他的臉:“等姐姐有錢了,我一定帶你去。”
公子燼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抱住她的腿,道:“姐姐現在可要做好了,現在我帶你飛。”
說罷,他足尖一點,縱身而起,在火舌上如斂翼飛鷹,小燈只覺得自己也變成了鷹,有一種在天上飛翔的感覺。
公子燼的心,冷的像染了冰的銅牆鐵壁,小燈不知不覺間竟然也把一塊鐵給捂熱了。
過了荊棘林就到了菩薩殿。
小燈從他肩頭跳下來,發現這菩薩殿外表還挺莊嚴肅穆,便如法華寺的一般。
只是無門無窗。
該如何進去?
“真是個怪地方。”
小燈口中喃喃着,手剛剛碰觸牆面,砰的一聲,從牆上裂出一個口子,一道洞口緩緩從牆面上裂開。
小燈吓了一跳,她微朝裏探着身子看,裏面無光無火漆黑一片,裏面涔着陣陣陰風。
她急忙将頭縮了回來,伸手握住公子燼的手,道:“阿燼,此殿蹊跷的很,我們進去後莫要走散了。”
公子燼低眉看着手中軟白修長的手,慢慢彎起嘴角,手指插進她的指縫裏,與她十指緊扣,輕輕的嗯了一聲。
在二人踏入菩薩殿的一瞬間,眼前豁然大亮,牆壁上猛然燃起了燈,牆壁上勾勒的便是密宗的歡喜佛。
一男一女相對而坐,正在*,毫不掩飾的欲望。
只是眼前牆面也是無門無窗,然後那交.*的男女驟然裂開,成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就如同張開的兇獸大口,等待着他們進入,一口吞下。
小燈探着身子向裏瞅了瞅,只覺得天羅地網都在等着他們,她緊了緊手,道:“阿燼,莫怕,我會護着你的。”
她好歹是個神仙,若是用靈力,這小小殿堂還困不住她。
公子燼怔了怔,難得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