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郁姣咬緊嘴唇倒吸一口氣,淚水幾乎是瞬間就湧了出來。
“好疼。”
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狠狠咬住了最為脆弱的地方,讓郁姣幾乎産生了一種即将被野獸啃食殆盡的錯覺。
很快,瓦亞離開,看見那雪白後頸上面的咬痕溢出鮮血,便湊上去讨好似的輕輕舔舐。
可這種行為并沒有讓郁姣高興起來,她現在止不住地想哭,晶瑩剔透的淚珠就像是斷了線,從光滑漂亮的臉頰往下面墜。
“別哭了,跟我一起變成喪屍不好嗎?”
瓦亞總算大發慈悲帶着她離開了天臺的邊緣,此時面上是難得的溫柔,聲音也帶着蠱惑力。
“如果你沒能擁有記憶,我也不會離開你,你會變成我最寵愛的寶貝。”
“我、我不要。”
郁姣哭得肩膀顫抖,此時很是狼狽。
瓦亞臉色微微一沉,但是卻明白郁姣只是一時半夥沒辦法接受。
“沒關系的,只需要五分鐘,你就會完全變異了。”
【啊啊啊喪心病狂啊!】
【有沒有正常人了?我老婆要被你們變成怪物了!】
【靠靠靠,我剛才以為淩璋是最讨厭的,可是現在看見瓦亞這個行為,才發現他也沒好到哪裏去。】
【行了不用看了,她變異了就出不去了,你們的主播總算是要下線咯——】
【無語……】
只短短幾秒鐘,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便從四位數掉到了三位數。
這裏面有讨厭郁姣的人,看見她總算變異離不開副本,都十分滿意地離開。
而還有一部分則是喜歡郁姣,但是卻不願意在一個已經沒了希望的主播身上浪費時間的人。
驚悚游戲裏面的主播更新換代很快,大家都已經習慣了走馬觀花,只為了消遣,不會帶着個人的情感。
除非是已經走上了風雲榜單的前幾位,那種人是不會輕易離開消失的,所以會收獲許多死忠粉。
現在直播間的人數指向墜落,只留下了一些不願意離開的。
【算了,從主播的第一個副本看到現在,現在也看到最後吧,因為真的很喜歡主播。】
【我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老婆的時候就喜歡老婆了,雖然現在……】
【好遺憾啊,我還以為可以走更久的。】
直播間人數減少,彈幕滾動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郁姣此時恍惚擡眸,看見上面的話以後,才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麽。
現在眼眶逐漸紅了一些,想要沖着那些支持自己的人笑了一下,可是唇角卻怎麽都勾不起來。
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的。
這個游戲教會了她好多東西,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很快回去,将這些用在自己的生活裏面。
可惜卻不行……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郁姣想到這裏,也選擇了放松,緩緩閉上眼睛的同時,腦海中不住閃過了艾瑟斯和野獸的面容。
有點遺憾呢……
時間一分垂眸看向郁姣,可是觸見她沒有任何變化的臉以後,卻徒然一驚:“你怎麽……”
郁姣被他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此時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困惑。
什麽情況?瓦亞他在說些什麽?
他好像是在說自己為什麽還沒有變異。
郁姣聽到這裏微微愣怔了一下,擡起手看了一眼,一切如常。
她沒有變異……為什麽?
觸見瓦亞同樣驚愕的表情,郁姣便知道他對于這個結果也十分錯愕。
“你……”
這一次未等瓦亞再開口,郁姣便沒有再猶豫。
她不想再耽誤時間了,如果真的變異了,就不能……
“郁姣——”
瓦亞想要伸手抓住那細瘦的手腕,可是這一次卻沒再能如願。
嬌小瘦弱的身體像是脆弱的蝴蝶羽翼,順着天臺直直墜落。
沉悶的聲音響起,瓦亞身體驟然一僵,瞳孔中盡是不可置信。
樓下的格羅特和岑路一聽見聲音以後,擡頭朝着上方看去,卻只觸見了一道白色的身體急速下墜。
血色在地面上蔓延開,開成了一朵豔麗的花。
“郁、姣……”
岑路一瞳孔驟然一縮,大步走過去,觸見那可怖的畫面後,整個人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很快,他緩慢地擡眸,看見天臺上同樣愣怔的瓦亞後,猩紅雙眸瞬間迸發出了憤怒的光芒。
“瓦亞!”
岑路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中,格羅特有些不敢相信地站在邊上,一時間什麽都說不出口。
他沒想到郁姣會忽然出事。
【心疼特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好的新人,這就沒了。】
【看多了就習慣了。】
【有點可惜,她真的長得很好看。】
【等等……什麽情況?】
在格羅特的注視之下,郁姣的身體中逐漸散開一陣白色的光芒。
無數的小泡泡朝着四面八方漂浮而去,将整個校園籠罩。
他蹙緊眉頭轉頭看了一眼,發現一些追随而來地喪屍在觸碰到那些泡泡以後,都像是木頭人一樣被定住,接着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陰森恐怖的校園像是被什麽東西奇跡般的治愈了,變得幹淨無暇。
那些咆哮嘶吼的聲音完全消失,随之而來的是好奇驚愕的說話聲。
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格羅特表情凝重,垂眸看向地面上那道纖瘦的身影。
他正想要俯身去觸碰,便忽然聽見自己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提醒聲響。
【恭喜宿主成功通關喪屍校園副本,将于五秒鐘以後進行跳轉。】
格羅特的手在空中頓住,此時垂眸看着地上的人,心底的情緒有些複雜。
而很快,他的身影便徒然消失了。
整個學校陷入了一片嘈雜的議論聲中,岑路一沖到了天臺,這才發現自己恢複了正常。
瓦亞也察覺到了鋒利牙齒的收縮,此時站在天臺的邊緣一動未動,看着下面那道潔白的身體,眼神有些飄忽。
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視野中忽然出現了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
淩璋緩緩走到樓下,盯着地上的人看了一會兒,很快便俯身将人給抱了起來。
懷中的身體冰冷而柔軟,已經失去了意識,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伸手攬住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