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不敢了,姐姐饒了我吧,再打就打傻了。”
公子燼跌坐在地上躲着,頭發都被她打亂了,衣襟上血跡斑斑的,一雙眼睛存了霧氣似的,嘴唇微微顫抖:“姐姐……”
小燈打了好一會兒才收了手,這個死孩子,就是欠收拾。
小燈收攏胸衣,氣的胸膛直起伏,他的袍子丢在了殿內,而她的衣襟也因為和惡虎鬥時撕扯的幾乎不蔽體,随着呼吸,能看見裏面雪色在不停的起伏。
公子燼眸色一深,伸舌舔了舔唇,她可真有本事,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能挑起他的。
小燈又揚起手。
公子燼乖乖的将眼神收了回去。
忽然,公子燼猛然側目,臉上柔弱之色盡收,一股陰戾的殺氣從眉眼間浮出,他緩緩勾唇:“動作倒是快。”
小燈心裏咯噔一下:“是沈铎來了。”
忽然一陣風吹來,吹亂一些草葉沙子,順着小燈說話張開的嘴灌進嘴裏,她呸呸了兩下,用手擦了擦嘴。
公子燼的眼一沉。
小燈後知後覺的看着手。
她當時臉就綠了。
公子燼一手扶着額角,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來:“小燈兒,你就這麽想吃?”
“你給我閉嘴!”小燈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再說一句,我掐死你。”
“都這時候你們還能打情罵俏,果然是少年心性。”
沈铎從林深處走來,腳步踏在草葉上沙沙的,聲音低沉可怕。
“阿彌陀佛,公子燼,好久不見,蛇毒的滋味如何?”
待他走近,小燈看清那人穿着一身袈裟,留着光頭,長的人模狗樣的,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
這種人竟然也是出家之人?
公子燼斜倚在樹上,山風低低的吹來,将被樹下少年的身影吹得散動,他用眼稍微挑:“啧,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做一輩子縮頭烏龜。”
沈铎手心裏握着情絲繞,站在離公子燼一丈遠的地方,道:“好歹我也是你的舅舅,子燼,你娘在的時候,對我可是言聽計從,你就這麽和長輩說話?”
舅舅?
小燈差點被這個大轉彎給甩出去。
這個縱欲過度的男人是小變态的舅舅?
“舅舅?”
公子燼唇邊綻出笑容,似夏景融融,可偏偏是在這詭谲的氛圍裏,讓人從心裏發涼:“不知道舅舅的血,會不會格外的鮮豔?”
“你想燒死我?”
沈铎忽然笑了,手中舉起一把弩,對準他的心髒:“我這身袈裟也是梅染赤朱绫做的,你以為我就沒防備而來麽,你放心,這弩我會射準的,甥舅一場,你的血肉值錢的很,我會一片一片的賣掉,用你的第一滴新鮮心頭血喂養情絲繞,為我所用。”
公子燼神色仍舊淡淡的。
小燈立刻擋在他身前。
沈铎看着小燈,眼睛一亮,這滿眼的情欲幾乎快盛不住了,他磨了磨牙道:“我的好外甥,你的眼光倒是不錯,這個女人有點姿色。”
公子燼臉色變了:“你不準動她。”
沈铎一見他如此緊張,更是來了興趣:“可惜,她是你的女人,有你的精血能控制情絲繞,只能死……”
小燈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沈铎:“……”什麽套路?
公子燼看着小燈跪在沈铎面前,手在身側緊握。
“不準求他……”
“舅舅饒命!”
二人同時開口。
公子燼一怔。
沈铎:“……”啊這,多少有點讓人措手不及。
小燈揪着胸口,一臉痛苦,眼淚說來就來:“對不起,公子燼,我不想和你一起死,舅舅,你饒了我吧,你要殺就殺他自己,其實我和他的關系并不是你看到的那麽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