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狠罵他,這個死孩子,他随手一指,她可是要拼命的。
不能輕易的用情絲繞,大庭廣衆下還不能用靈力,她不是找死麽?
那女人縱身旋轉,柳腰一扭便穩穩的落在臺面中央。
小燈坐久了腿都麻了,站起來用力尥蹶子蹬了兩回腿,才走過去。
公子燼一手扶額,唇角掠過一抹縱容的笑,無人察覺。
“受死吧。”
那女人手從腰間一拂,一截九節長鞭對着小燈的面門如勁風席卷,勢必要把她半張臉都打碎。
小燈心裏媽呀一聲,轉頭撒丫子就跑。
那女人不依不饒,手中九節鞭如影随形,小燈圍着鬥武臺直轉圈,卻也連中好幾招,都打在胸口。
小燈覺得兩只胸都打碎了,她趁機摸了摸,上回被柳江河抓,這回又被打,它倆跟着她真是遭了大罪了。
“等一下!”
小燈被打急眼了,忽然喊道。
那女人靜了一瞬,手中鞭子沾上小燈的血用力一甩,血珠子都崩了出去,她道:“扯柱子,既是生死鬥,就別怪我無情。”
原來她也是沈家的人。
小燈又看了一眼公子燼,見他一臉看戲似的神情,面對她受傷無動于衷的,她握緊了手掌,磨了磨牙道:“既然都是為了聖女之位,咱們用女人的方式解決。”
“什麽方式?”
那女人敲了敲手中的鞭子,好像在計較該用哪種方式絞掉她的腦袋。
小燈指着公子燼道:“咱們每個人都去打公子燼一下,他要是不還手,能在他手裏活命,就算贏。”
場內又是一片寂靜。
小燈覺得這麽大的場面,公子燼三個字比什麽都能鎮場子。
公子燼低眉垂目随意的擺弄着手指,嘴角勾起淺笑,似乎這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小燈又道:“反正也是生死決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如用他身上試試,大不了一死,你沒看公子燼方才看女人的眼神,又是擦嘴,又是握手,興許他不只選聖女,還想選媳婦兒。”
公子燼的手微微頓了頓。
那女人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小燈說的也有些道理。
小燈見她松動,立刻見縫插針:“我先去。”
于是,她幾步跑到公子燼跟前,喘着粗氣看他,兩只眼睛瞪的像兩盞燈似的。
公子燼挑了挑眉:“你想借刀殺人?”
小燈就知道自己的心思會被他看穿,不借公子燼的手,她也打不過那個女人。
更何況,她也……實在不想動手殺人。
“你讓我打麽?”小燈問他。
鬥武臺上安靜立刻,所有人似乎都停止呼吸,等着答案。
沈老太太卻緊張起來,情絲繞,沈家勢必是要得到的,扯柱子肚子裏的孩子是赤金血後人,可是驅使情絲繞的長久血缸。
萬一公子燼喜怒無常,一掌拍死她,可如何是好。
鬥武臺上的人不由自主的替她捏了一把汗,這個丫頭,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去觸活閻王的黴頭。
小燈看着他那寡淡薄情的樣子,也不由緊張起來。
草率了,小變态就是小變态,萬一他不同意,怎麽辦?
随即她又穩下心,她就打了他,他也不會把她怎麽樣,二人可下着寄生呢。
這麽想着,她伸手欲拍在他腦門之上。
公子燼忽然擡起眼,小燈直接撞上了他的眼睛。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不邪氣,我不陰狠,只是眼睛涼飕飕的。
公子燼這人邪氣四溢的時候令人膽顫,怒極發笑的時候令人肝顫,然而這樣面無表情的時候還是令人害怕。
和他和顏悅色相處時間長了,小燈幾乎都忘了他一直都是這副面孔了。
小燈手頓了頓,二人視線一直相對,她的手一時竟沒敢落下去。
還是公子燼率先開口道:“怎麽不打了,等着我把臉湊到你手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