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程爸爸神色狠厲道。
阿地将手裏的的攝影帶子交給程爸爸,垂下頭道:“是的,先生,阿地所言千真萬确,當時我在營地四周發現了可疑的痕跡,我跑去偵查時發現,他們只是想引我和阿天離開營地,後來我在當時現場拍的錄影帶中,發現李荔有一些不正常的舉動,梵音小姐掉下去的時候,她不自覺的往上揚了下頭,仿佛早就知道威亞要斷一樣。”程爸爸眯了眯眼睛,問道:“李荔?是那個李鷹的女兒?”“是的。”
李鷹,程爸爸倒是知道,是香港道上的一個人物,當初犯到了程家大哥手裏,被弄進了監獄,還沒一年就死了。這個李荔是想為她爸爸報仇?
阿地一看程爸爸的神色就知道,程爸爸早已經記不得李荔就是當初那個和張國榮傳過緋聞的小明星,這也難怪,當初緋聞鬧得滿天飛,梵音和張國榮兩個人的名氣太大,所有的媒體都着墨于他們倆,提到李荔也是用“某個小明星”代替。
“李荔現在在哪?”程爸爸摸着手裏的錄影帶,聲音低沉的可怕。阿地回答道:“小姐出事的第四天,劇組解散,她獨自一人回了香港,阿天已經派人抓住她了。”程爸爸看了一眼阿地,道:“交給你了。”“是。”
阿地離開後,程爸爸沙發上一直都沒有什麽動作,他只是看着手裏的錄影帶,梵音失蹤已經有兩個月了,救援隊将那個峽谷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梵音的蹤跡,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程爸爸心底一直是存有希望的,沒有發現梵音的屍體,那就說明梵音很有可能還活着,可是随着找的時間越來越長,程爸爸心裏的希望也越來越微小,如果女兒還活着,為什麽不跟他們聯系?他不相信曾經去軍營裏訓練過一段時間的女兒一點自救能力都沒有,那到底為什麽?可是今天早上救援隊傳來的消息說,峽谷底有狼群居住的痕跡,程爸爸一下子心就涼了半截,有狼群?梵音沒有蹤跡,難道是被……
程爸爸死死的捏住手裏的錄影帶,幾乎要捏碎了,他現在跟誰也不敢說這個消息,家裏人心裏唯一的希望就是還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梵音的已死的證據,家人們都潛意識相信梵音還活着,可是……可是……
“音音,你到底在哪?別吓爸爸媽媽了好嗎?嗚嗚……”程爸爸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絕望與悲傷,喪女打擊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啊!程爸爸在心底大聲向上天嘶吼,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遭受這種打擊,為什麽……
漆黑的小屋裏,一個女人被五花大綁在小黑屋裏唯一的一張椅子上。
“嗯……”昏迷的女人低吟了一聲,慢慢轉醒,眼前一片漆黑,她動了動手,卻驟然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她尖叫了一聲,但發出的卻只是“嗚嗚”的聲音,原來女人的嘴裏也被塞進了一團破布,她拼命掙紮,想掙脫繩子的束縛,也大聲的“嗚嗚”叫着。
“啊,原來是李小姐醒了啊。”黑暗中忽然傳來一個帶着笑意的溫柔男聲,女人動作一頓,是誰?是誰綁架了她?“黃,還不把燈打開?”
“啪!”
眼前倏爾一亮,刺眼的燈光照的女人睜不開眼,她眯着眼睛,向剛才出聲的地方看去,一個身穿白色休閑西裝的男人一臉微笑的看着她,但眼底的冰冷讓女人心生畏懼,而另一邊的男人……女人瞳孔一緊,眼底滿滿的駭然,這個是梵音的保镖……
“黃,看來李荔小姐認出你來了呢。”白衣男人拍了拍手,仿佛很開心的李荔認出了阿黃,阿黃冷哼了一聲,靠在牆上,冷冷的看着李荔,跟看一個死人的眼神沒什麽兩樣,白衣男人走到李荔面前,彎下腰,溫柔的挑起李荔散在臉頰上的一縷頭發,道:“那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玄,梵音小姐保镖天地玄黃中的第三,擅長暗殺,愛好刑訊逼供。”
李荔驚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這個叫玄的男人,給她感覺就像是毒蛇,她看着她,就像一條毒蛇盯着她,充滿了冰冷與惡意。
阿玄看見李荔眼底的害怕與驚恐,直起身來,倒退了幾步,故作疑惑道:“呀呀呀,李荔小姐,你這是害怕我嗎?我這麽友好的跟你打招呼,你怎麽能害怕我呢?”李荔咬着下唇,恨聲道:“你們想怎麽樣?梵音呢,她怎麽不來見我?”阿玄眼中升起一抹寒意,冰冷的笑道:“我們想怎麽樣?我想把李小姐吊在萬丈懸崖上,然後一點一點的割斷李小姐身上的繩子,讓李小姐享受一下自由落體的感覺。”李荔渾身抖了一下,哆嗦道:“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我是太子的人……”
“太子?哪的太子?香港的太子?”阿玄嘲笑的用手裏寒光閃閃的刀身拍了拍李荔光滑的小臉,“九龍幫的太子嗎?李荔小姐,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我既然把你弄到這裏來,自然知道你做的一切。”
李荔感受到冰涼的刀刃一下又一下的略過自己的臉蛋,冰冷的觸感讓她肌膚上泛起了雞皮疙瘩,“別……別……不關我的事……”李荔結結巴巴道。
“不關你的事,那關誰的事?李小姐如果不說清楚,那我手裏的刀子可就只認李小姐漂亮的臉蛋了。”阿玄的聲音依舊溫柔,但眼底的冰霜卻越結越厚。
李荔慌忙的點頭,“我說,是……太子,是他想得到梵音,他讓我……讓我割斷威亞,是他的人引走梵音的保镖的,梵音……梵音很可能在他那裏。”李荔最後大聲猜測着,她心裏怕極了,阿玄手裏的刀子在她臉上越壓越深,她覺得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膚了。
阿玄驟然收回手裏的刀子,他不肯定李荔有沒有說謊,不過太子?很有可能是他的人埋伏在崖底,把小姐帶走了,阿玄看了一眼阿黃,阿黃點頭,打開暗室的門,出去了。
“那麽,李小姐,我們再來聊聊你的事吧,嗯?”阿玄轉過頭笑眯眯的跟滿臉恐懼的李荔道。
美國聖巴巴拉郡
“再吃點,來,外祖母喂給你……”程媽媽端着碗雞湯喂給King,King使勁搖着頭,臉上滿滿的拒絕,“我不要吃了,我已經飽了。”程媽媽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碗。
King的身體本身就是一直嬌養着長大的,最近事情太多了,連帶着兩個孩子也跟着擔驚受怕,這才兩個多月,King和法斯莉亞就瘦了,如果女兒看見了,還不知道得多心疼呢,想到梵音,程媽媽不自覺眼眶又紅了。
“外祖母,媽媽什麽時候回來?”King從沙發上跳下來,拉着程媽媽的胳膊問道。
程媽媽連忙眨了眨眼,把眼淚眨回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跟King柔聲道:“你媽媽很快就會回來了。”King一點也不相信,他可不是法斯莉亞,他這幾天看電視,上面最多的是爸爸的新聞,媽媽的新聞一直是沒找到,可是大人們從來不跟他說。
King仰着頭,一雙大眼睛裏噙着淚水,道:“媽媽不會回來了,對不對?我昨天聽見外祖母打電話,他們說媽媽掉下去的那個地方有狼,對不對?”程媽媽大驚失色,King居然聽見了?程媽媽看着面前這個小人兒傷心的樣子,又想起剛才丈夫那裏得到的消息,程媽媽再也沒忍住,抱住King失聲大哭。
而這時,兩人誰也沒注意到樓梯口站着的男人。
香港
“啊……別打……啊……我說,我說……”
香港最大的娛樂場所“天地”後面,有一個黑暗的小巷子,平日裏很多得罪了“天地”裏貴客的不長眼的人就是在這裏被處理的,太子,是九龍幫的老大,當初從他爸爸手裏把九龍幫老大的位置搶了下來,足可以看出太子為人的狠毒。
但現在,在這個肮髒的小巷子裏,這個往日高高在上的,在香港黑道上耀武揚威的九龍幫老大卻被打的跟個狗一樣,只能趴在地上,太子看向打他的那幾個人眼裏滿是怨毒,要是被他知道了這些到底是誰的人……
“別打了。”一直站在旁邊的消瘦男人擺了擺手,正在打人的幾個人立即停了下來,站在一邊,看起來訓練有素,太子心底一沉,他可不是什麽剛出來混的小仔,沒眼力,這些一看就是從軍隊裏出來的,誰能調動了軍隊上的人跟他過不去?“太子?呵呵,我今天請您到這裏,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您一個人。”消瘦男人蹲下來,臉上帶着幹巴巴的笑容跟渾身都是傷的太子道。
太子咬着牙,聽見男人的話,他的臉一陣扭曲,狠厲道:“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男人收起臉上的笑容,緩緩起身,用下眼睑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太子,道:“求人?太子老大是不是還沒看清現在的情況?你們幾個,再來讓太子老大看看。”男人話音剛落,幾個大漢又圍了上去。
“等等……”太子大聲道,因為太激動,他不停的咳嗽,“咳咳……等……等等,你……要問誰?”男人擡手,幾個大漢又重新退了回去,男人蹲下來,伸手直接拽住了太子的頭發,把他的頭拉了起來,冷聲道:“你可別想耍什麽花招。我問你,你認不認識李荔?”太子瞳孔一縮,立即就明白了這些到底是誰的人,程家,香港巨鱷的存在,政商兩界縱橫,他,惹不起,太子臉色頓時灰白了,老實道:“認識……她,她是李鷹的女兒……”“李荔說,是你綁走了梵音!”
“放屁!”太子瞪大眼睛,激動的罵道,“賤女人……敢……陷害我……兄弟,我……我沒有……梵音,不是我綁走的……”男人手下一緊,太子疼的頭皮都快掉了,“真不是我,是李荔,她……她說梵音害她爸爸進監獄死了,還毀了她的名聲,所以她要梵音死,我……我沒同意,她就離開了九龍幫,真不是我……”“不是你,可是,我們在那裏發現了你們九龍幫的人!你敢騙我?”男人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太子喉間。太子知道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殺了他,趕緊道:“不是我的人……九龍幫還有刀仔的人,刀仔喜歡李荔那個賤女人,肯定是他,是他的人!”
“諒你也不敢騙我,說,刀仔在哪裏?”男人手底下又重了三分,太子頓時倒豆子一般說了,“刀仔在紅街,那是他的地方。”“紅街?”男人收回匕首,放開太子站了起來,看見太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語氣狠辣道:“要是被我知道你有一個字是假的,別說是你太子,就是你們九龍幫,都跟着一起玩完吧!我們走!”
說完後,男人領着幾個大漢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小巷子,太子怨毒的看着幾個人的離開,心裏恨毒了這些人,但更多的是畏懼,程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李荔……”小巷裏回響着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幾天後,程爸爸接到了阿玄的電話。
“怎麽樣?音音是不是被他們抓走的?”程爸爸呼吸急促道。
【“先生,阿黃去調查,确實是刀仔的人引開了阿天,阿地,他也有派人去崖底,可是他們去的時候崖底沒有小姐的蹤跡,而且……而且……”】電話那頭的阿玄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來。
“而且什麽?”程爸爸屏住呼吸追問道。
【“而且,他們說,他們去的時候碰上了狼群活動,他們趕去崖底與小姐掉下去,前後相差不過二十分鐘……”】
“什麽?”程爸爸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狼群?難道女兒真的被狼群給……“不,不,這不可能,他們在騙你,他們想騙我,不,不可能……”程爸爸喃喃自語。
【“……”】阿玄沒有說話,阿黃的手段他是最清楚不過的,而且阿黃帶着的是梵音七哥——夏七手底下的人,太子和刀仔絕對不敢說謊,可是,這些話他不能說,原本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沒有找到梵音的屍體,才堅信她一定還活着,可是現在……
美國聖巴巴拉郡
“邁克爾怎麽樣了?”程媽媽一臉擔憂的看着凱瑟琳。
凱瑟琳搖搖頭,臉色憔悴道:“還是那樣,跟誰也不說話,也吃不進東西,我真的很擔心,還有半個月就又要開庭了,他現在的狀況……唉!如果喬治安娜能回來該多好啊。”程媽媽神色一黯,原本想說出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她沒辦法告訴凱瑟琳,女兒可能永遠回不來了,邁克爾現在的情況這麽不好,唯一支持他的就是梵音還活着,萬一被他知道梵音可能已經……
而程媽媽不知道的是,邁克爾已經知道了。
二樓主卧裏,邁克爾穿着睡衣呆坐在床上,手裏攥着他當初和梵音求婚的戒指,因為不能公開,所以他平常工作時并沒有帶戒指,當初在愛丁堡梵音拉着他的手給他帶上戒指,跟他承諾“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可是現在她在哪裏?
邁克爾撫摸着精致的戒指,伸出手緩緩的帶上戒指,閉上眼睛親吻戒指,眼淚順着臉頰滑落下來,為什麽會是這樣?他們在一起才多久?為什麽這麽狠心,沒有她,以後自己要怎麽辦?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這是雲南大山深處的一個與世隔絕的古老寨子,這裏的人過着男耕女織,自給自足的生活,沒有人知道他們這個寨子,也沒有來過這裏,平靜封閉的生活到至今。
“阿哥,你回來了?”身穿百褶裙的嬌俏少女,腰間纏着花腰帶,挽發髻于頭頂,頭戴着高約20公分左右,制做精美的銀花冠,花冠前方插有6根高低不齊的銀翹翅,上面打制着蝴蝶探花精美圖案,蹦蹦跳跳的跑到門口進來的精壯男子的那裏,拉着他的胳膊,撒嬌道。
男子放下肩上扛的鎬頭,拍了拍少女的肩,寵溺的笑道:“不幫阿媽幹活,站在門口做甚?”少女嘟着嘴巴,不樂意道:“是阿媽讓我在這接你,當我樂意來的喽!”“好好好,是阿哥錯了,給你道歉,真是個小心眼的丫頭。”男子搖了搖頭,無奈道。
少女這才舒展了眉眼,轉身又纏住了男子的胳膊,故作神秘道:“阿哥,我跟你說哦,你救回來的那個阿姐,七叔公說她大概有三十多歲呢,完全看不出來的,我還以為她跟隔壁的花阿姐一般大的喽,而且這個阿姐比咱們寨子裏最漂亮的花阿姐都漂亮的喽。”男子撓了撓頭,不會吧,三十多?她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不過阿妹說她漂亮,男子倒不否認,當時他背她回來的時候,阿妹幫她擦臉,他就覺得她比寨子裏的姑娘都漂亮。
“她醒了?”
“沒得沒得。”少女鼓着腮幫子搖頭,可惜道:“七叔公說那個阿姐傷了腦殼,還醒不過來的,阿哥,她都睡了有兩個月了,會不會醒不過來了?”男子皺了皺眉,虎着臉道:“亂說,七叔公不是說她沒事嗎?”“七叔公是說她沒事,可沒說她啥時候醒喽。”少女憂愁,哎,好不容易來個外面的人,可是總醒不過來,她好想知道外面是什麽樣子的,唉……
作者有話要說: 橙子在沖擊新人榜,愛妃們,加油留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