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惑君心 - 第 149 章 冤枉

“你怎麽知道她不會同意?”反問了風岩一句,蘇钰的神情冷下去,“風岩殿主,其實你說了那麽多,歸根究底就是一句話,你不會同意朕的做法,不想讓小眠嫁入皇宮,成為朕的妃子,是嗎?”

“草民絕無此意,草民所說的這些都是為了聖上着想,還望皇上明鑒!”

“為朕着想?”揚起一絲諷刺的笑,望着風岩,蘇钰的目光直直射向他,“明鑒?呵!風岩,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什麽為了江山社稷,為了朕,都是借口!你所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你的好兒子吧!”

“皇上……”

“因為風連喜歡小眠!”打斷風岩辯解的話,蘇钰的目光瞬間冷下去,“因為你兒子喜歡,你不想讓他失望,所以,你就拿這麽一大堆大道理來讓朕放棄!”

“皇上,草民冤枉啊!”

“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總之朕明确的告訴你,小眠是朕的,不管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朕勸你,最好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無論你是否同意,朕都已經做出了決定,一定要冊封小眠為妃,而你,必須在衆多大臣面前宣布,只有冊封紹以眠為妃,才能化解皇室之內的劫難,這是命令!”

望着蘇钰不容置疑的神情,又想到風連數年來的默默奉獻與呵護,風岩的神情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這些年來,無論何時何地,他的心始終在九天殿的事務之上,沒有顧及到風連的心情,而現在,他這個父親勢必要為自己的兒子堅持一回!

當下他堅定的望着蘇钰,神色堅決:“皇上的這道旨意,請恕草民不能順從!”

“你敢抗旨!”蘇钰的臉沉了下去。

“草民沒有膽量抗旨,只是,冊封紹以眠為妃,是斷斷無法化解這個劫數的,還望皇上三思!”

“風岩!”這下蘇钰也怒了,“你可知道,抗旨不遵有什麽樣的下場!”

“草民雖然不知,但無論是怎樣的懲罰,草民都願承受,哪怕是草民的性命!”

盯着風岩,看出了他的無畏無懼,蘇钰的眼底冒出了怒火。可過了半晌後,他居然笑了:“都願意承受?只是,就怕這後果你承擔不起。”

“只要皇上放棄冊封紹以眠為妃,哪怕是要草民的性命,草民也絕不後悔!”

“你的性命朕當然要拿走,只不過,”眸光微沉,蘇钰往前探身,“朕要的,可不是你一人的性命。違抗聖旨的罪名可不輕,是要誅九族的,你,你的兒子,包括你的九天殿,一個都逃不了。這樣的代價,你也願意承受?”

“這……”聽了蘇钰的話,風岩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毫無血色。

“當然了,你是九天殿的殿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朕自然是殺不得,不過你跟你的兒子朕雖然動不了,但你的那些弟子,可就沒有你那麽好的命了。你跟風連朕可以饒你們一命,其他九天殿的弟子,除了小眠,一律處死!風岩殿主,若是這麽多弟子的性命你都不會看在眼裏,還要固執己見,那朕倒是可以成全你。朕倒要看看,你這堂堂九天殿的殿主,究竟是會為了一己之私犧牲衆多弟子的性命,還是會顧全大局。”擡手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蘇钰緩緩将身體靠在椅背上,“那些人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間,究竟是要他們生或死,由你自己選擇。”

蘇钰的話仿佛晴天霹靂,在風岩的腦中爆炸,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頭腦一片混沌。一邊是自己兒子的幸福,另一邊是弟子們的性命,無論選擇哪一個,另外一個都會是他一生的痛。

望着徹底絕望的風岩,蘇钰倒沒有催促,到現在,他反而有了足夠的耐心,因為他清楚,無論風岩現在猶豫多久,到最後他還是會選擇衆位弟子們的性命,畢竟,與衆多弟子的性命相比,他兒子的幸福變得渺小多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風岩眼中的亮光徹底熄滅。

許久之後,一聲沉重的嘆息在寂靜的書房響起。

聽到這聲嘆息,閉目養神中的蘇钰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到神色失落的風岩身上:“怎樣,思考的如何,可是已經做出了選擇?”

“皇上,九天殿是草民祖上傳下來的基業,無論如何,草民都不能讓它在草民手中沒落下去,草民決定了,選擇九天殿衆多弟子的性命。草民願意在朝堂之上,當着衆多大臣的面宣告立妃的事情,只求皇上不要牽連九天殿的弟子,草民不勝感激!”

“啪啪啪~”輕輕拍了拍手,蘇钰起身走到他面前,唇間吟起一絲淡淡的笑,“風岩殿主不愧是俠士,胸襟之寬廣令朕着實欽佩,風岩殿主能夠顧全大局,做出如此決定,朕甚是欣慰。你放心,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朕身為天子,自然一言九鼎,絕不會牽連你九天殿的其他人,那這事就這樣定了,今晚回去後你好好準備一下,待明日早朝時 朕便宣你上殿,宣告立妃之事。”

“草民遵旨。”

“嗯,這就對了。”滿意的笑了笑,蘇钰揮了揮手,“行了,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準備吧,對了,照顧好小眠,若是朕見到她後發現她瘦了,朕一定拿你是問!”

“是,草民明白。草民告退。”

黯然轉身,風岩的心情此刻是異常失落,更多的卻是對風連的愧疚。

“等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蘇钰突然轉身叫住了他。

“皇上還有何吩咐?”

“風岩殿主,朕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一步步走下臺階,蘇钰慢慢靠近風岩,薄唇湊近他,“其實,朕真的覺得你的選擇是正确的,朕知道,你是為了風連想要留下小眠,可你卻不知,早在數月之前,小眠跟朕就已經生死相許了,她的心裏眼裏愛的,只有朕一人。就算朕放棄了她,她也不會喜歡風連的,所以你做出這個選擇,其實也是幫了風連一把。畢竟要他娶一個心裏沒有他的女子,他也不會幸福的,你說對嗎?”

眠兒喜歡的是皇上?風岩有些不敢相信。可看到蘇钰淡然的眼神,他又動搖了。

這個人是皇上,權傾天下,根本沒有必要欺騙自己。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不行,這事必須得回去問一下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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