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二女組合,從沈家祖墳出來後就一直在尋找公子燼。
沈家被滅了門,沈立安哭的是肝腸寸斷,那是一個柔腸百轉,涕淚交流,嗚嗚咽咽,把吳一守都給感動了。
“我就是心太軟,老弟啊,別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吳哥挺你。”
吳一守一番發自肺腑的感言後,為了證明自己心太軟,他衣不解帶的伺候沈立安,甚至連上廁所一事都親自把着。
不過,二雷卻沒有在死人堆裏找到沈老太太的屍體,她懷疑那死老太太沒死。
于是她在岐山底下埋伏了幾天,終于一天夜裏,看見那老太太像個借屍還魂的妖婆似的,偷偷下了山。
他們五個人将頭湊到一起叽裏咕嚕的商量了好一會兒,最後決定跟蹤她。
沈立安大力支持,他覺得自己是被綁架的,祖母一定會救他的。
五個人一路偷偷的追蹤,發現這個死老太太偷摸的去了一個山寨子裏面,再也沒出來。
二雷在山下守了好幾天,覺得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她作為五團夥裏智商最高的,她決定派人去打探一番,于是她點名讓重樓去打探。
重樓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他怕死,是死活也不去:“善哉善哉,佛說一切都是空,随她去吧。”
二雷氣的作勢要打他,重樓嚎個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态度很明确,就是打死也不去。
二雷一看這娘們唧唧的樣子,恨不得一拳捶死他。
九葉擋在重樓面前,道:“要不我去吧。”
重樓連連點頭,九葉看他滿眼的不在乎的樣子有些傷心。
重樓并不在意她。
二雷和九葉好歹也在清平樂裏有一場母子緣分,她道:“九葉,你長的那麽帶勁,你進寨子裏肯定肉包子喂了狗,我這模樣都不敢去,更可況你了。”
二雷一番深思熟慮,最後決定讓沈立安和吳一守一起去,又覺得兩個男人目标太大,給他倆打扮成了女人。
吳一守穿着女裝扭扭捏捏的也不想去,二雷一個嘴巴扇過去,直接把吳一守打飛了,她晃了晃手腕:“你想死麽?”
沈立安看他像個毽子直挺挺的飛出挺老遠,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二雷猛地把眼神殺了過去。
那家夥也是個窩囊廢,直接被她一個眼神吓得坐地下:“女王饒命!”
二雷哼了一嗓子走過去,直接掰開他的嘴,塞了一顆藥丸道:“別想着打你奶的主意,這開心露吃了能讓你開開心心的死。”
沈立安哭了,二雷很滿意他的乖巧,順手就給了他兩個嘴巴子。
“我都同意了,你還打我嘴巴!”
“嚎什麽嚎,我不是想給你打出個腮紅麽!”
……
小燈光着腳将整個村都找遍了。
她寄生了公子燼的感官,渾身上下都疼,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寸一寸的割,而左手似乎骨頭都斷裂了,更像是被人砍下去了。
怎麽那麽疼。
時間過去一分,她的心就沉下一分。
阿燼,你快回來吧。
公子燼斜倚在一棵參天大樹橫生出的樹枝上,有那麽一兩縷頭發順着臉頰垂下來,随着風散漫的打在他俊美的臉頰上。
他一腿屈起搭在上面,身上傷痕的血跡仍在滲出,肆意的縱橫流淌,很猙獰。
他的左手軟噠噠的垂在身側,根本就提不起來,可這些疼痛并不足以折磨他,他甚至覺得還不夠慘,不夠疼。
從老五房間裏順來的酒,公子燼用右手拈着酒壺晃了晃,酒的味道的确很上頭,烈酒更是刺激。
他臉上還沾着血,一雙野性的長眸燃燒着某種瘋狂的占有欲,那是一種勢在必得得欲望,他緩緩伸出長舌,低頭舔了舔右手虎口上的蝴蝶印記。
象征着和小燈糾纏的印記。
然後,他沖着自己身上每一道的傷口上灑了酒,肉皮都在烈酒的刺激下卷起收縮,他微微抿起嘴唇,忍下這股疼,甚至十分享受的狂笑不止。
疼,他早就麻木了,這身武功是怎麽來的,當然是在一次又一次對殺,受傷中磨出來的。
比起被親生父母算計,殺害,這,都算不得疼。
從墓室走出來的那刻起,他的那顆心就已經死了,他的世界除了小燈兒,什麽都沒了。
這兩日他耐着性子和她演戲,讓她相信自己真的傻了,又逼她認清自己的心。
可他不想等了,這最後一劑猛藥下去,小燈兒肯定受不了。
肉眼滿是紅塵欲,小燈兒,你動了心,就躲不掉,被他愛上。她也躲不掉。
他生來便是萬萬錯,活的每一天都是孽,在墓室的時候,胸口攢了一場怨,他多想弑神殺佛讓這世界和他一樣,支離破碎。
因為小燈兒,為她,他才甘願禁锢這些恨,哪怕做個狗,做個畜生,只要守着她就好。
她別離開他,否則,他必定血洗這世間,見一個殺一個。
天亮了。
小燈疼的渾身抽搐,這被刀剮着一般的劇痛在她骨骸間爆炸般散開,痛得冒出了冷汗。
她咬着牙忍着,她将村子都找遍了,每一處都找不到他。
身上越來越疼,小燈好像墜入冰窖裏,不知阿燼此刻在經歷什麽才會這麽疼。
他一定是在什麽地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