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燼盯着那河面,眸色怔怔,心內那種恐慌愈發地叫嚣起來,他喃喃道:“為何不回頭,為何不回頭看我一眼,我就在你身後,小燈兒,小燈兒……”
他跪在地上,手指用力扣進地面的草根裏,關節泛了白,他閉着眼感受胸腔裏的心還在跳着,感受着她的感官。
她還活着。
他深深的垂下頭,明明他就那麽用心去呵護,去得到,為什麽就握不住她的心呢?
就像幼時意外跑進紫薇殿,落在他手中的小雀,他握住想護着,又怕自己的拳頭會滅了這一點寶貴的溫熱。
他擡起頭,自嘲地笑了,眉眼一片凄苦,連舌尖吞咽都是苦澀,他道:“真是越想抓,越抓不住啊。”
公子燼坐在地上,曲着腿,看着頭頂散漫的流雲,在眼前一瞬而逝:“可你這輩子也脫不了我的手心了,小燈兒你是我的……”
頓了頓他舌尖一澀,才道:“我是你的,死都不會放手,不管用什麽龌龊手段,都休想甩掉我。”
“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有動情的一天。”
從林子裏走來一個黑衣男人,帶着詭異的面具,他站在距離公子燼一丈遠的地方,随手一指,地上赤火就向公子燼蔓延而去,只不過火的顏色很淡。
公子燼坐在地上,左手肩骨已碎,身上傷痕看起來有些狼狽,右手從草葉裏拿出來,折了一只草,銜在嘴裏,忽然,他緩緩擡起頭,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詭異陰森的笑:“很好奇,我到底怎麽來的,是你興起還是吃藥?”
鬼面人看了他一眼,從他無力垂下的左手劃過,勾唇道:“從小到大我就教你狩獵,說狠毒你比不過我差,唯有一點,你不該動情。”
公子燼眯着眼看着赤火将他身上麻木衣物焚燒脫落,他随手一拂,如同飓風使得火苗都退後。
他眯着眼透過躍躍跳動的火苗看向鬼面人,發出一聲低沉的笑,音色裏壓制不住的嗜血和殺意:“你這人頭我要剁下來喂狗。”
鬼面人滿眼狂熱:”你可是一直在我的手掌之中,随我的操控步入結局。”
公子燼輕輕朝着他側了頭,看着那顏色偏淡的赤火,眸底是淬了毒的冰寒: “ 是麽。可惜你只能等到我将你的心髒挖出來攥在掌心裏玩弄,不如我們比試比試?”
“好啊,我也好奇,你我父子究竟誰贏誰輸?”
鬼面人語氣帶着詭異的愉悅,公子燼陡然擡手,情絲繞喚出,化作利刃狠狠刺穿他的胸腹,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徹底咽了氣。
鬼面人軟噠噠的倒下,公子燼起身走上前,踢了一腳,又是傀儡,只是他又如何支使得了赤火?顏色又如此偏淡?
忽然,公子燼臉色一變,頭頂恍若有巨力砸下,使得他踉跄了一下,單膝跪下。
是小燈兒的秘術!
該死,她此刻有危險!
公子燼一顆心被緊緊揪住,起身疾步快跑,橫空而掠,路過吳媽媽家時,他手指一翹,情絲繞自指尖纏綿而出,像一道長了眼睛的紅蛇從窗子進了屋,将小燈洗幹淨的紅袍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