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用完膳後就撤了,青筠神秘兮兮的把門關上了,一副八卦的樣子,“主子,您果然喜歡上了太子殿下了。”語氣那叫一個肯定,蘇傾在心裏哀嚎:還小爺那個純潔無暇的青筠來!
“你管我?”蘇傾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她不就是為數不多的人裏知道自己是女子的其中一個麽,總歸有一天得把她嫁了。以前冷冰冰的多好,任勞任怨還可以随意調戲,自從跟小察子熟了起來,青筠就大變了啊!
小察子,爺要你好看!蘇傾在心裏大吼,哪裏有一點身為軍師的樣子?
青筠無語的看了她一眼,“主子,喜歡就要出手啊。兩廂情願的事情,你還怕皇帝不同意麽?再不然的話,我便和小察子串通好将你倆運出城外…”
躺在軟榻上的蘇傾此刻正無語望天,好像自青筠嘴裏說出那些話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以前那古板的小侍女麽?
“青筠,你莫忘了,我才是你主子啊。咱倆的身份還沒調換過來呢,我跟小破孩的事情最好少在小察子面前說,他那張嘴兜不住事兒的。”蘇傾的心中流下了兩行熱淚,一直在思考着以後該怎麽重塑主子的威風。
了然的青筠點了點頭,“那就沒錯了。蘇主子,最近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三公子準備動手了,而二公子已經按捺不住了。”消息彙報完畢,退下找小察子拿銀子去,誰讓她打賭贏了呢。
聽到了這個消息的蘇傾頭更大了,這邊還有兩年,那邊卻已經開始了。“果然這世上就是欺負聰明的人,總不讓聰明的人有休息的機會啊。”不敢真的吼出來,只能在心裏大吼着。
咔。昌元國關着烜王爺的院子裏。
“參見皇上。”外面整齊的山呼聲,聽得秦烜心裏一陣激動,終于舍得來了麽?那個傳聞靠着別人幫助才上位的昌元皇帝,今日終于可以見到真人了。
房門被推開了,卻是穿着一身常服的人走了進來,長的雖比秦烜差了點,但是放眼昌元也算得上是一個長的十分不錯的人了。他的身邊還跟着一位嬌俏的女子,臉上一直挂着燦爛的笑容,手一直不安分的勾着她身邊的這位皇帝的手指。
“憐兒莫鬧。烜王爺,朕前些日子忙了一些,今日才得空來看你,還請莫要介意。”昌元皇帝鳳煥的聲音是很溫柔的,特別是前一句的時候含着滿滿的寵溺。被拒絕了的可人兒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睛也從他的身上轉到了秦烜的身上。
秦烜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十分的熟悉,可是卻不能細看下去,“怎麽會?昌元皇帝自然比本王忙的多,可惜本王這幾日都悶在這宮殿裏,人也懶散了些。如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昌元皇帝見諒。”客套的話說着真的好不舒服,秦烜有些不耐的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當了皇帝自然有當皇帝的眼力見的,鳳煥雙手負在了後面,“這幾日多有得罪了,朕親自陪烜王爺出去走走可好?晚上再一同參加宴席。”
人皇帝都這麽說了,哪有不肯的道理?于是,“還請昌元皇帝等上幾分,本王去換套衣裳。”鳳煥點了點頭,自顧自地撿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副陪君到底的架勢。
跟在他身邊的蘇憐有些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小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三哥哥,晚上宴席的時候爹爹會來麽?憐兒想他。”
鳳煥的表情沒有半分的波動,“若是憐兒娘親知道你最想爹爹的話,她可要傷心了。”說話的語氣中還隐隐的帶着些笑意。
依舊是一副小孩子氣的蘇憐的嘴氣鼓鼓,“上回娘親來宮裏将憐兒說了一通,憐兒不喜歡娘親只喜歡爹爹了。”
“那如果憐兒的爹爹也說教憐兒一番呢?那你又當喜歡誰?”鳳煥眼底的笑意未達眼底,可在蘇憐看來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嘟着嘴想了一想,“那憐兒就只喜歡三哥哥好不好啊?爹爹和娘親說是壞人,都只會說教憐兒,還是三哥哥最好了。”
鳳煥只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而秦烜也從內室裏換上衣服出來了,是鳳鳶命人特地為他定做的。就是一副願為君傾盡天下的樣子,可秦烜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孰真孰假他們當局者的人大抵是能夠分得清的。
“讓昌元皇帝久等了。”秦烜拱了拱手,臉上帶着的是虛僞的歉疚。
鳳煥也起了身,“私底下不必如此正經,我比你虛長幾歲,你叫我一聲兄長也不為過不是麽?”
“鳳兄。”秦烜學的十分的快,能夠跟昌元皇帝攀點關系也是不錯的。誰又記得五年前他登基那會的事呢,自他當上皇帝以來,整個昌元都被他治理的有條有理,也沒有什麽大的動亂。可能唯一一直暗中不服的也就只有落敗的二皇子鳳彥了吧。
“走吧,今日兄長便帶你看看昌元的風土人情。”踏步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後面悶悶不樂的蘇憐,示意着她跟着自己一起走。到底是沒有長大,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歡快不已,蹦跶着步子跟在了他的身後。
秦烜有些好奇,“鳳兄,這位姑娘是何人?莫不是兄長的良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谑,眼神落在了他們兩人相握着的手上。
而鳳煥卻絲毫不在意他的審視,“我只當憐兒是妹妹罷了,若是你有興趣的話,便讓她跟着你吧。這丫頭,忒黏人了。”
旁邊的蘇憐十分不服,“三哥哥你別把憐兒趕走,憐兒才不要離開三哥哥…”下一瞬就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的人好不心疼。
秦烜別過頭去咳嗽了幾聲,可他那顫抖的肩膀卻絲毫沒有掩飾他此刻在偷笑的樣子,鳳煥還是十分的淡定,“憐兒莫要胡鬧,不然三哥哥就把你送回你自己的府上去了。走吧,烜王爺…”後面的三個字不意外的加重了語氣。
遭到了警告的秦烜立馬正經了起來,仿佛剛剛偷笑的人不是他一樣。跟着皇帝走,到哪都是特權,吃東西的時候也不用秦烜自個兒掏腰包,還能吃上最好的。走在街上,鳳煥刻意不讓自己的百姓認出自己,所以才豎的十分嚴謹的頭發松了一些,不時有幾縷碎發吹到了他的臉上。
一行人進了一家酒樓,特意喊了酒給他們暖身,而蘇憐則萬分怨念的坐在旁邊捧着暖茶。秦烜挑了挑眉,“不知憐兒姑娘是哪家姑娘?生的如此嬌俏。”
鳳煥嘴角輕揚,“烜弟看來是真看上憐兒了,難怪看不上在下的皇姐呢。”秦烜心底暗暗一沉,怎麽繞到這上面來了。
“鳳兄若是不願說的話,在下也不強求,不強求。”秦烜搖手打馬虎眼,心底早就将鳳煥罵了好多次了。
“憐兒是昌元首富蘇家的三女兒,小時候便與我們玩在一處,長大了自然就會黏人。”鳳煥拿起酒杯喝下的時候,眼底還是藏着笑意的。果然,你還是不願意寂寞,才會找到這些人來給你排遣一些憂愁的麽?
秦烜聽到‘首富’二字的時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莫非是那産業遍及昌元、嘉元,甚至于一些小的國家的蘇家?他們住在昌元京城?”果然他跟秦睿小破孩是親叔侄,都是掉錢眼裏的。
聞言鳳煥點了點頭,“他們的府并未在京城中,而是在郊外。京城以北出城之後,方圓五十裏都算是蘇家的地盤,就連我去蘇家也得等着他們二位有興致了才能進府。”臉上嘲諷的笑容,不知是在嘲諷自己的能力,還是在嘲笑着秦烜的不自量力。
秦烜的手放了下來,心底卻有着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他才不會和別國皇帝說出來。“原來如此,倒是在下将這一事想的太過簡單了,自罰一杯。”
夜間的宴席上,備受矚目的蘇氏夫婦自然是最後到達的。而原本一直溺在鳳煥身邊的蘇憐,見到自己雙親的身影時,飛也似的跑了過去。一把摟住了自己爹爹的胳膊,臉上的笑容不可抑制的增大。
對于自己的這個女兒,蘇氏夫婦向來是沒辦法的,“這些日子皇上辛苦幫忙照看小女了,今日宴席過後我便把她接回府上去,免得她在宮中給皇上添亂。”
見着又有人說自己的不好,蘇憐的小嘴又撅了起來,搖晃着她爹爹的胳膊,“爹爹,你怎麽能夠這麽說憐兒呢?三哥哥可是說了會對憐兒很好的呢…”
旁邊的蘇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蘇憐縮了縮自己的腦袋,不敢再說話了。誰讓她家的爹爹是出了名的愛妻呢,一切違反自己夫人的意見的人全部丢出去。
一家三人坐在了皇帝的下首,底下的那些大臣沒有一人敢說一個不字的,誰讓人家是出了名的首富呢?連皇帝都得禮讓三分。誰沒想過鏟除他們,只是才剛一接近就被各種陷阱纏上了,幸運的還能有一條命,就是缺胳膊少腿;不幸運的話,只能聽天由命了或者直接一命嗚呼。
秦烜本來就被安排坐在他們的旁邊,手不由得又縮到了自己的袖中,此次究竟能不能夠回去就在此一舉了。在蘇憐她爹将眼神放到了他的身上的時候,秦烜迅速的将袖中的東西抖了出來掉在了地上,在确定了他們夫婦倆都看見了之後,再低頭作勢要去撿。
蘇夫人對于那再熟悉不過的事物時,馬上移到了秦烜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問,“烜王爺,不知你剛剛掉下來的東西是誰人贈送與你的,還請如實相告。”
本是十分緊張的秦烜終于舒了一口氣,自己賭對了,還好當時多手将蘇傾的東西拿了走,不然他今天就十分的難走了。
“他單字一個傾。”秦烜相信這已經十分的明顯了,果然看見蘇夫人臉上洋溢出了驚喜之色,而他自己的心裏更加的開心了。雖然這次将自己的好友拉了出來,不過呢,誰讓她一直聯合着自己的侄子欺負自己來着。
“還請烜王爺在宴席散去之後跟我們一同去蘇府,皇上這邊我夫君會處理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