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走開!”
郁姣看見他大步走來,直接單膝跪在床上要來抱自己,驚慌地想要後退。
可是床只有這麽大,無論她怎麽退都沒辦法離開。
她沒辦法,只能去踢他,想要讓人走開。
可青竹的動作很迅速,直接伸手扼住了她的腳腕,接着大力一扯。
“啊——”
郁姣被拉了過去,這會兒很快被他給抱了滿懷。
“別動。”
青竹的聲音低沉暗啞,仿佛裹挾着強烈的壓制欲望,此時緊緊将她擁住,動作小心而又用力。
郁姣整個人被他給圈在懷裏,此時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辦,只能瑟縮着發抖:“青竹,你松開我好不好?”
“剛才聖女一直醒着。”
此話一出,郁姣的臉瞬間一紅,此時都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了,半晌尴尬吐出一句:“對不起。”
反射性說完這句以後,她很快察覺到了槽點,此時很快便道:“你……你剛才在做什麽?”
說完以後她又覺得此時的模樣不夠硬氣,便伸手去推青竹。
可是那人緊緊抱着她,此時根本沒辦法掙脫開,反倒随着掙紮越發抱緊了。
“聖女,我、我愛慕你。”
這話出口,郁姣大腦瞬間宕機。
但青竹卻像是終于說出了真心話,情緒逐漸的激動了起來。
“我喜歡你。”【啊啊啊——】
【土撥鼠尖叫了屬于是。】
【就知道你對我老婆不懷好意,老婆快給他一耳光,打死這個大變态。】
【這主播不會真的戀愛腦留下來了吧?】
【不、會吧……】
【姣姣老婆應該、可能、或許不是戀愛腦吧?】
郁姣這會兒根本顧不上去看什麽彈幕,她感覺到青竹一直在蹭自己,一下子心裏委屈了起來。
這種不被尊重對待的感覺,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
“你走開,我不要理你!”
她說話的時候帶着些許泣音,但青竹聽見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反應。
寬大的手掌去掰郁姣的臉,等到眼淚落下的時候,郁姣對上了青竹的眼神。
那飽含着濃烈情緒的深邃眼眸直勾勾盯着郁姣,像是在渴望着最為誘惑的獵物。
可很快,青竹觸見小羊羔臉上濕潤的眼淚和泛紅的眼眶後,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青竹,我讨厭你。”
郁姣皺着眉頭看他,此時将睫毛垂了下來,一滴晶瑩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青竹一下子受了打擊,此時還未來得及開口。
郁姣卻已經不想理會他了,緊緊的抿着嘴唇将視線給轉移開,姿态難得疏離。
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郁姣便拍開了他的手,翻身将被子給蓋上了。
嬌小的身體蜷縮在被子裏面,青竹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默中。
房間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郁姣将自己緊緊裹住,聽見房間的門再次被關上,但卻沒有直接鑽出去。
她害怕青竹像剛剛那樣,發出離開的身影。實際上還站在黑暗中,等着她傻乎乎地出去,然後看她狼狽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麽蜷縮了多久,她的腦海中逐漸升騰上了困意。
最後居然是直接睡了過去。
夢境中是一片空白,她原本還殘存着一些記憶。
可是等到那畫面逐漸擴大,變成一座她從未見過的府邸時,就好像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
那是一道很高大的身影,此時背對着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
外面是近乎透明的紗面,上面繡着精致的青色竹子。
那人束着一只銀色的發冠,整個人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
視角很快靠近他,觸到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地上蜷縮着一個很小的孩子,她穿着紅白兩色的衣服,此時像是難受極了,用手擋在面前,試圖遮擋住從樹冠縫隙中撒下來的刺目陽光。
“昨日和你說的話,你怕是都忘了!”
男人的聲音極冷,不帶一絲憐惜。
而地上的女孩緊緊皺着眉頭,卻是一言不發。
男人見狀表情一冷,手一揮便從邊上的柳樹抽了一支長條,重重朝着地上的人身上揮去。
女孩睜大眼睛,看見這一幕後擡手擋在面前。
眼睛閉上的一瞬間,細長的柳條随之揮了下來。
一秒、兩秒,疼痛并未降落在身上。
女孩的睫羽微微顫抖,還以為是男人手下留情了。
可是等她遲鈍地睜開眼睛,卻看見一道瘦高的身體擋在了自己的前面。
“阿奴……”
女孩愣怔地開口,稚嫩的吐出一個稱呼來。
少年咬着牙忍疼,但在聽見她喊自己的時候,還是很快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沒事,不疼。”
他這話剛一說完,身後的男人便瞬間怒了:“你非要摻和一腳,那就看看你能挨住多少!”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揮動柳條的聲音再次破風響起。
抽在皮肉上發出皮開肉綻的響動,女孩想要掙紮着去攔,可是卻被少年給按住了。
“別再惹怒他了。”
女孩難過的不行,看見少年的臉色越發蒼白,忍不住嚎啕大哭:“師父,不要打了!”
可是任由她如何求饒,男人的動作還是沒有停止。
少年死死咬着牙忍受,只有在極其疼痛的時候才會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悶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少年的身體終于不堪重負地倒下。
女孩的聲音也喊啞了,此時看見少年倒在自己身上,漂亮的小臉慘白。
男人冷着臉走來,将少年一把扯開。
女孩見狀立馬伸手抱住他的手,用已經啞了的聲音哭道:“師父我錯了,下次我一定聽話,不要打阿奴了!”
男人聽見她求饒,這才終于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他一句話也未說,只将女孩拎起,朝着邊上的拱門推了一把。
“回去休息,不準出來亂跑。”
女孩踉跄一下,此時走了幾步,但還是不放心地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
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男人很快便道:“放心,我會帶着他回去療傷。”
女孩聽到這裏,才終于放心了一些,在男人警告的眼神下回到了屋子裏面,将門給關上。
外面很快陷入了一片安靜,地上的少年背後泛開狼狽的血跡。
可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最後卻連碰也未觸碰他一下,徑直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