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溺死在會場之上,陳家一下子就炸廟了。
小燈第一個懷疑是公子燼做的手腳,她将目光落過去,卻見公子燼的目光竟落在木芙蓉的屍體之上,微微勾着唇。
小燈眼睛一眯,公子燼只覺得一股殺氣逼來,他收攏扇子,側目看去,卻見小燈正陰狠的看着他。
公子燼清了清喉嚨,沒由來一陣心虛,摸了摸膝蓋,覺得怎麽有點發涼呢。
十大家族将木芙蓉屍體放下,蓋上白布,立刻坐地開會,經過幾家首腦一番大徹大悟般的研究後,一致認為是陳科老不正經,和木芙蓉一夜風流後,将其溺死。
陳科覺得很冤,還是有苦說不出那種冤。
他那處不做大哥已經很多年,當初他都想切了進宮做太監伺候皇帝奔個好前途,好在最後是想開了。
人活一世,錢不能看的太重。
更何況他要是行的話,哪能絕後,呸,就只有那個不孝女一個。
陳科立刻哼道:“此事定是公子燼那個邪孽做的,他此刻就在陽城,他向來心狠手辣,試問何人他不敢殺,何況一個木芙蓉那樣的狐貍精?”
頓了頓,他對着天上大喊:“公子燼,你有本事出來啊,我知道你在這兒,你有本事出來啊!”
話落,只有幾只鳥配合的飛了出來,還嫌吵的在他頭頂拉了一潑屎,貼着他下巴落在地上,幸虧他沒張嘴。
小燈立刻見縫插針道:“爹爹,若是公子燼殺人,屍體不應該這麽健全吧。”
白蒼耳站起來出聲:“我覺得春雪姑娘說的對,此事若是公子燼所為,木姑娘或許就成一把灰了,陳老爺,木姑娘明顯是被溺死,而且連衣服都沒穿上,于情于理你都應該給個說法。”
陳科将小燈拉在身後,順便瞪了她一眼,道:“她穿不穿衣服死,那是她的自由,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
唐門門主唐平站出來冷哼:“木芙蓉想要公子燼的血都想瘋了,昨夜你一定是覺得她會和你搶公子燼的血,所以和她春風一度後,提前出手殺了她,你表面上說是選什麽百家之長,實際就是利用我們的寶貝來圍攻公子,然後拿着他的血脈獻給皇帝,更何況公子燼又不傻,我們都在這裏設局,他還來送死!”
陳科擦了一把汗:“你們胡攪蠻纏,我請你們來陽城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殺公子燼,純粹是為了……”
“為了給我找夫君。”
小燈安靜的打斷陳科的話,字正腔圓道:“其實你們都誤會我爹了,今日算是比武招親吧,順便看看寶貝,如果有眼緣就留下陳家做個贅婿,如果順手把公子燼也給殺了,還能獻寶給朝廷,真是一舉多得,我爹還是很聰明……”
陳科立刻捂住她的嘴,咬牙呵斥道:“你給我閉嘴。”
唐平立刻跳出來破口大罵,氣的花白的胡子一翹一翹的:“好你個陳科,你們陳家好歹是制毒做藥聞名于世,但沒想到你這麽不要臉,竟然想一箭四雕,連我這麽大歲數的都不放過,還想讓我給你當贅婿!”
小燈好心解釋道:“這位老爺爺,你別生氣,我爹就是看中你這個老棺材瓤子,尋思我嫁給你以後,身疲力盡過兩年就一定累死,我就能繼承你的家産,到時候我爹的錢是他的,你的錢也是他的……”
唐平怒胡沖冠,一甩袖子冷哼,道:“你死了這條心吧,老夫不會給你倒插門,我唐門退出,告辭!”
此話一出,幾乎是一呼百應,本來想着分公子燼的血肉才來陽城江湖大家,沒想到原來是陳家在找女婿!
可看陳春雪那樣子,明顯就是半彪不傻的,白給都不要。
更何況,公子燼也不傻,這麽多人都來殺他,傻子才會露面。
這沒一會兒,就走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幾人沒走,大約都是起了想要分享公子燼血肉的。
陳科氣的頭發都支楞起來了,沒想到打敗他的不是公子燼,是父女緣分盡!
小燈覺得自己這張嘴真是鑲了金邊了,一分力沒出,幾句話就把他們利益小聯盟搞的分崩離析了。
她将目光落在公子燼身上,想要索求獎勵,卻見他那雙細長的眼裏蘊了波濤,像是無端堕進冬夜裏凍起來的冰窟窿,沒一絲熱氣。
小燈知道,他又要變态了。
留下來的人,除了白蒼耳,還有江西鬼見愁錢三裏,黃河鐵鎖橫江黃忠,豔霞散人柳如是,還有就是威震三湘的蔣家三兄弟。
錢三裏長的粗犷,他上前一步,正好走到公子燼跟前,他看了公子燼一眼,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這位少年也真是好膽色,不錯,我對陳科那彪女兒沒興趣,不過殺公子燼我可有興趣,他既然在陽城,說不定真的就來這裏了,當年圍攻他爹,我也有份,他娘的,公子燼這個人渣比他爹還心狠手辣,前兩天要屠城我是沒看見他,他要是在我面前,我必定讓他腸穿肚爛……”
話還沒說完,公子燼忽然豎起扇子露出上面一排倒刺,用力插在他腹部,連續多刀,瞬間就将他的手染紅了。
錢三裏捂着被刺穿的肚子不可置信,公子燼格外有興致挑起半邊眉,說了一句手髒了。
他扔了扇子,對着錢三裏的衣襟擦了擦自己的手:“真是聒噪,本來不想第一個殺你,你廢話太多。”
說罷,不等他驚愕,喚出情絲繞,直接擰掉了他的頭。
一衆人都驚呆了,白蒼耳退了一步,顫着聲音道:“你是公子燼!”
話落,會場裏剩下的人全都炸廟了!
公子燼擦完手,對着衆人展起笑臉笑了笑,扯過一張凳子彎身坐下,道:“繼續說,都想怎麽殺我,我聽聽哪個辦法好,陳科,你不是準備了陷阱麽。”
陳科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人都走了,他才出現,這個陳春雪,真是坑爹。
整個會場死一般的安靜。
公子燼挑眉:“啧,不說話?”
話中不悅好像刀子一般剮着衆人的耳。
鐵鎖橫江黃忠站出來,顫抖的道:“我們本來計劃是打算誘你現身,再圍攻你,車輪戰也能累死你……”
話還沒說完,情絲繞化作紅光竄騰而出,直接把他勒成了渣滓,公子燼輕嗤:“讓你說還真說,聒噪。”
小燈咽了咽口水,這個小變态,還好那群人都走了,不然得死多少人。
公子燼對小燈招了招手,語調變得溫柔起來,拍了拍大腿道:“過來坐,聽他們繼續說。”
小燈搖頭:“我不想坐你腿上。”
陳科吓得不輕,他女兒這命是不保了,不過鬼面人的手書,還有他肚子裏的秘密,能保他一命。
公子燼皺了皺眉,覺得小燈可能還在怪他看別的女人身子了,他主動道:“那你坐着,我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