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燈真是被氣死了,這怎麽就這麽想不開。
他是不會說話麽?
小燈正打算弄醒他,忽然感覺一道紅影掠來,她擡頭看去,只見公子燼足尖在樹枝上一點,一個利落的翻身,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他走到鬼面人身旁踢了一腳,道:“不必問了,他不知道。”
說罷,甩手燃了一把火燒了他。
小燈不滿,她好不容易救活的,這個小變态随手就給燒成一把灰了。
公子燼主動抱她,小燈任由他抱着,伸手指了指林子深處:“這裏面被這個鬼面人埋了火藥,估計是要引你去,方才我施法弄沒了。”
“嗯。”
公子燼雙臂合攏,越發的抱緊她,将頭搭在她肩頭,悶悶說了一句。
小燈見他抱的那樣緊,知道他不開心,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扶在他的頭發上,像一股柔風,溫柔的一下一下撫摸着,輕聲哄道:“我們阿燼不開心,是不是陳科沒有說公越止是誰?”
公子燼像個需要人安慰的孩子一般,将臉埋進她頸窩裏,帶着點委屈的鼻音:“他只說了金陵兩個字就中毒死了,公越止事先就給他下毒了。”
小燈聞言伸手拉開他,二人有了點距離,她皺了皺眉:“金陵,法華寺不是在金陵?”
公子燼搖了搖頭:“金陵有鐵面判官岳家,小諸葛林家,還有法華寺念空,他們在十年前都參加過屠殺公越止,只不過,在擒住我之後便回來了,此事詭谲重重,他就躲在我想不到的地方,暗中操控着這一切。”
小燈撓了撓頭,覺得真是太燒腦了,她頓了頓,眼睛亮了亮道:“阿燼,我可以化成方才那個傀儡鬼面人的樣子,只要柳無心把我帶到公越止的面前……”
公子燼忽然冷下臉:“你覺得我會讓我的女人去涉險麽?”
小燈捧着他的臉,瞧着他的眼珠裏還洇着血色,她是真的心疼他的遭遇,道:“你忘了我是神仙啊,我會用法術。”
公子燼臉仍舊沉的厲害:“人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幹預,也不要随意使用法術,以免改變他人命格,反倒是連累你受天譴,我的事情我會解決。”
小燈小嘴兒一撅:“我只是想幫你,阿燼,我可以……”
公子燼臉色一變,眼底竟迅速燃起簇簇怒火,氣惱的打斷她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我無用?我連自己的仇報不了,還要依靠你?”
小燈着實是一噎,這個小變态,這,這是生氣了?
公子燼推開她,轉過身背對着她,閉上眼道:“我還沒窩囊到要依靠女人的地步,不管你是人是神,我是你的男人,就是你的依靠。”
小燈偷偷看了他一眼,原來小變态是覺得她小看他了,難道這就是大男子主義麽?
小燈輕輕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襟,小聲道:“阿燼,你生氣了?”
公子燼用眼光看了她一眼,別過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小燈又湊到他跟前,踮起腳尖嘟起小嘴想親他,公子燼盯着她花瓣樣的紅唇,不覺心中柔情湧動,手握成拳頭緊緊的捏着,才控制住自己不親上去。
他冷着聲音道:“你不給我保證,不給你親。”
“威脅我?”小燈不滿的嘟起嘴。
“嗯,威脅你。”公子燼眼光都被她嘟成一團的小紅嘴兒給吸引去了,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挪開視線。
她就是在勾引他。
小燈眼睛轉了轉,她的鞋子被化骨水化掉了,此刻還光着腳,其實神仙的皮肉都厚,本來踩在地上沒什麽感覺,可此刻……
小燈忽然一手撐在樹幹上,不停的哎呦哎呦:“腳疼,疼,地上石頭好硬。”
公子燼被她喊的心慌了一下,看見她翹着小腳丫,足尖白白嫩嫩的,他吞了吞口水,将頭轉過去,還哼了一聲。
她就是想勾引他。
小燈看他一副傲嬌的樣子,偷偷撇了撇嘴,這個小變态果然長了本事,不僅撒嬌對付不了他,還拿不給她親這事威脅她。
偏偏她就覺得這個威脅很過分。
小燈腳尖在草葉上攆了攆,偷偷看他,見他臉沉的像塊冰,日光都曬不化,是鐵了心要自己給他保證。
小燈盯着他的唇,他的喉結,抿了抿唇,重重長嘆,他分明是用美貌來威脅她啊。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小燈走到他面前,一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一手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弱弱的道:“阿燼,我給你保證,以後除了保命時候,我不會亂用法術,而且,你是我男人,我相信我男人的能力是天下第一,我會在你身邊小鳥依人的依靠你,不會讓自己以身涉險,永遠乖乖的陪着你,那你看,我這樣說,行麽?”
公子燼這才緩和下來,嗯了一聲。
小燈又覺的自己這樣沒有主控權,又改口道:“那以後,人前我聽你的,人後你得聽我的。”
公子燼搖頭。
小燈不滿的撅嘴,公子燼卻道:“人前人後我都聽你的,你只要相信我,留在我身邊讓我好好愛你就好,我雖活的時間短,沒你年紀大,可我也能給你撐起一片天。”
小燈心裏流淌着暖暖的感動,連眼睛都酸澀起來,她用力點了點頭,一頭紮進他懷裏。
二人在如蜜的春光裏,甜蜜擁抱。
沒一會兒,小燈指了指他的唇道:“那我現在能親你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