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 - 第 52 章

第52章

回王府後, 顧如約回內宅, 蕭逸去書房, 書房裏呂道賢、容安、陳承忠、餘平和高升都等在哪裏。

蕭逸剛坐下,呂道賢問:“殿下, 皇後的情況怎麽樣?”

蕭逸端過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容安說:“你還記得顧如約在方遠城時使詐, 服藥後深度昏迷, 人事不知。”

容安記憶猶新,當時一籌莫展,自嘲地道;“記得, 顧側妃沒有知覺,我當真以為顧側妃命懸一線, 自責內疚,以為是我們害了她, 後來顧側妃突然醒了。”

蕭逸道:“皇後這次的情況跟顧如約相似, 顧如約手裏的解藥,不知道能不能對症,獨門研制的毒藥, 配方随時能改,所以顧如約拿不準, 皇後服藥後會不會反噬, 如果給皇後用藥, 擔着一定風險。”

呂道賢沉思片刻, 突然說:“殿下,顧側妃為何跟皇後中毒狀況一樣,同一種毒藥,顧側妃跟皇後有什麽聯系?”

蕭逸也很納悶,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轉着手指上綠玉扳指,“這個不得而知,但我可以确定,顧如約不是皇後那邊的人,本王可以擔保。”

陳承忠心直口快,別人不問不便說的,他拿過來就說,“殿下為何不問問顧側妃,還有這等巧合的事。”

蕭逸擺弄手指上的扳指,“顧如約如果不想說,我問了她給我的答應,也一定不是真的,我覺得大家別把方向帶偏了,現在說的是本王明日進宮,面見父皇,毛遂自薦顧如約替皇後診病,結果有三個情況,一個是解藥對症,皇後醒了,二是解藥無效反噬,皇後喪命,本王獲罪,二罪并罰,三是解藥無效,皇後依然昏迷。

內宅主院正間裏,顧如約倚在榻上,托腮思忖,她的解藥是顧家的私家方子,江湖險惡,江湖上懂醫術的人也有不少專門研制獨門毒藥,以此害人,祖父發明不少醫方,她上次配制的劇毒藥,是祖父留下來的,這個醫方也是祖父研制,但卻不容許顧家人使用,顧家醫術懸壺濟世,不害人,助纣為虐,父兄秉承組訓,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敢開罪皇後。

由她出面醫治皇後,皇後醒來,也不能怪罪父親,就算是陰謀揭開,皇後抵死不能承認,父親是同謀不暴露,顧家安然無恙。

所以這應該是最可行的阻止災禍發生的辦法,主意的問題是自己的醫術,懂個皮毛,如果父親的方子稍有改動,解藥便無效。

她冥思苦想,蕭逸進來沒有聽見腳步聲,蕭逸進來後,坐在她身旁,“如約,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支持你,相信你!”

顧如約坐直身體,“我想好了,明日我去揭皇榜,殿下不出面。”

蕭逸摸了一下她的臉,“你是我的側妃,我們綁在一條船上,你獲罪,我能跑得了嗎?如約,你放心,如果出事,我一力承當,決不能讓我的女人為我擋禍。”

顧如約望着蕭逸的側臉,線條剛毅,神情冷峻,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當年心愛的女人為他犧牲,他內疚,一直放不下,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能為救一個男人,選擇自己不想嫁的人,薛貞檸應該極愛蕭逸,兩人青梅竹馬,自己跟蕭逸相處剛一年,情分自然是自己不能比的。

蕭逸伸出手臂,攬過她,“要死,我們一起死,省得來世我去尋你。”

來世在一起,顧如約只能當成是蕭逸随口一說,今生他跟自己心上人不能在一起,來世不是要去找她嗎?

蕭逸摸着她的秀發,“怎麽不說話了,怕了?”

顧如約搖搖頭。

“我明日進宮禀明父皇,說我的側妃懂點醫術,願意試試,在母後跟前盡一份孝心。”

揭穿皇後陰謀,打擊皇後勢力,明面上說的冠冕堂皇,這就是皇家,人人戴着一副假面具,都說九五之尊的帝王高處不勝寒,身邊的大臣有多少是真正的忠心,自己的親生兒子的話都未必是真話。

當皇帝是世上最累的差事,前世蕭逸稱帝後,勤政愛民,是國家之福,百姓之福,從國家大義來看,顧如約希望蕭逸登基,蕭逸如果受牽連,國家和百姓失去一位好皇帝。

區區兒女私情,相比國家百姓,不值一提,不是等同,不在一個分量。

這時,姬側妃的一個貼身侍女來到正院,跟門口的明路和慶俞打招呼,“側妃命廚房做了解暑的酸梅湯,拿冰塊鎮着,我一會讓人給兩位公公送一碗。”

慶俞性格活潑些,搭話,“謝茜雲姐,茜雲姐越來越好看了。”

叫茜雲的侍女作勢要打他,“貧嘴。”指了指屋裏,慶俞動了動嘴,“殿下跟顧側妃在屋裏。”

茜雲整了整衣裙,提步進去。

目不斜視,來到晉王和顧如約面前,茜雲端端正正蹲身,“奴婢給殿下和顧側妃請安。”

蕭逸問:“你主子找我有事?”

茜雲垂眸,恭敬地說;“我家主子請殿下去,說有事商量。”

晉王回府後,見了姬側妃和王府姬妾一面。

顧如約催促說;“姬側妃姐姐找殿下有事,殿下快去吧!”

蕭逸站起身,“等我回來用午膳。”

走兩步,回頭說;“天熱,告訴廚房別弄油膩的。”

蕭逸這是不準備在西院多留。

午膳蕭逸要吃清爽的菜肴,顧如約對桂香說;“五嬸給我們帶的山野菜,拿到廚房涼拌一下,放點麻油辣椒油香油,清爽可口。”

桂香說:“五嬸拿了好幾布袋子。”

顧如約想起說;“還有菌類拿了不少。”

桂香笑着說:“這一路活雞活鴨把侍衛們折騰夠嗆,現在辛駁養着,留着殿下和主子那日想吃。”

顧如約回味着,“現殺的雞,炖蘑菇好吃,還有炖大鵝,原始的方法做保持原味,告訴辛駁晚上殺一只大鵝炖了。”

桂香高興地跑出去,回自己房間取了兩雙鞋墊拿着去外院找辛駁,辛駁住在外院倒座,跟晉王的貼身侍衛住在一起。

聽桂香在門口喊,辛駁在炕上倒着忙起來走出去。

辛駁做了晉王的侍衛,兩人經常能見面,桂香說;“主子吩咐把山村帶來的山野菜午膳涼拌了,我拿點送廚房,還有晚膳炖大鵝。”

辛駁說:“你等着,山野菜和這幾個活物我都交給府裏廚房粗使丫鬟菱兒看管,我交代她一聲送到後廚。”

桂香在前院等了好半天,辛駁才匆忙回來,桂香想問幾時他跟丫鬟菱兒熟了,剛來沒兩日,看他熱一腦門汗,拿出繡帕遞給他,“擦擦汗。”

辛駁接過繡帕,一股好聞的花香,舍不得擦汗,桂香又拿出兩雙鞋墊,遞給他,“這是我給你做的,一天一換,換下來的衣裳鞋襪拿給我洗。”

辛駁接過鞋墊,看看鞋墊上繡着花,摸了摸,嘿嘿笑着,“踩在腳底下糟蹋了。”

桂香說;“穿壞了,我再給你做。”

辛駁把鞋墊揣在懷裏,“你不用給我做衣裳鞋襪了,府裏一年四季發衣裳鞋襪,夠穿了,我今就領了四套衣服,王府的待遇好,我沒什麽花錢的地方,以後府裏發下月例,我都攢着,我們成親用。”

桂香聽他說,忘了問菱兒的事。

顧如約看沉香取回來的午膳,幾樣涼拌山野菜,山裏拿的鹹鴨蛋,還有府裏廚房自己磨的豆腐,細膩潔白的豆腐涼拌,還有一道清蒸桂魚,兩個炒青菜,菜蔬是府裏農莊種的。

顧如約嘴饞,正猶豫等蕭逸,還是自己先吃,到飯點,想蕭逸大概留在西院用午膳。

洗手,菜擺上桌,顧如約剛準備吃,門口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不等我,自己吃呀?”

蕭逸邁步進門。

顧如約放下箸,“我以為殿下留在西院用膳。”

沉香趕緊打水,蕭逸洗手上桌,看一眼桌上擺的菜肴,白生生,綠瑩瑩,上面淋了麻油辣椒油香油,桌上一溜七八個碟子,裏面盛着香蔥,香菜末,香醋等料,幾個小碗裏盛着泡菜,一盆撈水飯,頓時食欲大增,拿起箸,“還是你會吃,跟你一起吃飯香。”

姬側妃不用午膳,只吃早晚兩餐,王府姬妾大多不用午膳,只有顧如約例外。

有些東西,比如吃,太刻意的節制,就失去用餐興趣。

兩人專心用膳,顧如約沒打聽姬側妃找蕭逸做什麽,蕭逸心想,這就是顧如約的好處,在顧如約這裏,身心放松。

突然,外面天空響了一聲炸雷,把厚厚的墨黑的雲層劈裂,午後,下起大雨。

敞開的窗戶吹進來一股涼風,這場雨終于下了。

屋外下着大雨,顧如約跟蕭逸在榻上午睡。

下雨天睡眠格外地好,她枕着蕭逸的手臂熟睡。

蕭逸迷瞪一會,睜開眼,看大雨點砸在窗臺上,太監慶俞打着一把油紙傘,跑進院門,躲在回廊下,心想,這雨一時半晌不能停了。

雨天閑着沒事,低頭看顧如約小嘴努着,睡得昏天黑地,明日入宮毛遂自薦給皇後診病,難為她還能睡得着,這沒心沒肺的能吃能睡,真讓人羨慕。

想當初她如果真去了西岐國,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自己忘個幹淨,撥弄一下她圓潤如珠的耳垂,以後你再也別想逃了,如果真放她走,自己就真再也找不回來了。

顧如約夢裏嘟囔一句,“這池子真好、”

蕭逸在心裏說,好你就一直住這裏。

第二天雨過天晴,蕭逸起早進宮,顧如約幫他系玉帶,說:“我等殿下回來。”

“準備好了?”

蕭逸問。

顧如約點頭,“準備好了。”

她送蕭逸到門口,看了蕭逸大步消失在院門外,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皇帝能信任自己嗎,能答應自己替皇後治病嗎?

回屋後,她打開妝匣,從妝匣底部取出一個草紙包,這是解藥,她在京郊莊上配制的,她用了一半,這一半給皇後用。

一上午在不安中度過。

直到從窗戶裏看見蕭逸的身影進了院子,她爬下塌,疾步走到門外。

蕭逸上了臺階,走到近前,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點點頭,意思是成了。

兩人進屋後,蕭逸說:“我們現在進宮,我陪你去。”

蕭逸陪着自己,顧如約平添了勇氣。

再次來到坤寧宮,坤寧宮裏的太監宮女态度變了,從進坤寧宮院落,一路宮女太監沒人攔阻。

走到寝殿門口,守在寝殿門口的太監跪地說:“太醫院的顧院使帶着太醫們在寝宮裏。”

聽聞顧院使,顧如約呼吸停頓了一下,蕭逸似乎感覺到她情緒的緊張,眼神鼓勵地看了她一眼。

兩人進西暖閣時,一屋子人,顧如約一眼便看見父親顧仁志,心砰砰直跳,父親還是前世的樣子,比他最後一次見父親,這時候年輕些。

胡須沒有花白,頭發黑的,沒有呈現老态。

前世這個事件發生後,父親大概心裏壓力太重,鬓角都花白了。

顧仁志帶着一群太醫,呼啦啦跪倒一地,“微臣等叩見晉王殿下。”

蕭逸語氣溫和,虛扶了下,“顧院使請起。”

顧仁志帶着太醫們站起來,蕭逸走到床前,顧如約也跟着過去,看床上的皇後跟昨日一樣。

蕭逸對太醫們說;“本王已請旨,由本王側妃醫治皇後的病。”

顧仁志瞅了瞅晉王身旁的女子,沉穩沒有一絲慌亂,“晉王殿下的側妃能醫治皇後娘娘的病症,微臣等醫術淺薄,跟側妃學學,醫術也好有進益。”

蕭逸擡手,“顧院使還是帶着太醫們先回去,本王側妃醫病,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獨門絕技,又怎能随便傳授他人。”

顧仁志略尴尬,“微臣等告退。”

顧如約不能留父親在這裏,她用的解藥,父親一眼便能認出,這是顧家的方子。

太醫們全走了。

顧如約對皇後宮中的執事太監說;“宮裏留兩個侍候的人,其餘人全退下。”

執事太監揮了揮手,屋裏的太監宮女都退下。

屋裏留兩個皇後的貼身宮女和執事太監。

蕭逸命令兩個宮女,“把帷幔挂上,便于側妃診斷病情。”

對執事太監說:“你親自在門口守着,不讓人打擾。”

執事太監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後,磨蹭着不想走,蕭逸斜了他一眼,眼風犀利,執事太監這才退出屋。

坤寧宮的兩個大宮女,警惕地不錯眼珠地盯着顧如約,生怕顧如約害了皇後。

顧如約有聖旨,不像昨日,她掀開皇後身上蓋着的薄被,坐在床邊上,從衣袖裏取出兩枚銀針。

銀針在眼前劃過兩道銀光,兩個宮女緊緊盯着她手裏的銀針,顧如如在皇後另一只手勞宮穴插入銀針。

這回不着急,慢慢撚着,一邊觀察皇後有什麽反應。

連着試了兩次,刺激勞宮穴,皇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如約回頭命一個宮女,“拿點水,要溫的,我把藥化開。”

宮女取來小半碗溫水,顧如約從衣袖裏拿出一包藥面,灑在碗裏。

手執着勺慢慢攪動,帶藥面化開,顧如約看皇後的嘴緊閉。

也沒客氣,拿勺子用力撬開她的牙齒,差點把牙齒別劈了。

兩個宮女看見,想阻止又不敢。

顧如約端着碗,湯藥一點點順着撬開的牙齒喝下去。

藥喝完了,顧如約替皇後捋一捋前胸,讓藥汁順下去。

解藥喝下去,正常用不了一個時辰,如果對症,自行醒來。

顧如約對蕭逸說;“殿下去歇息,妾守着就行。”

蕭逸看用不上自己,走出坤寧宮,往太後的慈寧宮去了。

顧如約不敢離開,這兩個宮女是皇後的心腹,如果自己一走,她們又喂皇後吃藥,所以她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等結果。

坤寧宮西側的錦華宮裏,皇長子齊王蕭邝正在母妃宮裏,齊王蕭邝湊近周貴妃,“母妃,兒子聽說皇後昏迷不醒,宮裏已經有謠傳,說有人背後行巫術。”

周貴妃擺弄手腕上的佛珠,“本宮這個月跟太後茹素,誠心禱告皇後娘娘醒過來,不然後宮就要亂了。”

皇後重病,周貴妃代行皇後之責,掌管六宮,後宮有風吹草動,瞞不過周貴妃。

齊王蕭邝機警,繼承了梁帝疑心重的毛病。

悄聲說;“母妃,京城裏也出現流言,說皇後娘娘的病有小人作祟,已經傳到父皇耳朵裏,父皇最恨邪門外道,說這是不祥之兆,已經下旨,欽天監觀天象,我總覺得宮裏朝堂要出大事,母妃,我們不得不防。”

周貴妃朝坤寧宮方向瞅了一眼,“哪位這個動作的目的,已經慢慢顯現出來了,她頭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母子倆,只怕還有宮裏別的得寵妃嫔和得寵皇子。”

齊王蕭邝朝殿上掃過去,壓低聲音說;“母妃,為防萬一,母妃還是早做準備,把宮裏徹底翻一遍,謹防有人設計藏有巫術證據。”

周貴妃一聽也緊張起來,“宮殿這麽大,這麽多房間,這可怎麽搜,一個人藏東西,一百個人也找不到,而且驚動了皇上,皇上問起來,皇後病重遷怒我們。”

蕭邝陰蜇的臉,狠絕地手一劈,“寧可皇上知道遷怒,也比查出行巫術強,巫蠱案發生抄斬滿門,皇後這一手明顯沖着我們來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母妃趕緊關宮門,命人把宮裏徹底搜查一遍,掘地三尺,不可掉以輕心。”

周貴妃聽兒子一說,本來這一個月來心裏直打鼓,更加害怕,命宮人關了宮門。

母子倆在自己宮裏翻找,周貴妃就說禦賜的一對東珠耳環,掉了一只。

顧如約守在皇後床前,寸步不離,時刻觀察皇後的服藥後的反應。

兩個宮女也在一旁守着,守着皇後,盯着顧側妃,怕顧側妃動什麽手腳。

屋裏的光線西移,顧如約擡頭看,外面天已經是黃昏了,看了一眼滴漏,皇後服藥已經過了一個時辰,藥效一個時辰起作用。

看床上的楊皇後沒有一點反應,顧如約又耐心地等了半個時辰,太陽落了,床上的楊皇後,依然跟原來一樣,無知無覺。

顧如約捏着手,不得不承認,她的解藥無效。

她沒有本事調整解藥的配方,也想不出能用什麽辦法令皇後醒了。

她不甘心,又堅持了半個時辰,楊皇後還是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這副解藥裏一定少了某些成分,不是少了,而是父親加了某種成分在裏面。

身後腳步聲傳來,顧如約回頭,看見蕭逸走了進來,蕭逸看她的神情,知道失敗了。

示意她出來一下。

顧如約跟在蕭逸身後走出寝殿。

蕭逸走下臺階,站在院子中央,兩人說話周圍不能有人偷聽。

蕭逸問:“你的解藥沒有一點作用嗎?”

顧如約沮喪的說;“沒有。”

蕭逸說;“也許在等等,說不定藥效遲一點。”

顧如約搖搖頭,“時辰過了,解藥不對。”

蕭逸寬慰她,“雖然沒有成功,也不是最壞的結果,治不了也沒關系,我跟父皇只說你試試,沒打包票你一定能治好皇後的病症。”

治不好,也沒把人治死,顧如約沒什麽罪過。

顧如約突然輕聲說;“殿下,我想拿這個方子請教一個人,或許他能指點我。”

蕭逸看看她,想說,這個人能指點你,為何自己不出頭。

“走吧!”說罷轉身朝外走。

蕭逸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

顧如約攔住一個太監,“回寝殿告訴一聲,我出宮一趟,明早過來。”

兩人走在通往皇宮正門的甬道上,蕭逸個高腿長步子大,在前面走,顧如約跟不上,落下兩三步,蕭逸背後沒長眼睛好像看到她吃力的樣子。

自己停住腳步,“要不要我背你?”

顧如約緊走幾步跟上,在皇宮裏蕭逸背着自己,不出明日,傳遍整個皇宮。

蕭逸放慢了速度,遷就顧如約,兩人并行,走到宮門時,宮門要下鎖了。

顧如約慶幸早到一步,方才還暗怪蕭逸,明白他為何走這麽快了。

兩人走出皇宮大門,晉王府的馬車停在西南角,車夫和王府侍衛分散附近,看見晉王和側妃出來,紛紛聚攏來。

顧如約走到馬車前,今日馬車前面沒放矮凳,顧如約退後兩步想一躍而上。

身體一輕,身後的蕭逸抱起她,在她耳邊說:“量過自己的腿長嗎?”

把她放在馬車上,吩咐車夫,“去顧院使府邸。”

顧如約在馬車上聽見,吃驚地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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