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你看,是烜王爺!”翠袖的語氣中帶着驚喜,手不停地為自家主子指着那從旁邊飛來的青色身影。
白黎嘆了一口氣,“看來長公主已經有人來救了呢,白黎不好出現在烜王的眼皮底下,先行離開了。”說完,邊将自己的輕功發揮到了極致。在鳳鳶主子二人眼裏,不過是一道影子閃過而已。
不出片刻,就有烜王府上的人将那些個黑衣人團團圍住。秦烜站在牆上,目光一直放在那遠去已久的身影上。
“烜王,我們可沒打擾到您的休息,為何要出來阻攔?”領頭人的眉頭一皺,如果說烜王真的插手進來的話,他們到手的肥羊可就要溜走了。
秦烜站在高處俯視着一衆人,“這是在本王的地盤上,擄人也要看好地點,限你們一盞茶時間離開本王的地盤。否則,殺!”
領頭人無奈,只得揮了揮手,一行黑衣人眨眼便不見了。
秦烜掃了鳳鳶一眼,便離開回自己的府上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聽到下人來報的時候,就一股腦的想要過來救她,果然是腦子抽了麽?
烜王府的人見自己的主子都走了,他們留在這裏還做什麽?皆是不給鳳鳶留一句話就都跑了的,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手下。
翠袖有些不滿的跺了跺腳,“公主你看,那烜王是什麽意思啊?都不跟你說句話就走了,太沒有一個身為王爺的風度了!”
對于有個這樣的貼身婢女的鳳鳶來說,只能無奈的扶額。“翠袖,人家烜王爺要走,我們有何理由攔住他?更何況,剛剛若不是他的話,我們還不知道要怎麽應付那一群人呢。”
“長公主果然識大體。”來人赫然就是剛剛離開的秦烜。
翠袖有些不滿地低聲哼了哼,老老實實地站在鳳鳶的身後。
而鳳鳶聽到來人的聲音之後,挑了挑眉,“烜王爺去而複返,莫不是對本宮動了心了?唔,放心放心,本宮擇日回昌元的時候,會跟皇弟談談咱二人的婚期一事的。”
秦烜穩穩地停在了她們的面前,神色平淡,看不出絲毫的發怒跡象。
“今早上本王倒是得了一個消息,而且還是有關于公主的,不如您來猜猜是什麽?”秦烜的臉上挂着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
鳳鳶退後了一步,“本宮怎麽能夠猜得到呢?還是請烜王爺告知一二吧。”
“哦?長公主竟不知麽?您家皇弟可要為你,比武招親找驸馬了呢。說是您已經在皇宮待了多年,不能夠将您耽誤了。至此昌元、嘉元也就是會在五天之內收到此消息了,長公主,相信令國皇上定會擦亮雙眼幫你尋找驸馬的。”秦烜故意把臉湊了過去,說完了之後就又離她兩三丈遠。
不等鳳鳶說話,秦烜轉身便要走。
而鳳鳶顯然還在那個消息中沒能醒過神來,等到翠袖将她喚醒之後,秦烜早就不見了蹤影。
“走,去烜王府!既然他給了這個消息,不拉上他一起,豈不是太不厚道了麽?”鳳鳶的雙眼都要噴出火來,站在旁邊的翠袖被吓住,看到自家公主怒氣沖沖地往前沖的時候,連忙跟上。
要知道,她跟了鳳鳶那麽久,鳳鳶的性子她早就知道了。此時她若是去找烜王的話,勢必要跟他大吵一架,為了不丢長公主的面子,不丢皇上的面子,她翠袖就勇敢的将這份擔子擔下吧!
站在烜王府的門口,鳳鳶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翠袖暗道不好,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緊接着便是鳳鳶的大吼,“烜王,你給本宮出來!本宮有事找你好好談談!”
守在王府門口的兩位士兵,聽到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就沒口吐一口鮮血出來,血染烜王府大門。
而奉了烜王之命的烜王府管家,只能頂着必死的決心來到了烜王府大門。
“長公主,烜王有請。另外,烜王還說,府中被您的聲音震碎了的……希望你三倍賠償……”管家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将這些話都說完了。
鳳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要她賠償啊?好啊,以身抵債吧!下定決心之後,提着裙子就往烜王府中走去,後面的翠袖連忙跟上。
而守在烜王府大門的兩位士兵,心中一齊出聲:長公主太美,自家烜王跟她比較,怕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而絲毫不知嘉元情況的蘇傾二人,此時正在他們的新家裏擺放着東西。以前這些事情都是下人去做的,來到此處之後,自然是不能夠再去買奴婢的,只能自己親力親為。
“呼,傾傾,莫非青筠比你還好過的麽?你做這些事情竟然這麽熟練。”秦睿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拿着繡帕擦汗。
蘇傾将手洗幹淨之後,接過秦睿遞給她的繡帕,“青筠有時候可比我還忙,這些簡單的事情我還是能夠應付的來的。不然的話,怎麽做你的夫君?”
秦睿挑了挑眉,“是啊,傾傾夫君可不就是最棒的了麽?夫君,我餓了,快做飯!”
聞言的蘇傾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做飯一事不一向是娘子做的麽?怎的又成了夫君去做了!”
秦睿無辜的聳了聳肩,“誰讓你占我便宜,去做吧。啊呀呀,我餓死了餓死了餓死了……”
看着秦睿在藤椅上打滾的模樣,蘇傾有些看不下去了,擺了擺手,認命的進了廚房。坐在藤椅上的秦睿偷偷的笑了起來,他可是知道傾傾是不會做飯的,此番她頂着壓力去做飯,定然是不好吃的……
他得好好地想個法子,免得自己這半個月都要吃那些人所不能下咽的食物。
而還在廚房奮戰的蘇傾,時不時就弄出一些巨大的聲響,坐在門外的秦睿聽見蘇傾的低咒聲的時候,心情瞬間愉悅了起來。
果然是傾傾第一次做飯,他究竟是要感到喜呢還是感到悲?
将桌子扛到了院子裏,再擺好兩副碗筷。秦睿的眼神時不時的飄到廚房中去,心裏一直在擔心着蘇傾的情況。
過了一炷香時間後,蘇傾黑着臉端着兩盤菜出來了。臉是真的黑了,應該是被灰給弄上去的,看起來甚是狼狽。
秦睿心裏一陣揪心,早知道就不讓傾傾進廚房了。
從她手裏接過那兩盤菜放在了桌上,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張幹淨的繡帕将蘇傾的臉上擦了個幹幹淨淨。緊接着便是蘇傾的央求聲,“娘子,為夫不想進廚房了!以後這做菜一事還是交到娘子手上吧!”
秦睿聳了聳肩,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桌上的那兩盤菜壓根就是不堪入目,除了黑色就是黑色,再無其他……
站在旁邊的蘇傾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那個娘子啊,為夫真的不會廚,原本還想幫你做一個魚香肉絲的。結果那個火一點都不聽話,一下子就燒的很大了起來,然後就,變黑了……”
秦睿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兩盤菜上面,企圖能夠看出一點魚香肉絲的本來面目出來,卻發現,只是徒勞啊……
“不如我倆将身份調換過來吧,以後我做菜,你擺碗?”秦睿悠悠的跑來一句,眼神時不時的就在蘇傾的身上一掃,見她看着自己,就又看回了桌上的兩盤菜。
時不時的還嘆口氣,“其實我也不介意這大半個月吃這些東西的,不過傾傾你一直都是吃的一些好的,怕是吃不下這些食物的。”
蘇傾撇了撇嘴,“你先去做出一道菜來,我再考慮考慮!”秦睿沒想就點了點頭,轉身就進入了廚房。
看見廚房裏這狼狽樣,秦睿的臉僵住了,心底對蘇傾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他現在開始慶幸,自己當時為了她而學了廚藝,是很明确的主意。
院子裏的蘇傾郁悶的撐着下巴,自己果然是敗在了廚房上面了麽?連秦睿這個小太子都知道怎麽做菜,她卻不知道……
過了半個時辰,蘇傾都快要睡着了,秦睿才端了三盤菜出來。
“傾傾,你以後還是別進廚房了,剛剛光是收拾廚房都快要累死我了。”秦睿将菜放到了桌上,不滿的抱怨着。
蘇傾心虛的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桌上的三盤菜,果然是比她做的好多了。其實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快吃吧,哦我剛剛煮好了飯,自己去盛吧。我先休息一會。”秦睿看了一眼桌上的五盤菜,突然間有些幸運。幸好他學了做菜,他倆一起出來的時候,才能夠保住他們不餓肚子。
蘇傾整整吃了兩碗,才覺得自己飽了,看着秦睿一直沒動筷,不免說道:“怎麽?你不餓麽?換就換吧,對于我來說也沒什麽……只是,回去之後,就別了。”
拿起了自己的吃完的空碗進了廚房放好,就回了房間,留下了小太子一人看着她吃的那篇狼藉。
秦睿将筷子伸到了蘇傾做的那盤菜裏,夾了一塊看起來不算很黑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嘴裏……果然很苦,可這畢竟是傾傾做的,他也還是咽了下去。
夜幕降臨,秦睿一直坐在院子裏,這種舒适的樣子,倒是今生第一次。在皇宮裏,他需要處處維持着自己的身份,不能夠讓別人看低了過去。跟着傾傾出來之後,他才有着真正的放松。
顯然坐在房裏十分無聊的蘇傾,此時又走了出來,“小睿啊,你坐在院子裏幹嘛?都是初秋的天了,也不怕染了風寒。”
“等會就進去了,傾傾想必很無聊吧,出來看會星星也是挺好的。”秦睿擡起了頭,不歸城裏的天空與他在宮裏看着的天空果然很不相同。
蘇傾打了個哈欠,“星星有什麽好看的?收拾了這些東西,該睡了。忙活了一天你也不累麽?”
說到休息,秦睿就想起了只有一間房間,而且這裏不比宮中,沒有軟榻這些東西。他二人必定會睡在一起……睡在一起啊……
想起了這個,秦睿就來了精神,他就不信傾傾還有什麽話可推脫的!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還是拖到了這個點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