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先看到的,是一把傘。
大紅色的傘面,其上繪制着一枝遒勁的梅花。
握着傘的那雙手十指纖纖如春筍,前端的指甲上塗的是大紅色的蔻丹,豔豔灼目。
視線再往上,是一襲大紅色的衣裙,其上別無刺繡。只有那如火如荼的滿目紅色。
她整個人,就如同是一樹火紅的鳳凰花,在這傍晚薄霧氤氲的小鎮中肆意的開放。
由于傘是斜斜的撐着,看不到那女子的臉。聶無憂只興奮的握緊了葉放的手,心中不住的猜測着那女子的樣貌,恨不得立馬就跑上前去掀開那傘面,好一睹她的廬山真面目。
她踮着腳,微微的傾身看過去。此時恰好那女子也在慢慢的将傘撐了上去。
待看清楚那女子的相貌後,聶無憂愣了愣。
這世上有一種人,可能容貌不算頂尖,但偏偏她一投手,一舉足之間,哪怕只是看了你一眼,眼波流轉間,都能給你一種妩媚到極致的感覺。
那種風情萬種,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足足能讓人頃刻間便有了驚豔的感覺。
聶無憂此刻正是這種感覺。她呆呆的盯着那紅衣女子,直至她走至她跟前,再回首對她一笑,仍是沒反應過來。
佳人身影漸行漸遠,慢慢的消失在這逐漸厚實起來的白霧中,直至再也望不見那一抹火紅。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聶無憂方才回過神來,她驚嘆了一聲,轉過頭來看着身邊的人。
但葉放正雙眼直視着那紅衣女子消失的前方,更有甚者,他還微微的皺着眉。
聶無憂回想了下剛剛那一眼看到的那女子豐盈的胸部。雖是隆冬,但那女子依舊一襲抹胸,倒有一半的胸部露在外面,大紅色的衣服映着白皙的胸,行動處,更是顫動如兔。
她再低頭看了看自己,再聯想了下前段日子他說過的那句,以後要多吃些,好好的補補……
聶無憂心中立即便有一股火竄了上來。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陰陽怪氣的道:“看傻了?舍不得就去追啊,人還沒走遠呢。”
葉放聞聲轉頭,一把握住她的手,唇角勾起一抹笑來,身子也靠得近了,直視着她,緩緩的問道:“吃醋了?”
聶無憂哼了一聲,大力的将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轉過了身,裝作毫不
在意的樣子望着前方道:“本姑娘我平生最不愛吃的就是醋。”
葉放失笑,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帶入懷中,微微低頭笑道:“既然無憂不愛吃酸的,走,那咱們就吃辣的去。”
結果這天晚上吃的就真的全都是辣。各種辣,滿盤子中但見紅豔豔的辣子,一時只辣的聶無憂紅着眼眶不停的吸溜着鼻子。
所以回到房間後,聶無憂就抱着個茶壺不肯撒手了。
可水是喝了幾壺下去,口中的麻辣感卻依舊不減。她百爪撓心,恨不得立即就沖下樓去弄了一壺冰水來一口給灌了下去。
而葉放則正斜斜的靠在床柱上,抖着兩條長腿,笑眯眯的看着聶無憂在那邊抱着茶壺左轉右繞。
偏生他的這幅表情正好被聶無憂看到。她立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惡聲惡氣的道:“你不覺得辣?”
吃飯時,這厮拼命的點各種辣菜,攔都攔不住,不然這會她用得着這麽難受嗎。
葉放笑着搖搖頭,更加慵懶的将身子靠在了床頭。
聶無憂更加來氣了,憑什麽吃的同樣的菜,他一副完全無事的樣子,而自己卻要這麽難受?
“你之所以不怕辣,那是因為你皮厚,所以才不覺得辣。”
她希冀着葉放聽了這話好歹能有那麽點急敗壞的樣子出來。她就看不得他這幅淡定,偏偏面上還帶着笑的欠揍的模樣。
可葉放聽了她的這句話,面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
他單手支着頭,笑的蠱惑:“很辣?過來,我有辦法能讓你不辣。”
聶無憂不信,望着她的目光中滿是疑惑:“真的?”
葉放笑的良善,語氣真誠:“真的。我何時騙過你來着。”
聶無憂悄悄的望天,琢磨了一陣子之後,還是慢慢的蹭了過去。
但剛到床前,她只覺腰上一緊,身子就倒了下去。
身下雖然是軟軟的床,舒适的很,但聶無憂心中卻仍然是有些氣憤。縱使她如何謹慎,最後還是中了這厮的圈套。
她急忙就想躍起。可葉放先她一步利落的就翻身壓了上來。單手握緊她揮動的雙手壓至頭頂,兩條腿也是被他用腿緊緊的壓住,她絲毫動彈不得。
聶無憂掙紮了下,無果,最後只好無奈的看着他道:“葉放
,你想做什麽?放開我。”
葉放低笑:“你說我想做什麽?難道小無憂會不知?”
說罷頭便慢慢的俯了下來,溫熱的唇只在她的唇側旁流連。
聶無憂臉紅了紅,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又想……”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親了。只是每次,她依然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葉放聞言卻是擡起頭來,挑眉笑道:“小無憂在想什麽?我只是想替你解了這辣而已。哦?我明白了,難道你是想……”
故意拖長了的話成功的讓聶無憂的面上更紅了,一如晚間滿盤中那紅豔豔的辣子。
葉放笑的更加蠱惑,聲音也愈加低了下來:“既如此,我不免就滿足了小無憂的心願。”
話落,他慢慢的俯身下來。
溫潤的唇先是在她已然殷紅的唇上輕輕摩挲着,一如蜻蜓點水。而他也是不時的擡頭看着她,見她平日裏一雙狡黠靈動的眼此刻卻似蒙上了一層霧氣般,有些迷蒙。但在高燒的紅燭下,這迷蒙中又帶了些嬌俏妩媚之感。
葉放只覺心中一跳,那吻便用了些力起來。
緊緊的抱着她,濕熱的舌侵入她的口中,攻城掠地般的席卷一切。原本輕柔的吻,在這一刻起,變得激烈了。
聶無憂只覺腦中轟的一聲響起,先前口中的辣味似遇到了火,一時只燒得她神志不清。
許久許久,葉放的吻才重又溫柔了起來,離開了她的唇,但是,仍在她的脖頸間不斷游移。
須臾,他的親吻又沿着她的脖頸間一路滑了下去,靈活的舌緩緩的掃過她的鎖骨,他輕聲的呢喃着:“無憂,給我。可以麽?”
聶無憂雙頰猶如火燒,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不自覺的柔媚了起來。她望着覆在她身上的葉放,聽着他在自己耳邊的低喘,心中忽然有些慌亂了起來。
“不,不,葉放。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葉放聞言有些苦惱的長嘆了一口氣。他擡頭看了她一會,忽然握住她的右手,而後慢慢的下移,最終覆在了他身下某處。
聶無憂只覺手掌所覆蓋處是一片鼓鼓囊囊,不但帶着灼熱的觸感,而且還在微微的顫動着。
“無憂,這裏,很難受。”
他的
聲音低沉,暗啞,有着明顯的情/欲,似是林中蟄伏的豹,看到獵物,随時都有可能會撲了上來。
她吃了一驚,心中一陣亂跳,無措的擡頭看着他。
葉放眼中晶亮,望着她的目光帶着懇求,也帶着迫切。
可聶無憂還是慌亂的抽回了手,眼光四處躲閃着,就是不敢看他:“那個,那個,不然,不然我下去弄些冰水,給你降降溫?”
她想起初遇葉放的那晚,他合身撲在半夜冰冷的湖水中抵抗身上所中的春/藥。既然他連那麽強勁的藥都能抵抗,那現在的這情形就更不在話下了。
可對于葉放而言,此刻就如同一頭饑餓的狼看到了一塊鮮肉般,近在嘴邊,但是,偏偏不能吃。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所深愛的人。
可看到聶無憂眼中的那抹驚恐和無措,他還是強壓下了心中強烈的欲/望。
再說,這些事情,如若她不願,強迫起來實在也是沒甚趣味。
聶無憂僵硬着身子,感覺到覆在她身上的葉放一動不動。她心中不安起來,試探的叫了一聲:“葉放?”
可剛動了□子,就聽到葉放悶聲悶氣的在道:“別動。”
聶無憂立即又老實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聽到葉放忽然輕笑了起來:“你剛說冰水,嗯?呵,不錯。冰火兩重天,值得一試。”
聶無憂愣了一下,還是不明白。但她也不敢再問,只是老老實實的任葉放壓着她。
這般過了一會,葉放從她的脖頸間擡起頭來,一個翻身,長臂一伸,将她帶入懷中抱好,再伸手拉過被子将她嚴嚴實實的蓋好。
“晚了,睡吧。”
聶無憂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葉放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柔聲道:“乖,閉上眼睛,睡吧。”
不一會,有均勻細微的呼吸聲傳來。葉放看着她安詳的睡顏,搖頭輕笑:“唉,這小丫頭。還真睡着了。”
側過身在她暖暖的臉頰上蹭了蹭,他又低聲的道:“可是你睡了,這漫漫長夜,我該怎麽辦呢?”
葉放覺得很失敗,他每次下定了決心想吃了這小丫頭的時候,可聽到她話中所帶的驚慌,總是會立即心軟了下來。
他覺得,下次他就該應該狠狠心,直接将她給推倒
了,再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大家猜葉大爺最後怎麽辦去了。。。
25、推倒前情
如果葉放下定決心想得到某樣東西,那就決計沒有到不了手的道理。
所以咱們的葉大爺此刻就在積極的謀劃着如何推倒聶無憂的方方面面。
可惜千算萬算還是給撲了個空。次日清晨,他一掀開被子,先是看到被子上潮紅一片。
聶無憂的月信來了。
葉大爺仰天長嘆,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淚滿襟。
可心中縱有再多不甘,他也不敢浴血奮戰不是。所以他只好忍着每晚百爪撓心,面上還得裝着安安穩穩的抱着聶無憂入睡。
天底下沒有比這更折磨人的了。
轉眼間除夕已到,而葉放也算了下日子,唇角不由的勾了起來。
除夕這日早上,聶無憂懶散的醒了過來,一摸身邊,葉放已不見蹤影。她只當他下去吩咐店家準備早飯去了,也沒有在意。
伸了個懶腰,她慢慢的爬了起來,扯了扯頭發,迷蒙的四處一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這般傻了一陣子之後,她忽然一個激靈,也顧不上穿鞋,赤腳就跑到窗戶旁邊啪的一下大力推開了窗子。
果不其然,窗外一片銀裝素裹,遠山近處,觸目所及盡是白茫茫的一片,而空中依舊在搓綿扯絮似的不停的下着雪。
聶無憂心中興奮不已,難怪剛剛總覺得房中比以往亮堂了許多,原來是外面下了這麽大的雪。
聶無憂所住的梨花谷中四季如春,鮮有下雪的時候。她以往只在她娘的口中聽過下雪時的場景,而上次走镖期間雖也下了次雪,但畢竟太小,且沒有一會就停了,地上連積雪都沒有,哪像現今這次。
她一時只興奮的又蹦右跳,欠身俯在窗臺上就伸手去窗外接那些飄飄灑灑的雪花。
葉放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就是這一幕,聶無憂一身素白裏衣,披散着一頭長發,赤着雙腳趴在窗臺上低頭看着手中的雪花。
冬日的寒風吹過,拂起她面上的幾縷碎發,露出一張精致的側顏。膚光勝雪的面上正帶有淺淺的笑意,梨渦隐現。
葉放只覺心中滿滿的都是柔情蜜意,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忽然從後淩空将她抱了起來。
聶無憂鼻中早已嗅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氣,她情知是葉放,沒有躲閃,反而笑嘻嘻的将雙臂繞上了他的脖子。
葉放解□上的黑色鬥篷,将她從頭到腳仔細的包裹嚴實了,這才将她抱起來放在窗臺上坐好。
窗外是一片琉璃世界,窗臺上坐着他此生最愛的人,他傾身俯在她肩上,聞着她發間的淡淡幽香,只覺心中滿足無比。
須臾,溫暖的唇慢慢的移了上去,貼着她白皙滑膩的頸間肌膚游移。
聶無憂輕笑了一聲,四處躲閃,拿手去推他:“葉放,癢。”
葉放輕哼了一聲,懲罰似的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聶無憂瑟縮了□子,但還是覺得有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從耳垂處傳來,讓她全身都軟了下來。
她口中不由的輕哼了一聲,面上立時便感覺有些發燙了起來。
葉放聽到她這聲低低的柔媚呻吟,哪還受得住,只恨不得立時就将她就地正法了。但又怕被她軟軟的聲音一讨饒,自己又狠不下那心去。
左右不過在今天,那倒也不急在現在。
想到此,他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了一陣之後果斷的擡起頭來,抵着她的額頭啞聲的道:“我們出去逛逛,嗯?”
聶無憂的一雙眼中水汪汪的,似是要滴出水來。而她的面上也是胭紅一片,聽了葉放的言語,低聲嗯了一聲。
葉放心中一突,但還是忍下了心中的那股燥熱,将她抱到了床上,圈在懷中,給她一件件的穿好了衣服。
微涼幹燥的手指若有意若無意的不時劃過她的肌膚,聶無憂面上越來越紅,心中也跳的越來越快,到最後只覺口幹舌燥,身子中似是有一股陌生的情潮在暗中湧動,但她卻說不清楚那是什麽。
葉放望着她胭紅的雙頰燦若三春桃花,往昔靈動的雙眼中這時是迷蒙一片,被他手指撫過時,她身子甚至會不自禁的瑟縮。
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傳言女子月事過後的那幾天身子最是敏感,如此看來,果真如此。
鎮子上家家戶戶都在忙着換桃符,一張張憨厚的面上滿是樸實的笑容。有小孩子在雪中忙着堆雪人,放爆竹,一時歡聲笑語無限。
聶無憂見此情景,忽然就有些想家了。也不知在谷中的爹娘此時在做什麽,會不會此刻也在想她?
一想到此,先前高漲的情緒未免有些低落了下來,頭也慢慢的垂了下來。
葉放見此情景,早已猜到她心中的想法,柔聲的道:“怎麽,想家了?”
聶無憂輕聲的唔了一聲,依然提不起精神來。
葉放将她的手握得更緊:“有我在呢。今年你就同我一起過除夕吧。”
聶無憂抽了下鼻子,點了點頭。但她忽然又擡起頭來問道:“我是同我爹娘賭氣跑出來的。那你呢?怎麽不回家去過年?”
葉放擡頭望着空中飄飛的雪花,笑了笑:“我娘在我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而我爹随後也娶了另外的女人,他們有兒有女,我回家其實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既然如此,我索性就不回去吧。”
他這話雖是笑着說出來的,但聶無憂心中還是很心疼。她反手握緊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笑語如珠:“葉放,還有我呢。往後我都陪着你過除夕。”
葉放心中一震,單手将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住,沒有說話。
聶無憂倚在他溫暖的懷中,耳中是他平穩有力的心跳,一時但覺心中跟喝了蜜似的甜。
葉放這般抱了她一會,忽然湊近她耳邊,低低的道:“我們回去,嗯?”
聶無憂不知道為何,莫名的就有幾絲害羞,面上也有些發燒。她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但仍是沒松開抱着他腰的手。
屋外寒風冷雪,屋內卻是紅燭高燒,溫暖如春。
桌上一色粗瓷碗碟,小火爐上炭火炙熱,水中正溫着一壺酒,不一會酒香就已四溢。
葉放打定了主意,不停的給聶無憂面前的杯子中倒酒。
眼見得她面上的紅暈愈來愈盛,而雙眼也是猶如蒙了層霧氣般迷離,葉放面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深了。
聶無憂又喝了一杯酒下去,身形有些不穩。葉放估摸着也夠了,不要再喝下去她直接睡着了,那到時豈非前功盡棄?
他笑吟吟的看着她,瑩瑩燭光下,但見她面上嫣紅,雙眼迷離,說不出的嬌憨可愛。
葉放心中愛極,由不得長臂一伸,就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坐好。
聶無憂果然是喝高了,嘻嘻一笑,也不推拒,反而是規規矩矩的窩在他的懷中,只管對着他傻笑。
葉放失笑,想起那次在天下镖局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喝多了酒反而比平日裏要乖巧的多了。
葉放雙臂收緊,看着她柔聲的道:“無憂,看着我。我是誰?”
聶無憂偏着頭打量了她一番,忽而傻傻一笑,眼波流轉間風情萬千:“葉放。你是葉放。”
葉放只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要化掉了,他頭抵上她的額頭,低聲的道:“是,我是葉放。今晚過後,你生生世世都将是我的妻子。”
聶無憂聽了這話卻是皺着眉頭,似是在想着什麽事情。
但很快的,她雙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牢牢的抱住,偏着頭道:“葉放,你說到妻子我就想起來了。本來啊,我爹給我訂了門親事的,”說到這裏她又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眉頭展開,笑道:“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姓李,不過叫什麽我可不知道,我也懶得知道。”
葉放聞言微笑,問道:“然後呢?”
聶無憂在他的懷中蹭了蹭,不滿的嘟囔着:“我爹說讓我嫁他,還說是在年底前。可是那個人比我大九歲啊,我怎麽能嫁個比我大這麽多的老頭子呢。”
葉放只覺額角的青筋抽了抽:“老頭子?”
聶無憂卻沒察覺到他面部的表情變化,反而是很歡快的重重的點了點頭:“嗯啊。我才不要嫁他呢。”
她轉而湊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望着他嘻嘻一笑:“還好沒有嫁他,不然我怎麽會碰到你。”
這是聶無憂第一次主動親吻他,葉放心中一蕩,只覺唇上有帶着酒香的柔軟觸感一閃而過。
但這怎麽夠?他恨不得攫住那張花瓣般的唇一生一世都不要放開。
他這般想,也立即這般做了。
頭慢慢的俯了下去,眼見得即将印上她的紅唇。但聶無憂卻忽然推開了他,睜着一雙霧氣蒙蒙的眼望着他,不滿的嘟囔道:“我還要喝酒。”
葉放唇角緩緩的勾了起來,啞聲的道:“好,我喂你。”
眼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她嬌豔如花的容顏,右手伸出在桌上取了杯酒,緩緩的咽在了口中。下一刻,他對着懷中的那紅唇精準無誤的覆了上去。
26、春宵帳暖
聶無憂唔了一聲,無意識的吞咽着葉放口中的酒水。
酒水殆盡,葉放卻沒有離開,反而更加霸道的纏着她的舌,一刻都沒有松懈。
聶無憂只覺自己的身子一直不停的軟了下去,到得最後,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連手指尖都擡不起來。
模模糊糊中,身子似乎淩空,再然後,身下是軟軟的被子。
在此過程中,唇上的壓迫感始終都沒有消失,聶無憂只覺腦中越來越暈,五光十色一片,分不清楚左右南北。
葉放将聶無憂放在床上,自己也覆了上去。望着她面上傻傻的迷蒙的樣子,他心中只覺柔軟到了極致。
捧着她的臉,吻着她柔軟的唇,他啞聲的問道:“無憂,愛我嗎?”
聶無憂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看到葉放的一雙黑眸深邃如潭,其中滿是柔情似水。
她皺着眉頭,似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時沒有回答。
葉放的一顆心都提了下來,捧着她的臉,緊緊的望着她,不放過她面上的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須臾,聶無憂松開了眉頭,重重的點了點頭:“愛。”
葉放提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溢出的滿腔的滿足感。
他重又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這一次卻不再兇狠,溫柔的仿似花間蝶,葉間輕風,一寸寸的滑過她的肌膚。
聶無憂無力的輕哼,星眸半張,只覺鎖骨處傳來一陣酥麻,明明心中想着要抗拒,可卻又隐隐的有着期盼。
胸前有手覆了上去,縱使隔着一層衣物,可那掌心的熾熱依舊透了過來,直燒的她全身戰栗。
她啊了一聲,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那手卻又靈巧的滑了進去,輕柔的握住了她胸前的那處豐盈。
這次沒有衣料的阻隔,聶無憂只覺那手似烙鐵般,簡直要将她融化掉了。她腦中閃過一絲清明,掙紮了起來。
“不,不,葉放,我……”
但話未說完,葉放已經是重重的吻住了她,胸前的那手也慢慢的揉捏了起來。
她身子瞬間軟了下來,口中未說完的話到得最後只化作了一聲輕吟。
許久,葉放才放開了她,低聲的在她耳邊喘息着:“無憂,無憂,給我。”
聶無憂望着他眼中那濃濃的欲/望,只覺自己的一顆心都顫了幾顫。她很想點頭答應,可殘存的那絲理智還是讓她抖着聲音道:“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有成親。”
葉放聞言長眉舒展,在她的額上溫柔的印下一個吻,輕輕的笑道:“傻瓜,你早就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十五年了,我等了你十五年。”
聶無憂腦子重又迷糊了起來,傻傻的重複着他的話:“十五年。”
葉放顯然是沒想讓她明白,那吻重又慢慢的一路滑了下來,停在她的唇上,低聲的誘惑着:“無憂,要不要我愛你?”
聶無憂望着他琉璃似的一雙黑眸,其中似有光華流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攝人心魄。
唇上的觸感又是那般柔軟,那柔軟又再蹭了蹭,蠱惑的聲音再次響起:“嗯?無憂,要不要?”
聶無憂不再遲疑,腦中已無法思考,只好順從自己心中的意願:“要。”
話落,唇被重重的封住,葉放的舌長驅直入,帶着他身上獨有的清涼薄荷香氣,瞬間攻破了她所有的心防。
胸前一涼,但立即有熾熱的手在其上游移。他的手所過處,聶無憂只覺身上一片滾燙,身子更是在不停的戰栗着。
那手卻又一路向下,緩緩的探入了她的裙間。
聶無憂似是聽到轟的一聲,身上瞬間滾燙。她立即就想并攏了雙腿,但葉放比她更快的伸出一條腿放在她的兩腿中間,輕輕用力,用膝蓋分開了她的雙腿。
聶無憂心中有一絲恐懼閃過,她抓緊了身下的被子,抖着聲音道:“葉放,我,我怕。”
葉放自她的胸前擡起頭來,吻上了她的唇,低聲的道:“別怕。有我在呢,別怕。”
聽着他的話,她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輕輕的咬着唇,無措的看着葉放。
葉放更加輕柔的吻着她,但手下卻不停。聶無憂只覺身下一涼,待看過去時,只見全身上下都已經□了。
她抖着身子,手指更加用力的抓着身子的被子,指骨泛白,無力的回應着葉放的親吻。
身下有堅硬灼熱的物事頂了上來,她瑟縮了下,下意識的就想躲閃。但葉放一把扣住了她的腰,擡頭看着她,柔聲的哄着:“無憂,看着我,看着我。”
語聲很溫柔,聶無憂應聲看着他。
雖在冬日,但他的額上仍舊滿滿的都是細密的汗珠,而墨黑的眸中更是閃着奇異的光彩。
聶無憂慢慢的放松了下來,感覺到身下的那物事在她的身上輕輕的摩挲着。而随着那動作,她只覺身子中有了一股陌生的情潮在暗潮洶湧,幾欲噴薄而出。
她不自禁的擺着腰迎合着,而口中也有幾聲呻吟逸出。
葉放的視線牢牢的鎖定着她,見她一雙靈動的妙目半張,面上也是潮紅一片,連身子都透出了些微隐隐的粉色。
他急速的低喘了一聲,忽然俯首封住了她微張的唇,同時腰身一挺,幹淨利落的進入了她的體內。
所有的呻吟須臾都封在了口中,他不顧聶無憂在他的背上抓出的紅痕,挺身沖刺起來。
最初的疼痛感總算過去,聶無憂氣喘籲籲,身上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低聲的喘息着。
葉放捧着她的臉,将她面上的幾縷汗濕的碎發拂了開去,然後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撫過她的眉眼,只覺心中的喜悅似是要爆炸開來一般。最後他虔誠的吻上她的唇,低聲卻強勢的喃喃着:“無憂,終這一生,上天入地,你都是我葉放的妻子了。”
清晨的曙光透過窗棂照了進來,有輕微的滴答聲響起。那是屋頂的雪水融化滴落下來的聲音。
聶無憂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屋中空無一人。她擁被坐了起來,手一滑,被子掉了下去,頓覺一陣寒意襲來,渾身戰栗。
她忙低頭去拉被子,但一低頭,卻被自己給吓了一跳。
胸前,腿上,皆有紅紅的吻痕,而全身更是酸軟不已,竟連擡手都有些無力。
她瞬間想起了昨晚的所有,臉上驀然紅透。
房門吱呀一聲輕響,她急忙撈起身下的被子圍住自己,謹慎的看了過去。
葉放正神清氣爽的手上端着托盤,盤中是一碗粥并着一些鹹菜,望見聶無憂的目光,他俊臉上立即浮上了一抹淡笑。
“你醒了?”放下托盤,他坐在床沿上,就将裹着被子的聶無憂一把撈入懷中,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
他的面上帶有屋外的些微冷意,還有他身上清涼的薄荷香氣。聶無憂立即想起昨晚他二人肌膚相親時的情景,面上更紅了。
葉放蹭了一會,望着懷中面上紅的幾欲滴血的聶無憂,輕咬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旁呼着熱氣,低低的笑道:“害羞了?”
聶無憂不答,只是頭垂的越來越低。
葉放輕笑,将她更緊的抱在懷中,不提防卻忽然被她大力的推開。
他心中一沉,忙看了過去,見她緊緊的抿着唇,暈紅的臉上有一絲薄怒。
“你怎麽了?”葉放問的有幾分小心翼翼。畢竟,昨晚的事件是他蓄謀已久的謀劃,而她卻一直并不知情。如若她生氣了,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心中早已做好了如何哄她的準備,哪知聶無憂卻是有些氣憤的指着他道:“你,你心狠手辣。昨晚,那麽,那麽痛……”
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到最後聲如蚊吶,紅着臉低下了頭。
葉放一怔,待反應過來時不由的一笑。他重又抱緊了她,柔聲的哄着:“那我往後在床上輕點,嗯?”
聶無憂縮在他的懷裏,面上發燙,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但往後的事實證明,葉放所說的這話絕對是騙人的。他非但沒有輕點,反而是越來越強勢。
聶無憂有一次被他壓在牆上,氣急敗壞的時候曾經擡出了他說過的這句話來反問他。但某人一臉的理直氣壯:“我是說在床上輕點,可沒說在其他地方也輕點。是不是,小無憂?”說罷,繼續上下其手。
聶無憂仰天長嘆啊仰天長嘆,我怎麽這麽容易就輕信了這厮的話呢。
但這會,她只是陷在葉放對她的溫柔中,心中滿是甜蜜和滿足。
葉放抱了她一會,這才道:“餓不餓?”
聽他這麽一說,聶無憂方才覺得自己早已是饑腸辘辘了。可全身酸軟,她連手指頭都懶得動。
好在葉放已是接着道:“乖乖的坐着,我來喂你。”
聶無憂又臉紅了,她想起了昨晚某人給她喂酒水時的場景,那般的激烈纏綿……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有勺子伸了過來:“張嘴。”
聶無憂啊了一聲,懵懵懂懂的擡頭看了過去,見葉放正坐在床沿,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勺子遞了過來。
刷的一聲,她覺得她的臉肯定又紅了,恨不得立時便抽自己一下。
她一定是被葉放給帶壞了,不然為什麽什麽事都能想到那方面啊啊。
聶無憂欲哭無淚。
作者有話要說:望天,其實,大家一直都說俺寫的某些東東是意境H。。
內牛。所以姑娘們就湊合着随便看看吧。另外,接下來的幾章,都會有點肉,最近主打甜蜜風格。。
27、重歸镖局
話說上章聶無憂被葉放吃幹抹盡之後,這丫頭難得的溫順了幾天,見到葉放的時候還會紅着臉,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那臉紅的,可比天邊流霞。
雖然她是自小看了不少她娘私藏的話本子,其中也不乏寫到男歡女愛的情節,但畢竟寫的含蓄,她看的時候一則懵懂,二則不以為然,一眼帶過。可這會真輪到自己親自實踐了,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況,葉放那厮,那厮……
聶無憂忍着流鼻血的沖動,擡頭默默的研究着頭頂青紗帳上的暗紋。
可一轉過頭來,葉放還是和先前那般,單手支額,墨發松散,流水般撲在被子上,正眼中噙笑的看着她。
聶無憂的視線稍微往下移了移,他身上是一襲白色滾邊的寬松單衣,質地顯然上好,燈光下其上似有銀色暗光流轉。
可這單衣未免也太寬松了些吧,松松垮垮的,不但鎖骨清晰可見,連前胸都是近在眼前。
胸前的肌膚雖精瘦但白皙,在室內昏暗跳躍的燭光映襯下竟瑩白如玉。
聶無憂又默默的偏過頭去,她怕再看下去她就會化身為狼,忍不住的撲了上去摸摸那前胸的質感到底如何。
葉放嘴角帶着笑,被子只蓋到了腰間,不顧冬日的寒冷,裸着半張胸,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