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秋月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但是她敲了半天,也沒見裏面有人說話。
秋月嘆了口氣,再探手敲門喊道:“姑爺?這都快到時間了,得給老爺敬茶了。”
這一次, 她總算是叫對了人, 屋內總算是有人應聲了。
不過這應聲的人, 也顯然沒什麽好态度。
從屋內傳出來的聲音慵慵懶懶, 還帶着極其的不耐煩:“等着。”
床帳內,明裳歌有氣無力地擡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倒是一臉餍足的模樣,一見到這張臉,明裳歌就沒好氣:“沈謬, 你現在是不是很爽?”
沈謬側身,單手撐着頭,悠閑地看着明裳歌:“還行。”
“……”明裳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就留了一個頭在外面。
今日是大年初二,這金城的天還是寒飕飕的,屋內的三個火爐,一個晚上過去也燒得差不多了。
其實昨天夜裏明裳歌也沒太多累, 只是明裳歌自己動靜鬧得大,沈謬一直還算是照顧她的情緒和感受。
昨晚上,沈謬本就喝了些酒, 頭腦也早就不太清晰, 但他還是耐着性子, 給明裳歌做足了前戲,等她完全放松下來之後,才開始嘗試進入。
只是兩人都是初生牛犢, 在這方面二人都是嘗試着來的。
明裳歌一直就是個好奇的性子,她從一開始也沒特別反抗,因為以前也看過不少豔本,上面都寫了女人第一次可能會有些疼痛感,需要忍耐一下。
她本來一上床就兩眼一閉,做好生死預算了,哪知道沈謬卻開始不急了。
兩人以前在荊州的時候就親過,所以這次沈謬低頭親吻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太緊張和嬌羞。
就在明裳歌都快被親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沈謬終于偏了頭。
明裳歌內心暗喜,終于親完事了。
但是……但是!!
明裳歌剛喘口氣,她卻發現,沈謬只是換了一個地方親。
不應該進行下一步了嗎?
這不應該到下一步了嗎??!!
這跟豔本裏面不一樣啊!
到了這裏,明裳歌終于忍不住了:“沈謬,你能不能快一點啊?”
男人原本是趴俯在雙峰之間,聽到這話,才慢慢擡起了頭:“快一點?你準備好了?”
準備什麽?
這還需要準備什麽?
明裳歌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沈謬的手已經開始往下探了。
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戰栗了。
特別是當沈謬的手碰到她的某個點之後,明裳歌感覺自己都快原地升天了。
一回想到晚上的這些點點滴滴,明裳歌就覺得這輩子是活不下去了。
她怎麽能、怎麽能那麽多水呢?
不過還好……昨晚明裳歌也沒有多累。
沈謬撐頭的這只手本就一直讓明裳歌壓着睡,睡了一個晚上,所以他沒撐多久,這手就有些酸疼了。
但他沒作聲,恹恹地打量着明裳歌逐漸泛紅的臉頰。
“你還在回味呢?”
“……”明裳歌覺得不能再躺下去了,不然她不知道沈謬又還會再說出個什麽事情來。
她試着扯開話題:“我剛好像聽到秋月叫我們去敬茶了,如果我們去晚了,你說爺爺會不會找你啊?”
明裳歌現在說話就是要學會掐住沈謬的命門,不然這男人現在餍足了,就開始放肆了。
沈謬偏了偏頭,看火爐的火确确實實已經熄了個幹淨,沒做猶豫,便起了身。
他迅速把衣服穿戴整齊,穿完自己的過後,他便把明裳歌的衣服拿過來,準備幫她穿衣裳。
看着明裳歌臉上還帶着絲絲困意,沈謬又有些于心不忍了:“還要再睡會兒嗎?我去跟爺爺說一聲也行。”
沈謬現在算是入贅進了明府,所以便跟着明裳歌一起叫爺爺了。
明裳歌想了想,如果她今天沒按時去,那不就是變相給爺爺表明了他們昨晚的戰況嗎?
一想到這裏,明裳歌直接一個愣神,跟着就手撐着起了床。
好在昨晚沈謬的格外貼心,完事之後還給她抹了藥膏,這樣就所幸今早起來雙腿沒那麽打顫了。
秋月見屋內兩位主子起了,便把洗漱的熱水給端了進來,接着兩個主子在洗漱的空檔,她便緊跟着出去端早點了。
這個點算是有點小早了,往日裏春花被明裳歌慣着了,再加上昨天大婚累狠了,所以這個點兒春花還沒起,一大早就只有秋月在忙活。
今日還要去敬茶,所以秋月倒是忙得更甚。
兩個主子也不忙,這倒搞得整個院子裏就秋月一個人忙前忙後了。
秋月一邊去廚房端早點,一邊還在暗自算着時間。
一路上她還在悶悶哼哼着:“都這個點兒了,會不會敬茶來不及了啊,要不叫小姐她們先別吃早點了,敬完茶了再回來吃吧。”
她還在自己嘀咕着,悶不聲地在門口撞上了一人。
秋月感覺自己瞬間重心不穩了,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去護住手裏的早點。
不過這樣就導致她自己的身子,就直接向後倒去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了的時候,腰後突然傳來一個溫熱的大力,将她扶正。
秋月一愣,站穩之後,看向來人。
秦晨見秋月站穩了,撓了撓頭,尴尬地笑了笑:“你沒事吧。”
秋月扯了扯嘴,點了個頭應道:“沒事,謝謝你。”
先前在荊州的時候,她還是跟秦晨打過幾次交道,也不算是陌生人,但是秋月一想到現在自己腰上還殘存的滾燙,這臉上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話音未落,秋月就趕緊轉身走了。
秦晨嘴裏剛“诶”了一聲,就只看到秋月離去的背影了。
恰巧,春花剛巧起來,她本欲出去井水邊打水,突然見着門邊站着一個人,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裏?”
以前春花跟秦晨打過幾次交道,但是兩人都沒給對方留下什麽好印象。
現在各自的主子走到了一起,他們兩人對這種關系的轉變還怪別扭的。
秦晨見到春花也沒啥好氣,嗆了一句道:“我等我老大,關你屁事。”
春花也懶得跟他計較,轉身挑着水桶走人了。
秦晨握了握先前扶住秋月的那只手,呆呆地往秋月離去的方向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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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明裳歌身子不好,醫師便要她養成一個早睡早起的好習慣,所以今天早起對明裳歌來說也不算什麽累身子的事兒。
沈謬也是早起慣了,兩人一早起來也沒有多說什麽其他的。
只是在吃早點的時候,明裳歌有些煩了。
今日這粥熬的有點糊,她有些挑嘴不愛吃了,便把這粥往桌子中心推了推。
沈謬有些驚異,輕聲問了句:“怎麽了?”
“粥有些糊味,我不太想吃了。”這也沒什麽,明裳歌就直說了,接着她拿起了一塊桂花糕,“我吃這個就好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以往在荊州莊子裏,她也有些叼嘴,但是秋月和春花也寵着她,一點不對味就重新做。
她也是個懂事的,不喜歡吃的就不吃或者少吃,吃其他的就好了。
可能是西北這邊的人都比較豪放,不太在意這些小事,明裳歌說了幾次之後,也就不再多說了,大不了吃點別的就好。
她雖然挑嘴,但也不是一個事兒精。
沈謬看着這碗被推到桌子中心的粥,他拿起調羹舀了勺試試,糊味其實很淡,但是他也沒有多說什麽了。
他只是突然想到明裳歌住在他土匪寨的那些時日,荊州大旱,土匪寨裏也沒什麽吃的,那個時候,那麽挑嘴的她也一直沒有多說什麽。
一想到這裏,沈謬就有點胸悶。
明裳歌吃了點桂花糕後也就差不多飽了,以往天天吃藥,導致她的食欲不佳,所以每次都吃不了多少,這也使她養成了一個挑嘴的壞毛病。
秋月見主子們都吃的差不多了,便進門開始催促了:“小姐,姑爺,這時辰快到了,聽說老爺已經等着了,要不咱們快些過去吧。”
明裳歌點點頭,轉身去內室拿了一件披風就出門了。
沈謬臨出門前幫她整理了一下披風的兜帽,便叫她跟秋月先一步離去。
門口,沈謬看着明裳歌先行離去的背影,語氣不耐道:“出什麽大事了?能讓你這麽不會挑時候過來?”
原來沈謬老早就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秦晨。
秦晨沉聲道:“隴南那邊果然出問題了,探子來報稱年關的時候,有大批胡人湧入隴南,跟我們這邊的百姓做生意,我們也派人去查了他們是做的什麽交易,目前表面上查出來的都是一些米面、布匹之類的正常貨品,但是這數量卻很大,不太正常,所以下面的人總覺得有些不對,便過來上報了。”
沈謬眯了眯眼,良久過後“嗯”聲點頭。
秦晨見事情傳到了,便準備轉身離去。
沈謬卻在這時叫住了他:“你等會去廚房一趟,給廚房那邊仔細嚴格叮囑一下,叫他們以後要嚴格注意到自家小姐的飲食喜好。”
秦晨點了點頭,他跟沈謬一起長大的,這個仔細嚴格叮囑,基本上就是要施點壓力,讓他們仔細打起精神來幹了。
只是讓秦晨有些沒想到的,以前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土匪寨主,這成了親竟然變得這麽體貼入微了。
見吩咐完之後,沈謬沒做猶豫,直接大跨步追上了明裳歌她們的步伐。
也所幸明裳歌和秋月走得不快,他幾個疾步就趕上了。
不然這去敬茶,新婚夫婦還沒一起來的話,沈謬在明勁光跟前可能就得好幾天擡不起頭了。
其實明裳歌也有故意放慢腳步等他,這西北的将軍府就明勁光一個長輩,自家的爺爺,她也不必太過于緊張。
兩人彙合之後,沒走多久就到了明勁光的院子。
只是沈謬和明裳歌才将将踏進院子,就聽到了明勁光的有些憤憤的聲音:
“怎麽,你這昨晚倒是挺殷勤啊?這長|槍耍的不錯?”
明裳歌不太懂明勁光的意思,擡頭看向沈謬。
沈謬笑了笑,輕輕拍扶了一下明裳歌的後背,讓她前去,沒有多作解釋。
明勁光見這一對新婚燕爾踏進了正屋門檻,拿着茶杯蓋悠閑地撥了撥茶杯上的浮沫。
看着沈謬的眼神裏帶了審視:“你這晚上擡起了長|槍,是不是就沒打算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