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譯]希望 - 第 12 章 (2)

子旁站了起來,他的椅子幾乎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迅速走出了房間。金妮驚愕地看着他離開,回想着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她冒犯他了嗎?

盧平和唐克斯都看着他剛剛穿過的門,接着又看向她。“金妮。”盧平慢慢說道,“或許你應該——”

“對。”金妮将餐巾放在盤子旁邊,跑着追在他身後。

太陽幾個小時前就落山了,當她在整個房子裏尋他不得,最終踏入門廊時,只有星星照亮了沼澤。一個淺灰色的光點正跟着一個更小的白色光點迅速移動。德拉科正用魔杖照亮。他正獨自走進黑暗之中。她惱火地想,男人。

“讓他自己回來吧,金妮。”

她轉身,發現盧平加入了她,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最終會回來的。”他說。“我真的不想讓你獨自游蕩。”

“因為我懷着救世主嗎?”金妮尖刻地說。“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就完蛋了。”

盧平驚訝地看着她。“金妮,我從來沒有——”

“我知道,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種話。”她突然大哭了起來。“只是——這該死的荷爾蒙!我每天都得哭上一場。德拉科為什麽事情而不高興,我卻不知道,我覺得我又要吐了——”盧平露出同情的微笑,遞給她一塊幹淨手帕。金妮感激地接了過來。

當金妮停止哭泣後,他們回到了房子裏,唐克斯正拿着一個小包裹站在整潔的起居室裏。金妮張開嘴想要問那是什麽,但唐克斯先握住了她的手。“金妮。”她說,“喬治和搜救隊大約兩個星期之前去了戈德裏克山谷。他們找到了一些東西,喬治覺得應該交給你。不是很多,但是……”她咬着嘴唇看向盧平。

“我知道再次見到它們可能會痛苦。”他溫柔地說,将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但其他人不配擁有它們。”

“是什麽東西?”金妮問。

唐克斯帶她走向一個作為咖啡桌的舊旅行箱,他們都在周圍粗糙的扶手椅上坐了下來。她打開包裹,将它在桌上攤平,當看到裏面的東西,金妮不得不吞咽下喉嚨裏的腫塊。那些她确信已經丢失的、似乎微不足道的小東西,它們就在這裏了。

她必須觸碰它們,看看它們是否是真實的,她首先拿起了一對簡單的金戒指,每一只裏面都銘刻着“永遠”。“羅恩和赫敏的結婚戒指。”她對手掌露出微笑,低聲說道。“當他們沒有告訴任何人就結婚時,媽媽氣壞了。”她将它們放下,拿起了第二件東西。

“我們之前不确定那是什麽。”當金妮放聲大笑時,盧平說道,“便攜式沼澤!這一定在弗雷德的口袋裏!”

“他們不是在離開霍格沃茨之前放了一個嗎?”盧平問道。

“對,有用極了。”金妮回憶道。“在戰争中攔住了很多食死徒。”

“喬治也找到了喬治的魔杖殘骸。”唐克斯說,“但他想自己保留。它在戰後還沒有被完全毀掉,真是個奇跡。”

“這來自媽媽的長袍。”金妮拿起一個漂亮的樹葉形扣鈎。“是爸爸有一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梅林啊,他們是怎麽找到這些東西的?”

“他們搜查得非常徹底。”盧平簡單地說。

“還有——”她的手停在了下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東西上,它已經斷成了兩半。“噢,天啊。”她輕聲說。

“喬治親手找到的。”盧平低下頭說,“在一堆灰燼和瓦礫之下。”金妮看着他偷偷擦了擦眼角。“當他找到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開始哭泣。”

金妮将哈利熟悉的國民醫療眼鏡拿在手中。它像之前一樣,從鼻梁那裏斷掉了,鏡腿的鉸鏈呈彎曲狀。一條鏡腿的塑料塗層已經被火燒掉了,另一條鏡腿被煙熏黑了。當伏地魔詛咒他時,他戴着這副眼鏡。當他死時,他戴着這副眼鏡。

“我想他。”金妮盯着他的最後一樣東西,低聲說道。“每天都想。我好想他。”

“我們都是,金妮。”唐克斯哽咽着說。“哈利是一個偉大的家夥。”

“我發現我自己一直在想他。”金妮說。她無法将目光從他的眼鏡上移開。“他那麽年輕,太年輕了。”她笑着看向唐克斯。“媽媽一直告訴我,女孩絕不會忘記她的初戀。她說得對。”

傳來了地板的嘎吱聲,三個人擡起頭,發現德拉科正站在房間的另一邊,冷淡地看着金妮。她突然驚恐地猜想,他到底聽到了多少。“我累了。”他說。他的手握成了拳頭,嘴抿成一條直線。“我希望你可以帶我去我們睡覺的地方,先生。”

“當然。”盧平喃喃道,他難言地看了金妮一眼,起身帶着德拉科上樓去了他們的卧室。

金妮将哈利的眼鏡放了回去,唐克斯重新系上包裹,房間裏安靜得令人尴尬。“金。”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和馬爾福之間怎麽樣?”

“噢——不,別拿你今晚看到的東西來評判我們的關系。”金妮立刻說道。“他——好吧,德拉科有時可以很不好相處……”她咬住嘴唇。在這點上,她不會給他任何同情分。

“呃——萊姆斯和我猜想過,”唐克斯避開她的目光說。“我是說,預言明确說明你們兩個會是救世主的父母,但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不确定這是否是自願的。”

金妮覺得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心髒。“你在說什麽?”她低聲說。

“金,我的姨夫是瘋狂、殺人成性的食死徒。”唐克斯皺着眉頭坦言說道。她雙手握住了金妮的手。“你不可能說服我,他的兒子一點都不像他。”

“他和他不一樣。”金妮堅持道。“德拉科用他的生意幫助了将近六千個人逃到美國。”

“對,但那些人都是無名的陌生人。”唐克斯說。“那不過是小事一樁。他對你怎麽樣?”

她現在可以看出年長女人是什麽意思了。“你是說他和我結婚只是為了讓他的繼承人合法,還是因為他真的在乎我?”她斬釘截鐵地說。

唐克斯皺起了眉頭。“金妮——”

“我覺得我也累了。”她站起身,假裝打了個哈欠。“或許你可以帶我去我們睡覺的地方。”

“萊姆斯給你安排了單獨的房間。”唐克斯說,她不情願地站起身,帶着金妮走上樓梯。“他覺得他應該代替你的父親——因為婚禮明天才舉行。”狹窄的走廊只有牆上的幾盞煤氣燈做照明,她帶着她來到了房子末端的一個房間。房間不大,但卻溫暖舒适,一邊有一個雪松大衣櫥,一張木制大床放在窗邊,從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孤寂的景色。

“馬爾福的房間在房子的另一端。”唐克斯說,“盧平的房間在中間。”當金妮揚起眉毛時,她說,“狼人聽覺靈敏。”

“你在哪兒睡?”

“我在倫敦的公寓裏。”她說。“我一個小時左右會幻影移形到那裏。晚安,金妮。”

“晚安。”她看着唐克斯低頭沿着走廊離開。

房間裏很熱,所以,當金妮穿上睡衣爬上床時,她幾乎可以想象德拉科像平常一樣睡在她身後,他的緩慢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沼澤裏十分安靜,房子裏也無人走動,不像普吉特灣,總有海浪拍打石頭的聲音。

他确實愛她。無論盧平和唐克斯怎麽想,她确定。他并沒有說出口,但那已經體現在他的行動之中了,自從她确定懷孕後,他就默默溫柔地對待她,将她暖到了心裏。對,她對他的感情毫不懷疑。她只是希望可以知道他為什麽表現得如此奇怪。

沒有他的熟悉懷抱,她難以入睡。

結婚儀式進行得很快,金妮幾乎覺得它并沒有真正發生。只有低頭看見手指上的訂婚戒指和新結婚戒指時,她才知道,她終于結婚了。

亞瑟和喬治是那天早晨最先到達的,他們帶來了他們最好的禮服長袍。她的父親和喬治眼淚汪汪地擁抱了她,并告訴她,他們為她感到高興。

“如果他是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亞瑟說,“那我會給你最好的祝福,金妮。”

“如果他對你不好,”喬治發誓道,“他就等着玩完吧。”之後,他們去見了德拉科,金妮很寬慰,房子的另一邊沒有傳來爆炸聲或咒語的叫喊聲。

其他剩餘的鳳凰社成員也陸陸續續地到來,一個聖芒戈護工和海絲佳瓊斯是最先到來的——“親愛的金妮,我記得你,但我不記得和你結婚的那個人了。”——儀式開始不到一個小時之前,結束了古靈閣守衛的金斯萊最後一個到了。他們都聚在最大的房間裏,坐在整齊排列的椅子中。德拉科的家養小精靈準備的小吃桌擺放在牆邊,為交換誓言之後的招待會做好了準備。

斯多吉波德摩将會施結婚誓言咒,因為只有他曾經施過,他也對德拉科沒有固有的偏見——第一件事是大家都知道,而第二件事金妮在一個星期後才得知。波德摩站在房間前面,而其他人在互相交談。

因為金妮在流亡的幾年間瘦了很多,莫麗的結婚禮服最初穿在金妮的身上松松垮垮的。摩金夫人親手修改了這件仍然漂亮和嶄新的禮服,金妮在唐克斯的懷裏哭了,她真希望莫麗可以在場并幫助她穿上婚紗。

接着,時間到了,然後就結束了。金妮記得看見德拉科光芒萬丈地穿着昂貴的黑色禮服長袍,站在波德摩身邊,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記得她的父親親吻了她的臉頰,接着将她交給了德拉科;她記得德拉科的冰冷手指為她戴上戒指;她記得波德摩施結婚誓言咒時那股包圍他們的力量。結束了。他們結婚了。

觀衆們鼓起掌來,發出了喜悅的噓聲和叫喊,所有女人都擁到金妮身邊,擁抱她和親吻她的臉頰,并喋喋不休地問她各種她覺得她們沒有權利去問的問題。她身邊的人太多了,她們的身體和聲音讓她根本看不見德拉科,更沒法讓他把她救出來,将她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金斯萊先道了別,因為他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他拿了一些食物,然後離開了。其他人也一個個回到他們的生活和藏匿之地,見證一場婚禮的喜悅已經消失了。

金妮正在吃第二盤食物時,喬治在金妮身邊坐了下來。“從來沒想到你的婚禮會是這樣吧?”他說。

“媽媽會在的。”金妮輕聲說。“還有比爾、芙蓉和查理,還有——”

“大家都在。”喬治說。他握住了她的手。“你快樂嗎,金妮?”

“嗯。”她堅定地說。她對他露出微笑,握緊了他的手。“你呢?”

“快了。”他歪了歪頭。

“我們不都是麽。”她看向房間的另一邊,德拉科和亞瑟正在聊天。德拉科轉過頭,與她對視了一秒,接着,他又與她的父親繼續談話了。

夕陽将沼澤繪成了藍色和紫色時,他們一起離開了,在一切都收拾好之後,唐克斯和盧平也不見了。她在廚房找到了德拉科,他正雙手插兜,看着深色的天空。金妮将一只手滑進了他的手中,他握住了她的手指。

“有些事情讓你困擾。”她喃喃道。“自從我們到達後,有些事情一直讓你困擾。我想知道是什麽事。”

“和你沒關系。”他說。

“現在當然有了。”金妮擡頭看着他說。“我剛剛成為了你的妻子。你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

他嘆了口氣,她将頭靠在他的胳膊上,等待他的回答。“這些人,”他說,“他們都是你的朋友。他們都認識你,喜歡你或你的父母。”

“唐克斯是你的表姐。”金妮說,但德拉科搖了搖頭。

“昨晚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他對她揚起了一條眉毛。“我的母親與她的母親斷絕關系了,記得嗎?”

“對……”

“他們沒有一個人喜歡我,”他生氣地說,“也沒有一個人想要掩飾這一點。他們只能看到我的名字和我的樣子,因為我很像他。盧修斯殺了羅恩和格蘭傑,他可能還殺了很多人的親戚。對他們來說,那才是關鍵。”

“你知道那并不——”

“不,金妮。”他叫道,終于轉身面對她了。“我對他們來說什麽都不是。我只是偉大的救世主的捐精者而已。”

金妮覺得自己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你只想要這種身份嗎?”她問道。

他眨了眨眼,吓了一跳。“你瘋了嗎?”他說。“我不是和你結婚了嗎?”

“你只想要這種身份嗎?”她一邊從他身邊退開,一邊重複道。

“你不是那麽天真吧。”他厲聲說。“我聽見你是怎麽說波特的了。你仍然愛着他,不是麽。”

“他死了,德拉科!”她叫道。“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真的把他當成競争者?”

“我怎麽知道?你說初戀——”

“因為他确實如此。”她握緊了他的手。“什麽都不會将其改變。但我也愛你,德拉科,你現在與我一起,我絕不後悔。”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耳朵和臉頰都紅了,他垂下臉想掩飾過去。“好吧,金妮——我不想只是——只是作為局外人,好嗎?如果我不能為你操心,我也不會讓別人這樣做。”

金妮謹慎地看着他。“我爸爸對你說了什麽?”

德拉科又嘆了口氣。“還不是那些父親的話。照顧好你,照顧好孩子。如果我讓你有一丁點兒不幸福,他會讓我再也見不到你和我的兒子。”

“真糟糕。”金妮抱怨道,她将臉埋進了他的襯衫。他将手從口袋裏抽出來,摟住了她。“為什麽大家不能好好相處呢?”

他哼了一聲。“因為他們做不到。”他随意地說,但他的聲音中有一絲悲傷。“你以為我們為什麽會處在戰争之中?因為人們不能對彼此友好。”

“我不會讓他們對你不好的。”她看着他的眼睛承諾道。“如果他再那樣對你說話,我可不在乎他是不是我的爸爸,我會收拾他。”

德拉科對她微微笑了。“我的女英雄啊。”他喃喃道,接着低頭親吻了她的嘴唇。金妮閉上眼睛,摟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馬爾福先生。”她低啞地說,對他□□地笑了笑。他也貼着她的額頭笑了起來。“招待會結束了……客人們都離開了……”

“完美。”他又吻了她,二人良久無話。

春夏以驚人的速度過去了,每天都是湛藍天空和溫暖的風。盧平的房子完全與世隔絕,他們只能見到前來拜訪的人:亞瑟會偶爾過來,查看他的寶貝女兒和即将誕生的外孫,唐克斯幾乎每天晚上都過來吃晚餐,和金妮一起玩噼啪爆炸牌。在一個月左右之後,金妮強迫德拉科加入了她們,這對表姐弟之間開始發展了一段試探性的友誼。事實證明,唐克斯可以像德拉科一樣尖刻,德拉科發現他可以欣賞她的幽默感。

“畢竟,我們現在都是家人了。”金妮指出。“我是你的第一個表弟妹。我們都應該好好相處。”

“對,金。”唐克斯說。“但我絕不會明白,你為什麽忍受這個家夥——”

“我的床上功夫好。”德拉科說,金妮羞紅了臉,而唐克斯仰頭大笑起來。

金妮驚奇地看着她的肚子變得越來越大,但這只是最初的情況,因為接下來,她不得不解決每隔幾個小時就急着上廁所、後背疼痛和無休止的食欲問題。唐克斯幫她挑選了一些孕婦服裝,而盧平确保她每一頓都能吃得健康。德拉科與她手挽着手在沼澤裏散步,講歡鬧的故事逗她發笑。梅林啊,她真喜歡聽他講故事。

“你想過名字嗎?”一天下午,當他幫她跨過一條淺淺的小溪時,他突然問道。

金妮張開嘴想要回答,但卻發現她沒有答案。“沒有。”她承認道。

“哦。”他們繼續穿過小溪,走進了一條山谷,雲朵遮住了他們頭頂的太陽。“呃……”

當金妮意識到他想要說什麽時,她笑了。“你一直在想。”

“我才沒有。”他回答得太快了。

她笑了起來。“不,你就有。告訴我你想出什麽了。”

他們在一座小山的山頂上停了下來,眺望着廣袤無垠的土地。金妮将手貼在襯衫下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納西塞瑟斯可不是一個給男孩的好名字。”他說。“這暗示着他會自負和以自我為中心。”

“對。”金妮說,她暗暗放了心,她不必給她的兒子取這種自命不凡的名字了。

“我不知道你母親的名字是否有男性形态。”他繼續說道。“我絕不會給他取名為盧修斯。”

“對。”她贊同道。“但是——我也不喜歡我父親的名字。對我來說太老古板了。”

“我想——我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他眨了眨眼,做了一個怪相。“我想,我們可以用——你的哥哥為他命名?”

他明顯的不自在讓金妮露出了微笑,她親了親他的臉頰。“我們不要用任何人替他命名吧。”她說。“選擇也太多了。比爾、查理、珀西、弗雷德、羅恩——但是還有哈利或者納威——”

德拉科看上去很驚恐。“我們不能給我們的兒子取名叫納威。”

“對。”金妮笑着說。“所以我們要給他取一個新名字——”

“尼古拉斯。”

現在輪到金妮震驚地眨眼了。“哦——我是說在我們考慮和讨論之後——”她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實際上,我覺得我也喜歡尼古拉斯。”

“那就尼古拉斯馬爾福了。”德拉科對她壞笑道。“就這樣。我剛剛避免了我們幾個月無休止的争論呢。”

“沒有你我可怎麽辦呀,親愛的?”金妮嘲諷地說。

當他們回到房子裏時,他們把這個決定告訴了盧平和唐克斯,他們兩個都全心全意地贊同他們的選擇。

“可是說真的,你們問錯了人。”唐克斯說。“他的名字是萊姆斯,而我叫尼法朵拉。”

“等等,那真是你的名字?”德拉科不可置信地說。“我還以為金在诓我呢。”

那晚,金妮躺在他的懷裏睡不着覺。她焦躁不安,渾身都是力氣。她小心翼翼地溜下床,穿上晨衣,離開了房間。

盡管現在已是九月,溫暖的空氣足以讓她假裝現在還是夏天。金妮走出門廊,重重地在中間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擡頭看着天空上閃爍的繁星。這裏的星星比西雅圖或倫敦的更清晰,她想知道自己能從天文課和赫敏的筆記中回憶起多少來。尼古拉斯在她的肚子裏動着,她揉了揉肚子,喃喃了一些安撫的話語。她記得她的母親曾經說過,孩子可以聽見母親的話,這個念頭令人安慰。“沒事的。”她低聲說,“媽咪在這兒呢。”

她本應該記得德拉科睡眠很淺的。這樣,二十分鐘後,當他在她上面的臺階坐下,兩條腿放在她的身體兩側,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時,她就不會驚訝了。“嗯。”他打了個哈欠,困倦地說。“你為什麽出來了?”

“睡不着。”她漫不經心地說。他摟住她,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尼古拉斯踢了一下。“他認得他的父親。”她微笑着說。

“金。”他說,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的耳後。“你在擔心什麽?”

她的下唇哆嗦了起來,她突然要哭了。“我——我一直在想——想——”

“想什麽?”他耐心地說,聲音仍然因為困意而含糊不清。

“莉莉和詹姆斯波特。”她低聲說。

他在她的身後繃緊了身體。

“如果伏地魔知道了預言呢,德拉科?”她說。她絕望地抓緊了他的手。“如果他知道了呢?”

“他不知道。”德拉科說。“我上周問了盧平,他說只有鳳凰社成員知道,黑——伏地魔仍然不知道。”

“但秘密不可能永遠是秘密。”她說。“當他知道——”

“金妮。”他摟緊了她,讓她貼近他的胸膛。“我們有整個鳳凰社的保護。我們離文明社會還很遠呢。我們在這裏很安全。”

“為了抓住哈利,他殺了他們。”她說。“他們有保密人也沒用。伏地魔還是找到了他們。你會為了救我而死嗎?”

他沒有回答她。

“我只是很害怕,德拉科。”她終于流下了眼淚。她随意地擦了擦眼睛。“我是說——我不僅要應付預言,我的腳踝也腫了。我才二十一歲就要做母親了?我甚至不知道要從哪兒開始!我從來沒生過孩子,我害怕會出問題,我會失血而死——”

“金。”

“他又不是一個普通男孩,我們可是要生救世主,還有你爸爸那樣的瘋子會追捕我們,想要殺了我們——”

“金。”

“我們甚至沒有生活的地方。馬爾福莊園被一大群食死徒占據。我絕不會再回到倫敦——”

“金妮。”

她停了下來。“有太多事情了。”她轉向他,将臉頰貼在他的晨衣上,聽着他規律的心跳。“我們這麽年輕,德拉科,我們卻已經被卷進這難以置信的命運了。我們應該怎麽辦呢?”

“你以為我的答案比你多嗎?”他說。“至少你還有父母做榜樣。我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麽做一個父親。”

“你會很棒的。”她堅持道,但他搖了搖頭。

“盧修斯做父親的方法就是,為了最輕微的違逆而用他的手杖打我。”德拉科僵硬地說。“如果我沒有讓他不悅,他就不會注意我。”

“好了,至少你知道什麽事情不能做。”金妮冒險說道。他發出了低沉的笑聲。“所以我們都毫無頭緒。我們要互相幫助了。”

“我會确保你不會忘記給他換衣服。”德拉科壞笑着說。

“我會注意讓你別把他頭朝下掉到地上。”她回擊道。他笑着親吻了她。

他們在臺階上一起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金妮意識到,盡管她害怕,盡管英國處境艱難,盡管一切的一切——德拉科的懷裏是最能讓她感到安全的地方。他心不在焉地慢慢揉着她的肚子,小尼古拉斯時不時會踢她一下。還有三個月,短短的三個月後,他們的人生就将永遠改變,但她不是一個人。他們不會是一個人。

當金妮開始打盹時,他落在她耳邊的嘴唇讓她驚醒了。“我會為了救你而死。”德拉科低聲說,“但只要我活着,我就絕不會讓任何人輕易觸碰你或尼古拉斯。”

金妮在黑暗中露出了微笑,她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保護欲狂魔。”她咕哝道。

她感覺他在她的頸窩中露出了笑容。“可我沒聽到抱怨呀。”

“不抱怨。我愛你,德拉科。”

他終于說了那句話,這是第一次,但她發誓,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也愛你,金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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