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很晚了啊……”摸了摸肚子,她無奈的皺起眉,每日都睡的那麽晚起來,直接省了一頓早飯,現在肚子好餓。
目光從窗外再次移到那個睡的毫無知覺的男人身上,她幽幽嘆了口氣,真替千空止憂傷呢。
這是個什麽人啊,這麽不靠譜。
明明這三天裏頭天天在宅子裏頭到處瞎晃,還騙人家說有事出門了,方才門外的聲音肯定是那六王爺第N次找人來催的吧。
她爬下床,也不趿鞋,就這麽走到幾步遠的另一張床邊,拿腳踢了踢那人的手臂,“喂,醒醒,太陽曬到屁股了。”
說起來就頭疼,如今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以為她是龍闫的女人了,不過幸好他識相,被踢下到床底下幾次後,終于又弄了一張進來,也沒做過什麽禽獸事,既然如此,炎珂也就安然與他同住一間屋子了。
“嗯……”睡的正舒服的男人低吟了一聲,皺了皺眉,不過片刻又恢複了一臉安然的睡相。
這個賴床鬼,能睡的本事簡直比她還過。
“快起來啦!再睡下去就要變成豬了。”幾時起她成了鬧鐘了,憑什麽每天要叫他起床!“我肚子餓了,肚子餓!你聽到沒有啊!”
像是感覺到手臂上不安分的動靜,龍闫再次皺眉,身子往裏頭縮了縮,避開這惱人的觸碰。
炎珂咬牙,這個人……簡直是想要咬死他啊,再不遲疑,她整個人都爬上龍闫的床,一只腳不安分的踢踢手臂踢踢腿,再見他沒反應,雙手捏住那張俊逸的臉,扯啊扯,扯的完全變了型。
“快起來啊”奈何她折騰了一頭汗,那人也只是微微呻吟幾聲,根本沒有要睜眼的意思。
終于她累了,一屁股坐到他身邊,擡頭望了望桌上的冷茶,心裏思量着該不該拿這杯水潑他,如果潑了,這人醒來後又會不會揍死她。
也不知道他的神經是怎麽長的,這麽嗜睡難道不怕有刺客在他睡着的時候殺了他嗎?這真的是一個江湖中人嗎?她怎麽覺得很是懷疑呢?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娘就算餓死也不會讓你安生的。”炎珂咬牙憤恨的看着睡容安詳的男人,手再次朝他伸了過去。
章節目錄 第325節: 龍闫有傷?
龍闫悶哼了一聲,終于睜開了眼睛,一瞬間的迷茫過去,便看見坐在他旁邊面容驚愕的女子。
随着她的視線往下看,便瞧見腰處繃帶露了出來,左肋受傷的地方隐隐有血跡滲出來,他擡起一只手蓋上眼睛,終于痛苦的出聲:“你這個女人。”
炎珂也是吓的不輕,方才在他身上亂捶的時候,發現只要一碰到他腰處的地方,他就會有一些反應,原本還以為他怕癢,為了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便就大力的一腳踹了過去,原本寬松的衣衫散了開來,露出了整個腹部紮滿的繃帶,而後那個痛苦呻吟的人也醒了過來。
“你身上有傷?”她小心翼翼的出聲,這才回憶過來,似乎剛來時,也是因為戳到他的腰處,才将他喚醒過來的,而且,當日的觸感,确實有感覺他的腰上有除了衣物之外的別的東西縛着,只是因為肚子餓,才沒有細想而已。
那日她對這個男人還心存恐懼,因而下手的力道比較輕些,可剛才那可是結結實實的一腳啊,便就算是個平常人也一定會因為這一腳痛死的……
“……”龍闫坐起身,因為扯到崩裂的傷口再次痛的呻吟一聲,朝身邊這個小心翼翼的女人翻了個白眼,他脫下身上的外衫,露出了滿身的繃帶。
龍闫的皮膚極為光潔白皙,與大多數西域人半點不同,更像是個江南的儒雅書生。
看似孱弱的身體與他高強的武功似乎有些出入,窄細的腰身平時被掩藏在錦袍底下絲毫看不出他竟然如此纖瘦,練武之人特有的肌理和結實的身材卻又顯得那麽有力。
真是矛盾的身材,卻又過分的好看。
炎珂這是頭一回瞧見男人不穿衣服的樣子,吸了吸鼻子,生怕自己流出鼻血來。
龍闫此時正在解自己的繃帶,倒是沒瞧見炎珂一副色胚的模樣,血跡越來越明顯,他不由蹙了蹙眉。
炎珂的視線從他的腰身處移開,再打量時才發現他除了腰處,連手臂上,背部都有一些傷口,仔細一想,這應該是與千空徹和矢彌交手的時候留下的吧。
也是啊,阿都說過了,千空徹的功夫不差,矢彌與千空徹師出同門,就算龍闫技高一籌,也不可能毫發無損啊。
“看什麽看,還不過來幫忙!”龍闫無奈的撇嘴,“該死,老子好不容易才愈合的傷口。”
“哦哦……別扯,我來幫你解。”炎珂愧疚的要死,雖然說她跟龍闫是敵對關系,可是這幾天來倒是處的相安無事,還受了他頗多的好處,現下因為她這一腳再次崩裂了傷口,怎麽也是覺得很對不起他。
傷口處原本塗了草藥,現在已經被漫開的血跡染的看不清了,長長的繃帶解了一圈又一圈,等終于解到傷口處時,她不由放慢了動作,生怕再次弄疼了他,等終于完全解下來時,重重吐了口氣。
将繃帶扔到地上,她又爬起身找了一塊幹淨的帕子,細細的擦掉傷口周圍的血跡,只是傷口旁邊一些原本已經幹涸的血跡是幹帕子擦不掉的。
她把帕子放在腰下以免血流下來,抓着他的手按住,擡頭道:“你等着,我去打盆水,傷口不清洗容易感染。”說罷,又跳下床,拉開門一溜煙跑了。
章節目錄 第326節: 倒是還算有良心
祿晉正吩咐兄弟備菜準備午飯,一擡頭就看見炎珂光着腳急沖沖的跑來。
“大嫂,你這是……”他瞅瞅炎珂光着的腳,抓抓頭不解,就算天氣比較熱,可聽說這裏的娘們兒都注重禮節,在外人跟前絕不會露腳啊。
炎珂哪有功夫注意他怪誕的神色,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快,老五,給我準備一盆水,還要傷藥,繃帶。”
“啥?”祿晉有些摸不着頭腦,倒是身後的年輕男子趕忙打了一盆清水遞過來。
炎珂端過來,道了聲謝,又問:“藥啊,你們家老大受傷,難道這裏沒有藥嗎?”
祿晉這才反應過來,“哦,有藥,老大房裏就有藥啊。”
聽聞房中有藥,炎珂懶得再多說,調頭又往回跑,快到門口時,她忽然頓住了步子,心忖:該死,整日呆在房中最久,怎麽不知道原來房裏有藥,既然如此,看來下次倒是可以偷些去給小七了。
回到房中時,龍闫正斜靠在床頭,一手捂着帕子,一手擱在曲起的右腿上,一臉悠閑的模樣。
炎珂放下水盆,二話不說将他推倒,吩咐他調轉個身趴在床上,拿過帕子沾了水,替他擦起傷口。
不僅是腰間,連背上的傷口處周圍也是幹涸的血跡。
祿晉這時候也趕了進來,方才被她風風火火的樣子給弄懵了,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老大的傷口可能裂開了,趕忙跑來察看。
“老五,快把藥給我。”炎珂邊擦洗傷口便對後面進來的祿晉吩咐,瞥見一臉悠然的龍闫,一巴掌拍到他沒受傷的地方。“給我老實點,別動個不停。”
結果祿晉遞過來的藥粉,她湊到鼻端聞了聞,顯然是一般處理傷口的金創藥,看來這幫粗人根本就沒請過大夫,用的也是極為粗糙的配藥,難怪幾天了,傷口愈合程度這麽不濟。
将藥粉灑了一些到傷口上,祿晉又遞過一株藥草,炎珂一看,不由眉梢抖了一抖,顯然是原本覆在龍闫傷口上的藥草,只是……這株草藥放了多久了?幹癟成這樣還有屁用啊?
随手将草藥丢掉,拿過繃帶又細細縛好,等一切完成後,她大呼了一口氣。
這種普遍存在市井的金創藥顯然止血效果沒有那麽好,血跡仍舊透過紗布溢了出來,炎珂卻也沒有法子,只能先做這樣簡單的處理。
“大嫂……大哥的傷口要不要緊?”祿晉瞧了一眼染血的左肋,有些擔憂。
炎珂放下他腰間的傷,去解手臂上的繃帶,想要再給手臂處沒清理好的傷口再清理一遍,冷不防聽到老五的話,像是想到了什麽,擡頭道:“老五,你去拿支筆,我報些藥名給你,吩咐小弟去藥鋪抓藥。”
“是。”祿晉聽完,也不敢耽擱,立馬調頭去找筆了。
屋裏再次只剩下兩人,龍闫偏過頭,目光看向正認真處理傷口的炎珂,清澈如星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手臂上的傷處,偶爾吸吸鼻子又拿手揉揉,似乎是方才聞金創藥時吸了些粉末的緣故,沒來得及縛住的墨發此刻因她的動作垂落下來,不少落在他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