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咬死他我負責!” 風四娘龇牙咧嘴的滿臉是火,錦繡倒是苦笑連連。
別說對打了,對着這氣勢頗強的男人,她都有點不曉得該先邁左腳還是先跨右腿了,因為身為個賞金獵人,她是很清楚自己的分量的,所以現在這樣的跨級別太大的對戰,從來是主張‘不需要無謂犧牲’的錦繡是不會去碰觸的,所以這樣的大跨級她并沒什麽經驗的。
“喲?小娃娃脾氣倒是挺辣的嘛,放心,等解決了錦繡,我就帶你帶你去百花樓裏好好打扮打扮。”男人上下打量了風四娘一番,邪邪的一笑讓風四娘臉都綠了。
百花樓,游戲‘上古傳說’裏最著名的隊友中介所,雖然宣稱是為玩家尋找最合适的組隊隊友,但是在這完全不怵男女‘親密無間’的游戲裏也是最著名的‘皮.條中介所’,挂羊頭賣狗肉的什麽事兒都做,各色花娘或是各色勾當都早已經不是秘密,也算是游戲裏的斂財一大家了。
把風四娘賣去花樓?這男人可謂是膽子不小啊。
錦繡操刀旋了個花先一步地沖了上去,不僅是為了要打個出其不意,也是想要這男人閉嘴——誰曉得怪脾氣的風四娘會不會一怒發狂來個一起滅口?誰曉得她會不會突然就長大回複能力了呢。
“哼,倒是夠狠的,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被你一招殘廢了吧!”
錦繡猛沖,攻的是男人的肩頭鎖骨,打算的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至少卸了他一臂的力氣,可是沒想到,男人反應迅猛,鬼頭帝釋一招格擋下來,絲毫不費力氣。
“可惜,我已經是魔神了,你傷不了我。”揮刀推開了錦繡,男人笑得猖狂。
好容易止住了晨瑞看似輕巧實則厲害的推勁,錦繡暗暗呸了一聲,心覺着這男人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明明只是個借用了別人力氣的半吊子而已。
“錦繡,他應該只是得到了刑天的神力天賦,增大了力氣一類的能力,你可以用速度來對付他,用我之前教你的方法随機頓停腳步,随機進行拐彎轉折,他追不上你的[逐步]的。”
再熟悉自己的能力沒有了,一旁自我掩護免受波及的風四娘雙眼犀利的分析着面前的打鬥,私聊裏的提點讓錦繡眸子一亮,腳下的輕功[逐步]就是第一時間閃耀起了它特有的技能光芒。
再次點地攻了個迅猛無比,可是那男人雖然維持着原地沒有動,但是迎頭舉起的那幾近兩米的大刀無形的給錦繡又造成了不小的壓力,連連揮刀造成了布局得細密的刀風陣,錦繡身上憑空就是被割出了不少血口子,驚得錦繡甚至不敢硬接男人哪怕一招,在繞圈偷襲中連連地不住後退拐彎,着實的攻擊不足避開有餘。
“沒想到他倒是摸索出了這招來——錦繡,鬼頭帝釋不僅能卷刀風還能增加他前方防禦,正面你是破不了的,繞到後背直接戳他死穴!”
聞言,錦繡徹底将迂回拼戰轉為了靈敏和速度的對拼,還好這鬼頭大刀造型誇張分量不小,明顯不是人刀合一的男人揮舞起來空隙很大,愣是憑着[逐步]可以猛沖和急剎車的靈巧,被依稀訓練的對戰意識和對戰分析娴熟更甚的錦繡用七八條傷口為代價踩着晨瑞的刀風空隙迂回到身後揪着空地落下了精準的兩刀。
八字型的刀痕狠狠落在琵琶骨上,錦繡牟足了勁就是要斷了男人的揮刀力量,因為她很清楚風四娘說過的:比起這男人得到的魔神天賦,那把鬼頭帝釋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沒有肉裂血灑,只是淡淡的兩條白痕代替了錦繡雙刀落下的傷口位置。
連皮都沒破?!
錦繡的眉頭皺得死死的。
“喝!難纏的女人,現在,該我出手啦——”男人獰笑回頭,錦繡在他眸子裏驚現了一抹血紅一閃,戾氣陡然加劇的讓錦繡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就這麽一瞬時候,男人轉過身來就着順勢力道一個揮砍,風刃直接劈在了錦繡的左肩,紅液洋洋灑灑的噴出,錦繡被這慣性狠狠的抛上了天空,臉色慘白的還出現了打擊伴随的眩暈效果。
“嘿,這樣的力量啊,只用一次真是可惜了,那麽今天,我一定要盡興了——用最大招來解決你,也不枉我繼承魔神一場!”
晨瑞仰頭看着被狠狠抛上天空半死的錦繡,嗜血地舔了舔唇,手上的鬼頭大刀不甚娴熟的舞了個花,就瞧着那護手上的長角惡魔骷髅雙瞳血紅大盛,伴随着的,男人的眸子也變成了血紅,這是游戲裏玩家不可自行選擇的特殊瞳色。
“糟了!他還繼承了天賦‘狂化’!錦繡你小心了!”在一旁看得清楚的風四娘連後槽牙都咬碎了,她沒想到這男人連刑天特殊的‘狂化’都能收納下來,難怪的鏡子會找她要了鬼頭帝釋給這個男人。
被狠抛到天上的錦繡還在迷糊中,混沌的聽了一句,但是卻理解不了風四娘的意思,勉強的側身看了下早已經看不真切的地面,模糊的只看到男人一手握刀柄,一手扶着刀面半跪了下來,也不曉得是做了些什麽,周遭五米的半徑裏是簇簇地染起了黑紅色的火焰圓圈,內裏的圖騰她看不懂,但是她看得懂那火焰在獵獵地茁長,而且還有打着旋兒地攪成龍卷風的沖向正在那圓圈上空的自己的意思。
這男人要用這技能一記解決她?
“‘狂化’是魔神刑天的天賦特征,不僅能強化全屬性,也算是調配使用鬼頭帝釋的資格證。沒有‘狂化’,頂多也就是用鬼頭帝釋本身的攻擊力來強化自己,但是有了‘狂化’,他就能夠調動鬼頭帝釋附帶的技能!這一招是鬼頭帝釋裏附帶的技能,與我的天賦無關,他這麽使用出來,差不多能達到我的大半個威力,你……保重吧。”
風四娘的語氣帶着愛莫能助,驚得錦繡瞬時回複了精神,雖然全身還是痛得連嘴都張不開,但是心裏早已經狂奔過了千萬匹草.泥.馬了——不是對想要弄死自己的晨瑞的,而是風四娘。
——到底這女人沒事亂借什麽刀啊!曉得自己的刀厲害還唯恐天下不亂,閑大發了是吧?!
看着茁壯的黑紅的火焰離着開始下跌的自己越來越近,錦繡慌極得反倒是鎮定了,面對這樣的情況下,理智回籠,居然也能理清了個一二。
首先,兩人的實力肯定是懸殊得厲害的;其次,她的傷太重了;再次,她和那火焰技能的位置直沖得太過厲害,若是能稍稍偏側點——不,哪怕是讓下落的勁頭稍微緩點,讓她有時間閃避開來……
下跌在空中的錦繡收起了雙刀,打懷裏摸出了一張通體碧玉的華麗弓箭,正是依稀贈送的流螢碧玉弓。
用流螢碧玉弓來造個箭雨抵擋下,借着這樣的勢頭一下來轉移男人的注意力,然後緩沖個一下讓她能在空中短暫停留一下能運起[逐步]反蹬,那麽逃開這漩渦的沖擊應該是有希望的吧?
張弓,搭箭,錦繡索性是順着下落的姿勢頭朝下的将尾羽流螢的碧玉箭矢對準了那獵獵火焰,就等着松開弓弦,但是額頭還是冒出了絲絲冷汗。
這賭注畢竟還是大了些,錦繡到底還是擔心的……
“流螢碧玉弓?依稀把這個也給你了?!”驚訝的是風四娘,但是轉而的是極度的開心,神采奕奕的小臉上通紅的,滿是興奮地就差蹦起來了。
“錦繡你等等!用流螢碧玉弓的附帶技能[神魂一擊]直接瞄準漩渦中間的那個家夥!他不是供奉了靈魂的完整魔神,你可以直接攻擊他的靈魂!我來給你加持——”
興沖沖地直接從一旁的掩護處沖了出來,風四娘這次直接從懷裏摸.出了個籃球大的黑色球,但若是細心看的話能發現這次的黑球并沒之前的黑球那種玻璃質感,有的僅僅就是一坨黑色而已,濃稠的就像是一坨黑煤球一樣。
“穿透這個球,射.出去!”
黑球被風四娘竭盡全力的丢出去了,在抛到那漩渦龍卷上方的時候,錦繡也果斷的出箭了,噗的一聲,就像是沒入到了泥潭裏一般,那箭矢可以說是直接沉入了黑球裏,不過速度絲毫沒有減慢,反而是黑球被一起帶得下墜了去,一直到接觸到那黑紅的火焰漩渦的時候,圓咕隆咚的黑球開始變形了,自發的居然是變成了一支箭矢的模樣,分明的就是和錦繡射.出的流螢碧玉箭一個模樣!
錦繡不懂這代表什麽意思,但是她看得見,被黑球裹成了黑色的流螢箭矢直接杵進了憑她的實力本是傷害不了的晨瑞的皮肉裏,即時的血灑一地,那魄力喧天的黑紅火焰龍卷也嗚呼消散了,地上連根草都沒有被燒焦,就連那支黑色箭矢都已經完全沒入了倒地不起的晨瑞的身子裏不見蹤影,除了錦繡手上已經代替了雙刀的流螢碧玉弓,這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的一般。
看晨瑞倒下去,錦繡也弱弱的笑了,失血過多卻一直沒有處理,本就重傷的人還廢着蠻勁兒拉動了流螢碧玉弓,已經虛脫的錦繡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按着計劃的運起[逐步]避難了,直接狠狠地摔在地上,又添了不小的內傷直接摔出了200點血,只剩血皮的錦繡連視線都已經模糊了。
只是可惜了,還是沒能救得了戒色呢……
想着那個木頭樣的男人,錦繡苦笑了,按着這樣的耽擱下去,他們真的會趕不上四城的集會的。
“該死……你居然……”虛弱發顫的男聲讓已經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錦繡狠狠的一顫,晨瑞居然還沒死!甚至連眩暈昏死什麽的效果都沒有?
“你該死的這臭丫頭!到底是使的什麽法子來暗算我!”
勉強的轉過視線,錦繡看見的是雙瞳血色通紅的晨瑞一手提着刀一手摁着中箭的左側肩窩的蹒跚走向了一邊的風四娘。
中箭的角度剛好克制了男人左臂的力氣,雖然已經完全沒入皮肉裏的箭矢拔不出來,但也越發使得他氣急敗壞了,那一身戾氣看得錦繡好不心驚,顯然的他是反應過來,單憑錦繡自己是不可能傷到他的,所以最起作用的是丢出了個無名黑球的小女孩風四娘!
“怎麽?想殺了我嗎?”看着向自己靠近的晨瑞,風四娘雖然頰上生笑頗有懾人氣勢,但是微微後退的腳步還是昭告了她的不安。
不斷後挪着身子,又是被什麽絆了個微微趔趄,風四娘抿唇還撿起了地上一塊板磚似的大石塊,在錦繡看來,壯膽子的意思很嚴重,畢竟,風四娘是真的沒有任何能力了。
“喂,再過來我就拍你了哦!”舉起手裏板磚揚了揚,風四娘瞪大了眼的粉嫩模樣看得連錦繡都好是無力,只是沒法子,她已經站不起來了,更別說保護風四娘。
“拍我?靠這個?”男人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信?那你大可以試試。”冷笑着從懷裏掏出了個和板磚差不多大小的黑球又掂了掂,風四娘的這一動作讓晨瑞一下斂住了笑,他曉得他會受傷都是因為這個玩意兒。同時的,錦繡也呆了下,她不曉得風四娘到底要做什麽。
“試試?試試就試試!”
眼前被小娃娃威脅的侮.辱感和方才敗仗吃了一記暗虧的新仇舊恨讓晨瑞的眸子越發血紅了,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去左手一把就捏住了風四娘的脖子,雖然已經被箭事穿破釘住了肩窩,但是提起這小小的身子的力氣,對男人來說根本就不叫做事。
“他媽的小兔崽子黃毛丫頭,敢威脅老子!老子一刀劈了你!”惡狠狠的怒罵,晨瑞右手的鬼頭帝釋揮動得畫出了血紅的殘影,單是看着就勝任得慌,但是已經被掐着脖子小臉張得通紅的風四娘卻完全沒有了發怵的慌張模樣,反倒是咯咯地笑了。
“劈我?用這個?”
“艹!老子一把神器還弄不死你個小丫頭片子?!我現在就劈給你看!”怒極反笑,男人笑得面目猙獰,掐着風四娘的手指越發用力,那同是誇張的大刀也比劃着擱在了被掐的發白的小臉旁,才是刀刃輕輕靠近,那刀氣便就将那粉嫩的皮膚碰出了一道血口子。
錦繡慌了,這男人真的是要殺了風四娘!要是真的被他給弄死了還得了?日後回複了魔神的風四娘還不把這游戲給翻了天了?掙紮着就要起來,但是力不從心的,錦繡實在是傷的太重了。
“不、不許碰她!”
“哼,居然還有力氣?不過還是別掙紮了,你就老實的呆在那裏,看我劈了這小兔崽子後,我就用這鬼頭帝釋再來結果你——榮幸吧,這可是魔神專屬神器。”
“呵呵呵呵呵”
不合時宜的輕巧稚嫩的笑聲讓錦繡側目一愣,讓晨瑞怒目轉頭,看着已經臉色發白卻詭異的輕笑的風四娘,兩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笑什麽?!”
“神器……哈哈哈哈哈哈~~”
“我說不許笑!”
“哈哈哈哈!我說你啊……”雖然笑着,但是也确實是被掐的說話都困難,不過風四娘還是左手緊緊捏着自己脖頸的大手,試圖着掰開一絲絲空隙來方便說話。
“沒錯,鬼頭帝釋确實厲害,是天賜的刑天專屬武器,但是你真的曉得什麽叫做神器嗎?”
風四娘奇怪的問題讓男人呆了下,但是轉而撇了撇嘴,他似乎并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值得讨論的意義。
“神的武器,不就是神器嗎——你個臭丫頭,少羅裏吧嗦的!”
“吶,錦繡,還撐得住麽?”依然是笑着,而且是單純無邪的笑着,風四娘沒有管得男人的不悅,而是微微轉頭對着開始意識渙散的錦繡看了一眼。
“給你出個問題:什麽叫做神器?”
錦繡苦笑,搖了搖頭。她所理解的‘神器’不過是和程瑞的一樣的,但是看風四娘的态度,顯然這個答案是錯誤的。
“那麽我現在來告訴你——只有拿在神手裏的,才能叫做神器!”
開始呼吸困難的風四娘聲音并不是很大,也是想要聽見她說什麽的男人将她提着靠近了自己幾分,而就是這麽幾分距離的拉近,風四娘眼裏急劇地浮現出了比男人的眸色還要血紅耀眼的光芒,然後終于是掄起了一直拿在右手的板磚。
深入血脈的刑天狂化運起,一板磚,男人的腦袋凹陷了一半。
“你他媽的大姨夫的,拿了老子的刀想劈我不說,還他媽想連我的魔神封號也拿了去?魔神刑天也是你能自稱的嗎?老娘辛辛苦苦闖蕩封魔的名頭就是被你這麽一句話用來欺負小輩妹子的?還他媽用老娘的刀來對付老娘罩的人?——去你奶奶個嘴兒的!錦繡妹子是老娘罩的,你他媽聽見沒有!讓你撒狂!讓你當着老娘的面撒狂!老娘說了拍死你就能拍死你,你當老娘和你一樣是撒狠當放屁嗎?!”
被紮紮實生死地拍了一記的男人直挺挺的向後倒了去,獲得了自由的風四娘順勢也從被拘.束的半空跳了下來,借力一腳就是直接踹上了晨瑞的另一半臉。勉強才是落地穩下了身子,手上的板磚就是又一次掄圓了地開始往他臉上招呼,嘴裏也恰似個太妹潑婦似的各種怒罵,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瘋子,看得本是失血脫力的錦繡都猛睜了眼的驚愕了。
這風四娘……未免也太兇殘了吧?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嗎?如此兇殘的一板磚……這才叫做秒殺吧?
錦繡都快哭了,她這麽拼的半死的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拽啊!你剛剛不是很拽嗎?有本事就他媽起來弄死我然後繼續拽!告訴你,老娘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號風四娘,本命魔神刑天!夠狠你就起來宰了我,老娘刑天名頭随你叫!艹!一個二吊子還在老娘面前拽魔神,拿着把好點的刀就當自己能翻天了嗎?!”
破口大罵還在繼續,一掃先前乖巧粉嫩模樣的風四娘極匪氣的一口啐在了男人的臉上——或者說是一堆肉泥上。那叫做晨瑞的男人哪裏還有能耐站得起來,整個腦袋都被風四娘楞生生給呼成了肉泥,看得連錦繡都心生了同情。
“呼……呼……”
終于,撒氣得舒坦了,風四娘放下了手裏的板磚,跌坐在了地上,顯然的是已經脫力了。
“終于弄死這混蛋了……喵了個咪的,以後再也不亂丢東西出去了,太危險了,居然都欺負到我自己頭上來了,要是被自己的刀給劈死了,我還不得被那鏡子那混蛋給笑死。”氣喘籲籲的,風四娘抹了把臉。
“不過,要不是你那一記[神魂一擊]把他的靈魂給重傷了,我就是拿兩塊板磚一起來掄也弄不死他……方才謝謝了。”
錦繡苦笑,她覺得自己是該謝謝依稀的,若不是依稀舍得把流螢碧玉弓給她,那她們倆還是死路一條的。
不過流螢碧玉弓居然有深及靈魂的攻擊,果真是厲害的,那麽配備了流螢碧玉弓的依稀的實力,應當是能媲美真正的大半個魔神吧?
想着想着,失血過多的虛弱再次席卷而來,錦繡已經視線模糊了,最後連睜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只是耳旁還模糊的聽着一聲聲喚着自己名字的聲音。
“錦繡?你還好嗎?錦繡?”
“喂,錦繡,你別死啊,你死了我怎麽辦啊?”
“嘿!錦繡,你要是死了誰還帶我去救依稀他們啊?”
“錦繡錦繡!回答我啊。”
“錦繡?!四娘?!诶,你們怎麽——”
“阿彌陀了個佛!!!錦繡妹子你這是鬧個啥啊?!好慘的樣子——哎呀呀呀!殿下夫人,今天月半您居然在游戲?哎呀呀呀!您娃娃模樣還是這麽可愛啊!”
“都說了別在我面前念阿彌陀佛,我讨厭聽那個——還有,別說我可愛啦!是在諷刺我嗎?”
這是……依稀?空明?果然是快死了嗎?居然都出現幻聽了。錦繡苦笑。
“錦繡!怎麽會這樣子?!怎麽會變成這樣子的?!錦繡……聽得見我說的話嗎?回答我!快點回答我啊!”
已經神志渙散了嗎?錦繡自發的感嘆,她居然聽見戒色那個大木頭的聲音,而且而且還是滿滿擔心地在喚自己。
若是那個呆子木頭大號忠犬的話,應當是直接沖到風四娘身邊去了吧……
錦繡酸澀的想着,然後徹底陷入了重傷的昏厥中,只是她沒看見,風四娘看着戒色誰也沒顧地沖上前來第一時間将渾身浴血的她抱在懷裏時候的玩味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