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早了,戒色你先過去,記着維持着組隊狀态,我們随時互報位置,今天晚上我們要為明天的四城聚頭打探清楚一切。”推讓了戒色一把的是錦繡,她将戒色對着九方尋皺眉頭的模樣看得分明,只是默不作聲。
“哦。”應了聲,戒色還是走了,只是帶着幾步一回頭的動作,有幾分不放心,或許還有幾分什麽其他的,只是想着有空明這麽個哥們在,他到底還是離開了。
消失的不僅是戒色,還有這裏尚有輕松的氣氛以及錦繡的笑容,随着戒色的身影消失,錦繡的嘴角弧度也最終是而逐漸歸于了平靜,等着轉身回頭見着九方尋,她發現他已經将遮面鬥篷拉回去了,看不見表情地平添了一份奇怪得鬧心的感覺。
“好了,九爺,請問您是打算如何來指教我們這幾個支隊的小喽啰呢?”老實說,雖然相對安全,但是錦繡還是不想呆在九方尋身邊,縱使還有空明兩人在身邊,她依然不安心——前有行事詭異得越來越讓她疑惑的九方尋,後有換面卧底實力不明的小雨,錦繡不由得連着空明的份兒一起不安了起來。
“你們的身份是帶着貓尾回來複命的二支隊幸存的小喽啰,不過面見頂頭BOSS是怎麽都不可能的就是了,所以你們先合計個靠譜的團滅的過程寫個戰事報告,我幫你們把報告交上去。”帶着三人一路走回了人聲鼎沸的方向,九方尋平淡而自然的低聲囑咐着,直到一個一看就是個臨時搭建的帳篷外,九方尋指了指。
“這裏雖然離着主營遠,但是勝在巡哨相對松散,你們就在這裏休息把,我出去和這邊管事的交代一聲就來拿團滅戰事報告和貓尾。”說着,九方尋滿有深意地看一眼錦繡,離開了。
“哎呀!彌陀佛!我說錦繡妹子啊,真要交上貓尾?這樣不劃算哩!”怪異地咋呼了一聲,空明突地反應過來他們所在的環境也就捂住了嘴,幾個人委身進了帳篷,倒是比想象的要寬敞多了。
“虧本虧本,一下兩條貓尾哩!”一個勁兒地叨叨着,早摸清了貓尾好處的空明一邊在帳篷裏四處張望晃蕩一邊替錦繡不值,只是錦繡一言不發地沒有說話,尋着帳篷裏的空地榻子坐下開始七分真三分假的二支隊團滅軍事報告。
“錦繡小姐你真的打算把貓尾給剛剛那個……九爺?合适麽?”湊過來,小雨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在戰事報告和錦繡平靜無波的臉上來回,卻是得不到錦繡什麽回應,直到她寫完了滿滿一大頁紙,抿唇将戰事報告封了口,這才是悠悠掃了兩人一眼。
“我們是帶着貓尾的二支隊的幸存喽啰,進到這裏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上交貓尾和團滅報告的,不是嗎?”錦繡平靜的一句話将不滿的空明小雨兩人拉回了他們現在此刻的身份上,堵得兩人啞口無言。
錦繡不是缺心眼,她自然曉得上交了貓尾的後果對她來說有多嚴重,但是她有什麽法子呢?貓尾是被這裏的人所惦記的,縱使破石解決了一個骁騎近衛,她也不覺得貓尾出現的消息不會傳達到那個什麽玄武城主的耳朵裏,若是貓尾不交上去,反而才是會引起他們的惱火吧?到時候那才是滅頂之災,才是真正的劃不來。
錦繡的吃驚早在哨崗門口九方尋讓她拿出貓尾時候就已經消化了,因為這裏面的關系她已經看透了,看得比空明更遠——至于小雨,她依然保持她扮豬吃老虎的懷疑,至少先前破石對她的态度已經是側面證明這人是不簡單的了。
不是很長時間,九方尋進來帳篷了,因為這只是臨時的容身場所,所以并不似一般的屋宇有‘主人不讓進就算是私闖民宅’的系統保護,想進來的,也就是撩簾進來了,不過九方尋倒是有在帳篷外咳嗽一聲打個招呼,差不多也算得上禮貌了。
一手戰事報告,一手一對貓尾,錦繡遞過去得很痛快,痛快得反倒是讓九方尋愣了。
“你還真是舍得啊。”九方尋笑,但是錦繡依然是那麽平靜着嘴角弧度地看着他,安靜得讓九方尋有些無措。
“怎麽了?”
“你的落腳帳篷不在這附近吧?”錦繡岔開的有些遠的一句話讓九方尋本是尴尬的笑顏瞬間僵了下來,不過也就是一瞬而已,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我的身份在這裏算是有些特殊,我個人倒是很願意和你們做鄰居。”聳聳肩,九方尋表示身不由己。
“陀了個佛!那您可得保重咯。”打了聲佛號,也不曉得是故意還是無心,空明的語氣總是帶着一絲不信任的嘲諷,這讓九方尋和錦繡都一時心裏失笑。
“謝了師傅關心,我現在就去面見上面的人,然後回我自個兒屋子裏好好保重。”笑一聲,九方尋将戰事報告和貓尾揣進了懷裏,只是轉身後又一頓,他側過頭來看了錦繡一眼,
“這裏晚上巡哨嚴密,你們悠着點。”九方尋話裏意思不甚明了,讓錦繡乖乖的。
錦繡回了他個白眼。
落了帳簾,又只剩下三個人了,空明難得的也沒做着那副高僧模樣,岔着腿地半躺在鋪子上晃蕩着一雙腳丫撇着嘴。
“錦繡妹子啊,不是我不信任你這朋友啊,我總覺得他很奇怪啊。”
“是麽?”勾了勾嘴角,錦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發現自己有點餓了。
“錦繡小姐,你忘了他之前是要殺了你呢!”擰着秀眉,小雨接過話來也接過了錦繡用過的茶壺,給自己滿了一杯,又是乖巧地給空明送了一杯。
“沒錯!”迎合得怪叫一聲,但是又想着這裏的帳篷不是全密閉的,空明端着小雨送來的茶杯咳嗽着清了清嗓子。
“若他是真有心幫我們,那就不會在對你露了殺意後才倒戈——別說在動手時候你就已經扯掉鬥篷露出臉面的,不可能會誤傷啦!而且你不覺得他之前死不動手地就像是在摸索我們的實力,在耍弄我們一樣嗎?別忘了他還自稱是連公子的人呢,那他幹嘛在這裏的?”壓低了的聲音說得頭頭是道,空明的陰謀論讓錦繡笑了,是笑空明的直白可愛,也是笑看似不上心眼的他有如此細膩的眼光。
“何必擔心,反正我們都已經在這裏了。既來之則安之。”飲一口茶,錦繡倒是悠哉,只是眸子裏的深沉顏色一直就沒消弱過,一直到傍晚前,錦繡都是閉目養神着一語不發,等着用過了晚飯補足了力氣,錦繡美美地伸了個懶腰,這才是認認真真地看了帳篷裏另外兩人一眼。
“我去外面摸個路子,你們倆好好休息。”吩咐着,錦繡青蔥白指點了點兩個人。
“小雨你照顧着空明,若是來人問起我,就說我起夜去了。”看空明的體型和平日裏行動模式就曉得他潛藏實力可以忽略,至于小雨就更不能亂跑,明裏是風四娘的心頭丫頭,暗裏是身份未知的讓破石側目的角兒,這兩人還是老老實實的互相看着的好。
沒等兩人反對,錦繡便出了門。當然,在出門前,她先讓自己長出了兩條貓尾巴。
夜晚巡哨果然如九方尋所說的要嚴密很多,一束束火把照得四周亮如白晝,讓錦繡打算借着黑鬥篷的遮掩潛行的念頭都付諸了東流。不過有利有弊地,原本是不敢在黑夜裏使用泛着金色異能的[逐步]來加速移動,不過現在似乎顧慮也少了,貓尾平衡加上[逐步]加成,錦繡從這個帳篷到那個帳篷頂上的翻越身影迅速得幾不可見,很快的,這一片地帶就被錦繡摸熟了。
連着摸清四五片營地,默默比對了一番,錦繡倒也敏銳地摸索出了這裏巡哨的規律,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入了深夜,錦繡終于是貓尾一甩撿着個方向一路疾奔過去,只是這一次的行動不似方才般的一步一摸索,而是極有目标性的直奔主題,而目的地,是一幢略有磚瓦的篷子。看得出來,住在裏面的人身份并不尋常,只是襯着周圍駐守得密麻沒的守衛,那門簾反倒是微敞着沒有合閉嚴實,就像是在為人留門一般地好不奇怪,惹得錦繡将遮面鬥篷又拉下來了一些。
一枚小石子打在門簾上敲得動,兩旁守衛最近的四人當即分成兩對,一對橫起長矛一對直撩門簾,就在完全撩開門簾剎那間,錦繡背後雙尾撐地做着力氣就着[逐步]的爆發力推起了一把,鬼魅似地直接沖進了那撩起未落的門簾,還未現出身影來就是在那入了屋子的一對守衛背後打旋點地往上一躍,牢實地攀住了門上,電光火石間,愣是沒有人察覺出來這被人重重圍住的地方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爺。”齊聲打招呼,卻是沒有行禮什麽的,一對守衛就那麽直挺着身板對着屋裏的人。
“夜裏風大而已,別一驚一乍的。”屋裏人半垂眸子心不在焉地揮了揮手,那一對守衛卻不為所動。
“我說啊,合上門出去。”半垂的眸子擡起來,眼神帶着淩厲,一對守衛終于是動了,後退着離開退出了屋子合上了門板,錦繡發現,這裏不僅有門簾而且還有門板,看來是有系統保護隐.私的密封室內構造。
“還真是不聽人勸啊,都說了讓你好好呆在屋子裏的,你倒是很有半夜散步的閑心嘛。”聲音笑笑,帶着慵懶,屋裏的男人伸了個懶腰站起了身來,不過錦繡還是那麽趴在門上房梁出沒有動彈,只是從上往下安靜地看着走到了屋中間的男人。
“錦繡啊,你變了,我記得你以前都是不喜歡趴在房梁的,你說這樣容易視覺錯差,影響情報的準确性。”男人笑了,但是稍長的劉海讓從上至下的看不清楚表情。
“你也變了。”撇撇嘴,錦繡一個翻身從梁上翻下定在了男人面前。“你說你最讨厭被人差使,可是你現在不僅做了連公子的手下,還受着他的差使來這裏受人監視做人質——小九,你好像沒什麽立場說我。”
如果說九方尋是真正的反叛連公子投靠四城,那麽他就不會在破石面前用連公子的名頭來讨個好臉色,現在也不會被一群守衛團團圍住,而且還是調配不動的‘保護’,所以錦繡選擇自信于自己的猜測,雖然她不曉得連公子這麽做的用意。
“不能算是人質吧,畢竟我還是有一些自由的。”九方尋笑了笑,但是閉口不談其他。
挑眉,錦繡也不問,她清楚的曉得什麽是她該知道的,什麽是她不該多嘴的。“你的自由,包括私藏兩條九尾貓妖尾嗎?”
“這才是我認識的錦繡,眼利似刀,舌毒似蠍,該狠的時候一點都不留情面。”邪邪勾了勾嘴角,九方尋從懷裏儲物空間中摸出了兩條貓尾,正是白天時候錦繡連着那封二支隊團滅戰事報告時候一起給他的那兩條。
“謝謝誇獎,我不過是對自己的味道敏.感一些而已。”不算客氣地接過了九方尋遞過來的貓尾,錦繡一手拉扯掉了自己遮面的鬥篷露出了頭上貓耳和臉上幽綠如祖母色的雙瞳,正是這種族特性的敏銳,她一路跟到了這裏,湊着貓尾嗅了嗅,果然沒差的是自己的味道。
“我是該質疑你白天欺騙我,還是該吐槽你胃口太大?抽水都抽到我的頭上來了。”錦繡是想借着貓尾而跟蹤到傳說中的玄武城主的身邊的,卻沒想到,九方尋胃口太大了,居然一條尾巴都沒出手。
為了追蹤貓尾,她可是冒着險地把[種族召喚]尾巴留下來讓自己好變成貓妖族屬性方便追蹤尾巴的氣味,交上了兩條不一樣的尾巴上去還忐忑地怕惹起什麽連鎖不妙反應,卻不想在九方尋這裏努力歸零了。
晃了晃身後貓尾,抖了抖頭上貓耳,祖母綠的貓眼眨巴着露出不悅的模樣,卻是漂亮得誘人,紅撲撲的臉蛋還染着方才在夜風中疾奔的紅霞,看得九方尋心思有些走神了。
“可以摸摸麽?很合适你的漂亮的耳朵。”九方尋直覺那對光滑如緞面的貓耳是極其的舒服,不過還沒等他伸手碰着,錦繡似貓咪般地側開了耳朵扭開了頭,巴掌粗細的黑貓尾擺開來打了他不規矩的手背一下,雖然力氣不大,但是打得九方尋心裏癢癢的,一陣異樣感覺。
“哎,小氣呢!”雖然沒摸到,但是九方尋也不惱,只是作着苦臉微微嘟了嘴。“這貓尾我确實是有上交的,不過他們看也沒看就說是賞給我了——早知道我就不主動拿給你了,說不定你還能對我溫柔點呢。”
輕聲一句嘟哝着,但是還是被錦繡聽到了,果斷地瞪了一眼過去,九方尋讨好讪讪地笑了笑。
“真不是我吞了,這次沒诓你。”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九方尋咧了咧嘴。“至于為什麽,我不知道。”
錦繡冷笑一聲,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九方尋不要,她信,但是四城軍的那些主子不要?錦繡死也不信!
千辛萬苦的囚禁九尾貓妖王來斷尾奪技能,結果就這麽連看都不看的送人了?使用四尾的錦繡很清楚貓尾的厲害,現在正當和風四娘死磕的四城軍沒有道理浪費這麽個強力戰鬥力的,就算對付不了風四娘,好歹對付魔神陣營的其他角兒絕對是沒問題的吧?何必便宜了九方尋?或者是便宜九方尋所代表的……連公子,連爺?
怪異地看了眼九方尋,錦繡發現事情好像又繞道了她不能碰觸的‘大人物’的機密問題上了,不過至少能肯定,連公子和四城軍之間有利益關系。
心裏陡然一聲不好,錦繡猛地想到風四娘還和連公子在一起呢!若是連公子真的和四城軍聯合……
暗暗搖頭甩了甩幾乎冒頭的冷汗,錦繡不敢想,也曉得這已經是她不該管的事了,事情好像有點失控就是,反正四城軍只剩五條貓尾了,這才是她這個小人物該管的任務。
“哎,算了,先就這樣吧。謝了你今天幫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走了。”
擺擺手,錦繡有些腦仁疼。她疑惑四城軍為什麽會放棄對貓尾技能有加成作用的[種族召喚]技能貓尾,難不成是他們手上的五條貓尾有更強的能力,從而都看不上這條貓尾了?不過這樣的推論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他們奪走了九尾貓妖王的七條尾巴卻留了兩條幾乎可以說是實力,但是需要特定前提的似是[靈魂撕裂]這樣雞肋的尾巴技能。
“小繡兒,你就不能看看我……哪怕一眼麽?”九方尋苦笑着看着轉身就要離去的錦繡,九方尋就覺得心裏委屈得慌,一句近乎祈求的話說得好不酸澀。
為什麽錦繡對着他都是公事公辦的模樣,是因為上次他急迫的告白?相比那個不懂情調的呆子和尚,他到底哪裏不好?
“九方尋,願意看你不止一眼的女人很多,你何苦盯着我?”錦繡也低頭笑得好不傷神,她不曉得自己哪裏讓九方尋看上眼了,不過她就是對這這男人沒感覺啊。
“盯其他的?譬如說……像是某些個直楞呆傻認死理的光頭尼姑的那種?”九方尋挑眉。
錦繡猙獰着臉色猛地回頭往死裏瞪!聽不出話裏意思的就是白癡!
“終于願意看我一眼了?”九方尋笑,眉目眼角都是笑,雖然錦繡眼神不善,但至少是願意理他了,不然若是她徹底當做路人或是黑名單的,她只會徹底空氣化而已。
“你能不能不要再言語攻擊戒色了?”錦繡不想敵對九方尋,畢竟他們曾是很合拍的朋友,不能否認地,她到現在也沒有狠心的完全把他當做敵人,即使他曾經對她露出過殺氣,曾經讓她困擾地告白。
“那你能不能不要再那麽體貼那個和尚了?”
九方尋嘆息,這女人不會曉得白日裏她那麽體貼地替戒色着衣的時候,一旁的他看在眼裏有多難受,多嫉妒。
“他叫戒色。”再一次糾正九方尋的稱呼,錦繡認命了九方尋和戒色是不可能安分相處了,九方尋的态度清楚,而戒色白天看着九方尋的眼神她也記憶猶新。不想鬧僵的還是想打算離開,只是她沒見着在她這再一次轉過身去的時候,九方尋眸子裏的落寞。
“錦繡,你曉得的,我喜歡你——”聲帶似是被什麽扼住了一般,九方尋擰眉愁苦地看着錦繡停下了腳步,他笑得苦澀。“好吧,我真的只是想要你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想你受傷的…..至少我們還是共同出生入死過的,那麽默契的搭檔啊。”
九方尋告白了,同時也放棄了,從錦繡一再強調戒色的名字時候他就看透了,錦繡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這個認準了便是全身心跌進去的女人心裏只有那個光頭呆子而已,至于他,只是錦繡一個親密的,默契的,曾經的搭檔而已。
“不過……也是朋友,是吧?”不死心只做搭檔,九方尋還是自私地想要再前進一點點的,因為他曉得錦繡不僅沒有過戀人,同時朋友也很少,他雖然做不成那個其一,做個其二也是不錯的,畢竟他确實很喜歡和錦繡默契搭檔的感覺。
“如果你能控制下別和戒色鬧了——”錦繡別扭的轉過頭來看了九方尋一眼,她不想看着這兩個男人和白天似地互相瞪視了,她想想就覺得腦仁疼。“我想我會更開心的和你組隊繼續搭檔的。”
九方尋聽着錦繡的警告苦笑磨牙。
“他不欺負你,我就不鬧他。”既然已經選擇放手他也就算了,不過那走狗.屎.運抱得美人歸的愣子禿驢最好是老實着點,不然他自信有的是法子折騰他!
“他不會欺負我啦!”錦繡翻個白眼,她和那呆子兩人怕是連吵架都吵不起來的吧?
“目前尚可吧。”撇撇嘴,九方尋雙手抱胸地吹了吹額前略長的劉海。“他若欺負你,我這裏随時歡迎你。”
伸開雙臂,九方尋做着擁抱的姿勢嘟着嘴地迎向了錦繡,錦繡也不惱不活,甚至是沒有避開地看着他湊近,到了一臂的距離時候,錦繡面無表情的晃了晃身後的兩條貓尾,擦擦兩聲金屬摩擦聲,兩束滿布尖銳針刺的‘貓尾仙人掌’抵住了九方尋的鼻子。
“好意心領了。”今天雖然沒見到四城軍首領大BOSS,但是也算是解了九方尋這一塊巨石,此時來說,錦繡的心情還算是不錯的,所以曉得九方尋是在玩鬧也就沒有上心,錦繡反倒是心情好的附和了一聲。雖然音調平淡,不過确實是她好心情的表現,九方尋也清楚地勾了勾嘴角。
“好吧,看他給你撲飛镖撲得趕緊利落,暫時就算是他讓我服氣了。”攤手,九方尋雖然看不順眼戒色,也聽不順耳關于戒色的種種,但是眼見為實,不止一次的見着戒色對錦繡的關心,他倒還是放心了幾分的,不過這并不代表他決定對他和顏悅色就是了。
“沒錯,他确實挺保護我的——在你要用飛镖镖死我的時候。”一直被遺忘的段子被人主動提起來,錦繡突然想起來她和九方尋還有一筆賬沒算!
“我……”九方尋尴尬了。
“我的精神損失費,還有傷藥繃帶醫藥費,戒色的傷口觀察費,還有你盜取我獨門飛镖圖樣設計的侵權費——”讓九方尋瞠目結舌地,錦繡從懷裏摸出了個小算盤噼裏啪啦打得清脆:“一百二十三兩,看在你剛剛這麽漢子的成人之美,朋友價給你去了零頭——一百二十兩!一次交付,拒絕分期!”
纖纖五指一張,錦繡漂亮的貓眼裏精光閃閃!久違的‘清道夫’風采燦爛奪目!
九方尋現在就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然後再痛哭一場!他這麽苦逼的戀情一路,還主動的君子退出打光棍,這麽偉大的壯舉還不止5兩銀子?他就覺得自己是個五行缺腦水的二貨!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擲出飛镖殺你麽?”九方尋努力的想要話題再轉走,但是捏着小算盤的錦繡很專心的盯着他手裏的銀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不就是不想我來這裏麽——換一張,這個的印章有點模糊了。”專心的數着銀票還挑揀着,錦繡似是平常的戳破九方尋的行為讓他面上僵了僵。
不僅沒有離開戒色,還招惹上了破石這樣的大BOSS,錦繡當然記得九方尋多在意她和這些天神魔神在一起,而且是在四城軍這樣敏.感的地方,所以在觀察了她的時候裏,想要錦繡借由死亡重生離開這裏,離開戒色他們身邊,這必定就是九方尋下殺手的原因,不然他早就已經動手了,何必一直做觀衆?這一點,錦繡早已經想通了。
“這裏……你真的不該來的啊。”搖搖頭,九方尋低沉了聲音苦笑,惹得錦繡擡頭看了一眼,不過僅僅也就是一眼,然後她繼續低頭數錢。
不管該不該來,能不能來,她都已經來了,所以死活還不如湊一把熱鬧,說不定還真有好戲瞧呢,至少傳說中的四城城主和天神魔神的大亂鬥也值了票價了。
“謝謝。”對着九方尋的坦然放手卻依然的關心,錦繡還是感謝的,而且雖然追蹤城主的計劃被打亂,還被如此正經的告白有些意外,但是卻賺了一筆——錦繡對于今晚的收獲很滿意。
“不用客氣。”僵硬地咧着嘴回着笑,九方尋覺得,他對于他和錦繡之間只能定格到‘朋友’這一步的試試還是要消化一下。雖然之前和錦繡吵翻後,他想了很久,接受了錦繡喜歡戒色的事實,但是現在他要主動退出,這對一個男人來說還是很有打擊的,尤其是自己一直注視着的女人此刻還在自己面前眨巴着她漂亮的貓眼和毛絨貓耳……說沒有上前去摟一把,親密地蹭蹭的沖動,他自己都不信。
九方尋發直且失神的模樣讓氣氛一時凝重,兩人相對沉默不語,錦繡納悶得連呼吸都放輕了,終地,九方尋回過神來懊惱地抹了把臉。
他不敢摸,怕錦繡來個高價訛詐。他已經沒多少錢了。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養足精神和疲勞值,我現在收到的消息說是集會在明天正午左右,具體時間和地點我會私聊通知你,到時候聯系。”
“那好吧,我回去準備下,嗯……這鬥篷是低.級的喽啰的衣服吧?看來得弄幾身高級點的衣服啊,不然是沒法跟着去參加集會吧?”拖着下巴垂眸想着,錦繡想着一直被稱呼為喽啰的事還是心有不爽的,而且為了萬無一失,便也回憶起了合适的僞裝服飾,随着回憶,一對貓耳抖了抖地半耷拉了起來,緞子面的柔軟反光惹得九方尋心裏一顫,無意識地呵呵一笑,雙手終于是不受控制地襲上了毫無戒備的錦繡的毛皮光亮如綢緞的耳朵——
“喵嗚——!”
“嗚哇——!!!!”
【系統】您惡意攻擊其他玩家,對方獲得30分鐘自衛時間,并享有一次免費系統通緝特權
錦繡借着九方尋打開屋門透氣的借口速度閃身離開了九方尋的帳篷,沒有在守衛眼皮底子裏留下一點蹤影,除了九方尋用來摸.她耳朵的手上的幾個血洞齒痕。
咂巴了下嘴裏的血腥味,錦繡頗不痛快地撇了撇嘴。
九方尋那混蛋,不僅偷襲她耳朵,而且還敢大力地用捏的!
恨恨地揉了揉耳朵,錦繡覺着她轉換了種族後敏.感得有點過分了。是不是就是因為太過敏.感,所以貓咪才有點神經質的?
想不通,錦繡撿了個偏僻地方扯下了遮面鬥篷用力甩了甩頭,甩掉了耳朵上不舒服的揉捏感,再用手摸摸,軟乎乎的透着溫度,毛發絲滑順溜還是很有手感的——是不是男人都喜歡貓耳什麽的?好像九方尋也不是第一個這麽調笑的人了……不過這也不能成為偷襲她的證據吧?!
氣呼呼的,錦繡幾個沖刺翻越到更加偏僻的地方,不見巡哨,又是山林,四周靜得好不安靜,就連蛐蛐兒的叫喚都輕得不敢出大氣,錦繡覺得這裏就差不多了。
站立着安靜合上了幽綠的貓眼,錦繡就那麽靜靜地站着,感受着四周的微風習習吹聚了天上雲團,打亂了獨明月色的照耀。就在合眼的不明的視線裏光線猝暗的時候,錦繡屏息起伏與清風同了一個步調,隐去了自己的蹤跡。
賞金獵人的隐蹤手法,她縱使沒有異能也早已經爐火純青了。
偌大空地樹林下沒有人影了,只是多了一股不屬于錦繡的躁動氣息,甚至于那躁動的黑影都現身在了錦繡方才所站立的地方,似是很無措一般,而這,正是錦繡所等的。
“今天姑奶奶心情不好,再不識好歹,別怪我下口沒有輕重。”錦繡的聲音平淡,幽幽地回蕩在樹林間,看着那黑影身子顫了下,黑暗中隐蔽着的錦繡挑了挑眉。
咬了第一個就不會沒有第二個,錦繡倒是已經接受了自己貓妖化後的咬合力,畢竟她對這從出了九方尋屋子後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尾巴确實不痛快——雖然實力不錯能不在乎她幾次猛力沖刺的甩脫速度,但是這麽拙劣的跟蹤手法,也不看看她的賞金獵人的前十排名是憑什麽的來的?
黑影沒有動,錦繡也沒有動,只是在蔽了光亮的樹林裏這麽對峙着,那人影倒是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夜風飕飕的确實是有些涼意了,錦繡用一條貓尾圈着脖頸縮了縮,意外的保暖效果不錯,只是也不打算離開,錦繡就在暗處看着天上雲彩慢慢離開月前漏下點點月光慢慢的照亮那黑影的臉面,悠哉得就像是貓兒捉着老鼠的戲弄——
诶?!戒色?!!
熟悉的臉龐四下張望着帶着慌張,緊皺的眉頭顯示着臉色有點難看,看得出來他沒有玩笑的意思,神态有些認真,不過他并沒有出聲喚着錦繡,只是執意自己四下觀察着,卻依然沒有将錦繡的藏身位置看出個所以然來。
錦繡心裏有點不是滋味,縱使戒色偷偷跟着她。
“呆子,做什麽一聲不響的跟着我?”
密林裏枝桠錯亂,但是錦繡愣是走得毫無破綻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到了戒色身後,盡量的用輕松的調笑語氣逗着面前的男人。只是戒色聞聲猛地回頭,錦繡發現戒色的臉色比她方才在暗處所看到的還要難看的多。
“怎麽了……”
戒色一言不發,只是直視得讓錦繡有些心裏發虛,方才解決九方尋的愉悅輕松也蕩然無存,有的僅僅是對戒色的反常的擔心。
戒色垂眸,從懷裏摸出了三套鏈子甲遞到了錦繡的面前,惹得錦繡一愣。
“這是?”錦繡覺得戒色今天不對勁,而且是很不對勁!
“鬥篷是不能參與四城集會的低等級外圍巡哨,穿這個可以去。”
聲音發悶地應着問題回答了一聲,然後戒色又閉上了嘴。錦繡有種錯覺,戒色變成了她當初認識的那個連話都不多的楞木頭狀态。
心裏一個咯噔,錦繡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戒色,你什麽時候開始跟着我的啊?”
該不是看着她從九方尋屋子裏出來,這呆子誤會什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