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銀子,錦繡秀氣的臉上露出了狠勁兒,看得風四娘一愣,随即挑眉哈哈地笑了。
“你曉不曉得你這獅子大開口得有多貪心?你該曉得你的作用只是揪死穴,調遣中上實力的玩家來提供攻擊而已,你覺得值這個價?魔神堡主人的位置也就算了,但是三萬兩銀子……啧啧,這若是兌換出去得是多少錢啊?”
錦繡不答,也只是回以挑眉一笑。
連魔神堡主人的位置都能一本正經的模樣許諾出來,錦繡不相信這三萬兩風四娘會拒絕。要少了不要跑了,反正她應下這差事也是拼了命的,何不吃了大頭?
兩相對視,錦繡的‘恕不議價’讓風四娘笑得更加邪肆了。
“好,我答應!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曉得風四娘也是不會吃虧的主,這連着提出三個要求,錦繡也做好了風四娘抽回去的準備。
“在這一戰期間,你除了不能碰觸他之外,不管戒色如何待你你也不能生氣,生氣一次,給我一百兩。”負手垂眸,風四娘的要求讓錦繡着實沒料到。
“戒色他會出什麽事嗎?”錦繡急,這算什麽要求?戒色的的安危她不想用來做賭!
“放心放心,他的安危是鐵定不會出事的,不過具體的我實在不方便和你說清楚——如何,答應不?”風四娘笑得一如往常的妩媚狡黠,但是看得錦繡心裏一個勁兒的發虛。
看這魔神堡的人也都是熟悉戒色的模樣,而且內有風四娘外有破石,戒色應該是不會出事的,但是風四娘為什麽會提出這個要求?看模樣她是曉得會發生什麽的,可是卻挑明了的不告訴自己……
不安地看向那[祈神石]旁的身影,錦繡心裏扒拉扒拉着小算盤。
戒色還能怎麽對她呢?冷淡,躲避,不告而別,她都已經嘗過了,撐死的就是攻擊她呗?就算戒色要動手,前提是能不能在速度上追得上現在的自己,忍忍也就忍忍吧,她倒是要看看戒色會跟這女人似的發什麽癫。
“好,我答應。”她倒要看看戒色會變怎麽來欺負她。
“我會先存一萬到你賬戶上,剩餘兩萬完事後給你。”風四娘也不詫異的模樣,只是嘻嘻的笑了笑。“來吧,我帶你去找佐吉,他是這游戲裏最頂級的武器精練師了,省時間呢。”
錦繡撇撇嘴,拖了這麽久的日子後她才不在乎這幾天的時間問題,她只在乎請佐吉出手的工錢費用!不過既然不是自己掏錢了,找個好的工匠也無所謂了。
兩人下了女王殿向着先前小雨離開的方向走去,直接到了女王殿後的後廊偏殿附近,幾落的院子幾進幾出不輸于深宅大院布置得好不講究,這佐吉顯然的是被捧得地位很高的角兒。
“佐吉那老頭子脾氣雖然古怪了些,不過手藝還是沒差的,就是時不時發一下癫,你忽略他就是。”簡單交代着就領着錦繡往院裏走,熟落地左拐右拐推開一扇扇院門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很快的就聽見了一間院裏傳來了一個蒼老粗噶卻很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就是笑得有些誇張,哇哈哈哈地似是個破鑼般的讓錦繡耳膜有點發麻。
“老頭子你笑什麽呢?隔着兩扇門就聽着你的聲音啦。”搖頭好笑,風四娘似是很習慣了地進了院子。“看來你今天精神不錯啊,佐吉。”
“嘿嘿~!那是那是——來來來,讓老頭子我瞅瞅,能降了那光頭娃子的丫頭是啥模樣吶?”
錦繡還沒有看清院子裏的模樣,就看見走在前面的風四娘被一個黑影給沖過來撥在了一邊,然後那黑影麻利兒地湊在了自己的身前,原來是個幹巴巴的小老頭。
蠟黃的皮膚眼窩深陷褶子滿臉,小眼睛閃着光地繞着圈兒地死死揪着錦繡上下來回了不止兩三遍,遮不住黃板牙的嘴裏啧啧作響,幹枯如柴的手一手摳着鼻子一手叉着腰,踱着步子看的模樣看上去是打量得很仔細。
錦繡僵直了身子忍不住地紅了臉——不是羞的,是被這老頭身上的味兒給熏的。
“不錯不錯,俏模樣倒是夠了那愣頭小子破了戒了,哈哈~就是沒想到那小子會喜歡這一類型的。”抽出在鼻子裏摳.弄的手指在髒破如抹布的衣服上蹭了蹭,老頭子岣嵝着背猥瑣地走回了院子裏,古怪得讓錦繡不曉得是該哭還是該笑。
“錦繡小姐。”也是無奈的笑,在院子裏煮着茶的石桌邊上,小雨尴尬地笑笑打了聲招呼。“對不住,佐吉爺爺央着我說外面的故事呢,沒想到就揪着我這一句話了。”抱歉地,錦繡羞看了眼錦繡。
錦繡笑笑搖頭,表示并不在意,反倒是風四娘挑眉哼了一聲,瞪了一眼坐在地上摳腳丫的老頭。
“老八卦。”
嘿嘿一笑,老頭子也不介意地又用摳了腳丫的手撓了撓褲.裆。
錦繡覺着有點反胃……
“八卦不八卦什麽的,老頭子我不就是圖個和老哥幾個聚聚的時候有個話題解解悶咯,人家小妹兒都沒介意呢——說吧,你個鬼丫頭帶這麽個俏妹兒來我這是做什麽的?精煉?”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眯了眯,沾染了蔥花的黃板牙嘿嘿一笑,這第一精煉師的模樣怎麽看怎麽猥瑣,怎麽看怎麽帶着算計。“不過熟歸熟,價格也得挑明了來啊。”
“我什麽時候虧了你了?”翻個白眼,風四娘懶懶坐下石凳上示意小雨給自己倒一杯茶。
“嘿!上次!就上次,你給我的三百七十兩銀子裏有一個磕了角的!”咋呼着不幹了,小老頭從地上蹿起來直跳腳,模樣惹得錦繡撲哧一聲差點笑出來。
“就沒見過你這麽摳的,你也不想想,你那三百七十兩銀子還不是——小雨,你的手怎麽了?”慵懶的聲音一轉尖銳發冷,待得錦繡看過去,就見着小雨微微低頭一臉慌張的縮着肩膀,面容是有點緊張害怕的模樣一手捏着被衣袖攏着的右手,眼神飄忽的就是不看風四娘。
眼神發冷得讓人心驚,居然是帶了狠的看着小雨,風四娘的态度讓錦繡一愣。
“就、就是燙了一下……擦擦藥就好了的。”聲音有些維諾的怯怯,這樣的風四娘讓小雨的聲音也帶了顫,顯然是怕的。
沒有說什麽,風四娘拉過了小雨掀開了衣袖露出了被燙得浮現出小片水泡的手背,風四娘的眸子帶着暗地眯了眯。
“佐吉,你給錦繡修佛串,小雨,你和我去上藥。”冷冷的丢下了一句,給了錦繡一個失陪的眼神,風四娘就這麽拉着小雨走了,急沖沖的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哪裏她的模樣反常的厲害。
“哎……”
一聲不輕不重的嘆息拉回了錦繡的注意,側頭看一眼,是站在身邊和她一起看着風四娘離去的佐吉,只是沒了方才的不正經,滿面皺褶被微皺的眉頭拉扯得越發愁容滿面,嚴肅還帶心事重重,顯然是對着風四娘剛剛的态度有些擔心。
“佐吉大人,夫人……沒事吧?”身份決定地位,雖然這老頭髒亂粗痞,但是他精煉的手法是全游戲鼎鼎有名的,喚一聲‘大人’也不為過,何況錦繡還有求于他,而且他好像是知道什麽一樣。大戰在即,錦繡并不想看見風四娘出什麽岔子。
“沒,沒事……只是看起來,這丫頭還沒走出那陰影啊……”聲音喃喃的似是自言自語,佐吉的又一身嘆息讓錦繡蹙了蹙眉。風四娘的陰影?啥玩意兒?
“罷了罷了,你先随我來吧,讓我看看是個什麽樣的佛串能讓四娘那鬼丫頭親自帶你過來。”一手背着一手提起了石桌上的茶向屋裏走去,佐吉沒了方才的樂呵的笑,嚴肅了不少,不過不像是對業務的上心,眉目間的低沉顯然是方才風四娘那反常模樣鬧的。
“地階級的八寶紫金如意串?這佛串不是空明的獨門武器嘛?怎麽散成這德行了?!”小眼睛瞪大了看着面前的一地珠子,不可思議。
“意外,意外……請問還能修麽?”錦繡讪讪的都快哭了,她哪兒想到這佛串會是這麽有來頭的玩意兒啊?還獨門武器呢。
“修是沒問題啦,不過要把它們穿起來的鏈子帶而可不好弄,很費時候費精力的,就算是看在四娘那丫頭的面子上給你打個折……啧啧,娃兒,這價錢也不會便宜喲。”
看佐吉啧啧有聲地扒拉着一堆珠子,錦繡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只是要錢嘛,簡單。
“價錢不是問題,只要能修好!”用別人的錢真痛快啊!
“呀!小娃兒好幹脆!不錯不錯~”一聽得有錢入賬,而且是出手闊綽,佐吉笑得滿臉褶子和太陽花兒似的,對面前的錦繡态度熱烈得就快要親上一口了。
看着佐吉笑得樂呵一掃嚴肅,錦繡也勾了勾嘴角,不過心裏滿滿是方才的奇怪氣氛,不由得再打量了面前的顯然是和風四娘關系匪淺的老頭子。
“錢倒不是問題,只是錦繡還想向佐吉大人請問個問題。”換着恭敬,錦繡半垂眼眸細細關注佐吉的态度轉變,不過好像他并沒有什麽在意。
“不是問題不是問題,只要不是牽扯顧客隐私就好說——一個問題五百銀。”
錦繡眼角抽了抽——“應當的……”
就算是用別人的錢她也覺得心疼!這老頭子是天生來克她的吧?
“乖了乖了~那你想知道什麽?”抹了把胡子,佐吉笑得狡詐。
“這個嘛……”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她還是有些遲疑這老頭子會曉得多少私密。
“那,我也算是客人咯?”
佐吉愣了下,嘿嘿一笑地挑眉點頭。交錢便是客,錦繡的問題也是私密,他誰也不會說。
“好吧,這次算是我造化,夫人邀我來魔神堡參戰,讓我主持魔神陣營的主攻指揮,可是看方才夫人的情緒好似非常不穩定,我擔心……”
“哦,這個你可以放心,只要不傷着小雨那丫頭和她的心肝崽崽,她是不會發癫的。”咋摸了下牙花子,佐吉笑爛了的臉微微僵了僵,又轉到了那種心事黯黯的模樣。
“這好像已經脫離普通的疼愛仆人寵物的感情範圍了吧?”錦繡看似問得輕巧,實則心裏已經急迫不安了,她清晰記得風四娘見着受傷的崽崽時候眼裏含淚的模樣,方才那也只是一點水泡也如此緊張,這太奇怪了。
“诶,你不知道?”一句反問,佐吉倒是詫異了。“你不是都随着戒色那愣娃子跟進來幫着打四城了,你不知道為什麽?”
知道?她該知道什麽?這裏面還和四城有關系?
眼眸亮了亮,錦繡覺得她找對人了。
“佐吉大人還是幹脆說個明白吧。”
“罷了罷了,既然你是要主攻指揮,曉得下內裏情由也是更好的……”小眼睛挑起來在褶皺的眼皮下擠出了個三角形,咧開了的大嘴龇牙出了個邪笑。“一千兩吧,我可是曉得這全本故事的不多人喲。”
“好!”用別人的錢就是爽!
“一手交錢一手說話!”
“說完再給,我又跑不掉的,夫人都親自帶我來了,您還有什麽擔心的?”會以高深莫測一笑,善于心理博弈的錦繡愣是看得佐吉撇嘴心裏煎熬了好一會兒。
“好,說就說了。”佐吉下定決心一拍大腿,錦繡看見他漆黑黑的大腿上被蹭掉了一小片泥。
“其實吧,言簡意赅的來說,還是因為風四娘這鬼丫頭太重情了。”嘆了口氣,佐吉給自己倒了杯茶,頗有豪氣的還是一飲而盡,嚼吧嚼吧茶葉末子還恨恨的模樣給咽了。
“那丫頭苦哇,我聽小雨說,剛出生就這麽沒名沒姓的扔在風家後巷的垃圾堆裏了,要不是風家把她抱回來,指不定就給狼叼了。”
風四娘是出生在垃圾堆?玩家新生不都是在新手村門口嗎?怎麽還是沒名沒姓的?難道進游戲沒取名?作為游戲一大風雲人物,風四娘的傳言也算是不少了,不過從沒聽過這種傳說的錦繡莫名其妙了。
“風家沒子沒女,就給了她個名字算是收做女兒了,不過可惜那丫頭弱得連個奶瓶子都抱不起來蚯蚓都拍不死,更別提繼承風家的武功了,不過還好,風家爹親娘疼的,也算是給這丫頭脾氣裏種了一點善,到底還算得可愛,後來雖然說是位列魔神手法狠辣走了邪道吧,不過她對風家那都是沒得說的,投四城平天下也就為她娘央求一句話。難得一個異人還對她娘那麽好,建這魔神堡後直接把自己的殿後三分之二隔出來送做了院子,戾氣也不曉得為了風夫人的求情而消散了多少次。”
佐吉說得簡單,不過錦繡捉摸得清楚:本該是弱不禁風的風四娘就那麽實力突強了,雖然個人機遇和奮力必不可少,最重要的恐怕還不能不歸功于那個抱她回家的風家一家人吧?不然又怎麽會這麽親昵他們?可是..“這城裏,我沒聽說過她娘和風家老爺子的事。”更沒聽過來了魔神堡兩次,她可麽聽聞過半句這兩位太上皇的事啊。
“因為已經沒人敢說了。”眼神怪異的看了錦繡一眼,佐吉嘆了口氣。“風四娘疼崽崽,緊張小雨,那是因為除了這倆個陪她成長的仆人寵物還活着,風家一家已經被四城滿門滅族了。小雨和兔崽子是她唯一還活着的‘風家’啊。”
風家被四城——驚駭不足以形容錦繡的震驚,雖然是一屋子的NPC,但是憑着對待崽崽和小雨的态度,她也完全能想象得到風四娘那種沖天滅世的怒火。原來這就是風四娘不惜違逆天道和系統鬧翻也要殺盡四城的原因?!
“風四娘是異人,每月月半是不在的,而就那一夜,四城奇襲魔神堡,借用天地誅魔陣困住了其他三位魔神不得動彈無法參戰,風夫人到底也曾是風雲之強,可雖然舉全力抵抗終不敵借用了神力的突圍,最後耗費力氣戰死堡前,風家老爺喪妻悲憤發狂,最後是不敵傷心結果靈魂潰散。”眼眸閃了閃,佐吉面色暗沉了一下。“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但是風家老爺的是魔神之主蚩尤的神魂之一,他的潰散直接導致了蚩尤神魂散亂,結果自我封印沉睡過去了。”
錦繡已經是苦悶得無語了,魔神就這麽沒了終極BOSS,虧血本了啊!別說風四娘不會放了四城,就是魔神陣營都不會饒了他們啊!難怪風四娘恨四城,整個魔神陣營都無一反對呢,還有那其他三個魔神,被困着愣是看着風四娘她爹媽這麽戰死,恐怕也是自責的不好受吧?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風四娘居然回來了,不過她能看到的只有風家夫人的屍體和風家老爺魂神俱滅,魔神之主蚩尤沉睡不醒,以及被四城軍兵挑死在戰戟之上的風家滿門屍體……她發瘋了,瘋得失去了所有的戰意,只是抱着風家夫人和算是她爹的蚩尤身子不停的哭,老頭子我都看不下去咯。”重重嘆一口氣,佐吉又給自己虛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好似在回憶那一場苦煞了人的慘烈一戰。
“後來呢?那四城……”魔神堡毀了?不像啊。
“四城?滅了,大半兵力被一刀滅啊,那一夜來的四城兵怕是生還的只有幾個城主吧。”撇了撇嘴,佐吉打了個哈欠。
“你不是說四娘已經沒有戰意了麽?”
“風四娘是瘋了,她哭成那模樣,她男人能不生氣?”佐吉翻了個白眼,不過那豆子一樣的小眼睛實在是沒沒什麽魄力。
“柳爺……有這實力?”雖說是這麽問的,但是錦繡腦子裏第一個浮起的念頭是另個男人……這真不怪她!
“切!柳爺啊,不說實力能不能殺那麽多人了,他和風四娘那撐死了就是個同穿褲.裆的哥們,他們倆當初是為了結盟才結婚的,這早就不是秘密咯。”嘻嘻笑了一聲,佐吉摳了摳鼻子。
錦繡了然一笑:“那他不是氣瘋了?”
破石對風四娘有多狠的占有欲,看戒色被折騰得多慘就曉得了,而且風四娘只是抱着崽崽眼淚劃出一條線,破石就直接一身戾氣地殺過來了,想想死了爹媽的風四娘會哭得多慘?啧啧。
佐吉笑眯眯的看着錦繡,曉得她也知道,但是也不說破這個名字,畢竟這還是不好說破的。“你是不曉得現場那個慘啊,風四娘哭得那個崩潰啊,他氣得眼珠子都紅啦——曉得魔神堡為什麽沒有大門只有一個懸崖不?那是被那家夥傾世一刀給劈出來的!”
那懸崖……是破石一刀給弄出來的?!
“說實話,那一戰的四城幾乎是氣瘋了的那男人一人解決的,他的厲害大家是真的佩服了。可是再厲害也沒用啊,風家夫人和蚩尤還是再也沒有醒了。”聲音回到了低沉,佐吉可惜地搖了搖頭。
“風四娘整個人都封閉了,就在魔神堡門口狂哭了一天一夜,那男人就那麽守了一天一夜啊,所有人都是跟着風四娘闖過來的兄弟,都看得心疼啊,任由了兩人的關系,差使着那男人把風四娘打暈了扛走了,後來風四娘脾氣大變,陰沉沉的全世界誅殺四城,生生屠盡了四城,也攬過了那男人幫魔神堡出手一夜殺敵的事。這件事只有參與那戰的魔神堡人才曉得,哎,要不是看着你是戒色那愣頭家的妹兒,我也不想說咯,這算是頂級秘密啦。”說着,佐吉苦兮兮地咂摸了嘴,錦繡也點了點頭。
一夜殺四城的居然是破石,這還真是沒想到,風四娘就這麽給他攬了罪名看來是不想損了他天神統領的正義名聲——不過,那男人果真是夠恐怖的了,也難怪之前善後的時候,他會叮囑做幹淨點。
“之後嘛,風四娘性情大變,陰沉沉的只想着報仇,除了那男人誰也壓制不了。哎,老頭子我都忘了多久沒看着那丫頭沒心沒肺的笑咯。”攤攤手,佐吉咧了咧嘴。“現在看上去是已經好了,但是……剛剛看起來,她恐怕只是把這狠越埋越深呢。”
點點頭,錦繡也擔心,因為她記得風四娘之前說的,她随時有可能發瘋,只怕這壓抑許久的暴戾一下崩潰出來回事什麽下場?
頭疼,錦繡覺得自己淌的渾水越來越深了。
最初和[滅魂盟]扯上關系就是因為風四娘滅四城,現在結果自己還幫着滅四城……這到底是有多調侃人啊?
可是莫名的,她也突然很讨厭四城了怎麽辦?莫名的一點都不排斥幫着風四娘殺盡四城氣運是怎麽回事?這才是最諷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