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氣的直抽抽的錦繡臉色很不好看,但是風四娘卻也不介意被劈頭摔了銀票,反倒是很好脾氣的笑着将地上銀票撿了起來,愉悅地用手指彈得銀票‘啪’地一響。
“啧啧,看來那呆子真的很值錢呢,不曉得我靠着他還能扳回多少本錢?”
嘻嘻一笑,風四娘将銀票揣進了懷裏,然後側頭看了錦繡一眼,雖然嘴角還是挂着笑,但眼神是很沒好氣的那種。
“沒辦法,現在的我真的很窮了呢——曉不曉得剛才我在佐吉那裏簽了多少錢的單子?嗯?”
心頭燒火的錦繡也不在乎風四娘的不悅了,絲毫不怵地皺眉淩厲一瞪。
說好了報銷的現在還想反悔?她可沒限定報銷的上限是多少的。
“哎,別這麽看着我,我沒說不給你報銷,但是我剛剛好像也沒說我要回答你什麽,是不是?這錢是我贏了應得的。”狡黠地龇了龇牙,風四娘擺了擺手也不計較錦繡不客氣又一瞪。
“不過你不爽歸不爽,碰他或是揍他就算了吧,相信我,他現在保留功德在身上是很有必要的。”眼神利了下,雖然是平淡帶笑的語氣,卻有不容置疑的提醒警告:“而且我奉勸你能繼續維持你收斂
的脾氣先好好呆在這裏。記得吧?你留下來的目的是幫我打架的。”
錦繡挑眉,冷笑地勾起了嘴角,已經許久沒有冒頭的怒意也被這女人勾了起來。她脾氣冷,但不代表沒有火氣,這樣不給面子的威脅縱使是這能翻了天的頂級玩家她錦繡也忍不得,泥人也有三分
土性的。
“看來我若是現在要離開魔神堡,必是得受殿下你的人馬‘保護’和[滅魂盟]的随行咯?”
她錦繡本來就是來這游戲世界裏玩命賺錢的,若不是讨厭麻煩,還真當她怕了?
錦繡的暗諷和語氣的真正不悅讓風四娘愣了下,面色一絲尴尬,不想鬧僵也是理虧在前,她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別這麽說嘛,就憑那呆子和尚的愣實脾氣……你這麽一下都受不了了,要是再呆幾天還真保不準會氣得跑了——先說好,不管如何你都不能走,不然就算我不追究你了,鏡子那邊我也不能保證什
麽。現在我這邊可是抽不開空的,頂多是在鏡子那裏保你一命而已。他這次也是鐵了心的要把你給收了。”說得認真的,風四娘煩悶地撓了撓頭。“鏡子那家夥脾氣也硬呢,當初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也差
點沒把我折騰死,你……好自為之吧。”
風四娘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了錦繡一眼,愣是把錦繡看得眼角一抽。
看着風四娘轉身要離開,錦繡也一步跟了上去,再從懷裏摸出了三張一百兩的銀票,咬着牙往她面前一遞。“鏡子就算了,但是這破賭局就當我自願認輸,但我死也要死個明白。”花錢買個一勞永
逸,錦繡受夠了外有鏡子惦記心裏又被那臭和尚折騰的感覺了。
“認輸?”挑眉一笑,風四娘撥了撥劉海。“他們念經五小時一停,你見着他的機會多了去了,這三百兩頂多算是一天的輸錢,那和尚可得別扭上好幾天呢,這樣就結束賭局那我可有點虧。”
“ 別扭?”錦繡一愣,這難道是戒色反常的原因?可是……他在別扭些什麽玩意兒?
“其實不過是自己鑽牛角尖的糾結罷了,等他想通了就好啦,不過至于什麽時候能想通嘛……”聳肩一笑,風四娘繞過了攔在前面的錦繡繼續邁開了離開的步伐。“你這三百兩可不夠結束這場賭局喲
,錦繡。”
光顧着捉摸那句別扭也沒來得及顧上風四娘的離開,錦繡一個頭兩個大的納悶着戒色是在別哪門子的扭,突地又想起了那群空字輩的和尚……
別是那呆子真是當着長輩面前在別扭害羞完冷漠吧?
好笑又好氣的,錦繡垂眸撥去了戒色的私聊,只是再一次出乎意料的——
【系統】對不起,您被對方設置為特殊玩家用戶,目前無法與對方連接私聊頻道進行私聊,您可以選擇進行信鴿向對方傳送簡訊
她被戒色屏蔽了?腦子空了幾秒,然後不安暴躁的心突地安靜了下來,錦繡輕輕的笑了。
面容溫和,卻眼神銳戾。
已經在心裏埋了許久的狠勁兒就這麽不受控地浮上了心頭,錦繡舔了舔略有幹澀的嘴角,眼眸輕飄飄的瞥向那廣場上念經端坐的男人,頓了頓地決定将心裏那股子難耐沖動再壓一次。
錦繡沒有去廣場找那屏蔽了她私聊的大膽和尚,反而是一步一緩地平緩了氣息下了女王殿來到了了魔神堡後片。
“你好,我找小雨。”風四娘的居所自然也是小雨這貼身女婢的所在,挂着笑容氣息溫和錦繡還算是熟悉的來在了門口,對着多出來的守衛打了個招呼倒也沒被為難,只是通傳了一下,小雨笑跳着
從屋裏便迎了出來。
“錦繡小姐你找我啊?”笑得甜甜,能幫着自家小姐解圍的朋友就是小雨默認的朋友,所以小雨親密地将錦繡拉進了屋裏是一點猶豫都沒有,錦繡也就這麽任由她拉着。
“小雨你很會做菜吧?”嘴角始終挂着淡笑,卻顯得有一絲詭異,錦繡暗暗咂摸着風四娘的話:戒色他們念經五小時一頓一循環。
小雨聽着這奇怪莫名的問題愣了一下,轉頭細細的看了錦繡一眼,那嘴角的淡笑莫名的讓她打了個寒顫,總覺得面前的錦繡有點奇怪,不過還是點點頭謙虛的表示自己的廚藝還不錯,畢竟人家提
問了,不回答一下好像是不禮貌的。
不過在幾個小時後小雨曉得了她這一點頭的代價後,她真的是第一次後悔自己的乖巧禮貌了——
“各位大師辛苦了,請用餐歇息下吧——和尚哥哥,你吃吃今天這菜味道如何?”
“謝謝——小雨你沒事吧?好像很累?”
端着食盒看了眼明顯面露疲憊的小雨,戒色愣了下,剛想去看眼和小雨一起出現的錦繡是不是也是如此似遭了勞累辛苦的模樣,陡地一頓,戒色利落地埋頭把手裏食物扒了兩口進肚裏來阻了自己
的這個下意識。
看着戒色‘兇猛’的扒飯模樣,錦繡挑了眉,小雨苦笑了小臉。
屋宅外的守衛只曉得小雨将錦繡領進屋裏幾個小時,卻不曉得這幾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麽,但是小雨卻清清楚楚的在這幾個小時裏領教了錦繡的破壞能力——能單純的因為做飯而廢了四間廚房,炸
了一個儲藏室,就連風四娘最愛的以至于加持了保護法陣的藏糖果的櫃子都給轟飛了……這錦繡除了會煮個馄饨還會做什麽?
不對,馄饨也只能是做一下丢到已經燒開了的水裏的那個步驟,包馄饨和生火都是她不能碰的階段,不然爐竈還得飛一次!除非是山林裏那種用篝火架着鍋的法子,不然錦繡簡直就是廚房一大殺
手!
小雨已經無法想象自家小姐回來看見那飛了滿院子的糖果會有什麽後果了……
“和尚哥哥,好吃不?”微苦着小臉,小雨帶着顫音輕輕詢問着,因為這飯食她都是沒有試味的,雖然色香俱全,但是……這都是錦繡做的啊,她親眼瞧見那誕生過程的啊。
漲紅了臉,戒色也不擡頭地猛地點了點,雖然好像有些驚慌的模樣,不過小雨還是稍稍地有了一些安慰,至少應該不是太過難吃吧?要曉得若不是錦繡好像在發脾氣一樣的很可怕,若不是風四娘
在離開前交代了只要不過分就随便錦繡如何折騰,不然她是絕對不想看見這一衆高僧死在一頓飯上的。至少她不是故意用食物來難為他們的,縱使他們和自家小姐不對路。
“戒色……”一只手突地從身後扒在了戒色的肩膀上,湊上來肥膩的臉上發青冒汗,模樣吓人的是空明,而且氣息好像有些紊亂?
“身為出家人,打诳語是不對的……”
小雨一驚,錦繡也是一愣,一齊轉頭看向其他和尚,無一不都是含着一口飯食苦皺了臉色,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錦繡秀眉一皺,低頭臉色微微暗了暗,失望是不可能沒有的,只是這一低頭剛好錯開了戒色止不住的一個下意識掃來的視線,倒是她的模樣落在了那眸子裏。
“其實還好——咳咳咳咳!就、就是有點鹹。咳咳!”
狠狠咽了嘴裏的食物,戒色覺着舌頭上有點發苦。
小雨不可置信地看着戒色,空明用一種看勇士的眼神看着戒色,而錦繡是陰霾了眼神狠狠瞪了一眼戒色後離開了。
然後錦繡走了,走得每一個人都莫名其妙,不過在下一次念經結束的飯點空當錦繡還是回來了,手上還提着他們的飯食。自然,這也都是錦繡做的。
這飯食,錦繡一做便是五天,一送也是五天,錦繡沒有說這飯食是自己做的,甚至都沒有和戒色說過話,只是安靜的看着他吃完,然後看他客氣的道謝,然後她氣呼呼的離開,然後幾個小時候繼
續提着食物出現。
每個人都察覺了錦繡的不對勁,卻說不出個為什麽,明明也沒人說食物難吃,雖然只有戒色一個人把飯菜全部吃完了,可是其他人也是吃了的,但是她好像還是氣得不輕。
“我倒是佩服起你來了。”九方尋看着渾身萦繞不爽氣氛而離去的錦繡,他因為風四娘的開口而不得不被連爺遣着跟着錦繡身後來幫忙籌備四城氣運之戰的這幾天可算是看到了一出難得的好戲了。“
我是第一次見着錦繡被一個人氣了這麽多次不僅沒殺他,反而還不斷湊過來。”
九方尋笑,戒色則是蹙眉看着錦繡離去,悶悶地撥弄了下手裏沒有吃完的炒飯,然後一口吞掉了最後一筷子。
“不過,我更好奇錦繡的極限為你撐住多久呢?”眸子冷了冷,九方尋離開了,這幾天錦繡自個兒忙着‘修煉廚藝’,至于布置備戰的工作全部交給了他,雖然都是她已經籌備好了交出實施的工作,不
過也是不輕的,只是想着她都是為了這個光頭男人,他還是沒好氣的不大痛快。
“戒色,我都覺得我因為你而退出,好像有些不值了。”
九方尋離開了,卻丢下了讓戒色愣神得好半天沒有回過意識的話來,而戒色愣愣發呆的模樣也落在了側倚在女王殿頂的橫欄上的錦繡眼裏。
錦繡實在想不通,這男人怎麽能愣成這樣?!
沒錯,她是生氣,不過她不是在氣自己的廚藝總是長進不了,而是戒色那蠢笨的呆子真的把那難吃的東西全塞進肚子了!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的!居然還能說出‘不難吃’?他不曉得自己已經被味覺
折騰得臉色都綠了麽?他以為她不曉得他偷偷找小雨要了很多治療內傷和胃疼的丹藥嗎?
最後已經到了連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到底在不痛快什麽的時候了,錦繡發現自己沒轍了,她就是對着那冷冷淡淡客客氣氣一口一口吃下那難吃的要死的飯菜的戒色不痛快!
第六天,錦繡沒有進廚房了,也沒有再下女王殿頂了,只是斜倚着遠遠看着一日三餐被小雨送去廣場[祈神石]下,看着那一衆和尚吃得開心,隐約得還聽見了空明的一聲開心的驚呼。
錦繡嘴角沒好氣地撇了撇。
“看來這賭局是我徹底贏了?” 輕笑從身後湊來,錦繡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
“還是說你打算繼續到這一戰完?”也倚在了一邊磨蹭着懷裏兔崽兒,風四娘睇着錦繡樂了。
“如果你還想我維持最好的狀态來參加你的這一戰。”一千五百兩的銀票帶着錦繡幾乎是被錦繡從懷裏拔出來的,可是肉疼得卻有些麻木了,這段時間被戒色鬧得發悶發疼的多少次的胸口居然也撐
下了這大出血的荷包疼。
“啧啧,這麽多呢,不曉得有沒有我那可憐的廚房的份兒?”搬弄着手指也不接過來,風四娘笑得狡詐,錦繡額上抽抽着青筋。
“可以讓我安靜會兒嗎?!”再加五百兩,這兩千兩終于讓錦繡切實地感覺到肉疼了。
“好兇呢——崽崽,我們去買糖果吃~”嬉笑地接過銀票來,錦繡看着風四娘一手捏着銀票一手兜着兔崽兒轉身,看着這看似無憂的女人這麽樂呵無邪的模樣,錦繡一時心裏怪異了起來。
“風四娘。”錦繡忍不住喚了一聲,換來女人的駐足回頭一笑。
“幹嘛?落在我手的可就是我的啦,別想講價喲。”也似個財迷一般的護了護手裏的銀票,風四娘的行為讓錦繡沒好氣的笑了。
“沒,我就是很好奇,你這樣的個性是怎麽和破石在一起的。”
這突然的一問讓風四娘一愣,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地帶着幾分防備,卻不知錦繡這次是難得的問得很實誠,很真心。
這女人雖說是敢愛敢恨的潇灑,但愛鬧的任性性子也算得上是小奇葩了,可那幾棒子也打不出個屁來還偏執得要死的男人,脾氣和廁所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這倆人一個是擺明了大男子主義一個
是絕對的無法無天倔脾氣,要說這倆沒有磨合沒有吵鬧過,鬼才信呢,可是卻居然能膩歪成那樣子……老實說,錦繡是有幾分羨慕嫉妒的。
明明都是不着風情的男人,可看看那笨和尚!還不如一塊石頭呢!
“你就想問這個?”看着錦繡毫無遮掩的大方直視自己,風四娘挑眉稍緩了戒備帶了戲谑。
“或者說,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喜歡上他的?”
錦繡從沒有談過戀愛,以前也從不曉得喜歡人的感覺,對于戒色她雖然說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戒色反常的冷漠會讓她難受,看着他吃下那明明就很難吃的食物,她會心疼,生氣他不會照顧自己的身
子。
天曉得戒色每次吃飯的時候她有多心疼的想要把他手裏的食盒打掉不許他再吃了!可她也曉得,那男人雖然愣,但是絕對不傻,他絕對是曉得那食物是她做的,可是他說不難吃,他全吃了,他是故
意的。
錦繡雖然氣戒色的冷漠和生疏,但是她看得出來這裏面必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願意配合,即便自己還悲劇的被屏蔽了,即便他什麽都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裏瞞着自己。
刻意做菜接近是為的摸清戒色冷漠生疏的原因,卻沒想到理性不成,反倒惹了一心的疼。那種初聞自己被讨厭的時候的失控錦繡心有餘悸,想着戒色吃下變了味的食物過後的難受也是心裏發疼,
這種感覺擺不脫,躲不掉,細細回味下來,錦繡有些慌了,因為她驚覺得陷得比原來自己預料的深得多了,特別是想一想,那愣得幾乎情商為零的呆子到底是哪裏讓她這麽放不下了?若要單說是對她好
,那九方尋也不差的,是不是?
錦繡是不想把自己和風四娘比的,也不想拿戒色和破石做參照,但是好歹是差不多不是?兩個都是看似不粘情愛的獨立女人,兩個男人都是情商低下的木塊石頭,或許她能在風四娘身上找到個參
照答案?
此刻錦繡的眼神可以說甚至是帶着點期盼的,這讓風四娘反而是有些無措了。錦繡很認真,她看得出來,不由得的也帶上了認真的态度,難得的也垂眸思考了下這個問題。
女王殿頂上安靜得有些詭異,風四娘眉頭皺得就沒有舒展過,回憶往事許久了時間後: “我忘了。”眉頭終舒,風四娘苦笑着聳了聳肩放棄了。
“忘了?!”錦繡氣結。
“忘了就是忘了嘛,雖然他又性格刻板又脾氣霸道,雖然我第一次見着他是不停算計吵嘴,後來還恨不能弄死他個千八百次的,不過……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我哪兒記得是什麽時候喜歡他的,怎麽
喜歡上他的了?”擺擺手,風四娘極其大度的無所謂态度讓錦繡很想抓狂。
“就沒有讓你記憶猶新特別心動的時候?”問得急切且沒好氣,兩人一問一答的似乎都已經忘了這詢問的初衷已然變得有些八卦味道了,不過也不曉得風四娘是不介意配合還是沒有發覺,順言地還
真又想了想,眸色漾得發了軟地妩媚睇了錦繡一眼,羞澀帶臊地勾了嘴角。
“其他倒不是什麽特別好說的,不過我不會忘記……我曾因為顧及魔神神格躁動而駁了一次軍隊圍殲的計劃,為了安撫神格結果一人結界困山殺敵三天三夜屠了軍兵數萬,在漫天的都是叱我殘忍血
腥,連依稀靖平都訓我的時候,只有他安靜的在一旁打量我的傷勢,在所有人讓我獨自反省的時候過來,問我疼不疼……”
嬌媚的容顏紅霞滿面,風四娘的述說讓錦繡幾分意外,也有幾分情理之中。那男人不就是管他天下死活只顧這女人眼淚的脾氣麽?
“我确實忘了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了,不過喜歡了便就是喜歡了,錦繡你若真喜歡戒色,你能尋得出個詳細理由說出個一二三麽?”笑吟地帶了幾分柔色,風四娘搖了搖頭。“我曉得,都是個石頭
塊兒木頭樁兒,悶得到死還自個兒不察覺的,你若要待着那木頭發芽,可得耐心和他們耗着呢。就像戒色的好啊,你不能聽,得用看的,用品的。”
風四娘的話惹的錦繡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不過見着錦繡點頭,風四娘反而斂了些笑,眸色暗了幾暗,聲音也帶上了一絲的沉。
“不過那兩個男人脾性也算相近了也确是像了些,所以……”眸裏帶着沉,風四娘露出了個發澀內疚的苦笑。
“喜歡了就說吧,別拖得真和我與那石頭一樣的了。若不是當初都拖着不說悶着不語,怕也犯不着讓他親眼看着我嫁給靖平了。雖然我和靖平是因為任務而結婚的,雖然我們只是朋友哥們,不過這
一直是破石心裏的一根刺,也是我心裏的一個梗,算得上個真正的反面教材了,這裏面的難受啊……”
說着一笑,風四娘轉身向着殿頂一側的無燈偏廳也露出了個笑。
“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要知道的。”
風四娘的行為無疑是偏廳有人,這讓沒有絲毫察覺的錦繡一驚,順着風四娘的笑容視線看去,那黑暗的偏廳廊道裏不聞腳步,直見緩緩露出的身形卻壯實挺拔,那嘴那眼直接讓錦繡懵了。
戒色拿着食籃的大手因為用力而關節微微發着白,微有深沉眸子裏顏色發着煩悶,能看出的是他現在很嚴肅很認真,就那麽直勾勾的盯着錦繡,看得錦繡沒由來的頰上一紅。
“你們慢聊,不打擾了。”風四娘笑笑地欠身離開了,将這女王殿頂再放進了沉默的氣氛中,而且還有些冷凝。
錦繡也不說話,就那麽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冷漠了她五天,屏蔽着她,不斷用念經為借口躲了她整整五天的男人,此時卻用一種從沒有有過的眼神直視着她,說是熱切又不缺理性,好像是盯着
她的面龐在思索着些什麽。
不過也只是這麽站着,戒色什麽也沒說, 反倒是自制力一向過人的錦繡有些沉不住氣了,看着戒色手裏的食籃和一看就是沒有動過的食盒,舌根冒了些酸。
“怎麽,今天換了口味反倒吃不慣了?你口味倒是養得重了不少啊。”
本是端正嚴肅的臉上紅了紅,雖然黑黝的膚色看不出多少,不過一下垂下的頭還是暴.露了戒色的愣實羞澀。他又回複了那老實悶愣的模樣。
“小雨說你一天沒下女王殿,也沒吃東西……她多做了一份給你,讓我幫忙送來。”
錦繡額上青筋這次沒來得及爆,毛已經先炸了。
這個木頭呆子大笨蛋!什麽都自己悶着就算了,就連送個飯都不能直白的說是自己要來的嗎?!只是因為小雨要他來他就乖乖來了?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