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多線進展
次日，正是周末，風和日麗。
王遠起床後就興沖沖的去找人脈了，并成功搭線到張書記夫人。
只能說他這背景是真牛。
張夫人在送女兒去芭蕾舞興趣班後有約1個小時的空閑時間，王遠和他小姑姑約了張夫人在附近的一個咖啡館坐坐。
王遠的小姑姑，王笑晴，在當地是一位知名的國畫老師，也曾經教過張夫人的女兒國畫。只是後來小姑姑忙于家族企業的事情，沒有再從事教國畫的工作。
寒暄過後。小姑姑表示，侄兒是有點事情想打聽。她還有事先走了。
王遠開啓了話題。“是這樣的，張夫人，我聽說張書記之前有嚴重的失眠，後來好了？”
看着張夫人懷疑的眼神，王遠接着說：“對不起，我可能沒有把事情說清楚。我父親是商界人士，和張書記有過幾次公務接觸。我也在場，有一次聽到他們提及過張書記的失眠問題。”
張夫人微微一怔，也是，她知道王笑晴的家世。看了王遠一眼，”是的，他失眠問題确實好了很多。”
說這句話時她神色有點落寞。
王遠敏感的捕捉到了對面女士的情緒變化，他慎重地問道：“是有什麽不妥嗎？”
面對沉默的張夫人，他決定單刀直入，來劑猛的，補充道：“我問您這個問題其實挺冒昧的，因為我知道張書記用了好眠的軟件，而且我也推薦了一個失眠的朋友也用了，但是。。。”
吸引了張夫人的注意後，他故意頓了頓，“但是最近我那朋友變的有點奇怪”。
王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察覺到了張夫人面色微變，像在回憶什麽。
他沒有再說話。
張夫人問“你的朋友？他。。。你能說說有什麽變化嗎？”
王遠篤定了，果然有問題，他內心有點雀躍，這局要開大了嗎。
他壓制住內心的小激動，故意深沉道：“我朋友的精神似乎出了問題。就在他告訴我使用那個好眠軟件的幾天後。”
“精神問題？” 張夫人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嗯，我聯系他時，他說自己好像不大對，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王遠故意說。
張夫人臉色變化，有點慌亂。
“所以，我也是想求證一下是否您丈夫也有這種現象，您知道，還有一件事情，上次市長訪談，就是那個上熱搜的環保協會的事情。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才來找您”
過了一會兒後，張夫人黯然低頭，放輕了聲音，“是的，這個事情我問過他，而且，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還有環保項目”，王遠提醒，“我們的一些政府合作項目和之前的風格完全不同了”
張夫人擡頭，握緊了咖啡杯，聲音隐約透露着一股複雜的情感。“我丈夫曾經是個酷愛環保的人，他熱愛大自然，總是用他的實際行動去倡導綠色生活。但現在他卻很少提起了。”
随着交談的進行，王遠确認了一些信息。不得不承認破曉姐是對的，張書記沒有撒謊，更像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王遠表示他認識一些相關的專業人士，正在研究他朋友的症狀，如果張書記有更多變化，也可以聯系他看能否幫的上忙。
離開前他們交換了聯系方式。
張夫人則是在滿懷心事的結束了這次談話後，內心權衡了下，認為王遠沒必要騙她，而且她不需要做什麽對丈夫不利的事情，只要多注意丈夫的異常。
目前，還只是懷疑這個軟件的問題，實在是沒有什麽證據，而且萬一有問題，也擔心丈夫知道後會因此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所以先不能告訴丈夫這個事情，張夫人暗自決定。
當天晚上，張夫人就借着給丈夫吹頭發的時候，仔細檢查了下王遠說的查看頭上是否有細微傷口，可惜什麽也沒發現。也可能時間久了，有什麽傷口已經完全恢複了。
王遠這邊雖然沒找到新的證據，但是也能基本确認，張易确實是在使用好眠app後出現了一些變化。
大家收到老于通知，他那邊有些發現，檔案資料不能外傳，讓大家回組一起看看。
等所有隊員重新聚集在會議室，老于先開口了。
“之前，李隊讓我去調查是否檔案裏還有好眠app的線索，目前沒有發現，” 老于指着桌面上幾份檔案資料，“其中有兩份檔案，發現當事人有精神的異常，我覺得可能跟我們現在的案子有關。”
“案件一，趙昆，時間是1年前，是高管李恒案子後不久發現的。他是地方政府的一位重要官員。因為在工作中頻繁情緒激動，屢屢犯錯，和之前判若兩人。醫院診斷沒有發現身體異常，懷疑精神緊張，被安排回家裏修養，鷹眼記錄為普通告警。這個案子當時記錄的比較簡單。”
“我也打聽了後續，這個趙昆目前扔在家休養，據說略有好轉。噢，我還打聽了下，家屬說他并沒有失眠這種毛病，也沒有聽說過好眠app”
“第二個案件，是關于雙子星科技公司的CEO，陳薇。你們都知道她吧，業界有名的拼命三娘，幾乎無人不識。然而，最近都沒聽到她的消息了，這件事我也是才了解到一些細節。”
老于嘆口氣，“內部消息，半年前她瘋了。這個案子是在查狀态，近期轉到特安組了，找江局那邊批的，不能外傳“
大家都很驚訝，畢竟陳薇太出名了。
“根據目前的調查，她是瑜伽愛好者，有規律地參加私人瑜伽課程以幫助調節工作壓力。然而，在一個平常的課程後，她開始大哭大笑，語言錯亂，甚至開始破壞行為。她的私人瑜伽教練報警了，因為事有蹊跷，醫院未能查出原因，現在是2組在跟。”
李異問，“江局有什麽意見，組內是合作嗎，我們這幾個案子很可能有關聯”
老于表情有點沉重：“如果真的有确切證據，案子間有聯系，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大案。江局讓先各自跟各自的案子，保持內部消息互通。”
李異點頭，“這樣也好，我們這邊人手不夠，有需要他們那邊幫忙驗證麻煩于哥多去溝通。”
老于應了。
李異又看向其他人。
王遠開口，“張夫人确認她丈夫是從使用好眠軟件後才出現的異常。并且認為他忘記了一些事情。“
頓了頓，又道：” 對了，她還聯系我說是想找機會給丈夫做頭部檢查。問我能不能幫忙找個專家”
李異伸出食指按了按太陽穴，“這個檢查暫時不要安排，目前看來這個軟件很可能有問題，我們還不清楚是否會有什麽場景刺激觸發危險之類的，讓她再等等吧。”
破曉看沒有人再接着彙報，站起來到白板邊，“我這邊也有些進展。“
她在會議室白板上畫了一副簡單的網絡圖。标注各自的關聯。
“我沒有找到好眠app的明顯違規情況，也沒有發現注冊人的不尋常之處，但是我發現，好眠和一家醫療器械公司有着不尋常的聯系。”
她指向了白板上的寫的名為“天賦生物”的公司，給組員解釋。
“天賦生物”是一家專門研發和生産各種先進的醫療器械的公司，其産品線廣泛，涵蓋了運動修複器械、按摩器械、心電機，腦電仿生電刺激儀等。在業界有着一定的知名度。
而且，破曉從一個老員工那打聽道，曾經參與好眠app核心技術開發指導人員，是“天賦生物”那邊派過來的專家。而且沒人見過，據說有個獨立實驗室。
衆人聽到這裏，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可真是令人深思的巧合。
特別是這家公司涉獵“腦電仿生”技術。
對此，大家一致認可了最新的調查方向，天賦生物公司，它必然和好眠之間有更深層次的秘密。
是潛入天賦生物公司還是走正常渠道。
“現在它是重點調查對象，我建議一明一暗，明線先行，了解公司運作和結構”，破曉說，“如果遇到問題，再出暗線配合，目前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李異肯定了她的看法，“破曉說的很有道理，我有一個擔心，如果2組那個案子和這個公司有關，他們有什麽手段能夠破壞人的精神狀态，我們需要更周密的行動，保護自己也保護其他相關目标。”
老于問，“需不需要調派幾個生面孔過去？”
李異，“暫時不用，我有個想法，認識我的人不多，我可以去面試他們公司，剛才發現他們網站常年在招聘技術人才”
大家也覺得隊長通過率會很高，別忘了他還是生物學博士呢。就是也是很危險。
“破曉，你比較專業，過會兒幫我換個符合的形象。”
“于哥幫我做個新身份，名字不用變。還有就是保持和其他幾個組的案子溝通，有什麽情況盡快聯系我。”
“暗線的話，後面看具體情況再安排配合，王遠跟着破曉熟悉下暗線操作”。
王遠的笑容壓不住了，“是，異哥。我早就想學了”
李異笑了：“大家都去忙吧”
兩天後。李異頂着利落的短發，穿着素色襯衣，運動鞋，戴着半框眼鏡，來到天賦生物的大樓前。
他果然接到了天賦生物公司的面試邀請。
老于給他構造的假身份是一個在國外從事腦電波研究的科研人員和國外的學歷背景。對于李異來說，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在前臺登記後等待接引員引他去會議室。從大廳一路過來李異觀察着周圍環境。
整個大廳的色調以華麗的白色和銀色為主，鋪滿的大理石地面上倒映着冷冽而明亮的光線。牆壁上裝飾着透明的科技感十足的顯示屏，正播放着全球各地的新聞和公司的相關科研成果。
布置在走廊兩側的玻璃展櫃中，擺放着一些機器人模型和生物科技儀器，看得出是公司的一些科研成果展示。
把李異帶到會議室門口，李異注意到有兩位面試官在等待他。這倒是不同一般，因為基本上面試都是面試者先到，等待面試官比較常見。
其中一位，周經理，微笑着看着他的到來，他是聯系李異的人力資源部門的總經理，普通的打扮在他身上多了分自信。
另一位就不那麽易于忽略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周經理介紹他是天賦生物的首席科學家，沈博士。透着專業的學者氣質，也更加散發着另人敬畏的氣場。
沈博士向李異點點頭打招呼。
進行了一些例行的自我介紹後，周經理主要是問李異的背景經歷，看是否有漏洞，李異也井然有序地回答了問題。
沈博士一直旁聽和觀察着李異的表現，最後，他向李異提出了一些他論文裏相當有挑戰性的問題，毫無疑問這是個比較難的面試，然而李異沉穩應答，也表現的十分專業。
面試結束後，李異得體地向兩位面試官道謝離開。
回首看了一眼，沈博士和周經理仍在會議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