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懷疑趙昆

上面對這個疑似多起案件相關聯的情況很重視，加大了人力投入，關聯的案件組內保持信息共享。

在李異等待面試結果的期間，隊員又聚在一起同步了最新的進展。

大家把之前的疑點一一列出逐個讨論。

第一點，關于鐘玉市張書記，為什麽他的失眠改善了，但是卻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是否可能與腦機接口有關，有一種假設是他的記憶是被有意删除或控制的，這樣能解釋這個問題。

第二點，是誰删除的高管李恒手機裏的“定制477”，而且是他死後被删除的。是人為删除，還是自毀程序之類的東西，需要掩蓋什麽？

同時，李恒的死亡真的只是意外嗎？是否有人想通過殺害他來隐藏某些事實？

第三點，關于地方政府官員趙昆，他沒有使用過好眠app？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這與李恒的案子有相似之處，是否說明他也被控制了？

第四點，雙子星科技CEO陳薇的病狀是否也與這個腦機接口有關？瑜伽課教練是否有嫌疑？她的行為失常是否是被控制導致的？

目前老于通過參與其他組調查情況的內部分析，也得到了不少的進展。

有關好眠app，特安2組那邊派人做了大量的普調，結論是這款app面市超過5年了，活躍度很高，用戶量也很大，而且大衆評價非常好。

據說針對睡眠調節的效果很明顯，這裏有個之前沒有發現的細節，改善睡眠的付費套餐配備有專用理療耳機給用戶使用。

老于拿出一副無線耳機遞給李異，“這耳機就是他們配套售賣的，技術組已經得出結論，裏面有個單向的腦電波收集器”

而且調查顯示，一般用戶并沒有使用過定制音樂文件這種服務，并沒有相關推薦。

李異仔細觀察着這款耳機，它和市面上的普通無線耳機沒有太大差別，設計簡潔，耳機非常輕巧，長時間佩戴也不會有壓迫感。

唯一的不同在于耳塞部分的內側，有一個微小的金屬片是外露的。李異推測，這可能是非侵入式傳輸信號的接口，可以直接接腦電波信號并且利用耳機綁定的app針對性的傳回數據。

老于看着李異：“另外，我把你之前猜測腦機接口的結論告知二組那邊後，他們派專家對陳薇進行了掃描。發現了植入痕跡，目前還不确定是否有自毀裝置，暫時沒取出。“

這個驚爆消息一出，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會議室的空氣瞬間凝滞，感覺有點令人窒息。

老于早前聽到消息時就已經震驚過了一回了，這會兒可以很淡定的欣賞同事們的同款震驚表情。

“什麽？“王遠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大腦裏真的有植入？”

吳破曉直接站了起來，“隊長你可真行，這都被你說中了”

又問，“于哥，還有什麽消息？“

李異在驚訝過後快速恢複冷靜，之前已經有預設了，但還是有點震驚。

老于接着說。

“其他的，那兩個定制音樂也拿去專業技術組那邊了，他們找相關專家繼續分析。“

“張書記那邊，目前計劃給他做個腦掃描，因為不确定現在是否他被監控，準備讓張夫人利用醫院體檢的名目去檢查，技術組還在申請腦電波隔離設備，盡量做好安全保證“

“趙昆那邊，他有好轉，安全性比較高，上面已經安排個名目檢查過了，沒有植入。“

李異腦子飛速的思考着，重新整理目前的線索。

首先那款耳機的目的很可能是——數據采樣！

普通用戶是他們的數據研究來源，通過播放他們提供的腦電波音樂，匹配耳機采樣，能夠精準獲取大量的腦電波研究數據。

而這兩年産品的口碑也越來越好，證明它确實是一個真正的助眠産品，同時說明這個公司後面對腦電波的研究達到一定水平了。

更可怕的是，如果這裏面有陰謀，那實際的研究很可能超出了調查出來的這些。

假設好眠的耳機配合腦電波音樂，目的是為了采樣和實驗，這是第一階段。

在取得了進展後，他們進行了第二階段的研究。侵入式的腦機設備。

定制音樂未對普通用戶開發，那擁有定制音樂文件的必然是幕後之人的目标對象。

但是如果需要通過定制音樂反向輸入腦電波去控制某人，說明這個技術沒有達到遠距離控制的程度。

之前他給張書記手機植入了監控，後面可以觀測張書記的手機裏是否有好眠的定制文件更新。如果有就危險了。

侵入式的腦機會更加精準獲取和傳遞信息，那麽，精準删除甚至篡改記憶也不是不可能的，這個前提是張書記也被植入了腦機接口。

陳薇那邊是植入型的腦機也不難理解了，瑜伽音樂可能有問題，但是瑜伽教練主動報警了，音樂是教練提供的。是否還有別的可能性？

而天賦生物公司很有可能就是設備提供方。

再就是趙昆那邊，有點莫名的違和感。他是惟一一個顯得比較正常的人，沒有用過app，沒有植入痕跡，這和其他案例區別很大。也許只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疾病？

李異和大家讨論了自己的想法，“于哥，現在還有一些問題要驗證，麻煩你再去和其他組溝通一下細節“

“第一，确認侵入式腦機設備信號作用範圍，如果可以遠程操控，李恒的死亡有可能不是意外“

“第二，陳薇的案子，她是課堂上突然發瘋的，課堂上的瑜伽音樂技術組比對過沒有，瑜伽教練雖然是主動報警，也還要再查一下以免疏忽。 “

想了想，李異還是對趙昆的案子有點莫名不放心， “老于，看其他組能不能抽調人手查一下趙昆休養期間的行程，特別是其他幾起案件發生的時間點。以及聯系了什麽人。“

李異和破曉都怔住了。

老于：“你是懷疑他是假裝受害者？甚至是…”

“沒錯，我先假設一下他不是受害者，重新審視這個案子。我之前可能忽略了一些細節。”

“于哥，你當時整理的案子裏，時間線最早的是去年3月，高管李恒，我看了檔案，周圍人的描述是情緒很容易激動，有破壞行為，懷疑精神問題後在醫院治療，7月意外摔下樓梯死亡。“

“而第二個鷹眼監測到的趙昆，去年5月，也提到頻繁情緒激動，工作屢屢犯錯。他的醫院診斷懷疑他精神緊張，在家療養且一直比較正常。“

“再往後時間是今年3月的陳薇，她真的瘋了。而且有被植入腦機設備。“

“張書記的異常是今年6月份開始，被植入可能性很大。“

老于皺着眉頭思考，消化着李隊的話。

破曉開口，“按照這個時間線，隊長懷疑趙昆是假裝的？而且他裝病模仿李恒的症狀？“

王遠：“還要調查他的行程，難道異哥懷疑其他幾個案子和他有關？那他為什麽暴露？”

老于開口：“是故意暴露。“

“如果他根本不是受害人，那他對我們的鷹眼有所了解，李恒出事後，他應該了解到我們介入了。故意暴露類似奇怪行為，引我們的人過去。“

“這有什麽用？混淆視聽？“ 王遠問。

“可能還想知道我們對這種案子的處理進展。“ 破曉加了一句。

“一是他混淆視聽，讓我們偏離調查方向。二是想知道我們的進展，三，“老于總結道：

“三，還有一個可能，其他的案子可能需要他做些什麽。 “

李異等大家讨論完，點頭道：“目前這些都還是我們的猜測，一切需要證據。“

“我們這邊兩手準備，王遠和破曉，調查趙昆的同時，準備暗線潛入。我這邊如果面試通過就等我消息，不能進去再想辦法。”

現在亟需了解天賦生物他們在研究什麽。

三天後，李異收到了入職通知，但并沒有安排他去腦電波相關的研究方向，目前由于他們沒有摸清楚天賦生物公司內部具體情況，決定等先上崗再觀察。

當李異去給江局長打報告，說要自己去卧底的事情。江局長只是囑咐他小心，但确實也找不出更符合要求的技術人員還要擅長偵察手段。

組內就讓老于暫時帶隊。

在李異入職天賦生物前，老于又帶來了一個消息。

組裏派人再次調查後，從瑜伽教練那邊發現了一個新線索。

問到陳薇練習瑜伽的音樂有沒有什麽變化時，她說之前的瑜伽課用的音樂是她自己手機裏随便選的，但是陳薇出事那天，她用的是另一個學員提供的音樂。

幾天前有學員用的自帶的音樂，傳給她播放後覺得效果很不錯。後面就一直用這個了。

只有陳薇出了問題。

瑜伽音樂樣本也拿到了，檢測發現和之前的定制音樂是類似的。

接着調查那名學員，他是好眠app的瑜伽用戶，後臺給她推送的這個音樂，說是vip升級版本，對平和心情效果更好，她就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