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蕭逸道:“貴國使者也許不知道, 本王已經有了王妃。”
息國使者一笑, “殿下, 微臣不急于等殿下答複,殿下在好好考慮考慮。”
息國使者退出去後。
呂道賢和紀子修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兩個人都是晉王的智囊。
殿上陳承忠、餘平,周延玉都是晉王的親信将領,
周延玉說;“方才息國使者提出晉王殿下娶息國公主, 兩個交好, 殿下一口回絕,這是否影響兩國關系?”
紀子修說;“在下以為晉王殿下不可娶息國公主,殿下在西南, 天高皇帝遠,如果殿下娶了息國公主, 皇上怎麽想,如果有人從中進讒言, 皇上猜忌, 殿下遠在西南,無從辯駁,豈不是中間産生誤會, 對殿下不利。”
呂道賢也說;“殿下有沒有王妃,再娶一個公主, 不算什麽, 只是殿下剛到封地, 我們許多事還沒做, 引起朝廷的懷疑,接下來就寸步難行了。”
陳承忠嗓門大,“這麽一說,還真不能娶,可息國使者又來問可怎麽辦?又不能撕破臉,兩國交惡。”
衆人都看着晉王,蕭逸道;“明晚設宴,請南姜國和息國使者。”
王府前殿大擺筵席,顧如約站在廊下,聽前殿隐約傳來的鼓樂聲,前殿一片燈火通明。
掌燈之後,顧如約命通往後宅的看守中門婆子關門,不許內宅女眷出去外宅。
異族人喝酒豪爽,顧如約擔心蕭逸陪兩國使者喝多了,回房,從藥箱裏拿出一顆藥丸,拿草紙包了,走出門,看見千兒在院子裏,招呼千兒過來,把藥丸給她,“你去前殿,把這顆醒酒藥丸交給殿下,別讓兩國使者發現。”
千兒拿着走了。
息國的使者有些喝多了,給晉王敬酒時,舊話重提,“晉王殿下,我們息國的提議,殿下可考慮好了?我們尋梅公主那也是如花似玉一枝花,是我息國的第一美人,不比你中原的女子差。”
蕭逸端起酒盅,“本王上次說過,已經有王妃了,貴國公主金枝玉葉,本王不能委屈了貴國公主。”
息國的使者來時,受了楚尋梅的囑托,一定要這樁親事說合成,息國的使者半醉,“這好解決,晉王的王妃在你大梁娶的,晉王做我們息國的女婿,是我息國的驸馬,兩頭為大。”
蕭逸一飲而盡,命高升滿了三盅酒,玉面竟然毫不變色,息國侍者佩服晉王的酒量,到了梁國看見晉王乃玉面郎君,不怪公主愛慕,晉王美若天人。
蕭逸連喝了三盅,方回答,“我們大梁的律法,貴國的侍者可能不知道,我朝男人只許娶一位正妻,其她的都只能是妾,妾是半主半仆,納妾之時,花轎不能走正門,妾進門要給正妻跪着敬茶,正妻允許方可進門,且我大梁的規矩,妾每日在正妻起身之前,在門外候着,待正妻起床後服侍,不管冬寒夏暑,在正妻面前沒有她的座位,如果有錯,正妻按家法責罰,妾生下的子女,族譜上是庶出子女,繼承爵位只能是正妻生的嫡子,庶出子女不能稱呼生母為母親,稱嫡母為母親,親生母親只能稱呼姨娘,後宅裏還有許多規矩,本王就不一一細說了。”
息國使者聽傻了,息國男人娶多少女人都稱呼為夫人,只分大夫人、二夫人依次往下排,所生的子女地位一樣,男人是她們共同的夫君。
尋梅公主要嫁給晉王,就要像卑賤的奴仆的一樣,跪着給晉王的正妃敬茶,還不能坐着,堂堂的息國公主怎肯受如此屈辱。
說;“你梁國的規矩太大了,我息國娶個十個八個女人也沒這麽麻煩。”
蕭逸端起酒盅,“請貴使者替本王轉達,本王對貴國國王的美意表示感謝。”
這時,南姜國的使者也端着酒碗來敬酒,說;“晉王殿下,我們南姜國不用小酒盅,我們都用大碗喝酒,南姜國的男人喝酒痛快,就連我國的女人各個都有酒量。”。
南姜國使者豪飲三大碗,蕭逸也命高升換上大碗,一口氣喝了三大碗。
宴請兩國使者顧如約命人準備的酒水都是果酒,兩國使者覺得不夠勁,嚷嚷着換酒,換了酒,席間晉王及屬下平常酒量好的都扛不住。
這時,一個小侍女走到晉王身旁,把手裏的藥丸偷着交給晉王蕭逸。
南姜國使者看見這個侍女,眼睛發直,雙眼瞪得銅鈴大,盯着這個侍女,南姜國的女人都長得粗壯,嬌小玲珑的姑娘很難看見。
千兒被他盯着看,有點害怕,急忙退下。
南姜國的使者對送藥丸的千兒很感興趣,端着酒碗,對蕭逸說;“晉王殿下,方才那個侍女看着乖巧,晉王殿下可否賜給微臣,微臣帶回去獻給大王。”
為了兩國邦交,送一個侍女晉王當然慨然應允。
南姜國使者很高興,帶個美人回去,一定能讨大王歡心。
前殿酒宴散了,已經半夜了。
蕭逸回後宅,卧房裏床頭亮着一盞燈,一本醫書掉在床上,顧如約靠坐在床頭睡着了。
蕭逸把她抱起來,放床上躺好,然後自己去沐浴。
等蕭逸沐浴出來,回到卧房,看床上顧如約睜着眼睛,問:“醒了。”
蕭逸上床,摟過她,說;“沒有你那顆醒酒丸,我早喝醉了,這地方的人各個有酒量,陳将軍和餘将軍等将領全都喝醉了,送回府了。”
“就知道你要喝多,天黑開始喝,這都幾個時辰了,還能不喝多,酒又不是水。”
顧如約嗔怪道。
蕭逸的頭往她身上蹭,綿軟舒服,“真香。”
醒酒丸都失效了,可見喝了多少。
蕭逸又咬又親,口中清冽的氣息中若一股淡淡的酒香,
顧如約推開他,“太晚了,快睡吧!”
蕭逸阖眼,說;“你派去送醒酒丸的丫鬟,我答應送南姜國王了,另外在府裏挑選一個标致的丫鬟一起送去。”
顧如約還想細問,蕭逸睡着了。
她派千兒去前殿給蕭逸送醒酒丸,蕭逸說的是千兒,另外在王府裏挑選一個丫鬟,長相标致的,顧如約想起菱兒,菱兒如果離開,辛駁跟桂香之間就沒什麽障礙了。
第二天,蕭逸一走,顧如約讓桂香把千兒喚來,這千兒一向膽小,平常總是偷瞄晉王,顧如約心明鏡似的,念在她沒做什麽出格的事,顧如約一直沒理睬她。
千兒進門,束手站在一旁,顧如約上下打量她幾眼,千兒有點身量不足,嬌小可愛,想南姜國人粗蠻,五大三粗,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美人。
千兒被王妃看得局促不安,王妃開口說話,“晉王殿下吩咐,南姜國使者看上你了,想帶你回國,你準備跟南姜國使者去南姜國,我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除了你,府裏還有一個同伴。
聽了王妃的話,千兒懵了,半天才弄明白王妃話的意思,腿一軟,咕咚一聲,雙膝跪地,“求王妃別把奴婢送去南姜國,奴婢願意一輩子侍候殿下王妃。”
說着,便哭了起來。
顧如約有點同情她,送去異國,任誰心裏都懷恐懼,于是好言安慰,“你在王府是個賣身的奴婢,我把賣身契給你,也許将來你能有個好出路,殿下的命令,我也幫不了你。”
千兒知道哀求也不能改變了,哭着走了。
屋裏的沉香幾個丫鬟只覺得凄慘,千兒走後,顧如約又吩咐月奴,“你去外院把菱兒叫來。”
桂香一聽叫菱兒,吃驚地看着王妃。
菱兒很快來了,菱兒機靈,在王妃面前恭敬謹慎,拜見了王妃,束手規矩地立在一旁。
顧如約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她,菱兒的長相美豔,胸脯高挺,蜂腰翹臀,就外表桂香無一處可比。
符合蕭逸所要求的标致,阖府裏菱兒也是拔尖的,說道;“你回去收拾一下,過幾日跟南姜國使者去南姜國。”
菱兒一下懵了,她個性活潑,心思轉得快,不像千兒,很快反應過來,跪下,“王妃,奴婢不願意去南姜國,奴婢寧可在王府做粗活,也不想去南姜國,王妃開恩,求王妃別送奴婢走。”
如果可能,顧如約并不想送這兩個丫鬟去異族。
“我已經決定了,你的賣身契走時還給你,我想你是個聰明人,與其困在王府,不如接受我的安排,也許将來你能活得更好。”
這是顧如約心裏話,以菱兒的條件,在王府做奴婢可惜了,離開王府,不是奴婢身份,到南姜國後,獻給南姜國王,靠着她的聰明,做南姜國王的妃子,可能走得更高更遠。
菱兒比千兒活泛,适應能力強,顧如約更看好菱兒。
最主要的是為了桂香。
菱兒看苦求沒用,叩頭,站起來,朝外走時,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桂香,眼神不善。
桂香本能地縮了一下,心虛的表現,桂香笨,大概也猜到主子的意圖,主子為自己打發了菱兒,桂香感激得要哭了。
廂房的耳房裏,月奴、染兒,貞兒圍着哭泣的千兒,不知道該怎麽勸。
遠離故土,到異族陌生的地方,周圍都是異族人,換了誰都害怕,別說是千兒是這個丫鬟裏最膽小的。
染兒和貞兒也陪着千兒哭,屋裏就聽見哭聲。
房門開了,忘憂走了進來,來到千兒面前,說;“千兒妹妹,別哭了,我跟王妃說我替你去南姜國。”
千兒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屋裏幾個人也吃驚地看着她,懷疑她說的話真假。
“我現在就找王妃,說我替你去。”忘憂認真的樣子,衆人相信不是鬧着玩。
千兒一個勁地搖頭,“忘憂姐,我不能那麽自私,把你往火坑推,我就是這個命,我認了,我就是離開王府,離開你們心裏難過。”
忘憂說:“千兒妹妹,我去不是為了你,我不想當奴婢了。”
衆人覺得忘憂去确實比千兒去合适,忘憂才貌雙全,到了南姜國說不定被南姜國王看上,從此榮華富貴,脫離苦海。
忘憂說的是實話,一輩子做奴婢,不如博一個上位的機會,南姜國又如何,南姜國人不也一樣是人,忘憂不害怕,到了南姜國,自己還能比奴婢更卑賤。
千兒拉着忘憂的手,“姐姐即使不是為了我,如果王妃答應了,我也感激姐姐的。”
忘憂走去上房,進門便跪在顧如約面前,坦白地說:“王妃,奴婢願意代替千兒去南姜國,請王妃答應奴婢。”
顧如約看着跪在面前的忘憂,忘憂此舉,她一點不覺得吃驚,忘憂是個有野心的丫鬟,在晉王府她沒有上升的可能,忘憂心裏清楚,自己能堵死她的出路,換個地方,到南姜國或許有施展空間。
忘憂确實跟這些丫鬟不一樣,有見識,有膽量,不肯一輩子為奴,屈居人下。
顧如約想起跟蹤忘憂的那個南姜國的男人,目光閃了閃,扶起她,“忘憂,南姜國的使者看中了千兒,指名要千兒,我知道你很聰明,素來心高,這次去不成,等以後有機會我記得先考慮你。”
忘憂臉上難掩失望,行禮退了出去。
千兒和忘憂送到南姜國的事暫時定下來,顧如約沒最後跟蕭逸說。
王府二管家馮祥和蔣寬張羅酒樓的選址,找了兩三日,有些眉目,回府回禀王妃。
馮祥說;“王妃相中的地段,現在沒有出售和租賃的鋪面,奴才二人找了兩日,馬場對面有一塊空地,是廢棄的房屋,一直空着,如果買下來,自己蓋房子,比租賃合算,就是那塊地皮的主人不好說話,寧可空着也不賣。”
顧如約問;“地皮的主人緣何空着不賣?”
馮祥說;“他說找人算過,這塊地不能出售,這塊地鎮宅,如果賣了,對他家人不好。”
這塊地的主人聽信了江湖術士的信口胡說。
顧如約問;“你們沒打着王府的旗號要買地吧?”
二人異口同聲說;“沒有。”
馮祥說;“奴才們沒露出是王府的人。”
顧如約正色說;“仗勢欺人的事我們不能做。”
晉王蕭逸要以封地為大後方,取得西南百姓的支持,晉王軍隊打造仁義之師。
不能以勢壓人,那塊地的主人又不肯賣,兩人死說活說,那塊地的主人咬死了,多少錢都不賣。
二人實在沒轍,回府請王妃示下。
顧如約想了想,說;“占蔔那塊地不能賣的江湖術士還在本城嗎?如果還在找到他,另外你們打聽一下,最近那塊地的主人家裏可有什麽事發生?沒有大事,小事有沒有?比如說家人孩子突然半夜哭鬧,家裏人生病,睡不着覺啊等等,既然江湖術士的話可以正着說也可以反着說,凡事都有破解之法。”
兩人聽着,恍然明白了,跟地主人死磕無果,這條路不通,迂回一下,只要不強買強賣,仗勢欺人,動動腦筋,一樣達到目的,王妃一番話點醒二人。
馮祥摸着腦袋,“奴才不知道變通,王妃提點奴才茅塞頓開。”
顧如約又道;“最好達到買賣雙方滿意,地價稍高點也沒關系。”
買塊地皮蓋房子,出材料錢,人手不缺。
二人告退忙着去辦事。
中門上的一個婆子被辛駁央着走來,到上房回禀,“辛駁求見王妃。”
辛駁求見,顧如約便猜到是為菱兒的事求情,道:“讓他來見我。”。
辛駁匆匆走進主院。
桂香打起簾子,辛駁進去,桂香站在珠簾外。
辛駁走進西間,行禮,“奴才拜見王妃。”
“你找我有事嗎?”
顧如約不冷不熱地問。
辛駁撩袍跪下,“奴才想為菱兒求個人情,菱兒不願意去南姜國,求王妃開恩,留下菱兒,菱兒在王府做事一向勤快,沒有大錯。”
“起來說話。”顧如約看了他一眼。
辛駁站起來,顧如約掃了一眼珠簾外站着的桂香,桂香的眼睛看着辛駁,此刻聽辛駁的話,應該很傷心吧。
顧如約正色問:“辛駁,你以什麽立場為菱兒求情?”
辛駁語塞,半天,紅着臉說:“自從奴才來到王府,菱兒一直對奴才很照顧,奴才從小便沒了父母,受人滴水之恩,寧記在心裏,日後想着報答。”
顧如約無從評判菱兒對辛駁的感情是真是假,菱兒也許是真想把終身托付辛駁這樣的人,辛駁老實厚道,是個好夫婿的人選。
有些東西早晚要面對的,顧如約平靜地語氣問:“那桂香對你怎麽樣?”
“好,桂香對奴才的好,奴才一輩子都報答不完。”
辛駁幾乎沒有猶豫地回答。
顧如約心想,還算有點良心。
可菱兒對辛駁的好,辛駁既然有了桂香就不應該接受,他難道不知道傷害了桂香。
辛駁就應該在菱兒和桂香之間有所取舍。
真實面對自己的內心,這樣對三個人都有好處。
不逼他,辛駁不能明白自己真正要什麽,于是顧如約說;“辛駁,你知道王府是有規矩的,我決定把菱兒送到南姜國,不是誰講清就能改變主意的,除非有一種可能。”
顧如約定定地看着他,“你娶菱兒,我看在曾經的交情答應你。”
辛駁一下傻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
顧如約又加了一句,“這樣你就不能娶桂香了。”
辛駁張了兩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顧如約看着他,“想好了嗎?”
辛駁面色有些蒼白,他的回答決定菱兒的命運。
他如果不娶菱兒,菱兒就被送到南姜國,剛才,菱兒找到他,跪着哭求他救她,他不答應,菱兒跪地不起來,辛駁這才來求情,沒想到王妃說了這番話。
他能救菱兒,卻不肯救,無顏面對菱兒,把菱兒推入火坑,他狠不下心。
辛駁身體僵直地站着。
珠簾一響,桂香突然進來,桂香咬着唇,跪在顧如約面前,“王妃,讓辛駁娶了菱兒吧!”
這話一出口,顧如約和辛駁都一愣。
桂香又說了一遍,聲音很小,屋裏人卻都聽得很清晰,“辛駁還是娶菱兒吧,這樣菱兒就不用去南姜國了。”
辛駁側過頭,盯着桂香,難以置信,喃喃地,“桂香,我不是…….我……”
顧如約神色淡下來,涼涼地對辛駁說;“下去吧!”
辛駁離去的腳步有點失魂落魄,走時沒敢看桂香。
辛駁走後,顧如約問桂香,“你剛才為什麽讓辛駁娶菱兒,你不是離開辛駁活不下去嗎?你把辛駁讓給菱兒,為了救菱兒嗎?”
桂香搖搖頭,小聲說;“奴婢不想讓辛駁為難,他要是不救菱兒,會內疚一輩子的。”
顧如約由衷感嘆,“你為辛駁着想,那麽你自己呢?你舍得離開辛駁,眼看着他娶別人?”
“奴婢适才就是看他為難,心裏很難過。”
“他錯過你這麽好的人,遺憾一輩子。”
即使把菱兒送走了,辛駁跟桂香之間的問題一樣存在。
最終,顧如約選了別的侍女,送去南姜國。
從這件事情後,桂香再也沒去找過辛駁,辛駁來找桂香,桂香也沒理他。
顧如約看桂香經過這件事後,變了許多,比以前更沉默了。
桂香低落的情緒,連整日很忙的蕭逸都發現了,有一次問顧如約,“桂香這丫頭怎麽了?我看她以前笨笨的,還能說上幾句話,現在侍候一晚上,沒聽她說一句話。”
顧如約就把桂香和辛駁的事說了。
蕭逸道;“原來這樣。”
激起好奇心,問顧如約,“如果換了你,你怎麽做?”
顧如約認真地想了想,“如果換了我,從此一刀兩斷。”
那日顧如約本來是想考驗辛駁,由于桂香的出現,辛駁沒有做出選擇,也許真選,他能選桂香,可就這一點遲疑,桂香便傷透了心。
即便兩人還能和好,這件事以後永遠橫亘在二人中間,與其如鲠在喉,寧可不要。
蕭逸看着她,“你真絕情。”
顧如約仰躺着,“我打掉牙合血吞到肚子裏。”
容安從滇滄鎮回來了,跟蕭逸和顧如約說跟高公子合作生意的事。
“高公子為人仗義,說晉王殿下救了他,又派太醫為他治傷,為晉王效力,不收一文錢的利,後來勉強答應,抽取紅利,三成減到一成。”
蕭逸道;“這位高公子的為人不錯。”
顧如約又跟容安說酒樓的事,“地已經買下來,酒樓開始打地基了。”
“這麽快,王妃辦事幹脆利落。”容安道。
蕭逸抓過顧如約的手握着,“本王的王妃就是能幹。”
容安看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移開眼睛。
入夏後,連降暴雨,氣溫升高,潮熱的空氣,令人的身體極度不舒服。
疫病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