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胳膊,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了一跳,裏面的冰塊幾乎都融化了,冰水滲透了紗布,整個桌面上已經全是冰水,将鼠标墊都浸濕了,而且還流到了地上。
“我靠!”葉傾驚呼一聲,連忙站了起來,融化的冰水已經蔓延到了鍵盤下面,他将鍵盤舉了起來,水流沒有了阻礙一下子就将整個桌面占據,液晶顯示器的底座也浸泡在了水中。
“哇,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多水?隊長,你把杯子打翻了嗎?”坐在葉傾身旁的納蘭容也是驚叫了一聲,随即看向葉傾的桌子上,卻沒有發現被打翻的杯子。
“這叫黃河之水天上來!奇了怪了……”趙夏陽很是疑惑地道,顯然他也搞不清楚葉傾桌子上的水是哪裏來的。
葉傾很是郁悶地找了一塊毛巾将桌面上的水擦幹淨,一邊擦一邊道:“你們別看着我啊,還在比賽呢,都把自己的屏幕看着,別讓敵人有機可乘。”
隊員們聞言只得扭頭看向自己的屏幕,葉傾快速地将桌面上的水擦幹了,然後又找了另外一塊毛巾裹在自己的右手上面,防止繼續滲透,這樣就可以暫時地接着打比賽了。
葉傾剛坐下來,A點的戰鬥已經打響了,他連忙和湯姆斯一起沖向了B通道上,趕緊去A點支援,可是這已經是晚了一步了。倘若他的手沒有受傷,一點影響都沒有,那麽他怎麽可能如此地被動。
想到這些他就對那個演員恨之入骨,覺得抓到那個家夥的時候下手都太輕了,而且少揍了幾拳少踹了幾腳。那家夥簡直太可恨了,上一次的時候自己就應該下手狠一點,一次将他打怕,免得他再來害人。
第一次的時候葉傾沒有受傷,所以那個家夥沒有被關多久就放了出來,這一次傷了人,那家夥可能會被關上一段時間了,而且葉傾這次下手也算比較狠了,将那家夥鼻梁骨都打斷了,絕對是痛徹心扉的教訓,相信那個家夥以後不敢再來找他的麻煩了。
火急火燎地趕往A點,趙夏陽等人已經抵擋不住北鬥星宮的攻勢,相繼被殺。杜淩潇盛氣淩人,殺得興起,攻破了防線之後一邊下令隊友下包,一邊直接朝着A點外面沖了過去,他這是想主動地跟葉傾交手,而不是在A點內等着葉傾的到來。
葉傾看到死亡信息的時候就是心裏一沉,這個回合基本上又沒什麽懸念了,他和湯姆斯要面對對方五個人,自己以一敵二就已經算很不錯了,這其中還得包括杜淩潇,壓力相當大,而湯姆斯但是面對一個天璇星就已經夠嗆,再加上兩個機槍手,那還不是案板上的面團,被人随便捏扁搓圓。
讓葉傾沒有想到的是杜淩潇竟然敢獨自一人沖到中路上方來攔截他,當杜淩潇出現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按常理保衛者占領了包點下包應該找好掩體設下埋伏等着自己去拆包啊,怎麽跑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家夥是狂妄還是自信了,湯姆斯心裏更是震怒,杜淩潇的目标明顯是葉傾,那麽他算什麽呢?很明顯杜淩潇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對杜淩潇來講,只有葉傾才是他的對手,哪怕湯姆斯在側也無法對他形成威脅,他就要當着湯姆斯的面将葉傾射殺。
“狂妄!”湯姆斯在心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随即便開了鏡,而葉傾則是展開了身法,杜淩潇在葉傾的面前還不敢任性地采取跑動壓槍的方式來對敵,他跑成一條直線估計分分鐘被葉傾爆頭,簡直是自尋死路。
兩人都展開了身法進行點射,湯姆斯被忽略,心裏非常地不爽,誓要将杜淩潇狙殺于槍下,洗刷恥辱。“砰!”一聲狙擊槍響震撼人心,杜淩潇嗤笑一聲,對于湯姆斯的槍法不屑于顧,這一槍對他毫無影響,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湯姆斯也是郁悶,這一槍竟然完全打空了,對于一個狙擊手來講簡直太沒面子了,他可是立志要成為狙神的男人,這種水準跟狙神相去甚遠,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緊跟着他調整了一下心态又繼續開了第二槍,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對付杜淩潇,因為葉傾太給力了,拖得夠久,不會讓杜淩潇一瞬間得手,湯姆斯當然就有不少的時間來練習自己的槍法。
第二槍打得稍微好了一點,杜淩潇只是堪堪避過,異常兇險,可是畢竟還是沒有将其狙死,可以說依然是完全失敗的一槍。而杜淩潇連續避過兩槍狙殺,自然對湯姆斯就更加地看不起,心裏不由地嘲笑道:“估計我站着不動那個家夥也打不中我吧?這水平還來打職業賽,別笑死人了。”
葉傾和杜淩潇兩人的對決難以分出勝負,兩人的身法都極快靈活敏捷,而且雙方的點射都相當地犀利,以致于兩人都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身法上,倘若身法慢下來就可能被對手抓住機會爆頭,所以誰也不敢大意。
葉傾對杜淩潇的強悍又多了一層認識,要知道杜淩潇可不是在跟自己一對一,他還得防備着湯姆斯的狙殺,雖然湯姆斯的狙殺威脅小了一點,但也是有威脅的啊,杜淩潇不可能不分心。
明知道有湯姆斯在,杜淩潇依然敢閃出來跟他單挑,這是何等自信,而且面對敵方的狙擊手面不改色,一點後退的意思都沒有,這份膽色也讓人佩服。
湯姆斯快氣瘋了,自己連續開了兩槍,那個家夥竟然還沒有後退的意思,明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啊!真是太可惡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號稱殺傷力恐怖的狙擊手,對方竟然敢當他不存在,不能忍啊!
他想了想,把心一橫,切換了沙漠之鷹,然後直接朝着杜淩潇沖了上去,這一下把杜淩潇給吓了個夠嗆,他不怕湯姆斯遠距離狙擊,就怕近身的點射,要知道他現在被葉傾纏住分不開身啊,湯姆斯要是把槍杵到了他的身上進行點射他還躲得開嗎?
他要是分神去對付湯姆斯,那葉傾自然會毫不客氣地将他帶走,不會讓他輕易地幹掉湯姆斯。尼瑪這也太不按規則出牌了,你一個狙擊手幹嘛這麽玩命,跑到機槍手面前來打手槍?
打手槍這種事不是應該偷偷摸摸的嘛,你竟然打得如此光明正大,實在有傷風化。杜淩潇很是郁悶,之前他倒是可以忽視湯姆斯的存在,可是現在不行了,對方這麽大一個人沖了過來他還能當成看不見嗎?
你看不見對方,可是對方的子彈可是看得見你啊,沙漠之鷹的點射威力還是很可觀了,挨上幾槍不死也殘廢,被點到了腦袋,那也跟西瓜差不多,肯定是老大一個洞。
腦袋比西瓜硬,但不一定比西瓜經打,杜淩潇現在的處境可是尴尬得很了,他沒想到會把湯姆斯惹毛了,竟然沖過來跟他拼命,這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葉傾也是樂了,怎麽就沒有想到湯姆斯可以切換成手槍沖過去打呢?大家的慣性思維都覺得狙擊手一定是站得遠遠地開鏡進行狙殺,放點冷槍什麽的,很少有狙擊手會沖近了拼命,除非是敵人逼近了不得已才會切換成手槍跟對方交手。
湯姆斯這一舉動給杜淩潇造成了巨大的壓力,也使得這個僵局一下子被打破了。杜淩潇權衡之下還是決定先對付湯姆斯這個離得最近的威脅,希望一下子就将他幹掉,然後再來跟葉傾決鬥。
他只能寄希望于湯姆斯不經打和葉傾在那一瞬間爆不了他的頭,他當機立斷地調轉了槍口朝着湯姆斯開了槍,湯姆斯一邊點射一邊移動着身法,沒了杜淩潇的牽制,葉傾一下子如釋重負,立馬冷靜地點射了幾槍。
杜淩潇感覺自己連中幾槍,血槽一下子就空了,在那一瞬家他也将湯姆斯給點爆了頭,當他正要來對付葉傾的時候,葉傾又是幾槍便将他的血量給耗空了,雖然不是爆頭,但是也幾乎是在一瞬間将他的血點空了,沒給他什麽機會。
“靠!”杜淩潇很是不甘心地念了一句,他的狂妄自大終于導致了嚴重的後果,他一死,身後的道路便暢通無阻了,還有誰能夠擋得住葉傾?他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自己那幾個隊友的身上,雖然老板說他們是一個Team,但是他覺得人一定要靠自己,如果靠別人的話,那是很難取得勝利的。
葉傾忍不住轉身用左手很是別扭地和湯姆斯擊了個掌,然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臂,外面包裹的毛巾也被浸濕了,但是沒有水滴下來,看樣子已經被毛巾吸收得差不多了,只是毛巾吸水之後變重了許多,使得葉傾的右手變得沒那麽靈活了,就好像綁着沙袋一樣。
雖然手臂沒那麽靈活,可是葉傾的手指沒有受到傷害,并不影響他操作鼠标,他努力地壓下那股冰冷刺骨的感覺,将注意力繼續集中到了屏幕上,此時對方還剩下四個人,并且C4包已經安裝成功,他的壓力依然是相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