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1.
在醫療忍術上，理奈終于找到了自己擅長的方向。
雖然查克拉量少，但她的查克拉性質十分适合用來适應醫療忍術。同樣的醫療忍術，讓她來用的時候效果能夠翻倍。
這大概就是天賦，正如覺醒了木遁的族長柱間的恢複能力異于常人那般，都是屬于個人的天賦。
扉間聽說後來理奈研究過幾次她使用醫療忍術的機制，發現理奈使用醫療忍術後并不會造成代償性的自身能力衰竭後，也就讓理奈常駐族醫這邊了。
桃華跑這邊跑得勤，她是家裏的獨生女，又憑借一手遠超常人的幻術深得柱間重用，在族裏的地位不低，很少有說得上話的同齡人。
現在又不是戰争時期，也就前段時間族長去世的時候忙了一陣，很快閑暇時間就多了起來，在族醫這裏刷了個臉熟。
但與其說桃華是來找理奈聊天的，不如說是看熱鬧成分更大些。
之前族醫給理奈安排了強身健體的運動計劃，現在理奈直接在族醫手下幹活，每天工作前先被趕到門外運動量達标了才準進門。
桃華不嫌事大，十天裏八天都來監督理奈的動作是否達标。
不到一周，理奈就已經談桃華色變了，見到桃華後眼神能幽怨上不少。
2.
扉間自然聽說了理奈那邊鬧出的動靜，連大哥都聽說了。
不過柱間對這樣的情況都是一派樂觀：“理奈這樣有活力很多了嘛，她剛回來的時候我真的害怕一推就散架。”
天知道什麽人才能被一推就散架，理奈又不是骨頭架子。
“大哥，理奈不是族裏長大的忍者，你力氣大，別随便碰她，”這麽想着的扉間如此警告自家大哥。
柱間一臉驚詫：“我不是手上沒輕重的人你，你這樣我都懷疑你會讓我離理奈遠一點了。”
扉間淡淡道：“也不是不行。”
“……太誇張了扉間！”
3.
開始學習醫療忍術後，理奈順便也跟着族醫學習藥劑和非忍術的急救法，以防查克拉用盡的尴尬境地。
桃華之前壓着理奈鍛煉壓得開心，轉眼間就輪到她的熱鬧了。
——她跑這邊勤，族醫幹脆拿她做人體示範，有且不限于施針手法。
面對想要跑路的桃華，理奈憑借一句“桃華真是我在族裏最好的朋友”把她留了下來。
總的來說，這段時間理奈過得不壞，每天都是充實的一天。
她身邊有關心自己的長輩，會和自己開玩笑一起笑鬧的朋友，也有自己熟悉的幼時夥伴，很難過得不順心。
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概三個月左右就中止了。
戰争開始了。
4.
理奈在族中認識的人幾乎都要上戰場。
不說柱間扉間兩人是族裏的領導者，不可能缺席，桃華是重要的副手，得跟着一起走。
平時對理奈多有照看的族醫春子阿姨也要跟随後方部隊随時提供醫療支援。
理奈在第一天和柱間告別，第二天就在族地門口拉着桃華的手念念不舍地說了好多保重的話把她送到隊伍領頭的扉間邊上，又對扉間告了別。
出于一種十分奇怪的心态，告別時理奈并不敢看向扉間，連告別的話都是匆匆說完。
——扉間或許會很失望吧，畢竟他那麽照顧我。
在回去的路上，理奈不由這麽想。
第三天理奈反複替春子阿姨檢查了行李，确認急救藥劑、清潔用品等沒有漏下，然後在大門處送別了後方支援部隊。
仿佛一瞬間，整個族地都安靜了下來。
留在族裏的只有一些年老無法在上戰場的退役忍者、過于年幼上不了戰場的孩子和一些沒有做忍者留在族中照看家庭的女性。
理奈臨時充當起了族醫，給族裏剩下的人治療傷病。
不過大多數處理的都是那些還在訓練期的孩子在訓練時受的傷。
就算這樣，工作量也少得可憐。
理奈閑下來的時候就開始看扉間留下來的醫療忍術卷軸，練習了起來。
她沒有正經的老師可以詢問，醫療忍術的保密範疇也比其他忍術更嚴密，卷軸的主人此時也在戰場上，而且也不一定會懂。理奈只能自己摸索着學，也不知道自己學到了什麽程度，實操的時候只能拿身邊看得到的小動物練手。
有天理奈撿到了一只從樹上被推下巢的幼鳥。幼鳥摔得血肉模糊，身體還在起伏。不知道是因為垂死的呼吸還是風吹動了幼鳥身上的絨毛。
不管怎麽說，理奈用忍術把這只雛鳥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她把幼鳥帶回家養着，但它醒來後便一直奄奄一息着，喂給它什麽都不吃，水也不喝，沒幾天就去世了。
理奈不知道自己當初救她是不是延長了它的痛苦，很是失落了一陣。
5.
把死去的雛鳥埋葬在樹下後的第二天，柱間他們回來了。
接下來又是集中的安葬儀式，戰死的族人們被埋入土中，活着的受着傷的族人被安排來治療。
春子阿姨帶着一大批傷員回來，理奈腳不沾地地忙了好幾天才歇下來。
忙到後面的時候，理奈完全沒有注意春子阿姨和其他醫療忍者已經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理奈在空餘時間自學的醫療忍術幾乎處理了所有傷者。
如果說理奈在成為常規忍者這一件事上沒有絲毫天賦，那麽可以說她在醫療忍術這一方面是罕見的天才。
6.
這不是一件好事。
扉間在得知族裏和理奈有關的傳言時，便做出了如此判斷。
果不其然，很快族裏就有聲音要求下一次帶着理奈一起上戰場。
一個出色的醫療忍者能夠在戰場上挽回不少本該逝去的生命。
扉間清楚這一點。
但理奈不一樣，她和其他醫療忍者完全不一樣，她在戰場上根本沒有自保能力。連剛上戰場的孩子都能輕易地在戰場上收割理奈的生命。
理奈罕見的醫療忍術天賦就像是獻祭了她本可以成為正常忍者的能力才得到的一樣。
可是要求帶上理奈的人的理由也無法反駁。
——醫療忍者所屬的後方支援部隊本來就不屬于高危的前線，為什麽不能帶上她？
——千手理奈的命是命，其他在戰場搏殺的族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這件事最後是由柱間壓下來的。
——千手理奈不是忍者，沒有在千手一家長大，她的父親是個連查克拉都沒有的族外人。
7.
理奈并不知道這一段插曲。
她照常每天去族醫那裏報道，學習精進醫療忍術。
如果說有什麽改變的話，大概是走在路上的時候和她打招呼的人變多了。
她将其歸結于之前戰後的治療工作使她受到了族人們的接納。
再度見到扉間的時候，其實已經過了蠻長一段時間。
扉間回族地的時候她忙着給傷員處理傷勢，扉間也有一堆族務要去處理。兩人幾乎只是在扉間剛回來時對視了一眼便錯身而過。
理奈本來想去問問扉間有沒有受傷，但當時源源不斷的傷者被送過來，春子阿姨招呼她去搭手，而後再見面的時候也已經錯失了詢問的最好時機。
這天理奈從春子阿姨那裏回家，慢吞吞走到自家門前，遇到了同樣回家的扉間。
兩人相互打了聲招呼，就在門外寒暄了起來。
“之前一直沒來得及問，這次出征還順利嗎？”有受傷嗎？敵人棘手嗎？路上有遇到危險嗎？兵糧丸夠不夠會不會餓肚子？
理奈想問的太多，說出來的話卻太少。
扉間怔了一下，眉眼柔和了不少。
“一切順利，你呢？”他低頭注視着理奈，夕陽的暖光落到理奈的臉上，像是光都在追逐她。
——她像是在發光一樣。
扉間想。
“聽說你醫療忍術學得很快，族裏人都在誇你，”扉間說道，“如果有遇到困難，可以來找我。”
理奈的唇邊不由抿開一抹微笑：“都很好，族人們都很友好，春子阿姨也很照顧我。醫療忍術的話……能幫到大家的感覺很好。”
扉間定定地看了理奈一會兒，然後出聲：“啊，那就好……前段時間多虧了你在春子那裏幫忙，我都聽說了。”
大概是努力獲得了肯定，還是從一向不會撒謊安慰人的扉間那裏得到了肯定，理奈的內心宛如化開了一片的糖一般開心。
就好像小時候媽媽出任務回來給她帶了禮物的驚喜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