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1.
“扉間大人的實驗室？”桃華聽理奈問起這件事，露出幾分不忍直視的表情，扶額道，“扉間大人說的沒錯，那裏炸過很多次了。”
晚上和桃華一起吃飯的時候，兩人聊到這裏，理奈就多問了幾句，但她實在想象不出扉間炸實驗室的樣子。
“說起來理奈回族裏有什麽打算嗎？”桃華又問道。
理奈手中的筷子有些猶豫地戳戳碗裏的飯，支支吾吾地：“打算啊……還沒想好吧，慢慢看吧？”
她想起白天扉間的話，不禁嘆氣起來。做打算時想得很好，但真的回到族裏後，卻不甘于一開始躺平度日的想法了。
但她本就沒什麽天賦，又耽誤了這麽多年，在族裏能做到的事似乎真的找不出幾件來。
可再怎麽說，她也是忍者的孩子啊。
“或許……先練練忍術？”理奈看着這個年齡與自己相似的同族少女，不确定地問道。
“理奈還想做忍者嗎？”桃華有些驚訝。
“……只是練習一下罷了，”理奈撇開視線，幹巴巴地笑了兩聲，“我這樣做不了忍者啦。”
她的笑容沒撐幾秒，就在桃華認真的凝視下敗下陣來，垂下頭不說話。
忽然有兩只手伸過來擡起她的臉，理奈怔愣地看着突然靠近的黑發少女，臉上漸漸發起燙來：“……桃華？”
坐在理奈身旁的桃華十分認真地看着理奈：“不能這樣想哦。”
“欸？”理奈微微睜大眼，不解地看着她。
“不要想着自己能不能做到，想要去做的話，就好好去做！”桃華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人說過你不可以當忍者。”
“但我……”理奈在桃華的視線下停下了喪氣的話，“我想像桃華一樣當一名出色的忍者。”
桃華向來冷肅地臉如冰雪融化般笑了起來，她鼓勵道：“你一定可以的。”
理奈紅着臉點了點頭。
2.
撿回忍者的技能對于理奈而言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不要說是寫現在，就是再往前推個幾年她還在族中時，就已經被暗地裏說過不适合做忍者。
雖然沒有人直接把這種話怼到她面前，但她對那些議論都心知肚明。
除了能夠提取少量查克拉這一點，她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弱小。
也幸好她至少能夠提取查克拉，忍者的大門至少沒有徹底向她封死。
忍者的基本技能：體術、忍術、幻術以及應對分析的綜合能力。
理奈跟着族裏的孩子練習耐力中途累癱後，桃華帶着理奈去找了族裏的醫師。
“太亂來了，這樣的身體怎麽能跟着跑十圈森林？不要命了嗎！”理奈和桃華被訓得擡不起頭來。
但也并不是不能運動，醫師給理奈安排了适合她的鍛煉方式後趕人，在理奈問之後能不能加上族裏的日常訓練時，對理奈進行了死亡凝視。
“……”桃華拽着理奈偷偷溜走。
體術自訓練日程上取消，下一項就是忍術。
兩人約好明天練習忍術。
當晚，得知理奈去看醫生的扉間上門探望。
“……總之就是這樣，讓您費心了。”理奈解釋完今天發生了什麽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最近扉間的事有些多，本來是想在桃華的幫助下先練習着，沒想到還是驚動了扉間。
扉間的眉在理奈說着客套之語時微微一跳。
他就坐在理奈的對面，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張小小的圓桌，近得輕輕擡手就能夠到對方，理奈自然注意到了他面上的細微表情。
扉間生氣了？
她不由猜想着，這時卻聽扉間嘆了一口氣。
“你不用這麽着急，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扉間緊緊盯着理奈的眼，“我從來沒有向你食言過。”
理奈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她看見銀發青年微微垂眸，這一刻她好像忘記了對方此刻的身份，回到了小時候那般，不禁擡手拉住了扉間披在身上的白色羽織的袖擺。
扉間有些意外地望向她，瞳孔在理奈沒有捕捉的瞬間收縮了一瞬。
“我只是想盡快……”理奈說到這裏卡住了。
盡快什麽？變回千手？融入千手？
似乎都不能準确地形容她回到千手一族後的心情。
——想要變得有用？
這樣的話卻無法堂堂正正地宣之于口，難道千手一族是什麽最看重利益的冷漠組織嗎？
這種話說出來無疑會傷到負責族務的柱間與扉間兄弟。
打破這快要凝聚而成的尴尬的範圍是扉間。
他看着那只抓着自己袖子的手，驟然陷入恍惚。
正如當初柱間對理奈所說的那樣，他家只有幾個兄弟，沒有妹妹。
瓦間他們很少對他或大哥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從那時起也就只有理奈會拉扯他的袖子或是衣角。
自從理奈走了，就再也沒有人會這樣做了。沒想到幾年不見，理奈的習慣卻一點也沒變。
他聽說理奈在父族也有幾個血緣近親上的兄長，她也會這樣向她的兄長們撒嬌嗎？
——思緒到這時驟然中止，扉間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越界”了，這些事情他不應該去思考，他也不是理奈真正的兄長。
“如果接下來要練習忍術的話，要不要嘗試學習醫療忍術？”扉間問道。
他看向理奈驟然亮起的眸光，內心不知為何有些煩亂地避開，繼續說道：“父親把你托付給我們，我不能送你去戰場上。留在後方的話，學習醫療忍術能幫上很大的忙。”
這麽說着的時候，似乎有個聲音在問他。
——真的只是因為父親的囑托嗎？
當然。
扉間有些狼狽地站起來，他不知為何有些不敢直視理奈顯得有些無垢的眼眸和完全信任的神情。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整理一些醫療忍術的卷軸，明天給你送來。”
理奈呆呆地望着扉間猶如逃命一樣的背影，不解地看向自己剛才扯住扉間袖子的掌心。
——好奇怪的感覺。
理奈想。
扉間很奇怪，她的感覺也很奇怪。
她還沒答應呢，扉間就自顧自地默認她要修習醫療忍術了。
——但感覺不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