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認可
爸爸被送進了木葉醫院。
急救室的門急速合攏，紅色的警示燈亮起。鳴人叔叔站在門前焦急地踱步，姐姐和我坐在走廊一側的長椅上。姐姐緊緊地摟着我，安撫地拍着我的後背。但是我能感到她的手也在發抖，只是在竭盡全力在我面前保持着鎮定。
鹿丸叔叔從走廊的另一側小跑過來，手裏拿着一堆繳費單子和化驗報告，他看了看我和姐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些單子交給了鳴人叔叔。
鳴人叔叔接過那些單子，一邊翻着，一邊和鹿丸叔叔喃喃低語：“這次責任在我，是我太天真了。…我确實沒想到這次會這麽嚴重。”
“不，我知道你的分身完全可以召喚實體，再加上佐助的實力，擊退那些家夥綽綽有餘。不如說如果連你們兩個都束手無策的家夥，大概換木葉的誰都打不贏吧…只是，”鹿丸叔叔一停，嘆了口氣：“只是——聽你的意思，他們大概是抓住了某種軟肋，所以才讓佐助無法直接殺掉他們。”
“…軟肋……”鳴人叔叔眉頭一皺，“是人質嗎？”
“雖然有這種可能性，但畢竟櫻，佐良娜，奏…還有木葉的大部分人都完完整整地在這裏。”說到這裏，鹿丸叔叔瞥了我和姐姐一眼，似乎有點猶豫是否要當着我們的面繼續說下去。
“如果是…某種必須由施術者本人才能發動或者解開的禁術的話…”鹿丸叔叔的聲音更低了一些，“…一會兒我們回辦公室仔細談吧。”
急救燈忽然熄滅。很多醫生推開門走了出來，鳴人叔叔先迎了上去，媽媽還戴着口罩，沒說話，只沖他點點頭。
鳴人叔叔松了口氣，姐姐也終于不再顫抖，肩膀松了下來。她抓住了我的手，使勁握了握。
“太好了…”她說。
媽媽摘下口罩，呼出一口氣，用手背擦了擦額頭，又佯裝不經意地一抹濕漉漉的眼睛，抽了抽鼻子：“沒事，傷口和體內的毒都已經處理好了，血庫裏的血也很充足。鳴人，你跟我過來一下，為了今後的治療，我還需要知道更多的情況。”
“沒問題。”鳴人叔叔點點頭，又看向我和姐姐，“佐良娜，帶着奏先回家吧。爸爸已經安全了。”
姐姐搖搖頭：“可我想和奏在這裏等爸爸醒過來…”
“聽話，佐良娜，”媽媽打斷姐姐的話，“先帶着奏回家，弟弟也需要休息。等爸爸醒來了，媽媽第一時間叫你們，好嗎？”
“爸爸一定會沒事的。相信媽媽吧！”媽媽的臉上還挂着淡淡的淚痕，但仍然堅定地微笑着，沖我們擺出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我和姐姐一起回到了家。
我知道姐姐是怪我的。因為我的一意孤行，非要讓鳴人叔叔帶我去找爸爸，才會在最緊要關頭給戰鬥添亂，讓爸爸身陷險境。可是姐姐一路上什麽都沒有說，她只是握着我的手，什麽也不說，沉默地領着我，就像是小的時候那樣，生怕把我弄丢了那樣，小心翼翼的。
到了家之後，姐姐終于松開了我的手。
她轉身，看向我。
我看着自己的腳尖，不敢擡頭。
姐姐突然抱住了我。
她緊緊地，用力的，就像是怕我就此消失了一樣，把我摟進了懷裏，緊緊緊緊地抱着。
“對不起…”我開口，卻控制不住聲音的顫抖。
“…你這個笨蛋！下次不要再做那麽危險的事情了！”姐姐抱着我，很用力很用力地搖着頭，“如果爸爸和奏都出了意外，媽媽會很傷心的啊！我也會…”
“如果奏出了事，我絕對不會原諒奏的！媽媽也不會，爸爸也不會…”姐姐強忍着哭音，用力地喊着：“笨蛋！下次不許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不許再和爸爸滿臉是血地出現在媽媽的面前了！”
“對不起…”我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味地道歉，眼睛痛得睜不開，可是并沒有眼淚落下。
姐姐就這麽抱了我好一陣，才慢慢松開雙臂，露出哭得紅紅的眼睛。
“真是的…混蛋…”姐姐摘掉已經被淚水打花的鏡片，嘟囔着抹起了眼睛，“都怪那三個混蛋小鬼在你臨走之前給你立什麽flag…連爸爸都被波及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換下了染血的衣服，那些都是爸爸的血，我沒有受到一點傷，鳴人叔叔和爸爸把我保護得很好。如果不是我因為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沖動，爸爸應該早就把那個白衣人給制服了吧。都怪我的沖動……
我突然回憶起鳴人叔叔的話——
“奏真的是想救爸爸才和我一起跟來的嗎？”
我确實想救爸爸。但是除了救爸爸之外，我還想要見識更多厲害的忍術，見識更多的戰鬥，我想要知道爸爸的戰鬥方式是怎樣的，我想要變得更強，我想與更多的人交手，因為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實在是太……
我看向鏡子。鏡子裏的我眼睛還是黑色的。我深吸一口氣，稍稍閉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
“博人哥？”我看向窗外。
“呀…來看望你和佐良娜。”博人哥哥和巳月哥哥從窗外翻了進來，兩個人手裏拎着什麽東西，還不忘打個招呼：“打擾了——”
我點點頭，拿起換洗的衣服，領着他們來到客廳：“姐姐。博人哥哥和巳月哥哥來了。”
姐姐從洗手間鑽了出來，臉上還挂着水珠，護額也摘了下來，兩邊的劉海都散了下來，幾縷發絲稍微有點濕潤地貼在唇邊。
“什麽啊，博人啊…”她眯起眼，甩了甩手中的眼鏡，“有事怎麽不走大門？搞得像做賊一樣……”
巳月哥哥微笑着看向博人哥，他正盯着這樣的姐姐，似乎有點出神。
“啊…大家擔心你嘛！聽說佐助師傅出事了，醫院又禁止探視，我和巳月就急着跑過來了，”博人哥哥回過神，晃了晃手中的包裝袋，“一起吃晚飯吧？這頓我請你們。”
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餐桌上一時間擺滿了包裝盒和餐巾紙。在博人哥哥的追問下，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重新講了一遍。
“嘛，我大概了解了。”博人哥哥喝着可樂，含混不清地總結道，“簡單來說，就是小奏你雖然想着急去搶人頭，但佐助師父卻莫名阻止了你……”
我和姐姐都沒太聽懂，呆呆地瞪着眼。巳月哥哥微笑着着解釋道：“這是游戲術語。是說奏你想要去給那個大筒木一族的人最後一擊，但佐助叔叔阻止了你。”
“哦……我說你啊，不要總把游戲帶到生活中來啊。”姐姐不滿地瞥了博人哥哥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和鹿代他們聯機次數有點多，”博人哥嘿嘿一笑，不太介意地揮揮手，“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件事的責任不在小奏身上。應該是佐助師傅和敵人之間有着某種約定，所以師傅不敢貿然對敵人動手。但是從結果上來看，二人并沒有談攏，不然師傅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老實說，我也這麽覺得呢…”姐姐托着下巴，捏着手裏的薯條轉來轉去，“我覺得爸爸不是那種會對敵人抱有憐憫的人。奏只是不清楚狀況，反而讓敵人有機可乘，趁機逃脫。但并不是因為奏才沒能殺死敵人，而是爸爸根本不可以殺死那個人……”
“是奏有些沖動了呢。”巳月哥哥簡單的總結。
我低下頭，姐姐也沒再說話，只把沾滿番茄醬的薯條和薯餅推給我。
“喜歡番茄醬啊？幸好我拿了很多，”博人哥哥把袋子裏裝的好幾包番茄醬都倒了出來，推到我的面前，“都給你。好啦，別洩氣啦。年輕人總要犯些錯誤才可愛嘛。”
“年輕人…可愛…”姐姐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總之，下次要更加冷靜而慎重地考慮問題。”巳月哥哥眯起眼，還是那副笑意充沛的樣子，“不要因為平時過多壓抑自己，而在關鍵時刻變得急躁。”
聽到這句話，我擡起頭。可巳月哥哥已經不再看我了，而是專心地喝起了果汁，似乎是無意中說出了那樣的話。
——是嗎。我低下頭。原來自己平日裏的僞裝，已經被大家看穿了。
“……我…”我握緊了手中的可樂。姐姐他們也都停下來看着我，等待着我的自白。
“……我只是想成為大家心目中的爸爸…”我很少這樣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所以聲音就變得更低了，“因為…大家都…很希望我成為爸爸年輕時候那樣的人吧……又懂事，又有穩重，又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冰塊掉落在桌子上，發出啪嗒一聲，滑到了我的面前。我擡頭，看到博人哥哥正捂着嘴，臉憋的通紅。
姐姐拿起紙巾包起那塊冰塊，向博人哥哥扔了過去：“惡心死了！不要在我家的桌子上噴冰玩！”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噗，”博人哥哥還是捂着嘴，但完全憋不住喉嚨裏的笑聲，“你要變得像佐助叔叔？穩重和懂事？為什麽？這兩件事有什麽聯系嗎？”
姐姐閉着眼搖搖頭，一擺手：“沒有。”
巳月哥哥還是眯眼笑，不說話。
我呆愣了片刻，急忙追問：“……難道博人哥哥不是想成為爸爸那樣的人才拜師的嗎？因為爸爸年輕的時候…”
“不，我不知道佐助師傅年輕的時候是什麽樣，”博人哥哥伸出手擺了一個“停”的手勢，看向姐姐，“我只是覺得佐助師傅在暗處保護大家的樣子很帥，但我從來不覺得他是個聽話懂事的人，從來沒有。嘛，不如說，怎麽可能呢？”
“而且佐助叔叔年輕時候也許真的不是一個很乖巧聽話的人呢。”巳月哥哥聲音溫柔地插了一句，“——雖然，我無法解釋為什麽我會知道這些，但至少我認為不是這樣的。”
“畢竟奏從來沒見過爸爸啊，木葉村的叔叔阿姨們總是在說奏很像爸爸。所以這樣想也情有可原吧？如果說到聽話懂事，那一定是七代目火影大人吧？我聽火影大人說，他小的時候既溫柔，又帥氣，學習成績又特別好，是班級的偶像呢…”姐姐提到鳴人叔叔，語氣就會變得十分憧憬。
“哈？那個臭老爸居然背着我這麽吹噓自己？”博人哥哥雙手環胸，面部糾結地擰在一起：“這怎麽可能啊？我以前在找老爸的親熱攻略時候可是從箱子裏翻出來好多張零分卷紙，上面都寫着我爸的名字……至于帥氣…他哪兒帥了？他也就胳膊上的繃帶還蠻酷的…”
三個人七嘴八舌的讨論了片刻，得出了一個結論。
“佐助叔叔完全不像你。”博人哥哥點點頭。
“笨蛋！說反了！”姐姐一敲博人哥哥的腦袋。
無視在一旁打鬧的兩人，巳月哥哥看着我：“奏沒必要去模仿誰的。保持自己的性格就好。我們都很喜歡現在的你。”
我看着巳月哥哥。
“就算會有一些不想告訴別人的缺點，但沒必要因此感到自責，因為那樣才更像一個人，而不是他人的附屬品。至少，我的父母是這樣告訴我的。”
——博人哥哥和巳月哥哥在玄關換好了鞋，與我和姐姐告別。
“佐助師傅會沒事的！他那麽強，”大概是見姐姐和我還是悶悶不樂的，博人哥哥沖我們比了個拇指，聲調也高了很多：“師傅說不定只是因為任務太累了，現在正偷偷補懶覺呢，你們都不要太擔心啦！”
雖然知道這只是太過拙劣的安慰話，但姐姐的表情仍然和緩了許多。她輕輕點點頭，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謝謝你，博人。”
還未等博人哥哥應答，姐姐立刻收起了那份溫柔的笑意，恢複了平時的表情，雙臂環胸道：“不過，博人，你是不是也該買一份便當，去慰問一下你的爸爸啊？”
“幹嘛？那個臭老爸只喜歡吃桶面，又不喜歡吃雷漢堡，買了也不喜歡，我才不…”提到鳴人叔叔，博人哥哥就滿臉的不情願。
“我和博人哥哥一起去吧，”我從姐姐身後鑽出來，拿起挂在門口的外衣，披在身上，又麻利的穿上鞋：“我該去向鳴人叔叔道謝，這一路都是他在保護我。”
“哈？哦…那……”博人哥哥還是一臉不情願，但似乎也不再推辭了，“好吧…既然奏要去的話……我就和你一起去吧。”
姐姐沖我笑了笑，我也沖姐姐眨了眨眼。
博人哥哥總是這樣，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其實很喜歡火影大人，但總是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意思。姐姐了解他這一點，所以總是默默地提醒他，希望博人哥能夠對火影大人更坦率一些。
在曾經的我看來，這種細微的差別實在是一件再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如今，我也能夠稍稍理解到這種事情的重要性了。
巳月哥哥先離開了。我和博人哥哥去了一樂拉面店，要了一份外帶拉面，正無聊地等待着。
夜已經很深了，我們大概是拉面館最後兩位客人。店裏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從後廚傳來的鍋碗碰撞的聲音，叮叮當當地忙碌着。
“…口味真老土……”博人哥哥撚着方便筷子外面的塑料衣，含混不清地嘟囔着。
博人哥哥看向我：“哎，佐助師傅喜歡吃什麽啊？”
我搖了搖頭。博人哥哥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點點頭。
“畢竟是佐助師傅啊，總是很神秘主義…”他把塑料扒下來，搓成一個球，放在桌子上彈出去。
塑料紙揉成的小球軟軟地擊中兩張桌子之間的擋壁上，很有彈性地蹦回到博人哥哥的手中。
我看着他這樣玩了一會兒。
“佐助師傅啊…”
博人哥哥突然低聲地說。
“佐助師傅，是不是一直在想念着誰呢…？”
我眨眨眼，還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博人哥趴在桌子上瞟了我一下，又把頭埋到雙臂之中。
“總覺得師傅有的時候會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哦，雖然他平時就是那個悶樣子，但是啊……”博人哥哥沉默片刻，“以前，媽媽去看望舅舅的時候，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又悲傷，又懷念……但是又無能為力。…雖然我是不怎麽明白啊……”博人哥哥撓了撓頭，露出有點困惑的表情。我很少見到他這樣。
“我之前聽爸爸說過……”我想要接着說下去，服務員的提醒聲打斷了我。
用紙桶裝好的一樂拉面，冒着滾滾的熱氣，被封了在塑料袋之中。博人哥哥拿起那碗拉面，突然發現裏面還放了一個紙包，露出三只竹簽在外。他把那東西拿了出來，發現是三串甜丸子。
“不好意思——老板，我們沒要這個啊？”博人哥哥沖老板喊道。
“是給火影大人的贈禮！這麽晚還在工作，辛苦了！”在廚房裏忙活的老板探出頭，露出很是質樸的笑容，“還請博人君代我們向火影大人問好哦！”
“啊…哦……”博人哥哥收起那三串丸子，仍是一副摸不到頭腦的表情，但還是禮貌地鞠了一躬：“謝謝老板啦！”
走出一樂拉面，晚風更冷了一些，我和博人哥哥都打了個冷顫。
“快給老爸送過去吧。一會兒要涼了。”博人哥哥加快了腳步。我跟上他。
“鳴人叔叔喜歡吃甜團子嗎？”我指了指口袋裏的東西。
“不知道。沒看他吃過。”博人哥哥拎起口袋，皺着眉想了想，“而且為什麽拉面店會有這種甜點啊？”
再一次，我們二人來到了火影辦公室。博人哥哥還是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和門口的護衛打招呼，和走廊裏抱着文件奔波的中忍哥哥姐姐點頭問好，大搖大擺地晃上了樓，咣當一聲踹在門上。
門沒開。
“咦？”博人哥哥眉頭一皺，又使勁踹了一腳，但門是從裏面打開的，是鹿丸叔叔開的門。
“這種敲門方式，就知道是你小子…”鹿丸叔叔撓了撓頭，還是一副“啊—麻煩死了”的表情，“進來吧…”
我跟着博人哥一同進去，鹿丸叔叔好像沒想到我會跟來，一愣，但很快整理好了情緒，沖我點點頭。
鳴人叔叔正站在火影席的位置上，還保持着争論的姿勢，臉色十分難看。但在看到我和博人哥哥之後，他也慌亂了片刻，随即和鹿丸叔叔一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沖我和博人哥揮了揮手。
“幹嘛？神神秘秘的。”博人哥哥單手抄兜，把拉面往前一遞，“給你的，慰—問—品。”
鳴人叔叔愣了一下，結果博人哥手中的外賣，原本僵硬的笑容終于變得和緩起來：“啊…謝謝啦，博人。”
博人哥哥臉驀地一紅，脖子也梗了起來，他強硬地解釋着：“別誤會，不是我要買的，是佐良娜那家夥逼着我做的…”
“還有…奏要向你道謝。我就送他過來…”博人哥把我拽了過去。
鳴人叔叔看向我的眼神，微妙的複雜了起來。鹿丸叔叔也走了過來，緊緊地盯着火影大人，似乎沖他很輕很輕地…搖了搖頭。我看到了，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謝啦，小奏。”鳴人叔叔收起那份複雜的眼神，笑着對我說，“你是佐助的兒子，也是我的家人，不需要和我這麽客氣！”
“哈？這是啥？”鹿丸叔叔扒拉着塑料袋，拿出那三只丸子，“三色丸子？”
“喔！這可真是，好久不見了啊，”鳴人叔叔略感驚奇地從鹿丸叔叔手中接過一只，“現在木葉街頭的點心都是從水之國進口的，這種老口味的小吃，似乎已經不被現在的孩子認可了呢…”
“這個是一樂家的老板送的。”博人哥哥撓撓頭，“說是—你工作很累—辛苦啦—啥的。反正是人家的一番好意，你就吃了吧。”
“是嗎…謝謝。”鳴人叔叔微笑着的眼神柔和了起來，他懷念地捏着那串竹簽，慢慢地在手中轉着：“以前和卡卡西老師出任務的時候，那家夥說什麽都不吃…他最讨厭吃這個了，連看都不想看。”
“哈！我知道，那家夥一定是佐助師傅。”博人哥搶答道。
我驚訝地看着博人哥，博人哥驕傲地一擦鼻子，“因為佐助師傅長了一張一看就非常不喜歡吃甜食的臉！”
“那，奏呢？奏喜歡吃甜食嗎？”鳴人叔叔遞給我一只三色丸子，“奏還沒吃過吧？這是叔叔和爸爸小時候常吃的零食。……雖然你爸爸不太喜歡吃吧…”
“吃吃看？”博人哥哥也對我接下來的反應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就連鹿丸叔叔也盯着我。我知道他們大概是想知道長得像爸爸的人會不會口味也和爸爸一樣。
我有點緊張地接過竹簽，下定決心，閉着眼睛咬了一口，咀嚼片刻。
我捂住嘴。
“……哇，不要吐出來。”博人哥向後退了幾步。
“呃……不喜歡不要勉強。”鳴人叔叔眯起了眼，“畢竟你爸爸小時候…”
“好吃……”我喃喃地說，我還從來沒覺得有什麽東西能這麽好吃，甜甜軟軟的，又很彈牙很細膩。
我環顧四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真的好吃。”
鳴人叔叔把剩下的兩串都給了我。屋子裏的三個人就像是圍觀珍奇動物一樣看着我津津有味地吃着三色丸子。鹿丸叔叔甚至還給我倒了杯茶，我接過，大口大口地喝着，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我想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奇怪，但我控制不住。
“真奇妙啊……”鹿丸叔叔歪頭看我，又看向鳴人，“你有沒有印象？其實佐助那家夥小的時候還不算那麽不近人情的。”
“唔？我記憶中那家夥向來很煩人…從小就很臭屁…”鳴人叔叔撓撓頭。
鹿丸叔叔嘆了口氣，聳聳肩：“嘛，也可能是我記錯了，畢竟太久了。很小的時候我陪丁次去點心店吃東西，就看到佐助那家夥抱起一袋子三色團子，興高采烈地往宇智波的領地跑，笑得特別開心。所以後來入學的時候，看他那個樣子，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肯定記錯了，”鳴人叔叔堅定地擺擺手，“佐助從來不吃這些東西的。甜食呀，納豆呀，這種黏黏的東西他都不喜歡。”
說着，他們繼續欣賞我吃三色丸子，就像在欣賞國寶動物進食一樣，眼神溫柔，各懷心事。
“——鳴人！佐助他…”
門被突然打開，媽媽還穿着白大褂，額頭上冒着點點汗珠，她沖了進來，随後看到了我和博人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