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小賊們豈敢亂動?他們舉着弓箭,滿是躊躇不定,山賊望着他們,罵罵咧咧的說,“你們還不放下弓箭,想讓老子葬于她手?”
小賊放下弓箭,異口同聲的說,“遵命,大哥!”說罷,他們指着祁蓁,張口結舌的說,“我們已放下弓箭,你也不許亂來,不若有你好果子吃。”
祁蓁挾持着山賊,她盡量拖延時辰,脫口而出的說道,“你們都往後退,別想試圖使詐。”語落,山賊見她手腕流着血,黑紗下他嘴角上揚道,“你們還不快往後退,老子的命豈容兒戲?”
這時,山賊趁着祁蓁偏頭望他,他用手肘推開她的斧頭,他擡手捂着脖頸處說道,“你這丫頭真不知好歹,竟然還挾持起老子來?”
祁蓁捂着手腕,自知寡難敵衆,輕啓着唇瓣道,“我不過是女流之輩,為保名譽定要奮力博之。”語落,她稍稍擡起眉眼道,“可倒是你們,正值青壯之年,不去入伍為兵,卻在這做起山賊。”
話語至此,小賊面面相觑,不由交頭接耳,山賊氣急敗壞,咬着後槽牙道,“滿嘴胡說八道。”說罷,他從小賊腰間奪來匕首,他揮舞着武器往前走去,“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眼看着匕首已要刺向祁蓁去,不遠處有隊官兵騎着馬奔來,沈烈拿起馬背的弓箭,順勢瞄準山賊的手射去。
這時,山賊吃痛的捂着手腕,被小賊們及時的扶住,他們壓低着聲音問道,“大哥,你可還好?可有性命之憂!”
山賊偏頭望向他們,他沉着臉怒斥道,“你們都瞎了不成?”語落,他擺着手說道,“還不快拿起武器與他們抗衡!難不成還想坐以待斃?”
小賊垂着眼眸,他眨巴着雙眸道,“大哥,他們是訓練有素的官兵,我們哪裏能打得過他們?要不……”語落,他掩着嘴小聲的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山賊賞他爆栗,他罵咧的說道,“沒用的東西!”語落,他提着口氣說道,“我們怎可能逃得了?只能奮力拼搏也。”
橫豎都是躲不掉,他們拿起武器來,迎上前面去厮殺,山賊見眼前的人,順勢就要挾持她……
誰知,白影從山賊身前閃過,奪走山賊手中的匕首,攔腰将祁蓁抱起來道,“放心,這些山賊定會束手就策。”
祁蓁不由擡起眉眼來,熟悉的臉龐映入眼底,她輕啓着唇瓣說道,“怎麽是你?你不是應該在城裏!”
傅珩澈将她安置在空地,他松開摟在她腰間的手,“這得多虧曹昇,及時趕來求救,不若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祁蓁垂下眼眸,不露聲色的說,“原來如此。”說罷,她欲邁步走開,傅珩澈擡手攔住她的去路,“別動!”
祁蓁擡起眼眸望去,她甚是疑惑的問道,“你這是作甚?”
傅珩澈順勢擡起她的手,他看着鮮紅的血說道,“為你包紮傷口。”語落,他扯下白衣袍的邊角,仔細的包紮她的手腕。
望着他專注的神情,就好似時光流轉,在戲園子中,她為他包紮那刻……
思忖間,山賊早已被沈烈拿下,交給手底下的人看管,他背手邁着步子走來,嘴角微微上揚的說道,“你們可真有意思,在這千鈞一發時,還有心思談情說愛?”
祁蓁雙頰泛着緋紅,她輕啓着唇瓣說道,“烈哥,你別調侃我們!”語落,傅珩澈稍稍擡起眉眼,“有沈将軍對付山賊,本官是再放心不過。”
沈烈好生打量他們,眼角眉梢都含着笑,“傅大人,倒是臨危不懼呀。”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
見狀,傅珩澈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道,“不知沈将軍是要去何處?”
沈烈擡手指着不遠處的林子,他勾着唇說道,“這裏有傅大人照看,我自去林子裏查看,不知可有落網之人。”
傅珩澈颔首點頭,緩緩的開口說道,“沈将軍,請便!”語落,他擺了擺手,開口就吩咐,“易德,将夫人送去馬車內,給我好生的照看她,萬不能有任何差池。”
……
這時,沈烈沿着小路走進林子,他看見樹後似乎有人影,輕手輕腳的往裏面走去,
曹東籬現身出來問道,“沈将軍,你怎知曉我在林子裏!”
沈烈擡手指向林子外,他彎着桃花眼說道,“喏,黑馬後腿的箭,不正是你所為?若不是你暗中保護阿蓁,怕是她早就兇多吉少了。”
曹東籬擡眸望向他,緩緩的開口說道,“看來任何事都瞞不過沈将軍的雙眼。”
沈烈邁着步子走到他跟前,甚是疑惑的問道,“為何不正大光明出去,反倒獨自躲在林子裏?難不成……”
話語還未說完,曹東籬似知曉其心思,他嘴角略含苦澀的說,“畢竟,她已是總督府的側夫人,她的聲譽是容不得毀壞。”
沈烈望着他癡情的模樣,就如同看到當年的自己,“眼看着時辰不早,你随我回沈宅,我請你吃酒!”說罷,他側過身去,望向源清道,“你去告知傅大人,就說我自會回城,讓他押着山賊回去。”
源清颔首點頭,他打躬作揖道,“是,将軍!”說罷,他轉身就往林子外走去。
這時,林子外已整裝待發,曹昇正要步至林中,卻被源清給攔下道,“你莫要去尋你家公子,他與将軍準備去飲酒!”
曹昇睜大雙眸望去,神情裏滿是詫異道,“這話當真?公子平日很少飲酒。”
源清面無表情,他淡淡的說道,“主子的話,我豈敢亂傳!”說罷,他邁着步子走向傅珩澈,他輕啓着唇瓣說道,“傅大人,将軍讓您押着山賊先回城,稍後他會自行回去的。”
聞言,傅珩澈不露聲色,他輕啓着唇瓣道,“不知你家将軍整啥幺蛾子事兒?”語落,他邁着步子走到馬車旁,他利索的走到馬車內道,“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