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舒窈站在衆人之間,她指着柴房的方向,神情甚是慌張的道,“是李嬷拿着匕首,故意刺傷秋姑姑。”
祁蓁眉心緊皺,她脫口而出道,“前些日,已将李嬷關在柴房內,怎還會讓她出來作亂?”
秋芷輕嘆了口氣,她望着衆人說道,“李嬷是與人內外勾結,這才趁機逃出柴房的,幸而被我給當場撞見,不若她早就逃出祁府。”
沈烈的手掌緊攥成拳,他沉着臉咬牙切齒道,“果然是老刁奴,都關進柴房內,還敢興風作浪,真該就地正法。”說罷,他氣沖沖的就要往柴房走去。
見狀,祁蓁拽住沈烈的衣袖,她輕啓着唇瓣說道,“還請烈哥勿要沖動行事。”語落,她稍稍擡起眉眼道,“還沒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這刁奴留着還有用處的。”
傅珩澈環顧着四周,他不露聲色的問道,“不知李嬷與何人勾結?得而從柴房逃出來的!”
話語剛落,曹昇捆着小厮快步走來,他将小厮推到他們面前,“就是這家夥幫的忙!”語落,他脫口而出道,“他還是杜氏的忠仆。”
祁蓁款步走到他跟前,垂眸望着眼前的小厮,“為何幫李嬷逃走?她又是意欲何為!”語落,小厮偏過頭去,他壓低着聲音,“奴才不知!”
沈烈尋不到人出氣,心中自然憋着怨氣,他擡手指着小厮道,“事到如今,你還要隐瞞不成?杜氏已日落西山,你也沒有好果子。”
聞言,小厮面色略有動容,他搖晃着腦袋說道,“奴才,真不知李嬷的目地。”說罷,他擡眸望向祁蓁,連忙讨饒的說道,“還請姑娘高擡貴手,給奴才生路一條啊。”
祁蓁偏頭望向曹昇,她輕啓着唇瓣說道,“你好生将他看緊,指不定還有用處,”說罷,她邁着步子往柴房走去。
傅珩澈順勢拽住她,他微蹙着眉頭說道,“難道你要獨自去見李嬷不成?”
祁蓁擡眸望向他,她若有所思的說,“有些事情總是要弄明白……”話語還未說完,傅珩澈接過話茬道,“我陪你進去。”
傅珩澈走在她前面,擡手推開柴房的門,他跨過腳下的門檻,見李嬷被捆綁在柱子上,她的嘴中還堵着粗布條,這般看上去是極為狼狽。
這時,祁蓁走到他身側,望着捆綁的李嬷,“杜氏大勢已去,你為何還如此?”語落,她半眯着雙眸道,“難道還有陰謀詭計不成!”
李嬷臨危不懼的望着她,嘴中塞着粗布條沒法說話,只能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音,祁蓁扯出她口中的粗布條,李嬷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呸,夫人怎會大勢已去?你莫要扯謊來诓我。”
“夫人,是會東山再起!”
祁蓁在其跟前來回徘徊,她輕啓着唇瓣開口說道,“李嬷,若是我沒記錯,你跟着杜氏好些年,也是她的心腹之人。”
“她對待仆人極苛刻,唯獨對你掏心掏肺,還舍得給你銀票子。”
李嬷不由沉着臉,她極為防備的問,“你說這些作甚?難不成想挑撥我與夫人的關系!”
祁蓁擡手撫着下颌,她嘴角含着笑意道,“說起你們的關系?”語落,她挑着眉眼道,“我似乎還真知曉些許。”她走到李嬷身旁,就在其耳畔說道,“畢竟,你們的淵源匪淺,豈能讓旁人挑撥?”
李嬷臉色蒼白,她神情凝重道,“你不要含糊其辭,有話你直截了當。”
祁蓁稍稍擡起眉眼,她輕啓着唇瓣說道,“杜氏是你貍貓換太子的把戲,只是她還被蒙在鼓裏,真以為你是她的奶娘……”
李嬷的神情愈發凝重,她偏過頭去說道,“可真是天大的笑話,這話說出去誰會信。”
此刻,祁蓁忍不住冷笑,“誰會信?”語落,她雙手環抱于胸前道,“說出去試試,就都知曉了。”
李嬷抿着唇,她試探的問,“你威脅我的目的為何?”
祁蓁嘴角含着笑意,她輕啓着唇瓣說道,“我不過是想知道你為何要逃出去!”
李嬷不由垂着眼眸,她壓低着聲音說道,“我要為夫人鳴冤,她是……”
話語還未說完,祁承博推開柴房的門,他邁着步子走進來道,“大膽刁奴,還要在這裏妖言惑衆不成?”
祁蓁轉過身去,她甚是疑惑道,“父親,您怎過來了!”
祁承博走到她身旁,他緩緩的開口說道,“方才,剛将顧先生送走,就想着過來尋你,沒想這刁奴傷人,可要給她些顏色瞧。”
祁蓁餘光望向李嬷,她攙扶着祁承博道,“父親,這事交給我來處理,您還是好生去歇息。”
祁承博偏頭望向她,他壓低着聲音說道,“這怎麽能行?”語落,他開口吩咐道,“祁伯,還不快送姑娘、姑爺回屋。”
聞言,祁蓁眉心緊皺,她張口結舌道,“可是……”
傅珩澈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道,“既然祁老爺心疼你,你別辜負他的好意。”說罷,他牽着祁蓁就往外走。
沈烈派人尋郎中為秋芷包紮,眼看着他們從柴房中走出來,“你們怎麽出來?可有問出何話!”
祁蓁搖晃着頭,她緩緩的說道,“父親說會處理此事。”語落,她稍稍擡起眉眼道,“我自然不好插手。”
此刻,曹昇走上前去,他打躬作揖道,“姑娘,這小厮如何處置?”語落,祁蓁偏頭望向祁伯,她輕啓着唇瓣說道,“交給祁伯!聽他發落。”說罷,她就往沁水閣走去。
眼看事情都落下帷幕,祁蓁是了卻心中大事,樁樁冤案都沉冤得雪,也不辜負她所付出的。
當祁蓁回到沁水閣時,她不由停下腳步駐足,因杜氏的事情,她在祁府小住多日,她吩咐着舒窈說道,“你好生整理番,我們也該回總督府。”
舒窈擡眸望向她,輕啓着唇瓣說道,“姑娘,老爺的身子還未好,我們現在離開……”
話語還未說完,祁蓁望着遠處的景致道,“杜氏已緝拿歸案,起不了腥風血雨,祁府就是安全的。”語落,她若有所思道,“再者說,我這出嫁的女兒,卻總是待在娘家,讓傅大人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