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顯而易見,覺得好玩的只有玫瑰花,被倒吊起來的幾個人完全不這麽認為,被綁在一塊蕩來蕩去不斷發出慘叫聲。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頭朝下腳朝上,腦袋很快就充血了,而且玫瑰花藤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被捆着的地方又痛又癢格外難受,加上滿心驚惶,慘叫起來就更加大聲了。
“這幾個人怎麽處置?”秦笙抱着孩子,滿是厭惡的看着那幾個人:“要不然就把他們丢在這裏不管了吧?他們不是喜歡往山上跑嗎?想來應該挺喜歡咱們山上的特産的。”比如說狼啊野豬啊什麽的。
“等一下。”蕭梧卻擔心他們也許還有同黨,如果能順藤摸瓜的話,說不定能救出更多人,抓住更多的壞人:“還是交給警察吧,他們不可能是單打獨鬥的,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
“這山上也沒有信號,我們就兩個人,還帶着三個孩子,怎麽把他們帶下山去交給警察?”三個小孩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安全了,哇哇大哭起來,耳朵都好像要被震聾了。
“我們先把孩子送下山去。”蕭梧沉吟一下,做出了決定:“他們幾個被吊在這裏,也跑不掉。”
眼下也就只能這樣做了,夫妻倆抱着三個孩子,丢下慘叫連連的五個人販子,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他們離開後,原本靜靜流淌的河水中,有個黑色的影子正在悄無聲息的靠近過來。
“嘩啦”一聲,一條仿若鞭子一樣的長尾巴從水中抽了出來,正正打在了吊着五個人的玫瑰花藤上。
之前還威風凜凜的玫瑰花藤居然被這一擊直接打成了兩截,捆在一起的五個人尖叫着從上頭掉了下來,被那條黑色的長尾巴閃電般的接住,拉向水中。
玫瑰花藤自打出生以來還是頭一次吃虧,頓時大怒,長滿倒刺的藤蔓帶着淩厲破空聲抽了上去。
敢跟它搶獵物?抽死你丫的!
水中浮現出一個古怪猙獰的怪物,整體造型像一個變異的巨型蝌蚪,不過身體表面披着一層鱷魚一樣的鱗甲,看起來比巨型蝌蚪可怕多了,一張嘴巴幾乎占據了腦袋身體的三分之一還要多,張開大嘴,尖銳鋒利的滿口牙齒閃着寒光。
一條尾巴,一條花藤,中間捆着五個人,展開了拉鋸戰。
兩方角力之下,原本捆住五個人的花藤就被扯斷了,五個人紛紛慘叫着往下墜落,眼看着就要被下面張大嘴巴等待的怪物給一口吞掉了。
玫瑰花藤閃電一般席卷而來,卷住了三個人後也不再戀戰,嗖的一下子縮了回去。
另外兩個人被水中的怪物給張大嘴巴咬在了嘴裏,半截身子還露在外面,痛苦的掙紮着,鋒利的牙齒刺進他們身體裏,河水中漾開了一片淡紅色。
怪物龐大的腦袋轉動了一下,生在腦袋上方的獨眼盯着玫瑰花藤和那三個僥幸逃脫的人看了一眼,緩緩沉進了水中。
蕭梧和秦笙回程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搜山的人:“孩子在這裏!不過我們只找到三個,下窪子村一共丢了幾個?”
“丢了五個!”這裏面就有下窪子村的人:“這仨是這兩天才丢了的,前頭還有倆,丢了有些日子了,怕是早就被送出咱們這片地方去了,不好找啊!”
得知那幾個人販子被抓住了,義憤填膺的村民們立刻就追了上去,到了地方一看,說好的五個人販子只剩下了三個,這三個還是受驚過度瘋瘋癫癫的樣子。
“我說!我什麽都說!”兩個女人當中整容臉已經被怪物叼走了,剩下一個直接吓的尿了褲子:“你們把我交給警察吧,我什麽都交代!離開這裏!離開這裏!有怪物有怪物啊!”
剩下兩個男人的表現比她也強不到哪裏去,一個哆嗦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另一個只會啊啊亂叫,誰靠近都發瘋一樣的尖叫掙紮。
玫瑰花藤藏在茂密的野草中,悄悄爬到了蕭梧腳邊,委屈的蹭蹭。
今天被一個醜醜的家夥給襲擊了,寶寶不開心!
蕭梧不動聲色的把玫瑰花收了起來:“水裏有怪物?難道之前陳剛就是被怪物給拖下水去的?”
三個人販子呆了一下,想起陳剛在水裏拼命掙紮的樣子,打了個哆嗦:“是怪物!一定是那個怪物幹的!”幸好他們沒有去救陳剛,要不然就被那怪物一起吃掉了!
“陳剛?”下窪子村的人還不知道自己村子裏有人參與了這件事,聞言吓了一跳,緊跟着就有人想起來了:“說起來,這幾天好像的确沒看見陳剛出來晃悠?”
“這畜生!自己村子裏的人都禍害,死了活該!”
吓破了膽子的三個人販子被村民們打的半死之後,才交給了聞訊趕來的警察,還有兩個孩子沒找回來呢,等警方通過這三個把這個拐賣兒童的團夥徹底揪出來,那倆孩子說不準就能回來了。
孩子失而複得的三戶人家無比感激蕭梧秦笙,白發蒼蒼的老人當場就給他們跪了下來,把自家的好東西拿出來一定要讓他們帶上,不要不行,不要那幾個老人家就真的不肯起來了。
“收着吧,孩子丢了他們難受的差點活不下去了,你們幫了大忙了,不收着他們心裏放不下。”下窪子村年輕的村長紅着眼眶勸了兩句。
于是,回去的時候,皮卡上載了一群綁住腳爪翅膀的雞鴨鵝,叽叽嘎嘎叫喚了一路,還給車鬥上留下了不少“紀念品”。
蕭梧只好又硬着頭皮把車裏裏外外刷洗了一遍,這才覺得那股雞屎鴨屎的味道沒那麽嚴重了。
“這回家裏不缺蛋吃了。”老太太聽說這是他們幫着人家救回了孩子,人家給的謝禮,非常高興:“人販子真是該死!這是老天爺發怒了,這才叫你們借着滅火找到了那幾個孩子。老天爺保佑!”
“老天爺要是真能開開眼,就該保佑咱們風調雨順。”秦笙插了一句嘴,這都末世了,還老天爺呢!
人販子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聽說那幾個都是團夥中剛加入不久的新人,還不夠意志堅定,又被水裏的怪物給吓破了膽,到了公安局裏老老實實把所有的事兒都給交代了,只求這輩子都別再靠近那山那河了。
公安機關随後破獲了一個拐賣人口的大型團夥,救出來不少被拐兒童,在全國範圍內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但是這已經跟蕭家寨子的人沒什麽關系了,他們已經開始背石頭修水庫了。
炎炎烈日下修水庫是非常辛苦的事情,而且女人絕對是幹不了這活的,就連蕭梧也做不來,被大家給安排了從山上刨石頭的活兒,即便大家已經多加關照了,他還是很快就磨的滿手血泡,挑了又起,直到磨出了繭子。
秦笙看着萬分心疼,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在吃喝上盡最大努力的好一點,再好一點,盡力做好後方的支援。
前幾天那頭大野豬被姑父收拾了出來,這幾天秦笙和張彩雲就在老太太和姑姑指導下炖野豬肉給男人們吃,據說多吃肉力氣才足,修水庫這樣的力氣活,首先就得保證吃飽吃好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旱了,地裏的莊稼苗已經旱的葉子打卷了,天上卻老是挂着老大太陽,一點雲彩都沒有,有經驗的老農都明白,今年這幹旱是一定的了。
秦笙剛把飯菜端上桌,忽然就感覺一陣熟悉的眩暈,趕緊一手扶住桌子,慢慢坐了下來。
老太太吓了一跳,剛要說話,就被蕭梧拉了一把,他對着老娘搖搖頭:“沒事兒,媽你先把湯給端過來吧!”
老太太不明所以的進廚房去了,蕭梧轉過頭,目光沉沉的看着秦笙。
趙玫瑰屏住了呼吸,拿着筷子的手已經緊張的泛白了。
“老天爺真的不打算給人留活路了。”秦笙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嘴唇翕動了兩下,滿眼絕望。
“什麽情況?”蕭梧明白她是又預感到什麽了,用手給她按着額頭,感覺有點粗糙,那是他手上的繭子:“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要活下去的。”
“冰雹,要下冰雹了。”秦笙拉住蕭梧的胳膊:“地裏的苗才剛那麽高,一場冰雹下來就什麽都不剩了!”
她是提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可是有什麽用啊!地裏那點遮陽布是擋不住冰雹的,好幾畝地,又該用什麽去擋冰雹!
老太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明白怎麽好好的一個個就都不說話了:“咋了?飯都送到桌子上了,咋不吃飯呢?”
“先吃飯!”蕭梧按按秦笙的肩膀,掰開一個饅頭往裏面夾了些瘦肉:“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人活着,總能想到辦法的。”
趙玫瑰咬着筷子,苦苦思索着解決的辦法,她是個重生者,卻一直都沒能對這家人做出多大幫助,感覺一直都在白吃白喝的。
有什麽辦法呢?上輩子天災頻發的末世,一定也有冰雹災害,那個時候人們是怎麽應對的呢?
“用稻草行不行?”趙玫瑰忽然眼睛一亮,不是怕冰雹把莊稼苗打壞了嗎?如果在上面蓋上厚厚的稻草,緩解冰雹的打擊力度,是不是就能避免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