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寒暄了一番,依稀坦白,她确實是想去看看紅谷四城餘孽的事兒的,不過身上也确實是有事,所以借着紅谷抄近路,她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什麽端倪狀況,也沒曾想,這麽一遇,就遇見了錦繡和戒色幾乎被活埋。
運氣真好,這是依稀對兩人的誇獎。
“你們倆關系确實是真好呢,呵~”依稀笑,錦繡臊,至于戒色,是尴尬的有點無所适從。
“那個……依稀,你和我們說說那個九尾貓妖王的事吧,我怎麽都沒聽說過的?你曉得嗎?”戒色的轉移話題技巧生硬得讓錦繡心呼了一聲木頭,倒不是因為他告訴依稀這天賜的主線任務——反正她錦繡也早已經視依稀為師傅了,說也沒什麽的,只不過這木頭和尚也不想想,他個天神都不曉得的事,依稀會曉得嗎?!
不過錦繡也沒制止戒色向依稀述說地底的見聞,只等着講述完畢後依稀沉思的結果答案。
“九條尾巴的貓族BOSS的話……我倒是曉得一點。”
诶?!依稀真的曉得?!!
錦繡直覺得依稀不做神魔實在是太可惜了,瞧人家這信息量,啧啧。
“曾經和四娘聊天時候聽她說起過,因為貓族是司陰的,而強大的貓妖更加是能聯通陰司鬼域,所以很多貓族和地府的鬼怪交好,地府冥王就曾經差點和一只尾巴很多的貓妖拜了把子的。”
不是吧,又是風四娘?錦繡頭都大了。
“就是尾巴很多而已嗎?那也不一定是這只吧。”還和地府冥王拜把子呢,一只貓妖能和地府BOSS拜把子?
“應該是沒錯吧,我記得四娘說,那次她帶着崽崽去地府找黑白無常喝茶正好撞上貓妖和冥王拜把子,她不曉得吐槽了句什麽,那貓妖就火大了,但是它實在是打不過四娘,于是就欺負了崽崽。四娘生氣了,愣是不允許冥王和貓妖結拜,而且還詛咒那貓妖的尾巴永遠修煉不成整數。冥王沒法子,為了不惹惱四娘就沒有結拜,但是背後還是支持了那貓妖做了貓族的種族BOSS,也算是給兄弟的彌補——種族BOSS應該都是最強的,若論尾巴的話,絕對是10尾貓妖才有資格做王,如果真的是九尾貓妖做了貓族的王……應該就是四娘詛咒了的那只吧。”
錦繡和戒色都張嘴愕然,如果依稀說的是真的,那保不齊……還真是那一只。
不過風四娘那女人是有多兇殘?闖進別人家裏揍人還霸道得不許人家拜把子結兄弟,最後不解氣還下詛咒鬧得人家一個種族的王缺根尾巴,實在是太嚣張了吧?!
錦繡聽着風四娘的事跡氣的心肝兒疼:游戲裏地府鬼域的副本至今都是對玩家有要求的半開放的,至今她錦繡都是除了玩家死亡必去的奈何橋地圖外,她可什麽地府地圖都沒去過呢。可是風四娘,不僅和黑白無常喝茶聊天,還能直接威脅到地府BOSS結兄弟這種私人行為——而且顯然這是發生在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到底還有什麽是不能做到的?
錦繡發現她對風四娘的嫉妒和厭惡都開始有點向崇拜轉變了,果斷人比人氣死人啊!
又瞪一眼身邊眨巴着眼睛賣萌的小兔崽子,錦繡又暗罵一聲:也不是好鳥。難怪先前欺負那九尾貓妖王那麽兇狠,感情是報仇來的。
“那這和它的尾巴有什麽關系呢?尾巴……有什麽用?”戒色問得很規矩,倒沒有驚異于風四娘霸道行為的樣子,他習慣成自然的接受讓錦繡撇了撇嘴。
“這個我曉得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記得四娘和我說,她有點後悔一時沖動的對那貓妖做那樣的詛咒,若以後出現了不怵它背後撐腰冥王的十尾貓妖來搶王位,那它是必輸無疑。”
那就是說,尾巴關乎于實力?
掏出了自己從貓妖王屁.股上切下來的兩條尾巴,錦繡皺了眉。“那麽,切下它尾巴的人是要做什麽?”
若說尾巴是實力,那麽很明顯的,那些囚禁貓妖王的人不需要貓妖王,而是只要它的尾巴(實力)——因為得到貓妖王的尾巴,就能得到它的力量!
所以說,這游戲裏真的是要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不過總覺得不會是好事。”想了想,依稀站了起來。“這裏不算安全,一直說貓妖王是失蹤了,連它的族群都不曉得去向,現在突然死在這裏留下氣味,若是被貓妖族的發現了會聚過來的,若是被發現它的死和我們有關,那就真的說不清了。我們先離開再休息吧。”
粗略來說,那群貓妖是來報複的,雖然不曉得自己失蹤已久的王是死是活,但是目的都是把錦繡和戒色傳送過去——王若活着,便是代為報仇,即便是死了,也算是殉葬了。只不過可惜,這群小妖還是想得太美好了,卻沒有考慮出這第三種可能是貓妖王嗝屁。
三人一兔來在一片相對而言怪少的安全地方,依稀支起了鍋給二人準備吃的以便填補饑餓值,順便的,商量行程問題。
“所以,在荒谷你就要走了?”一份肉馄饨是單獨給崽崽做的,錦繡未免得這小東西吃得太兇,一勺勺地喂着它倒也自有樂趣,而且出奇的發現它很是喜歡依稀的馄饨,為了讓錦繡喂的速度再快點,兔崽子撒歡兒了的讨好,又是搖尾巴又是作揖的,就差汪汪叫了。
“嗯,荒谷是我穿過紅谷路線的最後一個地方了,到底我還有事不能太拖拉啊。”收拾着用具,依稀笑得無奈。“不好意思啊,現在我也聯系不上四娘,而且這次任務也有難度……我也沒法帶崽崽走,還得繼續麻煩你們了。”
“沒事,崽崽也很能幫上忙的”摟摟懷裏吧唧着嘴,一臉幸福得直哼哼的兔崽子,錦繡笑笑的表示只要崽崽一直乖乖的倒也不失為很好的助手——如果它能自己解決夥食問題就更好了。
“呵呵呵呵,小崽子,要乖乖的聽錦繡的話哦。”彎腰刮了下崽崽的小鼻子,依稀倒是真有不舍了,要知道她疼這小兔崽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要不我們陪你一起穿荒谷吧。”提議的是戒色,只是提議得突然,愣了錦繡也訝了依稀,可他滿臉的都是認真,看模樣并不是一時沖動。
紅谷練級區裏的[荒谷]并不似紅谷一般的名不副實:一片血紅的平原大地。[荒谷]本就是一片山谷,而且多是洞窟沙石,在幾個地段裏還很不科學的交雜着小小熔岩和流沙,單純的用科斯特地貌來形容都略顯得單薄了,沒有人不感嘆它的奇特,尤其是游戲制作者在它的區域裏各種惡劣的創造。
是以,[荒谷]是個地圖地貌比怪更危險的地方,比起怪群的厲爪尖牙,那裏的環境更加讓玩家聞名喪膽。至于單人穿越過去,必死無疑,即便是依稀,戒色也不覺得一個人路過是個好主意。而且,還有九尾貓妖王斷尾的事件在,現在誰也摸不清真相到底是什麽樣的狀況,小心總是沒錯的。
“謝謝,但其實不用的,你們要是去荒谷的話會對目的地繞點路,時間本來就緊呢。”依稀自然也是曉得其中危險的,但是既然她已經早做了打算,她便也就早做了準備。
“要不還是一起去吧,時間緊不代表趕不及啊。”錦繡笑笑,她也希望依稀能安全回去,畢竟她今天又救了她一次了。
“啾!”掙脫錦繡的懷抱,崽崽也蹦跶了起來一躍上了依稀的頭頂,搔搔她的發,從頭上蹦到肩上用軟乎乎的身子蹭着依稀的臉頰脖頸,軟綿綿的咕嚕聲音慵懶得很是讨好,顯然的,崽崽也在挽留——它的肉馄饨,錦繡是這麽讀出來的。
脖頸間癢癢得依稀笑得花枝亂顫,終于,她答應了,三人一兔的旅行冒險繼續,崽崽的開心勝過于每個人。
***
“風四娘很忙嗎?似乎很難聯系上的樣子呢。”目的地為荒谷的行進中的閑聊裏,錦繡委婉的發表着疑問,因為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風四娘身邊親密的人說聯系不上她了。要麽是關閉了私聊,要麽是沒有上線,要麽是聯系不上,那女人有這麽忙麽?還忙到連自己的寵物也不管不顧了。
摸摸懷裏乖巧打盹兒的兔崽子,錦繡有些無語。這樣奇葩的兔崽子,那女人就這麽放養在外面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倒不是。”依稀苦笑,苦笑得讓依稀覺得越發奇怪。
“哦?”錦繡好奇,但也算識趣,看依稀的幾分為難模樣,她也就沒有把好奇說明,只是單純的應了一聲,依稀回答可以,不說亦可。
“倒不是有什麽不能說的:四娘每個月月半時候都是不在游戲,也不和人聯系的,今天就是月半啊。”
月半不上游戲?這是個什麽怪癖?
“是啊,月半的時候夫人都是不在的。”戒色點頭也附和了一句。“如果說在月半的時候夫人還在在游戲裏,那麽,游戲裏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至少也是重要得足夠讓她放心不下的事。從我聽說和看到的,也只曉得她在月半時候出現過兩次而已。”
“一次據說是款待黑白無常和幽冥結了個哥們兒,一次是地府要帶走柳爺,四娘趕來保他,還陪着一起下地府了。”戒色顯然是很清楚的,末了,戒色又補了一句:“柳爺那次的時候,夫人都是下了游戲後又急忙上線趕回來的。”
錦繡笑笑地哦了一聲,明顯下地府保柳爺的事,他是親眼瞧見的,不然一定會說‘據說’‘聽說’這樣的詞。
“不是的……”
一聲似是喃喃的聲音,卻讓錦繡和戒色聽得分明,側頭看依稀,方才還是笑容滿面的她垂眸微蹙柳眉,面容難過的抱緊了懷裏的崽崽,似是想起了什麽很痛苦的回憶。
“不是兩次,是三次,月半的時候,四娘回來了三次。”
錦繡疑惑,而且敏感地覺得這裏面有故事,并且不一般。她側頭再看一眼戒色,他也是一副第一次聽說的疑惑模樣,顯然他是聞所未聞的。
錦繡更加肯定裏面有事了。
依稀神色憂傷,輕輕咬唇的模樣嬌柔得看得錦繡都心裏很不是滋味,真怕她一個控制不住的哭出來。
“那一次……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四娘就開始暴躁起來了,之後一直好低沉,脾氣也越來越喜怒無常,對敵下手愈狠不說,還常常把自己給封閉起來誰也不理。雖然大家都很擔心,但是卻不曉得該怎麽勸,也只能都沉默着順着她,照看着不讓她鬧出事兒來,就怕出個萬一……”
暴走的風四娘?錦繡訝異,風四娘第三次的的月半出現,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奇到達頂峰,可是卻沒有發洩點,因為依稀一直垂着眸,似乎是沉浸在那個她鐵定是親身參與了的月半記憶裏了。
“對不起。”錦繡道歉得很誠懇,是因為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好奇會刺激到依稀痛苦的回憶,不過錦繡也算是摸了些訊息——某個月半時候,從來是在月半消失的風四娘回到了游戲,而且是發生了什麽,受了刺激,自此性格大變。
什麽樣的一個坎,會讓風四娘這樣的女人都過不去?
愛情失敗?她不是和柳靖平挺好的嘛,柳靖平都任她欺負呢。
友情背叛?看依稀以朋友的角度來提及風四娘,那女人雖說實力逆天,但也算是個夠義氣的德行吧,背叛應當是不至于的。
親情傷逝?這是游戲诶,有什麽親人啊,就算有也是該去現實靈堂裏吊孝吧。
金錢危機?權力威脅?好像也都不大可能,獨獨是錦繡想得有點頭大,風四娘好像什麽都不缺。
“好了,你們啊。”
大步攔在了低頭沉思的錦繡和垂眸憂傷的依稀,戒色晃了晃左右雙臂地給兩個女人招魂着:“專心一下吧,別多想了,現在先想想我們怎麽過去吧。”
錦繡依稀擡頭,烙入眼底的是石崖累累參差如犬牙的山谷,尤其是那血紅岩石壁上如星的孔洞窟窿,看得錦繡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