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發掘出了新能力, 雖然發掘的過程有點過于驚險刺激,不過總體來說, 總是件好事。
今天寨子裏可以說是大豐收, 抓到的魚和撈上來的野豬統一分配了,家家戶戶都分到了不少魚和肉, 省着點吃,過年的時候一頓肉餃子一盤魚還是能湊齊了的, 幫忙的城裏人收獲也不少, 那些小一點的魚蕭家寨子的人就沒有要, 全都給了他們, 那些鲫瓜子鯉魚什麽的,小的也有成人巴掌長短了,他們差不多一人分到了十幾條, 厚道的老寨主還分了他們一些野豬骨頭和肉,一群人高高興興滿載而歸。
這場收獲之後,老天爺又開始發威了,才停了沒幾天的大雪又開始鋪天蓋地起來, 怕房子受不住這樣的重量, 人們一晚上得爬起來三四次掃雪,基本上睡不到兩個鐘頭就得起來一次,掃一次雪最少也得半個多小時。
這樣也有一件好處, 那就是活動量足夠了,身上沒那麽冷了,就是人折騰的厲害, 總是沒精打采呵欠連天的。
蕭梧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人,每天晚上責無旁貸的爬起來上屋頂掃雪,睡不好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整個人都沒精神,但是大雪并不會因為天亮了就停下來了,白天還是要繼續掃雪的。
秦笙心疼他,特地搶了白天掃雪的活兒,讓蕭梧能夠好好的睡上一覺,結果沒多久她就發現,她完全可以利用空間來收拾這些令人煩惱的雪,她只需要爬到屋頂上去,把屋頂上的積雪收到空間裏,然後找個合适的地方把積雪放出來就行了,省時省力省人工。
發現了這個用途之後,夫妻倆立刻就把空間裏種的蔬菜全都挪到了暖棚裏,只留下果樹和草莓、西瓜等作物,空出一大片空地來專門用來除雪,晚上只需要起來個兩三次,每次不用幾分鐘就搞定了。
至于白天,人多眼雜的,還是需要老老實實出力氣幹活,不過即便這樣,還是比別人家強多了!
“這麽大的雪,不知道山上的樹能不能度的過去。”秦笙跟着老太太學做積酸菜,她現在也算是練出來了,不像剛來的時候,做一點體力活就會腰酸背疼,末世對她最大的鍛煉大概就是體魄和毅力了:“這樣大的雪,很多樹木都會被壓斷吧?”
“你看到寨子裏的樹有被壓斷的嗎?”事實上蕭梧早就注意到這一點了,蕭家寨子三面環山,要是山上的植被出了問題,會對寨子造成特別大的影響,但是他有留意到,不管雪下的多大,下了多少天,樹上的積雪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那麽厚,并沒有多到讓樹無法承擔的地步。
但是雪不可能避開樹,他留心觀察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論。
“是變異,那些樹木也發生了變異,雖然肉眼看上去并看不出來。”蕭梧拉着秦笙來到院子裏,把自家院子裏的幾棵樹指給她看:“每當達到臨界值的時候,它們會自動的搖晃枝幹,把多餘的積雪給抖落下來,你有沒有注意到,樹底下的積雪比起其他地方顯然要厚一些。”
這樣簡直就是一舉兩得,既減輕了樹冠樹幹的壓力,也如同厚厚的被子一樣把地下的樹根和底下的枝幹給保護了起來,保護樹木安然度過整個冬天。
等到了春天,溫度升高了,這些積雪融化之後還可以成為灌溉用水,滋潤植被。
老太太唱着黃梅小調在廚房裏用大鍋煮豬大骨,裏面還放了自家做的酸菜,酸爽開胃又熱乎,外面鐵鍋的鍋壁上貼了一圈玉米面小餅子,這就是他們的晚飯了。
只是吃飯之前,家裏來了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客人。
陸樂年的樣子很憔悴,衣服一看就是穿了多長時間沒洗過了,油膩膩髒兮兮的,頭發胡子也有段時間沒有修剪過了,配上一身髒衣服,簡直像個野人一樣。
“你們寨子裏的人把我當成要飯的了!”陸樂年一見到蕭梧,抹了把臉一臉滄桑的說:“不是我說,哥這一身好歹都是名牌,就算髒了點兒,質量也是杠杠的!把哥當成要飯的了,這是什麽眼神兒啊?”
“你身上這都什麽味兒啊?”秦笙還沒靠近就險些吐出來,一手捏着鼻子連連往後退:“多長時間沒洗澡了?就你身上這味兒,比我們家的牛羊還沖呢!”
陸樂年拽着自己的衣袖聞了聞,可能是穿這身衣服時間久了,這味道早就跟他同化了,他一點都不覺得臭……
“先進屋!”蕭梧看到陸樂年這一身狼狽的樣子,心裏就先有種不大好的預感了:“笙笙,你去燒些熱水,讓陸樂年好好洗幹淨。”
“行!櫃子裏有你的棉衣,你找出來給他穿吧!”秦笙也知道陸樂年這麽一身狼狽的出現在這裏絕對是有問題的,她沒有多問,去竈間燒水去了。
陸樂年狠狠的洗了個熱水澡,穿上蕭梧的厚棉衣出來,感覺整個人好像輕了十幾斤,走路都有點發飄了:“還是幹幹淨淨的舒服!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遭老罪了,沒有酒店旅館開門不說,還隔三差五遇上打劫的,要不是哥機靈,說不定這一百大幾十斤就交代在半路上了。”
他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滴水的頭發,忽然耳朵裏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回頭一看,自己的死黨手裏拿着一把雪亮的剪刀,正沖着他露出大白鯊一樣的微笑。
“卧槽!”陸樂年瞬間後退了好幾步:“你想做什麽?有話好商量你把剪刀先放下!”
“想到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去了?”蕭梧手裏的剪刀咔嚓咔嚓響,不由分說一把按住了陸樂年:“看看你的頭發胡子,快成了野人了,難怪別人把你當成要飯的!”
原來是剪發剪胡子啊!陸樂年松了口氣,主要是蕭梧那張斯文敗類的臉殺傷力太強大了,尤其斜着眼睛看過來的時候,總覺得他在打什麽壞主意:“不是,你會不會理發啊?要不然咱們找個專業的理發師來幫忙?”
“你腦子糊塗了?這個時候上哪兒去找專業的理發師?”就算有,也早回老家種地去了,何況他們這小地方,專業的理發師最精通的大概就是剃平頭了:“老實點兒,剪到你耳朵我不負責啊!”
陸樂年頓時不敢動了,開玩笑,那把剪刀一看就很鋒利,他要是歷經艱辛萬苦全須全尾的到了地方,結果卻在死黨的剪刀下光榮負傷,那得多冤枉!
蕭梧找了張大塑料布給他披着,防止頭發茬子掉進衣領子裏面去,然後就像模像樣的一手剪刀一手梳子,咔嚓咔嚓修剪了起來。
陸樂年看到自己的頭發一簇簇的落地,心髒一個勁兒的緊緊揪着,他記得以前造型師給他修剪發型的時候,頭發都是一點一點修剪下來的,可沒有一簇一簇這麽豪放啊!蕭梧看着很有自信的樣子,總不會坑他吧?
老太太得知陸樂年來了,估摸着這個點兒大概是還沒吃飯的,鍋裏的酸菜炖大骨還沒到火候,貼餅子也還沒熟,老太太就獻給下了一碗面條,面條上堆着金燦燦的雞蛋和嫩綠的小油菜,一看就叫人忍不住的垂涎。
秦笙端着面條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陸樂年的新形象,好險沒把手裏香噴噴的面條給扣到地上去。
這是剪的什麽啊?虧蕭梧一臉冷靜慎重好像在經手一件世界上最神聖的事情一樣,可是他手底下剪出來的那是什麽玩意兒?高一撮低一撮的,活像狗啃的一樣,還不如他以前修剪草坪的水準呢!
不過也是,修剪草坪有機器幫忙呢!
陸樂年一看秦笙的反應,心裏頓時冒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蕭梧!你給老子整成什麽樣子了?鏡子呢?把鏡子給我!”
秦笙忍着笑,把面條放下,果然去拿了一面鏡子過來,陸樂年接過來一看,頓時一聲慘叫。
“嗷!哥的形象啊!蕭梧你賠哥英俊潇灑的形象!”
蕭梧暴力直接把人給按下去鎮壓了,特淡定的拿着剪刀繼續修剪:“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形象有什麽誤會?英俊潇灑?從來不存在的。”起碼在他身邊的時候是不存在的。
蕭先生非常自戀的想。
陸樂年已經絕望了,随便蕭梧在他腦袋上搗鼓,都已經剪成那個樣子了,挽救的餘地只怕都沒有了,随便他搗鼓吧,再糟還能糟到什麽地步呢?
秦笙看着整個人散發着生無可戀氣息的陸樂年,心生不忍:“我記得媽那裏還有早先時候的手動推子,換上新刀片應該還能用。”雖然那玩意兒只能理出一個小平頭來,不過秦笙真心實意的覺得,就算是小平頭,也比蕭梧的藝術創想好看的多。
她一會兒就從老太太屋裏把那個手動推子給找出來了,蕭梧看着她換上刀片,在一邊幽幽的說:“其實我再修一修,還是挺好看的。”
“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陸樂年簡直要哭了,原諒他無法理解好友偶爾的迷之審美,但是頂着這樣一頭狗啃一樣的造型,他是拒絕的!
就算換成小平頭,樣子更加像是監獄裏面出來的,他也覺得比這個奇葩的造型強多了!
于是蕭梧只好遺憾的看着自己努力剪出來的作品被推子幾下子全都推平了,感覺跟以前他費力氣修剪出來的草坪被秦笙用剪草機全都推了一樣。
唔,有點傷心。 作者有話要說: 去做了産檢,然後被醫生一頓鄙視…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碰,每天要怎麽怎麽搭配才營養,聽得我只會點頭說不出別的來,按照醫生的各種标準,我懷疑這些年我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