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冬花被打的出氣多進氣少了, 春花嬸子才停下來。
“你說, 你以後還敢不敢做這樣的事情了?”春花嬸子打人把自己給累的氣喘籲籲, 手拄着棍子冷眼盯着崔冬花:“你要是還敢幹這種事兒,我就不會給你留口氣兒了!早打死了早幹淨!”
崔冬花哼哼了句什麽,聲音太小春花嬸子沒聽清楚,不耐煩的問:“你說什麽?大點聲!”
崔冬花一個激靈:“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擠出一臉笑容,讨好的看着自家女兒:“蕾蕾啊, 媽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就跟媽回去吧, 別叫你大姨再費心。”
蕾蕾冷眼看着她媽,看了一會兒冷笑起來:“我卻不敢相信你的話, 你都收了老葛頭的糧食了, 還說好了, 要是交不出人就得加倍還人家糧食。你舍得拿出那麽多糧食給人家嗎?”
崔冬花嘴巴動了動, 還沒說什麽呢, 就被蕾蕾打斷搶了先:“你舍不得!所以你剛才的話都是在騙我的,什麽你不敢了,你是被大姨打的暫時不敢了,先把我騙回去, 再把我綁到老葛頭那裏去, 等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大姨就算知道了也于事無補了是不是?”
知母莫若女,崔冬花那點小心思在蕾蕾面前根本就是無所遁形的。
蕭家寨子跟着看熱鬧的大夥兒都忍不住面露鄙夷, 有嘴碎的婆子在一邊叨咕:“以前有老話說逼良為娼啥的,這女人幹的事兒跟逼良為娼有啥區別你說?這還是自己親閨女呢!”
崔冬花渾身冒冷汗,一半是被人冷言熱語嘲笑羞辱的,另一半是挨了一頓臭揍給疼的。
“大姨,蕾蕾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蕾蕾當面揭開了她媽的醜惡嘴臉後,直接對着春花嬸子跪了下來:“我能幹活,啥苦活累活都行,只要給我個容身之所,賞口飯吃叫我不至于餓死就行了!我還年輕,我還能生孩子,大姨你要是不願意養我,給我找個男人嫁了也成!只要老實肯幹,家裏窮也沒關系!”
秦笙被蕾蕾的果決給震撼了一把,随後就對這個才十八歲的女孩子刮目相看,才這樣的年紀,就能破釜沉舟的做出這樣的決定來,這姑娘要是能堅持住,一定能在末世裏适應下去,過上好日子的。
春花嬸子見狀,一臉心疼的把人給拉了起來:“你這傻孩子說啥呢?大姨怎麽能不管你?你就當你媽死了,以後大姨有一口飯吃,怎麽也得分給你半口!老大老二,你倆有啥話說沒有?”
陳愛軍陳愛國兄弟倆對視一眼,搖頭:“媽你做主就行!”他們家一家子壯勞力,還怕掙不出糧食來?再說蕾蕾又不是個吃白飯的,也是能幹活的,總不能叫人走投無路去尋思吧?那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表妹。
蕾蕾流着眼淚,給他們一家連磕了三個響頭,別人拉都拉不住:“謝謝大姨!謝謝姨夫!謝謝表哥!我會報答你們的,我發誓!”
“好了好了,快起來!”春花嬸子連忙把人給拉起來,一陣心酸,原本花骨朵一樣的姑娘現在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崔冬花這個當媽的心也忒狠,閨女都還沒出月子,就等不及的要賣個好價錢了!
崔冬花眼睜睜的看着蕾蕾投奔自家姐姐去了,想攔着又不敢,剛挨了揍身上還疼着呢,嘴巴不敢說啥,眼珠子卻靈活的很,一看就是在打什麽小心思。
“大姨,我還有一件事兒要做。”蕾蕾起來後擦幹了眼淚,神态堅決的說:“我請大姨和諸位父老鄉親們作證,我童蕾蕾今天跟童滿冠、崔冬花徹底斷絕關系,從今往後,各不相幹!”
崔冬花傻了眼,好半晌喉嚨裏發出一聲嚎:“你說啥?老娘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的,你說斷絕關系就斷絕關系?你做夢!”
“麻煩父老鄉親們誰給幫忙立個字據。”童蕾蕾根本不管崔冬花喊了些什麽,神情冷靜的說:“崔冬花最擅長抵賴不認賬,白紙黑字簽名畫押,日後她反悔的時候也好有個憑證。”
秦笙真是喜歡這姑娘的冷靜利落勁兒,避着別人從空間裏拿出了紙筆來:“正好,我這裏有紙筆呢,我幫你寫給字據?”
童蕾蕾感激的點了點頭:“麻煩姐姐了!”
秦笙果然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給寫清楚了,撕下紙來遞給童蕾蕾:“這麽寫你看合适嗎?”
童蕾蕾大體掃了一眼,點頭:“謝謝姐姐了,這就很好了!”
“等等!”老石頭聽說童蕾蕾和崔冬花來了,還以為她們反悔了是來要回孩子的,也急急忙忙跟着來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看到童蕾蕾要逼迫崔冬花簽字畫押,他也急了:“能不能再給那上頭添幾句話?就把那孩子的事兒也寫上,免得将來有人反悔。”
他一聽童蕾蕾說崔冬花這人最擅長抵賴不認賬,心裏就是一咯噔,想着萬一哪天她又反悔了來要孩子可咋辦?不成!這事兒也得立個字據,留着當做以後的證據的!
童蕾蕾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拒絕,跟秦笙借了筆,又把那孩子的事兒給添上了。
崔冬花被一群人盯着,哆嗦的不成樣子,硬着頭皮說:“你們想幹啥?我不簽!你們還能逼着我強行賣閨女外孫不成?你們這是犯法!”
“呦!這可真新鮮!”秦笙在一邊涼涼的嘲諷着:“有些人到現在居然又想起法律來了,剛才是誰為了幾斤糧食就要把自己還在坐月子的女兒賣給老頭子的?這位大娘真健忘,老年癡呆了不成?”
“你不懂,法律這東西吧,在有些人那裏就是對我有好處那就是正義的,對我沒好處那就滾他娘的!”蕭志軍忍不住說:“你看這老娘們的樣子就知道了,就是這種人渣沒跑了!”
“簽字畫押!”春花嬸子撿回了菜刀,拎在手裏盯着崔冬花:“咋的?不會啊?要不要我幫你啊?”
崔冬花一看那菜刀就忍不住哆嗦,只能咬着牙在那簡單的字據上簽字畫押了。
老石頭見狀,大大的松了口氣。
“這東西其實沒有法律效力的吧?”秦笙側過臉去問蕭梧:“這種私底下的字據,法律會承認嗎?”
“法律會不會承認沒關系。”蕭梧想說連法院都沒了,警察局都空了,還法律呢!“誰拳頭大誰就有理,這字據擺在這裏,白紙黑字就是證據,要是有些人不依不饒的還敢來找茬,蕭家寨子會叫她明白什麽叫做土匪窩的。”
蕭家寨子的男人們亮出了滿口大白牙,活動着手腳,不懷好意的看着崔冬花,蕭志軍代表了廣大群衆發言:“再敢來,管殺不管埋!”
崔冬花掉頭就跑,慌慌張張的也沒看清楚路,一跟頭栽倒下去,直接骨碌滾出好遠,爬起來頭也不敢回,一瘸一拐的跑遠了。
意外遇上了童蕾蕾的事情,解決了一出鬧劇之後,蕭梧等人回到了蕭家寨子,張老仍舊是一心撲在他的研究上,據說剛向上面提出要求,讓安排兩個助手過來,他老人家已經決定在這裏紮根做研究不走了。
“你們先坐坐,我去叫他。”周大娘熱情的招呼幾人坐下:“老頭子做起研究來廢寝忘食那是常态,你不去叫他一聲,他連自己肚子餓了都能忘了!”
“您就這樣去叫人,打擾了張老的研究,他不會生氣嗎?”秦笙好奇的問,張老一看就是那種研究重于一切的人,大概非常讨厭被人打擾的。 “他不敢對我發火!”周大娘霸氣的扔下這麽一句話,起身就往實驗室去了。
“看不出來,張老也是個妻管嚴啊!”蕭志軍感慨的說:“就周大娘這氣勢,張老這妻管嚴只怕還是積年陳疾了!”
張老陰沉着一張臉出來了,他的确是不敢對着老伴兒發火,但這并不代表他心情就能好了,不過出來看到蕭梧放在桌子上的兩串紅果子之後,眼睛一亮小跑着沖過來:“這是什麽?新物種?”
“山裏一種變異的作物,我懷疑可能是野果的變種?”蕭梧對這方面不了解:“您有興趣就研究一下,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您手頭的糧食作物研究才對。”
“嗯嗯嗯,這個我知道!”張老頭都不擡的擺了擺手,已經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紅果上面了,聞一聞捏一捏,拿把小刀切開,觀察流出來的汁水和鮮紅色的果肉,直接把幾個大活人給忽略了。
見狀秦笙無奈的搖搖頭,張老這研究的怪癖一旦發作了,那可真不好把他從中拽出來的,不過她有別的辦法:“張老,聽說您這裏缺人手了?要不我給您推薦一個助手吧?”
張老這些日子廢寝忘食的撲在新型糧食作物上面,早就抱怨沒有助手在身邊的各種不方便了,一直關注的事情被提及,盡管好奇心還被紅果緊緊的釣着,他也忍不住擡起頭來:“你給我推薦助手?誰啊?有沒有相應的底子?”
“就是他,我們表哥蕭志軍。”秦笙笑眯眯的把蕭志軍給推了出來:“張老您忙着搞研究,還不知道吧?表哥他啊覺醒了異能,能夠自然的分辨出有害和無害的物種,您說說,他有這樣的能耐,是不是幫您收集分辨新型物種的最佳助手啊?”
張老藏在老花鏡後面的眼睛頓時亮的跟兩個小燈泡似的:“真的?!好!小夥子,你以後就跟着我一起幹了,咱們一起造福全人類!” 蕭志軍一邊懵逼,我是誰我在那兒發生了什麽?這個老頭一臉狂熱的拉着我不放是什麽意思?我是有媳婦的人我很忠貞不二我絕不是基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