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寨夫人是個釣系美人 - 第 27 章 (文案劇情)……

屋內的靡靡之氣瞬間蔓延開來, 就想一朵朵罂粟悄然綻放,它們默默地伸出勾引的爪牙,将人拖拽其中,無法自拔。

沈謬死死地扣住明裳歌的手腕, 手下一個發力, 就仿佛恨不得要把她捏碎一般。

明裳歌大口大口地呼吸, 胸脯也跟着起伏,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瘋狂拉近。

沈謬一只手還壓在明裳歌的手腕上,另一只手空閑出來捏住明裳歌的臉, 明裳歌的鼻子倒是小巧精致,但是沈謬的鼻子就略顯高挺。

二人的鼻尖相碰,近在咫尺的距離, 能夠讓兩人清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那交錯在一起的聲音。

更多的是沈謬的喘|息聲。

明裳歌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她的下巴此時正處于一種灼熱的狀态之中,是沈謬的掌心太燙了,連帶着厚繭的掌心都能如此之燙,很難想象身體已經燥|熱到什麽地步了。

就連沈謬盯着明裳歌的眼神,都開始泛着滾燙。

明裳歌縮了縮被沈謬壓住的大腿,但顯然沒有什麽作用。

但是就這一蹭, 直接把沈謬的火氣給蹭出來了,沈謬先前用來鉗住她下巴的手,又往下探去摁住她的大腿。

言語間的喘|息聲更盛:“明裳歌, 我再給你說一遍, 別動。”

他說話一字一頓, 最後的兩個字就仿佛是硬生生地從齒縫間擠出來的一樣。

但是沈謬的眼神,已經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朦胧迷亂了起來。

明裳歌有點擔心沈謬的身體情況,終于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了一下:“要不去叫人把徐老找來?你能撐得過去嗎?”

屋內靜谧十分, 心跳聲都被無限放大,沈謬低低地喘息,額頭已經開始沁出豆大顆的汗珠了:“這是春|藥,找徐老有什麽用,他又不能幫我解毒。”

但是緊接着,沈謬擡頭看向明裳歌,高束的馬尾經過先前的各種動作,幾縷發絲已經飄到了前面來,鬓間的幾搓碎發也濕漉漉地粘在了額角。

沈謬似笑非笑地盯着明裳歌略帶閃躲的眼神,大膽又直白,盡顯着山間野氣,就猶如一頭張着獠牙的獵豹一般,貪婪地盯着自己的獵物:“你就那麽想讓我解毒嗎?”

明裳歌的雙手被束帶綁住,早已動彈不得,她微仰着頭,看着沈謬的頭頂,仿佛逐漸抓住了他的呼吸頻率一般,二人的呼吸頻率逐漸趨于一致。

但是眼裏的不解,出賣了她的迷|亂。

明裳歌原本慘白的臉色,也在這番熱氣中氤氲出了紅暈,她嘗試開口說話:“沈謬,我不想你出事。”

“嗯。”沈謬單純地應道,但是從心底裏迸發出的燥意,正在碰撞他的底線。

原本按住明裳歌手腕的手開始松開,但是手剛離開明裳歌冰涼的手腕,那種焚燒的苦楚瞬間席卷了他的心頭。

沈謬沒忍住,又抓住了束帶,只是這次他沒有去抓明裳歌的手腕了,他的指節死死地扣住那根束帶,另一只手也從明裳歌的大腿上脫離,撐在了床板上。

汗液在順着他的下颚線,一滴一滴地滴入明裳歌的衣裙中,再然後,一點一點地浸透她的衣裙,明裳歌的腿上已經能夠感受到汗液的黏濕了。

這個架勢,有點真的把明裳歌給吓到了。

明裳歌掙紮了一下,她想把沈謬給叫醒:“你真的沒事吧,要我幫忙嗎?”

“你再說話,信不信老子辦了你。”沈謬咬着牙,太陽穴的青筋已經暴起了。

明裳歌的神色在這個時刻反而顯得淡然了起來,她聞着空氣中的熱氣,充斥着男人的汗液,這跟以前在軍營裏面聞到的那種髒臭感不一樣。

這是一種野性的蓬勃之氣。

“來吧,辦吧。”

說完,明裳歌還緊緊地閉住了眼。

她在等待暴風雨的來襲。

她先前在一些豔本上看到過,這種藥是一種毒,只有男女實行雙|修之事才能解毒,如果不解毒的話,會對中毒者以後的生育能力産生影響。

現在這個寨裏已經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女人了。

這藥本就是婉娘給沈謬下的,剛才沈謬都把婉娘給扔出去了,顯然他是不想用婉娘解毒的。

她現在只是獻個身而已,如果沈謬不解毒,那就是不能傳宗接代的風險。

明裳歌害怕沈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又解釋了一番:“反正我的名聲已經毀在你這個土匪寨了,等我回到盛京,我也嫁不出去了,不如再拿來做個善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沈謬直接覆|身上去。

他直接單手把先前用來捆綁明裳歌的束帶給解開了,束縛被解開,緊接着就是帶着她整個人往床上倒去。

沈謬的外衣原先就被婉娘給褪下了,此時他直接把衣服給脫了,往旁邊的地上一扔。

就在明裳歌以為沈謬要動真格的時候,他又停下了動靜。

明裳歌有些懵怔,她撐着身子,從床上坐起,看着跪坐在床上的沈謬。

此時的沈謬正閉眼大口喘|息,他裏面還穿了一件素衣,但是現在已經早早地被汗浸濕透了,這反而将他完美帶有搏張的身形完美展現出來。

他在掙紮,在做着防線突破前夕的最後一次掙紮。

他不想被動地馳|騁,這種受着藥力影響的欲望,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顯然這次婉娘就沒想讓他能夠清醒着,一碗酒的劑量也确實不少。

沈謬咬緊後槽牙,咬肌也随着這番動作緊繃着,仿佛他只要放松一點點,就要功虧一篑了。

明裳歌有點擔心:“我去給你找徐老,他是大夫,肯定有解藥的。”

說完,就要作勢下床。

她一動,沈謬先前做的各種防線全部崩線瓦解。

明裳歌剛剛坐起,又被沈謬給鉗住壓在了床上,他撕|裂她的衣裙,直接把明裳歌的手向後給綁住,緊接着沈謬又撕開一處她的衣角,把明裳歌的眼睛給蒙上了。

明裳歌:“???”

不是,這又算什麽事兒啊?

“沈謬,你到底在幹嘛啊?”明裳歌現在想要掙紮也掙紮不了。

就像一條任人宰割的魚肉,瘋狂亂蹦,但也無濟于事。

沈謬深吸一大口氣,再猛得吐出,胸口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他睨着明裳歌,整個人莫名帶了一絲邪性:“幫幫我,好嘛?”

最後的幾個字,充滿了祈求的意味。

“幫你?”明裳歌更加不懂了,好像豔本上也沒寫怎麽幫啊啊啊!!

沈謬仰起頭,看向床帳的頂,這裏連床簾都是用一塊簡單的麻木搭建的,簡陋不堪。

破敗,髒污。

狹小,逼仄。

……

不論如何,這裏都不是一個能讓明裳歌幫他的地方。

這也不是一個能讓他崩潰瓦解的地方。

他不能碰她。

這是沈謬思緒混亂之前,唯一一個執念。

他低頭看着躺在床鋪上的女人,臉頰兩側明明還是泛着蒼白,整個人都被一種病态的氣息圍繞。

她還在月事期間,她的身體也不好。

沈謬跪坐在床榻上,突然,他将頭猛得向床板上一磕。

這個動靜,只差把床給震塌。

明裳歌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在那一刻突然被淩空。

緊接着,她聽見了沈謬的一聲怒吼:“畜生。”

他在罵他自己。

明裳歌的眼睛被蒙住,她不知道沈謬在幹什麽,有那麽一瞬,她是害怕的。

害怕自己沒有準備好,害怕爺爺知道了會傷害沈謬。

時間安靜了下來,仿佛連空氣都停滞了。

明裳歌總感覺下一刻沈謬就會壓身上來,但是這一刻卻久久沒有發生。

直到,她聽見了門被人猛得一摔。

門被風吹得吱啞響,仿佛離開的人已經沒有閑心再過來關上門一樣,就任由它被風随意鼓動。

有風從門外吹了進來,鑽進了明裳歌先前被沈謬掀起的衣袖裏。

好冷啊。

沈謬他,應該走了吧。

但是不行啊,他還在藥性中掙紮,會出事的。

不行啊,沈謬撐不住的。

明裳歌嘗試自己坐起來,但是沈謬先前為了不讓她亂動,捆的是手腕,這下,明裳歌連一點使勁兒的地方也沒有。

她想用手肘試試,但是沒成想,手肘直接給蹭破了皮。

“沈謬!你去哪兒了,我可以幫你啊!”

一條被撕碎的破布,完完全全地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一點光線也看不到。

就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了黑暗。

衣裙是用蠶絲織的,一點點的濕意就能暈染開一片水花。

不知道為什麽。

明裳歌有一點點想哭,真的就只有一點點而已。

一點點,不明白為什麽沈謬不肯用她解毒。

一點點,不明白為什麽沈謬要把她給綁住。

就只有一點點不明白而已。

明裳歌躺在略微堅硬的床板上,哭意瞬間席卷了她的眼眶:“沈謬你快回來啊……”

以前跟沈謬在一起,明裳歌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但是今天晚上,她感覺她被沈謬抛棄了。

這次,是沈謬主動遠離她。

是沈謬要離開她了。

他會去找婉娘解毒去嗎?

應該會的吧,這裏也就婉娘了。

如果他不解毒,就會對生育造成影響。

他肯定還想要兒孫滿堂,所以他肯定會要找人解毒的。

就是他不想找她而已。

————

那天晚上,直到深夜,秋月才在練武場這邊的閣樓上找到明裳歌。

等她找到明裳歌的時候,明裳歌還維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就連秋月如何叫也沒人回應。

秋月幫忙把明裳歌眼睛上的碎布給解開,再然後給她的手腕松綁,沈謬綁的很巧妙,并沒有勒的很緊,手腕處也沒有紅痕,反而是明裳歌自己為了撐着坐起來,把手肘給磨破了皮。

秋月看着明裳歌被撕碎得稀爛的衣裙,一時間心頭一梗,再看着明裳歌無神的雙眼,直接血氣翻湧。

“小姐,你告訴奴婢,是不是那個畜生碰你了?”

無人應答。

明裳歌雙手抱膝,坐在床邊,她兩眼空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這番情形,落在秋月眼裏,就是明裳歌被欺負了。

她趕緊上前,抱住明裳歌的腦袋,眼淚在一瞬間奪眶而出:“小姐別怕,将軍馬上就要來了,等将軍來了,咱們讓将軍給你報仇。”

說完這些,秋月還感覺不解氣,她還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再把那寨主給閹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明裳歌依舊沒有說話。

秋月直接越看越心疼,抱住明裳歌就是一頓抽抽搭搭地哭。

就這麽過去了好一會兒,門口突然來了一個人。

秋月最先注意到,她松開抱住明裳歌的手,疑聲問道:“誰在門口?有事就進來說。”

是婉娘。

明裳歌看着來人,這時她的眼珠子才慢慢地開始轉動,一點一絲的情緒将她的人氣給拉了回來。

婉娘有點猶豫,緊鎖的眉頭也可以看出她的緊張,身子也在不自覺地開始發抖。

她很早以前就注意到閣樓二樓的門是開着的了,但是她不敢上樓。

她是被沈謬趕出來的,她被趕出來之後,明裳歌被拉了進去。

進去之後,兩人會發生什麽。

可想而知。

她給沈謬下了多少劑量的藥,她不是不知道,所以沈謬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他肯定就會熬不住。

明裳歌長那麽好看,更何況……

兩個人肯定是互相喜歡的吧。

少男少女之間的暗生情愫,毒性尤為烈。

這是她不想承認的,也是不得不承認的。

這一次,也算是她誤打誤撞地成全了他們兩個人。

想到這裏,婉娘握着拳頭的手暗暗發力,指甲只差嵌入掌心。

她很恨,恨自己只差一步。

但是婉娘又不得不過來看看情況,先前門被打開了,她也注意到了沈謬跑了出去。

所以他們應該是完事了。

婉娘刻意等了許久,才敢上來。

雖然說這次她是陰差陽錯地成全了他們,但是明裳歌的身份可不簡單,她是揚威大将軍的孫女,并且她還聽說揚威大将軍不日将抵達荊州。

如果到時候明裳歌失身了,被揚威大将軍給知道了。

他們再稍稍一查,是她下的藥,那她還不得被千刀萬剮。

這種官家的惡毒手段,婉娘是最明白的。

所以她現在要來找明裳歌求情,求她放過自己。

想通這些,婉娘看着連秋月都上去了,就咬咬牙,直接上了樓,也才有了現在這番情景。

她提起裙擺,進門後,直奔明裳歌這邊,然後“噗通”一聲跪下,眼淚就好似是提前準備好的一般,膝蓋一碰到地板,眼淚珠子就開始掉個不停。

“求求明小姐饒恕奴家吧,這次是奴家的不對,奴家一時鬼迷心竅了,才做了這番錯事。”

婉娘看着明裳歌毫無反應,只好繼續說:“這次的意外,也能勉強算是婉娘成全了小姐和寨主,明小姐您應該不會怪罪奴家吧。”

沒等婉娘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扇在了婉娘的臉上。

本來秋月還在迷糊着,不明白婉娘在說些什麽,但是她越聽越離譜了,什麽叫成全了明裳歌和寨主?

“你算個什麽東西,用得着你成全?”

這還是秋月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

也難怪,自家小姐這樣了,任誰都會發火。

婉娘被猛得一扇巴掌,那眼淚珠子掉得更兇了。

她爬到明裳歌的腳邊,求着明裳歌:“明小姐,奴家知錯了,求求您放過奴家吧。”

明裳歌的腳被婉娘瘋狂搖晃着,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腳丫子一下又一下地晃動着。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明白了什麽。

婉娘先前的那番話,意思就是以為,沈謬是拿她來解毒了。

但是事實并不是。

明裳歌看着婉娘一直楚楚可憐哭訴的模樣,沈謬應該沒有去找她。

那沈謬是去找誰解毒了?

想到這裏,明裳歌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了。

但是自己的腳還在被婉娘搖晃着,明裳歌此時正在氣頭上,她把腳腕從婉娘的手中掙開:“你現在最好有多遠滾多遠,先不管我會對你怎麽樣,等會沈謬回來了,你也沒好果子吃。”

這話,明裳歌說的是一個實話,等沈謬清醒了,以他的脾性,婉娘能不能活着出這個寨門都不知道。

顯然,婉娘被這句話給吓到了。

她連忙松開明裳歌的腳,抹了抹眼淚,奪門而出。

見明裳歌開口說話了,秋月也開始靠近,想問問明裳歌的情況。

“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秋月問的怪小心翼翼的,她現在害怕明裳歌再受到什麽刺激。

不過這個時候明裳歌已經清醒過來了,她反倒拍了拍秋月的手,安撫道:“沒事,沈謬沒有碰我。”

解釋完最關鍵的事情之後,明裳歌就想讓秋月先回去:“你先回去吧,我等會自己回去。”

但是這件事,讓秋月搖搖頭了:“不行的,現在夜已深,外面危險,小姐還是跟奴婢一起回去吧。”

夜是深了不錯,外面的篝火都已經滅了,就連那些吃酒啖肉的人都已經回去歇着了。

但是沈謬還沒有回來。

她想去找沈謬。

明裳歌擡眸,看向一臉焦急的秋月,一時間她也說不出什麽理由去反駁秋月了。

她嘆了口氣。

“我跟你回去吧。”

————

蒼穹粗犷,萬物皆靜,星光斑斑點點地灑落在藏青色的天空中。總有人說白天的才能叫碧空萬裏,但是沈謬卻覺得,只有黑夜才是窮窮無邊。

土匪寨的後山本就是一個出風口,這半山腰的風往往就更盛。

徐老護住碗裏的墨黑的苦藥,這一小碗是他剛熬制不久的,涼了藥性就不好了。

見着躺在草坪上的沈謬,徐老又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快點把這第二碗藥給喝了。”

聽到徐老的聲音之後,沈謬頓時從草坪上起了身,他接過徐老小心翼翼護住的那碗藥,一口飲盡。

徐老看着沈謬,還是問了一句:“這碗喝完了應該就沒啥大事了,你說你小子怎麽就被一個娘們兒給算計了呢?”

沈謬把碗放在旁邊的草地上,月光幽幽地打照在他的臉上,将他立體的五官勾勒得分明可見,鼻梁高挺,眼皮薄薄的,不似北方那樣眼窩深邃,但是卻有一種冷硬之感。

被徐老這麽一問,沈謬突然低下頭,暗自嘲笑了一番:

“婉娘在施粥的時候,确實幫了很大的忙。”

這件事,徐老也知道,聽到沈謬這麽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沈謬雙手向後撐着身子,徐老看着沈謬那處還硬|挺着,擔憂着問:“你還需要纾解纾解嗎?我那裏有幾本豔本,要我拿來給你嗎?”

突然被徐老這麽直白地問,沈謬一乍還愣住了,随即笑着搖搖頭:“不需要了,徐老您趕緊歇着去吧。”

确實不需要了。

在屋子裏的時候,就已經纾解過了。

他看着明裳歌被綁住,就像一只小鹿一樣,受了點驚吓,但是又在奮力的掙紮。

這個場景,在他眼裏看來,很令人愉悅。

也很能夠精準地踩中人的興奮點。

激動又刺激。

撐着有些累了,沈謬幹脆又躺了回去。

他不想明裳歌看見他那麽髒污的一面,那是不幹淨的,也不是聖潔的。

她要幹幹淨淨,永遠純情。

————

一群烏泱泱的部隊大軍集結在一座小小山頭的山腳下,秋風飒飒,壓抑之感撲面而來。

這是山群野匪訓練不出來的肅穆之氣,莊嚴又鄭重。

天色已晚,秋風從山口刮來,本就是能吹得人生疼的刀風,但是在這群人的臉上,并沒有任何臉色的變化。

仿佛早已習慣如此,更或者說,他們都早已習慣比這更為厲害的勁風。

風嘯聲掠過層層疊疊的铠甲人群,肅殺之氣在這一塊山腳下聚集席卷。

一雙手被人背在身後,那雙手生着厚厚的繭,即使整個人都被風推搡着,但是這雙手也沒有一絲的顫抖。

突然,有人低頭抱拳湊近:“将軍,屬下已經查實,那座土匪寨就在這座山上。”

被換作将軍的人,慢慢地點了點頭,他将唇線抿緊,眉頭間的陰沉,讓人坦然失色。

良久,他緩緩地開口道:“明日清晨,帶兵攻上山。”

————

自從那天晚上過後,明裳歌幾次三番想去找沈謬問問情況,但是都無果。

明明她知道沈謬就在這個土匪寨裏,但是她就是找不着人。

沈謬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論她如何刻意地找,都找不找人影。

就像是沈謬特意躲着她一般……

上次秦晨就過來跟她說了,揚威将軍的人馬很快就到荊州了,要不了多久,她就要走了。

就算是養了條狗,分別前也該見一面,說句告別吧。

找了好幾天,都遇不見沈謬的人,明裳歌逛着這個寨子,平時感覺也沒多大啊,怎麽就找不到人呢?

是沒緣分嗎?

還是緣分到了……

明裳歌大一早就這麽胡思亂想着,突然,一陣足以令人耳鳴的號角聲吹響,明裳歌直接從凳子上驚跳起來。

這個號角聲,明裳歌很熟悉。

這是軍隊中才會用到的,用來集結兵馬的。

怎麽回事?

這裏怎麽可能會突然出現軍隊?

不應該啊……

駐守荊州的兵馬就用不到這樣洪亮的號角的,只有皇帝欽點的大将軍兵馬才能夠配備這種號角。

皇帝欽點的大将軍……

是爺爺!

隔壁屋的春花和秋月也聽見了,都紛紛趕緊往明裳歌的主卧趕來。

明裳歌看見來人,激動地只差跳起來:“是爺爺過來接我們了!”

秋月和春花聽到這個消息,顯然也是激動的。

兩人趕緊回屋開始忙活收拾着物事,昨天劉叔也從荊州的莊子上回來了,按照明裳歌的吩咐,他是真的帶來了不少珠寶,算是把莊子上的家底都給掏了個幹淨。

雖然直到昨天,明裳歌還是沒有見到沈謬,但是她還是囑托秦晨把那些珠寶交付給沈謬,就說是這些天的住宿費。

秦晨沒有拒絕,現在寨裏正缺銀錢,先前的一百石糧食全用來捐贈給難民以後,寨裏的日子就過得更加清苦了。

這些珠寶能換不少銀子,也能換不少米面糧食。

劉叔也回來了,那剛好就可以一起走了。

明裳歌看着連劉叔都去牽馬匹了,突然間感覺心裏空空的。

胸腔裏莫名升起一種酸意,她深吸了兩口氣,還是沒能讓那種酸意給壓下去。

明裳歌看着窗戶外面,那顆紅豆杉跟來時一樣,就是葉子黃了不少,但是它的葉子是秋天裏面最後一批黃的,莫名的,心頭突然湧現出一種壓抑感。

那裏原本會有一個冷傲又孤寂的少年。

只是好像,他現在不會在再來了。

……

秋月和春花顯然是興奮過了頭,不到一會兒,直接大包小包就給收拾好了。

明裳歌見大家夥都給收拾好了,便叫春花去跟沈謬那邊說一聲。

沈謬不見自己,那春花總會見的吧,更何況是這種要走了的時候。

不過春花出去了沒多久,就着急忙慌地跑了回來。

她看着屋內的明裳歌和秋月,盡量穩住自己的聲音:“小姐不好了!外面打起來了!來了好多人!”

明裳歌焦急地跑出去,她沒聽春花講完,春花自己也因為過于緊張着急,講的不清不楚的。

但是明裳歌抓住了關鍵的點——外面打起來了。

對于從小幾乎算是在軍營裏長大的她來說,打起來意味着什麽,她再清楚不過了。

那是要流血、出人命的。

剛才的號角聲,肯定是爺爺的,那能和爺爺打起來的,就只有沈謬這邊了。

兩邊都不能出事,這是明裳歌往前面趕的時候,腦子裏唯一想的事情。

————

寨門口,是一片的沸反盈天,混沌聲交雜在人群的耳畔。

更确切地來說,是形成了兩方對峙的場面。

寨門外,好幾個穿着黑衣的人被穿着铠甲的壓制着,都紛紛跪在了地上。

不用直說,黑衣是寨裏的統制衣服,這是山寨裏的人。

秦晨今天一大早就着急忙慌地往門口,趕來了。

今兒天還沒亮,就有人傳話,說他們自己的土匪寨被軍隊圍攻了。

軍隊,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寨裏的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秦晨是最早一批跟着沈謬的人,所以沈謬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身為荊州知州大人的兒子,這一方的衙門還真沒一個人敢動他們,更何況在沈謬的帶領下,他們一般也不去打劫良家婦女,燒殺搶掠的,所以官府那邊還真沒什麽理由來帶兵圍剿他們。

就連黑雲寨還沒清剿完呢,确實輪不上他們這個小土匪寨。

所以今早一聽說有軍隊包圍了山頭,秦晨還真給吓到了。

但随即傳來的消息,直接讓秦晨派人忙不地跌地去找沈謬了。

軍隊還扣押俘虜了他們的人。

這幾天,秦晨也不知道沈謬到底抽了什麽風,每天沒日沒夜地在後山練着功,平時根本找不着人,他也不讓旁人去找他。

所以這幾天,寨裏的大小事務都是秦晨在打理。

但是這種事情,秦晨還真打理不來了。

人家的刀劍只差揮舞到自家門前來了,沈謬這次總該出來了吧。

寨門口,秦晨苦哈哈地給坐在汗血駿馬上的明勁光道歉:“大将軍,您可能真的誤會了,我們真的是一直好好招待您的孫女的。”

秦晨話還沒說完,明勁光直接冷笑打斷:“好好招待?本将軍還難道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好好招待我孫女的嗎?”

緊接着,一把大刀直接揮向了秦晨的脖子:“別跟我在這裏廢話,你們玷污了我的孫女,我沒讓我麾下八千騎兵踏平了這座土匪寨,就是對你們施恩,半個時辰內,如果我再見不到我的孫女,你的腦袋就可以不用挂在你的脖子上了。”

“啊,啊,啊,別別別!”秦晨一邊擺手,一邊暗自祈禱着沈謬快點趕來。

一切行動,最終還是得聽沈謬的指揮。

這把大刀,刀刃鋒利,近在咫尺的刀鋒,能夠讓人感到一絲絲的寒意。

這是見過無數汩汩鮮血的悍刀,秦晨感覺這刀壓在自己的肩頭,只差壓碎他的肩骨。

一刻鐘過去,門口無人過來。

半個時辰過去,還是沒有人來。

秦晨的背脊的衣衫已經被汗液浸透了,他咽了咽口水,想要朝明勁光祈求:“将軍,咱們寨主這兩天身子不好,可能過來得有點慢,您能不能再等等?”

又是一次話未說完,刀鋒似是往脖頸的皮膚那側又進了一寸,已經有絲絲血絲從微破的傷口處流了出來。

就在刀鋒要繼續往前進時,一聲高喝聲從寨門內側響起。

“給老子停下!”

沈謬大跨步走向前來,一把紅纓銀刀直指高坐在馬匹之上明勁光的脖頸。

沈謬的腮幫子緊了緊,眉頭微微皺起,語氣更多的是一種帶有匪氣的不耐:“沒碰你孫女,再給老子瞎叫喚,小心爺第一個就是剁你的頭。”

語氣張狂至極,但是出自眼前的少年之口,又仿佛合情合理。

沈謬凝眉的樣子,充滿了吊兒郎當的意思。

突然間,明勁光把刀從秦晨的脖頸處放下,他依舊面無表情,但是語氣卻比沈謬深沉了許多:“你還是第一個這麽跟我說話的人。”

明勁光微微偏頭,他把刀的另一頭放在自己的左手上。

這是爺爺要生氣的樣子,明裳歌再熟悉不過了。

明裳歌驚呼一聲,趕緊提起裙擺跑到了明勁光的馬匹前面,她一臉焦急地看着明勁光:“爺爺,他沒碰我,是我玷污了英雄。”

緊接着,明裳歌轉過身,向前邁了幾步。

然後當着衆人的面,踮起腳跳起來往沈謬的下巴處輕啄了一下。

沈謬的臉瞬間剎紅:“???”

明裳歌皺眉,“啧”了一聲:“蹲下來點,剛剛沒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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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蕭衍是嘉文帝唯一的嫡子,其人俊美絕倫,且能文善武,驚才絕豔,真正的天之驕子。一生順風順水,唯一遺憾地是心裏傾慕的女子已經嫁了人。定選太子妃那日,嘉文帝問他意見,蕭衍一掃衆女子的畫像,定下了郦妩。郦妩是郦氏家族唯一的嫡女,從小被家人嬌寵長大,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唯一不順地是自己喜歡的男子早早娶了妻。兩人被湊成了一對,倒也不是怨偶,只是同床異夢,相互不碰。他娶她不過是知她心有所屬,不會對他有所貪圖。兩人早就相識,但是互不對盤。他嫌她過於嬌氣,總是看她不順眼。他将來注定是九五至尊,他未來的皇後必須是賢淑沉靜成熟大氣的女子。而她性格過嬌,容貌過豔,身段過妖,一看就是禍國殃民的長相。人人皆知太子不寵太子妃。無人知曉他許諾她,只要她配合,等他将來登極之時,就賜她假死,換個身份給她榮耀與自由。可還沒半年,他就後悔了。*後來,皇城宮宴,他目含薄醉,壓抑不住地吻她。她道:看到你心愛的女子坐在別人旁邊,你難受了?他不說話,只瘋狂親她。她推他:“你發什麽瘋?”他苦笑:“我是瘋了。”他隐忍了許久,陪她演戲,看她對別的男人癡迷。他早就瘋了,爲她而瘋。文案:【已完結】太子蕭衍是嘉文帝唯一的嫡子,其人俊美絕倫,且能文善武,驚才絕豔,真正的天之驕子。一生順風順水,唯一遺憾地是心裏傾慕的女子已經嫁了人。定選太子妃那日,嘉文帝問他意見,蕭衍一掃衆女子的畫像,定下了郦妩。郦妩是郦氏家族唯一的嫡女,從小被家人嬌寵長大,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唯一不順地是自己喜歡的男子早早娶了妻。兩人被湊成了一對,倒也不是怨偶,只是同床異夢,相互不碰。他娶她不過是知她心有所屬,不會對他有所貪圖。兩人早就相識,但是互不對盤。他嫌她過于嬌氣,總是看她不順眼。他将來注定是九五至尊,他未來的皇後必須是賢淑沉靜成熟大氣的女子。而她性格過嬌,容貌過豔,身段過妖,一看就是禍國殃民的長相。人人皆知太子不寵太子妃。無人知曉他許諾她,只要她配合,等他将來登極之時,就賜她假死,換個身份給她榮耀與自由。可還沒半年,他就後悔了。*後來,皇城宮宴,他目含薄醉,壓抑不住地吻她。她道:看到你心愛的女子坐在別人旁邊,你難受了?他不說話,只瘋狂親她。她推他:“你發什麽瘋?”他苦笑:“我是瘋了。”他隐忍了許久,陪她演戲,看她對別的男人癡迷。他早就瘋了,為她而瘋。【表面嚴肅正經,內裏風騷過人,思想包袱極重的太子x嬌裏嬌氣,美貌無敵,身材爆好的太子妃】--*古言先婚後愛系列。非大女主,非女強,談感情為主,沒啥事業權謀,普普通通言情小甜餅而已。白話寫文,架空大亂炖。【封面是模板圖,所以很多人在用,由所來太太提供,謝謝哈】*同類型預收:《世子不寵世子妃》簡介:世子蕭蘭庭出身尊貴,人也長得高大俊美,是個文武雙全的天之驕子。意氣風發,人生順遂,一切卻在其父晚年續弦給他找了個繼母之後,戛然而止。最叫人氣憤不已地是,繼母不僅帶了個拖油瓶外甥女,還撺掇其父,要将這來歷不明,毫無血緣關系的“表妹”嫁給他。這如何能忍!*溫卿寧生母逝世,生父不詳,孤零零地跟着姨母四處漂泊。因生得太過美豔招人,好不容易跟着姨母攀上了高枝,總算無人敢擾。為讓她可以一生無憂,有人庇護。恰好近水樓臺,姨母想将她嫁給身份高貴且尚未定親娶妻的世子蕭蘭庭。奈何世子雖然迫于壓力和條件,最終同意娶她,卻一直冷待她。*蕭蘭庭以為自己只要不理會那個長得像妖精似的女人,便可以讓她心生怨怼,知難而退。豈料她随遇而安,絲毫不受影響。甚至因為過于美豔的容貌和過于妖嬈的身段,招蜂引蝶,惹來各路觊觎。就算不愛,但好歹也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妻子。為了趕走各路蜂蝶,蕭蘭庭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直到對手越來越強勁,他自己也在一次次對敵中,開始正視那個女人,然後徹底淪陷……曾經的蕭世子:無事不要來煩我。後來的蕭世子:寧寧,你再看我一眼。曾經他對她不屑一顧,後來他為她撐起一世庇護。【世子那不受寵的世子妃,卻成了其他男子争搶的寶貝。】【先婚後愛+輕微追妻火葬場+打臉真香】*其他預收1:《嫁四叔》簡介:寄居在安國公府避難的溫從心,容色美豔,身段妖嬈,屢屢遭人觊觎逼迫。群狼環伺之下,她選擇依靠國公府的四爺,也就是衆位公子口裏的四叔。四叔位高權重,嚴肅刻板,是衆人仰望敬畏的存在。溫從心覺得,清心寡欲,從來不多看自己一眼的他,肯定是最安全的。只是後來……後來她就再也沒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最開始,陸無極确實只是将溫從心當小輩一樣庇護、縱容,哪知後來卻失了控。【前期真·清心寡欲男主x天然撩女主】-預收2:《太子弟弟,別來無恙》簡介:【清冷腹黑太子弟弟x寵妃帶來的妖豔姐姐】大晉一向勤政賢明的嘉佑帝,突然從宮外帶回了一個已為人婦的絕色女人,頓時在朝野上下引起軒然大波。自此,歷來後宮一碗水端平的嘉佑帝,有了偏寵。于是,“妖妃惑君”之說,甚嚣塵上。而對于太子澹臺琅來說,他不僅恨那個讓父皇聲名受累、令自己母後暗自垂淚的“妖妃”,更厭惡妖妃帶來的拖油瓶女兒。表面維持和睦,善于僞裝的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沒想到竟被那妖精似的便宜姐姐看穿。輕佻暧昧的口吻,一口一個自來熟的“太子弟弟”,常常氣得他難以自抑。深宮歲月,清冷腹黑的太子與張揚妩媚的妖姬博弈。一個生性涼薄,一個有口無心。對着彼時尚為年少的太子,未央終究略勝一籌。經年以後,終于逃離皇宮的她,再次被捉到了長大後更加內斂深沉的太子面前……---------------------------*****----------------------------戳作者專欄,完結可食:《被龍君飼養以後》,小青蛇x龍君,半養成系。《魅妖和蛇君HE了》,小魅妖x清心寡欲護犢子蛇妖師叔《頂級Alpha的新娘[男A女O]》,頂級Alpha的追妻火葬場、修羅場。《大佬他太冷漠了》,末世大佬x失憶美少女《掌中之寶》,現言小甜文《他如此溫柔》,現言先婚後愛,溫柔男主內容标簽:宮廷侯爵天作之合天之驕子甜文高嶺之花先婚後愛搜索關鍵字:主角:郦妩,蕭衍┃配角:┃其它:預收《嫁四叔》、《太子弟弟,別來無恙》一句話簡介:正經又悶騷太子x嬌氣美貌太子妃立意: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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