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雙唇。
幹裂,但是又帶着一絲堅決。
這是最後一站了,走完了,就能見到家了。
只有家人陪伴的地方,才能叫家。
這邊的官府倒是跟明勁光走得近,所以當明裳歌一亮出兵符之後,這官府裏的縣令便馬上同意借兵了。
只不過這裏本來就是一個小城鎮,整個官府也拿不出多少護衛兵出來借。
到最後,也就是零散零散拼湊了一二十個人出來護送明裳歌入金城。
不過即使只有一二十個人,對于明裳歌而言,也是沒齒難忘的恩情了。
借到人之後,就是等王麟那邊的消息了。
明裳歌猜想,他們護衛兵跟爺爺那邊,肯定會有他們特殊的聯絡方式,果不其然,王麟最後跟明裳歌坦白了。
他們護衛兵之間通常會用一種西北的禿鹫,傳送信件。
只不過這些禿鹫倒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需要到定點的地方去找禿鹫,然後再送信。
護衛兵之間有這樣的傳信方式,這傳信肯定也能夠傳到明勁光那裏去。
所以王麟倒也不用直接派人到金城去,只需要派人到嘉峪關那裏的禿鹫養存點,去叫禿鹫送信就行。
王麟說,從這裏到嘉峪關那裏的禿鹫養存點需要三天的行程,禿鹫送信也可能至少需要一天。
這樣來說,她們還是先在這裏等上個幾天比較好。
畢竟,即使爺爺那邊接到了訊息,再派人從金城和她彙合,也是要上一些時日的。
明裳歌為了保險起見,她是等到王麟派去送信的人回來了,才正式出發。
她們已經耽擱了這麽多天,又從官府那裏借到了一二十個新的護衛兵,這路上的保障已經多了許多了。
秋月和春花在路上,也明顯變得沒有之前那樣緊張了。
但是這沒到金城,明裳歌這顆懸着的心,還是依舊沒有放下來過。
她不想發生殺戮,這些都是爺爺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護衛兵,這些人,她一個也不想讓他們出事。
只是這天不遂人願,明裳歌先前以為,他們無論如何肯定也會埋伏在這過了嘉峪關後的戈壁灘上。
畢竟那裏荒蕪,也是四下無人。
任誰都沒想到,這群人直接埋伏在了嘉峪關的前面。
就在明裳歌一行人準備進關的時候,一群烏泱泱的人便提着大刀,朝明裳歌的這一行馬車沖了上來。
并且,他們是以迅速包圍的姿态,直接将明裳歌的馬車給圍住。
劉叔驚吼了一聲:“你們坐在馬車裏面別出來!”
馬車內,明裳歌先才已經投過馬車簾子的縫隙看到了外面的情況。
她深吸了一口氣,拼命穩住自己的情緒。
誰都可以慌,但是唯獨她不行。
春花有些被驚呵住了,她正欲掀開簾子看看外面的情況。
明裳歌直接叫停了她:“別掀開!”
外面的厮殺聲,不絕于耳,明裳歌捏緊了手邊的衣裙。
她有那麽多護衛兵,肯定可以的,她能活下去的。
突然,外面掀起一陣風,将馬車簾子給吹開,坐在馬車窗戶邊的明裳歌,直接看見了外面的戰況。
黑衣人太多了,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寡不敵衆”。
這群人都是卷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
突然間,明裳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她仔細朝最近的一位黑衣人看去。
不對,這不是中原人……
這是胡人!
怪不得先前的路上一直遇不到那些理應要來追殺她的人,原來明常在和甄秋琴她們派來的是胡人!
就在明裳歌還處于驚訝、詫異之中,突然間,那位先前一直被明裳歌拿來打量的黑衣人,直接一個快步上前,幾下就來到了馬車的窗邊。
他趁着所有人都沒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明裳歌胸前的衣領,直接将明裳歌從馬車的窗戶給拽了下來。
由于他抓的是明裳歌胸口的衣領,這樣猛得一拽,明裳歌裏面的肚兜都快給拽了出來。
明裳歌驚呼一聲,直接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但是随着她的驚呼聲落下的,是眼前抓住她衣服的這個胡人的頭。
明裳歌剛剛驚魂未定地站住,就聽見遠處響起的聲音:
“誰他娘的叫你碰老子的女人?”
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一般,嗜血又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