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绮臉又熱又紅, 嗔他一眼,不跟他瞎扯了。
霍慈倒也有分寸,沒有在路上做什麽。
霍慈回家耽誤了不少時間, 車開到公司後, 便忙着去繼續之前為趕回家而只開了一半的會。
他讓冉绮去他辦公室等傅含星和段心竹過來。
冉绮想在公司轉轉, 小聲同他笑道:“不去,我怕你吃我。”
聯想到車上的話,霍慈眸色一暗, 瞧着面色如常,耳朵紅得厲害。
冉绮:哦豁,又發現一個他和霍辭一樣的地方——都很假正經。
霍慈讓他的秘書帶着冉绮轉悠。
冉绮點點頭,在霍慈乘電梯上樓時, 又跟進電梯裏。
秘書沒跟進來,呆呆地望着緊閉的電梯門。
電梯內只有冉绮和霍慈兩人。
霍慈當她有什麽事要說,看她東張西望不說話, 問道:“怎麽了?”
冉绮勾勾他的手指,“這裏有監控嗎?”
“有。”
冉绮失望地耷拉下嘴角,“ 我想親你一下的。”
有監控就算啦。
霍慈一怔,心中生出的愉悅蓋過一切。
他瞥了眼電梯樓層十樓, 距離開會的十八樓,還有八層樓, 道:“待會兒我去把監控删掉。”
冉绮輕笑出聲, 讓他低下頭來, 捧住他的臉, 在他眉間親一下, 眼角親一下, 鼻尖親一下。
最後快要吻上他唇的剎那, “叮”的一聲,十八樓到了。
冉绮笑眯眯的沒再親他,抱抱他道:“好啦,下次吧。”
下次?
下次就是霍辭的。
霍慈身上熱度瞬間冷卻,但面對冉绮還是維持着表面的溫煦,勾着嘴角“嗯”了一聲,快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一觸即離的吻,足以讓他欣喜,給他慰藉。
她還不知道他們感知共通。
他沒有理由表現出不開心。
電梯門打開,他盯着冉绮,沒有走出去,“我送你下樓。”
冉绮樂了,“我專門送你上來,你還要送我下去,那待會兒我又要送你上來,你再送我下樓……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電梯?會耽誤好多時間的。”
不耽誤。
只要是花在她身上的時間,哪怕是待在她身邊什麽也不做,也一秒都不算耽誤。
霍慈拉住她的衣袖,“要不你和我一起去開會?”
他看上去氣勢十足像只獅子,小動作卻黏人得像只小狗。
冉绮覺得他好可愛哦。
她捏捏他的臉,臉蛋泛出粉色,沉吟片刻,意有所指,說悄悄話般道:“你真的想吃嗎?”
霍慈一時沒反應過來,轉瞬懂了她的意思,呼吸都極速升溫。抓她袖子的手指探進衣袖裏,摸她細嫩的手腕。
“想。”
電梯裏的溫度高了點,冉绮都覺得熱了。
她臉越來越紅,嗫嚅着道:“那回去給你吃,現在先去忙吧,我也有事要忙呢。”
霍慈握緊她的手腕不放,手掌的溫度熱得吓人。
冉绮抱抱他:“乖啦。”
“霍總……”
外面傳來帶着催促的聲音。
冉绮松開霍慈,将他推出電梯,按下一樓鍵,對他揮揮手,“待會兒忙完了就來找你。”
霍慈眸光暗晦地盯着她。
直到電梯門徹底合上,看不見她,他才收回視線。
腹下的熱燥,根本壓不下去。他理了理大衣遮掩,恢複冷肅神情,進入會議室。
冉绮在電梯裏還有點害羞呢。
畢竟說了那種話。
不過彈幕沒聽見她和霍慈的對話:
【绮寶說了什麽悄悄話,下次能不能讓我們聽聽嗚嗚嗚】
【绮寶說完,霍慈就想要立刻吃掉绮寶似的。好想知道說了什麽,把霍慈撩成那個樣子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們想搞黃色,想扔褲子,我們主要是想學習怎麽撩男朋友,绮老師不要藏私,教教我們吧】
冉绮:我看你們就是想扔褲子。
那種話她對男朋友說是情趣,對外人可說不出來。
彈幕一片噫嗚嗚噫。
冉绮被他們逗笑,和他們東拉西扯。
彈幕:
【不說也沒事,我自己腦補。绮寶是不是說了等回家我讓你****(涉黃,禁言一小時)】
【也可能說的是,霍慈弟弟乖,回家我**你的***(涉黃,禁言一小時)】
【我好像隐約知道前面的姐妹被屏蔽了什麽,我也要來,绮寶說的也可能是:等回家我****(涉黃,禁言三小時)】
冉绮:……
她看着一條條禁言提示飄過,比了個大拇指:你們才是最牛的。
電梯到達一層,不再和彈幕們亂扯,冉绮詢問秘書,之前她把傅含星畫的地圖交給霍慈,霍慈有沒有派人去查看。
秘書道:“當天就派了搜尋隊,還叫了那幾片區域的巡邏隊輔助。不過他們下去之後,沒有聽到特殊的聲波。”
秘書拿出光屏遞給冉绮,光屏上是下水道那片區域的全景模型地圖,其中有幾個方位畫了紅X。
“一路探尋過去,根據傅先生的地圖,再結合巡邏隊不斷更新的地圖判斷,傅先生他們走的路徑,其實是巡邏隊平時會走的安全路徑。”
“您看這些紅X标注的區域,都是有老鼠與亡魂活動的區域。”
也就是說,那道聲波其實是在指引傅含星他們避開這些危險。
可他們最後又怎麽會走入最危險的區域呢?
冉绮問秘書道:“下水道的布局是會變的嗎?”
秘書剛剛說地圖會不斷更新來着。
秘書道:“是的,因為老鼠與亡魂是不斷活動的,所以有些安全區域在過一段時間後,就可能變成危險區。不過傅先生他們走的這個路線,是很特殊的路線。”
“這段路線自下水道形成,就一直沒有亡魂與老鼠入侵過。他們被困的這片區域,在五十年前也是安全區,後來才慢慢被老鼠與亡魂侵占。”
冉绮問:“為什麽那片區域會聚集那麽多亡魂與老鼠?”
秘書道:“那片區域被亡魂老鼠占領後,就成了霍總控制的區域。霍總成立專門的搜尋隊,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想開發那片區域。”
“那片區域有什麽,問霍總比較清楚。”
霍總交代過他,不管冉绮問什麽,都如實回答。
所以這種機密的問題,他也沒有猶豫地答了。
冉绮猜霍慈可能也是覺得那片區域有古怪,所以派人查看。
之後再找霍慈問好了。
她研究起下水道地圖,小聲對彈幕感嘆道:“這個光屏設計,還有這個地圖,都好厲害。”
她的世界目前還沒有這樣的科技呢。
彈幕:
【還可以吧,我們世界現在已經沒什麽人用光屏了,除了****的,我們主要用**】
【啊,全被屏蔽了】
就算屏蔽,冉绮也看出來了,這個世界的科技還是達不到觀衆所在世界的水平。
不過某些方面稍微夠到一點邊了。
比如說光屏在這世界是最新科技,但對觀衆來說是尚存的淘汰品。
冉绮給自己鼓勁,離抵禦游戲又進一步啦。
研究了一會兒地圖,傅含星和段心竹終于到了。
冉绮見他們只有兩人,問其他三名玩家不來嗎?
她還以為他們會把那三人也帶上呢。
段心竹道:“我和他們聊了一下,他們也想盡快擺脫游戲。但傅隊長對他們不是很放心,就說合作,讓他們去外界查探情況,我們來這裏看類人貝。”
冉绮了然。
心道傅含星除了不信任,也是不希望那三人對抵禦游戲涉足太深,免得遇到危險吧。
她會意地對傅含星挑挑眉。
傅含星沒有理會,一副巴不得趕快工作的樣子,“我們現在去看類人貝?”
秘書道:“請跟我來。”
冉绮等人跟上秘書,乘電梯直往地下深層。
冉绮困惑道:“為什麽把類人貝放在地下這麽深的地方?”
秘書:“類人貝對地面污染有排斥性。地下污染會輕一些。”
段心竹道:“那看來普通人住在地下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
冉绮心想:難怪擁有類人貝的人不賣掉類人貝去地面呢。
秘書:“算是吧。對于不能住進穹頂的人來說,住在地下遠比住在地上要好。”
冉绮突發奇想地問道:“外面的污染是怎麽來的?穹頂又是怎麽來的?”
她小聲問彈幕:“你們有穹頂這樣的東西嗎?”
彈幕:
【我之前就想說了,這個副本的穹頂,看上去很像我們歷史書上****時期的發明物】
【為什麽這個也要屏蔽。總之,我不知道副本裏的穹頂是怎樣的,但是我們歷史書上的那個穹頂,主要是防一種特殊污染】
【那種污染算是某種攻擊,會和光與空氣混在一起,像輻射一樣污染土地與生物,雖然沒有輻射那麽猛,但會無形中影響一個種族的延續】
冉绮心道這不就跟這副本裏情況一樣嗎?
又聽秘書道:“我們也不知道污染是怎麽來的,無聲無息的,突然就出現了。最後只能推斷說,是科技污染導致的。”
“穹頂,書上說是某位科學家研制捐贈的,不過……”
秘書八卦地道:“也有人說是外星人帶來的,因為穹頂的技術我們公司至今才破解。如果是科學家研制捐贈的,就算不捐贈技術,國家也會想辦法購買,他們怎麽還會需要我們破解呢?目前第二個穹頂還在瞞着外界制造中,也是由我們公司負責的。”
秘書不無自豪地道:“正因我們負責研究制造,我們才能更清楚這些隐秘的事。外界的人大多都以為國家早就掌握了穹頂技術呢。”
冉绮聞言,表情略顯凝肅。
傅含星和段心竹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
秘書走在前面帶路,他們三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冉绮:“這個穹頂,會不會是某個時期玩家帶來的道具?我問了彈幕,他們說他們的世界歷史書上有穹頂。”
觀衆的科技有穹頂,說明系統也一定有能力儲備這樣的道具。
她将秘書之前說的聲波指引的其實是安全路線的事,也說給傅含星和段心竹聽。
傅含星道:“那條絕對安全的路線,會不會也是前人留下的。而指引聲波亦是如此,才只有我們玩家能聽見。”
段心竹震撼地睜大眼睛:“有可能。”
“前輩有能力幫助這個世界抵禦污染,會不會他們的世界已經成功抵禦游戲了?”冉绮樂觀地道。
也有可能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經沒救了,才把希望留給其他世界。
傅含星和段心竹心裏這麽想,但看着冉绮開心的樣子,沒有說。
傅含星道:“這種特殊污染,也許是游戲帶來的。如果這麽判斷,也就說明系統的一些道具是能幫助我們抵禦游戲的。”
段心竹:“多攢積分,抽取道具?可是高級道具在我們世界不允許使用,只有白級才能用。”
說到白級,她看了眼冉绮。
冉绮:……白級超厲害的好不好!
傅含星道:“有人抽過金級嗎?”
冉绮:“芳芳姐說她從沒有看到有人抽過。”
段心竹:“所以我們最需要的是金級道具?”
冉绮與傅含星深沉地思考,點頭。
也許真是這樣。
但系統抽獎沒有保底,金級道具,誰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抽出來,
傅含星和段心竹嘆了口氣。
冉绮倒是更開心了,“我們抵禦游戲的方法又多了一個。如果這一切真是前輩留下的,那真要好好感謝游戲前輩留下的提醒!”
傅含星:……
段心竹:……
二人望着冉绮快樂的樣子,收起喪氣的表情,笑了。
有這樣一個隊友陪伴,真好啊。
走了好長一段路,終于到了圈養類人貝的地方。
這地方并不像冉绮想象的那樣像圈養動物的牢籠,就是四間裝修不錯的地下住房。
只不過有道門,将住房所在區域控制了起來。
但是租房內的區域,類人貝們還可以自由生活。
秘書解釋道:“根據研究判斷,保持他們心情愉悅,有利于他們繁衍。”
不過,他們至今也沒繁衍。
類人貝沒有攻擊性,但秘書還是叫了四名警衛陪冉绮和傅含星他們一起進去。
看到有人來,類人貝躲回房子裏。
有些怯懦,但沒有恐懼,看來他們在這裏活得并不痛苦。
冉绮笑盈盈地對他們揮手打招呼。
有一只稍微膽大些的類人貝猶猶豫豫地探身出來,害羞地望着冉绮。
在常人看來,類人貝長得真不好看。知道他們的名字後,更覺他們就像一坨比人大的人形蚌肉。
但在冉绮看來,這四個類人貝都是動畫片裏走出來一樣的可愛存在。
她迎上那只回應的類人貝,在幼兒園交朋友似的向類人貝伸出手,“你好,我叫冉绮,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呀?”
這只類人貝羞澀道:“果果。”
聲音比小珍珠細,不過只細那麽一點點。
冉绮要不是有身體屬性加成,也分辨不出來。
她問道:“是女孩子嗎?”
果果點頭,有點欣喜又有點好奇地盯着冉绮。
一般人都分不出類人貝性別的。
傅含星等人都表情複雜。
就算冉绮說了這是女孩,他們也看不出來這哪裏像女孩。
冉绮問果果,其他躲着的類人貝叫什麽名字。
他們的名字都很簡單,叫樂樂,佳佳,浩浩。
都是別人給他們取的名字,他們自己對過去一無所知。
除了浩浩是之前霍辭從下水道裏抓來的,其他三個都是被買來的。
冉绮問道:“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你幾歲了?”
果果認真想了很久,搖頭:“不知道,但我感覺我活了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冉绮看向秘書。
秘書:“根據研究推測,他們活了七十年以上。”
冉绮:!!!
彈幕:【!!!】
旋即,冉绮又想到,那片現在滿是亡魂與老鼠的區域,五十年前是安全的。
這不正說明類人貝有很大可能是從那裏出來的嗎?
她想去問問浩浩情況。
一直待在那片區域的浩浩,可能有什麽不同。
但是浩浩閉門不出。
段心竹到果果身邊,問道:“你在這裏被提取身上的東西,被割肉,會痛,會難過嗎?你沒有什麽負面情緒?”
雖然這裏環境不差,類人貝活的比在地下也自在,但他們終究是有思想的存在。
看到他們被當作雞鴨圈養,段心竹很反感。
但果果卻像是被段心竹吓到,跑到冉绮身後躲着,小聲道:“不痛,不難過。我本來就是要給別人吃掉的呀。”
傅含星眉頭皺緊,“這種觀念是這裏的人教你的嗎?”
秘書忙道:“傅先生請不要亂說,我們從沒有對類人貝說過這種話。”
他們也沒有和類人貝交流過。
類人貝對他們而言,是有思想又很像人的食材。
他們害怕和類人貝交流,怕交流多了會下不去手,影響工作。
畢竟人對寵物都會下不去手,更何況是與自己相似的生命呢。
傅含星和段心竹的質問,讓果果躲在冉绮身後發抖。
冉绮嬌小的身體擋不住她,她就把自己縮成一團。
冉绮安撫她好一會兒,道:“他們沒有惡意,就是不忍心。”
果果這才把臉重新露出來,“有什麽不忍心呢?我們就是要被吃掉的。”
“為什麽這麽說?”
果果真誠地道:“因為我的心就是這麽告訴我的。我活着,就是為了給需要我的人提供能量。”
傅含星和段心竹都難以理解。
秘書以及研究類人貝的人也很震驚,類人貝原來有這種思想。
冉绮想:心不會說話。心在告訴果果,就說明果果是潛意識裏有這個觀念。
她問道:“所有類人貝都是這樣嗎?你們出現就是想要幫助別人嗎?”
果果露出沉思的表情,可惜過了好一會兒,她也沒能想明白什麽,模糊地道:“我不知道,我覺得,我是在幫助我自己的種族。”
被別人吃,怎麽可能會是幫助自己?
冉绮複雜又感慨,道:“你們真是個偉大的種族,出生即是奉獻。”
果果搖頭,“不是出生就要奉獻。我的心告訴我,這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結果。”
自己選擇?
冉绮疑惑不已。
她想弄明白,但果果沒能力說清楚。
說不清,她自己都開始着急。
冉绮安撫她不要急,讓她慢慢想,先回去休息。
她呆呆地回房,開始一直保持着一個沉思的表情。
冉绮和傅含星、段心竹跟着秘書離開類人貝的居住地。
段心竹思索良久,問秘書道:“吃下類人貝相關産物的人,有出現過身體不适的症狀嗎?”
她懷疑吃下類人貝,會被寄生,被奪舍。
所以果果說,吃掉她,是在幫她自己的種族。
冉绮也有這種猜測。
雖然外界傳播的是類人貝有多少神奇功效,但廣告大抵都只說好的。
真相如何,生産的人才是最清楚的。
秘書被段心竹問得不悅,見冉绮也期待答案,才微笑道:“沒有。類人貝産物只供給政客和幾名有家世底蘊的人。如果有問題,他們就算不敢和霍總撕破臉,也不會忍氣吞聲的。”
段心竹和傅含星眉頭緊皺,失神地思考。
想不出眉目,段心竹嘆道:“要是江先生在就好了。”
說到江先生,冉绮問秘書有沒有去找。
秘書抱歉地道:“找了,但是信息太少……”
沒有外貌特征,現在可能也不叫江遣欲,要他們就這樣去找人,簡直是難如登天。
冉绮道:“麻煩你啦。”
她轉頭安撫段心竹不要急。
段心竹仍是嘆:“要是江先生在,我們肯定很快就能弄清楚類人貝的事。這可能關系到我們能不能關閉這個副本,能不能在這世界找到抵禦游戲的助力。”
說起關閉副本,冉绮靈光一閃地聯想到上場游戲。
雖然具體經歷記不清,但她是記得大概流程的。
上場游戲的任務似乎是和季節有關,結果季節上出了問題,又由此牽扯出了其他事。
這場游戲和移民有關,現在又出現甘願奉獻自己的類人貝……
冉绮猜測道:“想關閉這場游戲,難道是要靠類人貝,把這世界生物面臨的問題全都解決嗎?”
段心竹和傅含星頓覺頭皮發麻。
這世界問題那麽多,怎麽解決?
這簡直是異想天開,不可能做到的。
段心竹連連搖頭:“最好別是。”
冉绮也只是猜想,她笑嘻嘻地讓段心竹和傅含星別這麽愁。
回到地面,天色已經暗下,他們驚覺已經在地下待了一下午。
傅含星和段心竹過來時是中午,他們吃過飯了。
冉绮那會兒在公司等他們,到現在還沒吃。
她肚子有點餓了。
傅含星和段心竹被送回去,她打算去霍慈辦公室等他,走到電梯前,電梯門打開,恰見熟悉的身影站在裏面。
秘書喚了聲霍總。
電梯裏的人沉聲應了,目光落在冉绮身上,淡薄的神情好似有了一點溫度。
他西裝革履,身姿挺拔,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根暗紋雕刻的黑木拐杖。
電梯內白亮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為他蒙上一層冷調的光暈。
冉绮瞧見那白手套,忽的腹間微熱,臉變得紅撲撲,在他要邁步走出電梯時快步走進去,不讓他出去,将電梯門關上。
她拉住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霍辭是不是快醒了?把觸須取出來吧。”
那截幾乎與她融為一體的平靜觸須,偶爾會動。不過它在的地方很深,就像是小腹裏有東西時而抽動幾下一樣,還沒有吃進去時感覺強烈。
他眸色一凜,眼中的溫和剎那間無法控制地被陰翳所取代。
冉绮怔了下,懷疑自己眼花,眨眨眼,又見他面色如常。
她突然有點忐忑:眼前這個,不會是霍辭吧?
她握着他的手指不安地動了動,試探地道:“霍慈,你怎麽不說話?”
他嘴角扯出個極淺的弧度,低垂眼簾遮掩毫無笑意的眼眸,道:“好,去辦公室,我幫你取出來。”
冉绮松了口氣,笑着抱住他。突然感到,觸須仿佛活起來的小蛇,在不斷往下滑。
她呼吸一滞,腿顫了下,嗓音發軟地嗔他:“你幹什麽。”
他把她按在自己懷裏,森冷而又壓抑地盯着電梯壁上映出的自己,嗓音刻意溫緩,“取出來之前,讓我……嘗嘗,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應該會有寶子看出來這是辭還是慈吧嘿嘿嘿
感謝大家的關心呀
元宵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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