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姣詫異擡眸,便看見他大步朝着自己走來。
無處躲閃,寬大修長的手直接扼住她的脖頸,粗糙的手指在下颚處輕輕摩挲,強迫她擡起頭。
郁姣覺得有點難受,他的手上全是繭子,磨得她下巴好痛。
淺茶色的瞳孔中暈開水光,面前的人似乎是看見了,此時掐着她的力氣又大了不少。
“別再跟我裝可憐了!”
郁姣委屈巴巴:“我沒有。”
“……”淩璋看着面前這張梨花帶雨的漂亮臉蛋,心就像是被一只柔軟的小手重重攥了一下。
曾經他對郁姣有多好,現在對自己就有多麽唾棄。
“你別再用這副表情看着我!”
郁姣這會兒心裏都是害怕,細瘦的肩膀忍不住微微顫抖,此時聽見他的話,便只能努力将腦袋撇過一邊去。
可是那人嘴上這麽說着,手上的力道卻一點也不減少,根本沒有讓她扭過頭去的機會。
“你幹嘛呀?”
郁姣感覺他的手緩緩上移,現在停留在臉頰邊上,用力捏住臉頰肉。
這樣的感覺讓郁姣不太舒服,好像下一秒就會流下口水來。
說話也口齒不清起來:“你、你闊不闊以松手啊。”
淩璋饒有興致地看着她此時的模樣,眉頭微微蹙起一副難受的樣子,漂亮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裏面紅色的小舌。
這副模樣讓他身體逐漸燥熱起來,此時不悅地要松手,可視線卻忽然掃到地上的一幅畫上。
看清楚那上面畫的是什麽以後,淩璋眸底的戾氣愈發深了。
“那是什麽?”“唔?”
郁姣委屈巴巴地用手抓住他比自己打上一倍不止的手背:“你先松開我闊不闊以?”
淩璋冷笑一聲,狠狠松手,接着扯住她細瘦的手腕,将人帶到了那幅畫面前。
“這是岑路一給你畫的?”
郁姣看見那幅畫後瞳孔一縮,脊背也止不住僵硬了。
“你們很會玩啊……”
不知不覺間,淩璋站在了郁姣的身後,高大挺拔的身材将她整個籠罩住。
身後傳來屬于男性的荷爾蒙氣息,郁姣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有點不舒服。
“這是他對着你畫的嗎?”
他的聲音低啞而危險,帶着很明顯的諷刺。
郁姣不想看了,可是就在要扭頭的時候,身後便又伸出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
“好好看着,好好回答。”
滾燙的氣息從身後灑在耳廓上,郁姣又是一陣戰栗,這才很遲鈍地想起來解釋:“不是……他沒有對着我畫。”
身後的人像是情緒激動了一些:“那你的意思是,他偷偷畫的你?”
郁姣一開始點點頭,但很快便又察覺到哪裏不對勁,連忙又搖頭:“沒有,我沒有這樣過……”
“沒有怎麽樣過?”淩璋不依不饒,放在她脖頸上的手微微摩梭,将她攏入懷中的同時,腦袋輕輕支在了她的肩膀上。
郁姣都要哭了,這會兒腿軟的不行。但為了讓他放過自己,還是只能羞恥地解釋:“我沒有跟他那個過,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畫這個。”
“你沒有跟他做過。”
淩璋的聲音像是溫柔了一些,此時又問:“你和他做過什麽?”
郁姣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又要這樣問。
“沒有,什麽都沒做過。”
垂在身側的手忽然被修長的手指穿過,形成一個十指交叉的動作。
“他牽過你的手嗎?”
“抱過你嗎?”“親過你嗎?”
随着他每一個問題出口,搭在郁姣身上的手便緩緩轉移方向。
最後落在了她的唇上,微微用力。
郁姣的呼吸止不住重了起來,此時眼睛一眨,就簌簌落下珍珠一樣的淚。
滾燙的眼淚砸在淩璋的手上,讓他的身體微微僵硬了。
“嗚……我、我沒有。”
手從她唇上抽走,淩璋皺緊眉頭,抓着她的肩膀把人給轉過來。
看見那瓷白漂亮的小臉上都是淚痕,漂亮眼珠子裏面淚水還在打轉,便瞬間變了臉色。
“哭什麽?”
郁姣聽見他的聲音很兇,被吓了一跳,連忙止住了聲音。
淩璋看見她一副被吓壞了的樣子,戾氣一下子收不住了:“我剛才在樓下明明看見他抱着你。”
郁姣聞言茫然地擡眸看了他一眼,等想到是自己喘不上氣來被岑路一背回寝室,便開始委屈了:“你怎麽這樣啊?我跑不動了,他才背我的。”
淩璋聞言表情一凜:“你确定沒騙我?”
郁姣這次總算可以誠實點頭了:“我沒騙你。”
四目相對,淩璋盯着她看了許久,眼底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郁姣吸吸鼻子,正想擡手給自己擦擦臉,便看見他擡手過來,用力把她臉上的眼淚都給擦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
郁姣被他擦得有點疼,這會兒擡着一雙水光氤氲的眼眸看着他,帶着點賭氣。
“還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淩璋冷笑一聲,低頭看她:“我跟你的賬還沒算完呢。”
“還、還有什麽?”
郁姣眼睛睜大,有點害怕了。
“哼。”
淩璋似乎很願意看見她這副害怕的樣子,此時正要張口。
可下一秒,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碰撞聲。
“有喪屍上樓了。”
淩璋說着将郁姣護在身後,上前看了一眼那門鎖。
“岑路一說了,這個門很堅固的。”
郁姣跟在他身後湊過去看了一眼,可卻發現随着外面的碰撞,門鎖已經搖搖欲墜。
眉頭微皺,看見淩璋眼神略有些心虛,便驟然想起什麽。
“都是你!剛才把門踹壞了!”
淩璋掃了她一眼:“是誰不給我開門,我才踹門的。”
“我……”
郁姣一下子也察覺到心虛了,此時沒有再說話。
“這門堅持不了多久。”聽見外面劇烈的碰撞聲以及咆哮聲,淩璋知道走門不行,此時便快步穿過宿舍,打開了外面的陽臺門。
郁姣連忙跟了上去,朝着樓下看了一眼,發現下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地上到處都沾染着血跡,整個校園變得格外觸目驚心。
宿舍樓層不算太高,下面都是陽臺和水管,邊上還有一個消防爬梯。
淩璋目測了一下高度,伸手指向邊上的梯子。
“你從這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