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奕聽了,趕緊說是。
為蘇鑰把完脈之後,葉奕心中已經有了底。 但她什麽都沒說,而是站起身子來向屋裏仔細環視一圈。蘇鑰心裏覺得奇怪,正欲問時卻被君殇給制止了。
葉奕走到一盆花前,說:“ 郡主,敢問您向來就很喜歡在屋子裏面放花嗎?”
“是啊,我可不像其他王爺那樣養魚養鳥,就覺得花好看。你面前的這一盆還是 我專門讓人帶進來的。”
“郡主,”葉奕先行了個禮,才不慌不忙地說,“這花的名字叫郁芬草,模樣确 實好看,但最喜歡和人争氣,一到晚上就會擾人清夢。郡主之所以睡不好覺,就是因為有了在屋中有這郁芬草。”
“你說這話當真?”蘇鑰站起身子,滿臉的不相信。
“葉奕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行醫已經有些年頭了。對于藥草,雖然不一定說全部 都認識,但絕大多數都還是知曉的。這郁芬草啊,只适宜種在室外觀賞,而不适宜種在屋內。”
“原來是這樣。照你這麽說,我自己什麽問題都沒有?”
葉奕笑着搖了搖頭,回答道:“ 只要郡主願意把這一盆花放到外面去,那才叫什麽問題都沒有。”
“我還以為是怎樣呢,原來不過就是這一盆花在作怪。來人,快點把這盆花給我 端出去扔了!”蘇鑰氣勢洶洶,恨不得親自将那盆郁芬草撕碎。這也難怪她這麽生氣了,許多天都沒睡好覺,緣由竟是因為錯愛一盆花。
“哎,”葉奕趕忙制止道,“郡主,花草其實并無罪過,只是因為放錯了地方。 郡主喜歡花,不如用院子外的那盆蘭楹花交換進來,把這郁芬草放出去就行了。蘭楹花形态漂亮,而且在夜間還幫助人的睡眠。”
“葉姑娘果然懂得不少。不過還是算了,我最近啊,再也不要看到花出現在我的 屋子裏。你們都在這幹什麽呢,還不快點把這盆花給我端出去!”
找到了病因之後,蘇鑰的心情尚好,非要留 下葉奕一起用午膳。都被郡主“欽點”了,葉奕又哪好意思再推辭呢?可現在離用膳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蘇鑰便要拉君殇陪着逛花園。
君殇想到葉奕肯定會有些無聊,便打算拒 絕。可蘇鑰卻不管這些,非要葉奕一起跟着。蘇鑰身為郡主,從小到大她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君殇一直都慣着她。現在蘇鑰也并不是要葉奕非去做什麽事情,君殇也不好再說什麽 了。
于是,在禦花園中,三人一起同行。可君殇 和蘇鑰走在前面,葉奕卻像個丫環一樣跟在後面。蘇鑰喜歡花草,竟然又讓人從宮外買了些名貴花草正在禦花園中,好不容易等到君殇來了,便興致勃勃地向他介紹起來。
葉奕當然插不上什麽話。在君殇和蘇鑰中, 她完全就是一個外人。本來還以為到了皇宮裏面,可以幫姐姐紹以年查探下的,可沒想到卻被蘇鑰給“牽制”住,完全脫不開身。
盡管無聊無趣,葉奕也還是得跟着。君殇好 幾次都想讓葉奕插話,免得氣氛尴尬,但是蘇鑰總是把話都給接了過去,完全看不出來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終于等到了吃午膳的時間,葉奕只希望能夠快些吃完飯就走。可誰知蘇鑰為了迎接君殇的到來,讓禦膳房做了一桌子的菜,單單是上菜就花了好長時間。
葉奕本以為為郡主看完病之後就能離開皇宮,沒想到居然還要用完午膳才能走。她早上喝了好幾杯濃茶,肚子脹得太飽,并沒吃下多少東西。因為早上吃的太少,早就已經餓了。可是菜還沒有上完,她當然不能拿起筷子了。
本來葉奕不算很餓,但肚子卻傳來了輕微的叫聲。為了掩飾,無奈之下,葉奕只得喝了許多水。又過了半天,菜終于上完了。到現在葉奕真正餓了,但蘇鑰卻還沒有吃飯的意思。葉奕看着滿桌的菜肴卻無法動筷,實在難過。
蘇鑰今天早上起來的晚,早膳自然也吃得晚,所以到午膳時間她并沒有餓的感覺,只顧着和君殇說話。從守陵回來雖然已經過了一些日子,但今天蘇鑰還是第一次見到君殇,心裏有說不完的話。
君殇雖然顧及到葉奕一個人呆着有些無聊,但是畢竟是在蘇鑰的地盤上,當然不能夠時時“想”着其他的女子。葉奕從來都很善解人意,當然知道君殇的難處,所以一直都沒有多說話。
終于吃完了午膳,葉奕心想到這時總可以脫身了吧?可誰知蘇鑰又說要帶君殇去賞最近進貢來的奇珍異寶,還要邀葉奕一起去。葉奕實在有些怕了,趕緊推脫說還要回去将軍府做藥,要是再晚些回去,恐怕時間不夠了。
“做什麽藥得這麽緊急?一天的時間也不能耽擱嗎?”蘇鑰雖然是在問葉奕,但她的眼睛卻看着君殇的手。光看還不夠,索性拉起來左右摩挲。
葉奕看到這景象,不禁吸了口冷氣——若早知道是要到宮裏來為這個郡主看病,她就應該拒絕的。而且君殇還說過這個郡主是他的至親……今天還真是來錯了地方。
君殇看到葉奕臉上似有不快,心想這一天肯定委屈她了,便趕緊對蘇鑰說:“鑰兒,今天我把葉姑娘找來已經是特別抽出了時間,我府上的那些病人還等着她回去醫治呢。她都已經和我們用完膳,是該回去了。”
“哦?原來葉姑娘這麽忙啊?好吧,既然是你說的,那我就準了。”
葉奕還以為君殇能和她一起走,可是沒想到蘇鑰黏着君殇說話,根本沒有要讓他走的意思。葉奕站了一會兒之後,發現能走的只有自己一個人。雖然君殇的目光向葉奕站的方向瞟了幾次,卻還是敵不過蘇鑰纏在她胳膊上的雙手。
無奈之下,葉奕只得先行告退。
離開了郡主的寝宮之後,葉奕就開始後悔起來:她早就應該在為郡主診治完後就離開皇宮的。君殇是少将軍,而蘇鑰是郡主,兩人郎才女貌,又都是千人之上的人,自己一介平民哪有可能插上話呢?
确實如葉奕所想,她不過剛剛離開,蘇鑰就開始在君殇面前抱怨起來了。
“君殇,那個葉奕怎麽不太會看人眼色?午膳這應該是我們兩個人吃,我叫她留下,他怎麽就還真的留下了?”
君殇有些無奈,他苦笑了一聲,說:“鑰兒啊,不是你讓人家留下的嗎?你可是郡主,你的命令,誰敢不聽呀?”
“哼,這樣的話你也敢說?那我之前讓你來進宮見我,你怎麽不來?拖到現在也就算了,居然還帶了個女子。你說,怎麽罰你才好?”蘇鑰的刁蠻任性又從水面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