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紫色身影蓮花移步緩緩離開,再不多瞧身後一人一狗,幽若深潭的眼眸透着淡淡的冰冷,卻是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炎珂輕笑一聲,正要離開,忽然止住了步子,轉過身沖那紫色的身影看了半響。
偶有一絲風過,吹起她幾縷發絲,雪白的衣衫迎着風飄搖起來,她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低下頭望望腳下雪白的狗兒,蹲下身子:“陸生,這回要委屈你了呢。”
“嗚~”陸生歪歪腦袋,似不能明白。
炎珂起身,踏着輕快的腳步往正院走去,四個園子包圍的正院後面,正是關着軒轅及莫夕顏的地方。
正院正寶園是軒轅府待客之所,平時往來的丫鬟家丁衆多,炎珂雖來府的時間不久,但是自這幾次對莊園裏各處稍作了幾次“幫忙”,又深得主子莫名的恩寵,好賴大家也都認識她,見了她身後跟着的陸生,更是恭敬有加。
炎珂一路背着手穿過前廳,再繞過後園,沿途走走看看,似乎對家丁丫鬟們的各種工作都興趣濃厚。
“陸生,你看,這裏沒有丫鬟了呢。”一路走到正寶園後面的荷花塘,炎珂望了望不遠處已然已經及目的地下私牢入口。
“汪”
“你說,咱們來玩個游戲可好?”“大灰狼”陰險的勾起笑,拍了拍“小白羊”的腦袋。
“汪汪”“小白羊”毫不察覺,搖晃着尾巴滿地的撒歡。
“哎,這是事出突然,桂嬸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的希望可就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說罷,她掏出袖中的絲巾,沖着陸生的鼻子揮了揮,再拾起地上不大的一小摞泥土掂了掂,包進了絲巾裏頭。
起身手一揮,絲巾帶着泥土飛了出去。“陸生,去撿回來。”
通體雪白的小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一路望着絲巾落下,朝絲巾跑了幾步,又遲疑的回頭看了看炎珂,似乎不太明白。
“去撿啊,笨蛋狗。”炎珂拍拍自己的臉頰有些着急,又沖絲巾指了指。
陸生沖絲巾再看了看,又回頭看看炎珂,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回來,嗚咽了一聲後,又蹭了蹭她的腿,坐在一旁樂的直吐舌頭。
“哎呀,你看你哪裏像是聰明的樣子。”受不了的擡手沖它腦袋就是一個爆栗,炎珂沖它一瞪,幾步跑去撿起方才扔的絲巾,打算再來一次。
陸生受痛,往後退了幾步,滿眼委屈的瞧着跟前這個喜怒無常的主人。
“來,我們再來一次,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學會,就把你扔進海師傅的鍋裏煮來吃!”
時間緊迫,如今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若是陸生實在學不會撿東西,她只能将它扔進湖裏了,總是要換取時間讓她去見小脖子一眼的。
只不過如若是扔了它下水,能争取的時間畢竟太少,等抓了回來,軒轅時弘一定不會放過她,想到這,炎珂為難的嘟了嘟嘴,再次沖陸生道:“求求你了啊,大不了等我辦完了事情請你吃雞腿,唔~豬蹄怎麽樣?”
章節目錄 第204節: 丫鬟不好當11
炎珂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軒轅洛兒拿着賬本去了青碧園,必然又是想讓青竹處理那些仍被動于軒轅家舊部屬下的産業,而每每她這一去,都是兩個多時辰,甚至于有時候為了對賬午膳都來不及吃。
沒有了軒轅洛兒時常明裏暗裏的盯着,她便是自由了許多,而現下,只要陸生能在這空無一人的後園落水,就能引得守衛地下牢房的家丁,而她要訓練陸生,便是因為,她需要陸生“落水”的時間可以長一點。
“陸生,快去。”炎珂一甩手,絲巾朝着更遠的地方去了。
陸生“敖”的一聲叫,撒腿就沖着絲巾飛去的方向跑去,更是在絲巾未落地之前,用嘴刁住了它。
“哇,好樣的,不錯不錯。”炎珂接過它嘴裏的絲巾,摸摸它的頭,解開絲巾,往裏頭裝了更多的泥土,她低下頭對陸生道:“這回可是來真格的了,我聽說小狗都是會游泳的,況且現在天氣又那麽熱,你就全當是洗澡了好不好?唔……你可千萬別溺水了啊,你就算死掉了我也是不會內疚的。”
她心虛的看了看不遠處兩個正在打盹的守衛,掂了掂手裏的重量,拎起裙角助跑了兩步,将手裏的重物“嘩”的扔向了蓮花塘中心。
陸生嘴裏發出一聲興奮的嗚咽,四條小短腿一溜煙的沖着湖心就去。
“噗通!”果不出所料,陸生對下湖并沒有什麽抵觸,一路游向了湖心。炎珂心裏算計了下時間,教會它撿東西不過用了半個多時辰,還有時間。
一路飛奔向地牢門口,她小手猛的一推兩個昏昏沉沉的守衛。“混賬東西,還在這睡覺,陸生落水了,快給我去救它。”
“什……什麽!陸生?”原本還昏昏沉沉的守衛,再聽到陸生這倆字後,立刻驚醒了過來,想也不想的就朝着蓮花塘而去,他們現下自然是什麽都不用顧只需看好犯人,可若此事跟陸生沾邊便是不管不行了,主子在陸生的事情上,從來不懂什麽是留情,什麽叫寬恕,守門兩人邊跑邊繼續喊人。
陸生對主子來說有多重視恐怕這軒轅府裏頭是無人不知的,若是它在這園子裏出了事,只怕他們一個也逃不了牽扯。
炎珂見倆人沖了出去,後退了幾步,轉身就朝地下牢房而去。
地牢在連接外面的地方是沒有設門的,也許是為了取光,也許是自信再無多添一個門的必要。
炎珂在外頭待的時間太過久,這一進去地下,立刻眼前一片漆黑,即便是在深夜,若是伸出手恐怕還能看見個輪廓,只是這地下,還真真叫做伸手不見五指。
也正是因為沒有光,炎珂順着樓梯走的很慢,等一路往下終于在底端見到了光亮,她微眯雙眼,才發現是一根快要燃滅的蠟燭,而這一路過去,每間監禁室外都有一根蠟燭。
地底太過黑暗,蠟燭的燈光也只能照亮它四周很小的一個範圍,無風的地底燭光時明時暗,仿若下一秒就要被黑暗吞滅。
适應了漆黑的壞境,炎珂加快了腳步,她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長,也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人,她不能喊,唯有盡可能的放輕步子。
“小脖子……”她喃喃低吟,時間真的不多了
忽然,她腳下一滑……
章節目錄 第205節: 面具下的真面目01
莫夕顏咳嗽了一聲,靠着牆角閉目養神起來。
她記不得在地牢裏頭待了幾天了,這裏頭黑如子夜,僅僅只有牢門外頭一根蠟燭從不熄滅的在更換,連軒轅府家丁送來飯菜她都分不清那究竟是哪一頓,傷還沒好那段時日她一直是醒了吃,吃完了睡,可現如今,方才知道日子如此難熬。
不遠處坐着閉目養息的軒轅,她對他仍舊是陌生的,在地牢裏頭呆着的這幾日,明顯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有所變化了,他雖安靜不發一言,卻渾身上下散發着悍戾之氣,眉宇間的不耐煩也愈加明顯。
她着實不敢去招惹他。
這讓她在這個無人說話的環境裏更加覺得難熬了。
只是,那張臉,卻讓她忽視不了這個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男人。
原來在他的面具下面,竟然是這樣一張攝人心魂的臉……
又想起那日的情景了。
恍惚記得軒轅家的奴才剛收了飯碗不過一刻鐘,大牢還是那般的黑,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曾經挾持過炎珂的女人……
“咯咯咯,師兄,寰兒看你來了。”
女人穿着一身鮮紅色的短裙,只及膝蓋,而下穿着一雙紅色的長靴,亦是如血般鮮豔,身上的鈴铛随着她的步子發出輕緩的铛铛聲。
她是美麗的。
這是莫夕顏第二次見她,卻不得不驚嘆,她的容顏有一種讓人見了就忘不了的魅惑,只可惜了右臉上有一條明顯的疤痕,疤痕印在這勝雪的肌膚上分外的猙獰。
若是她,定然會用外物遮擋着這條疤痕的。奇怪的是,這女子竟然不遮不掩,難道她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嗎?
“師兄氣息似乎不太平穩,何以如此動氣?”展寰兒在牢門口站定,絲毫不看軒轅身前的莫夕顏,仿若這個世界僅只有她與他一般。
“炎珂她們怎麽樣了?”她起身上前,手握着兩根牢柱,這些日子她完全失去了炎珂的消息,與當初失了記憶那會空蕩蕩的感覺一般無二。
展寰兒轉頭,像是這才發現她的存在一般,凝視了她半響這才咯咯咯的笑道:“她呀,這會兒好的緊,昨日還燒了我的房間,怕是想連着我一起燒死,喔對了,莊主對她甚是疼愛,這等縱容恐怕在軒轅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