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燈喝了一口茶,抹了一把淚道:“謝謝大姐,肯把你家倉房小院借給我們娘倆住。”
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臉:“大妹子,你真的有五十多歲了?”
小燈想她其實都一百歲了,這老婦都應該叫她一聲大姐。
小燈點了點頭,扯過一旁一臉生無可戀的工具人公子燼:“這是我兒子,阿燼,快叫人,叫阿姨。”
阿姨……
公子燼瞥了一眼一旁的滿臉皺紋的老婦,嘴角抽了抽。
老婦更是吃驚:“這孩子看起來虎頭虎腦的,竟然是個腦癱?”
虎頭虎腦?
公子燼嘴角又抽了抽。
小燈一提起傷心事立刻就抹了一把傷心淚:“孩子他爹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要我們的,是我命苦,靠着乞讨才把他養大,別看他虎頭虎腦,可惜是個傻子。”
老婦人皺眉:“孩子他爹?你方才不是說他成死鬼了麽?”
小燈一噎,丫的,扯大發了,露餡了。
公子燼看着小燈吃噎的小模樣就忍不住想笑,輕輕轉過頭将手負在身後握成拳才控制住沒笑出聲。
眼看着那老太太眼露狐疑,小燈立刻道:“他有兩個爹,一個見得人,一個見不得人,哎,大姐,我這天生麗質的,誰還沒年輕失足呢。”
老婦人:“!!?”
這時,裏屋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音十分嘹亮,小燈皺眉:“你家剛剛生了娃?”
老婦人一臉喜氣:“是我家兒媳婦才生了小金孫,估計這是餓了,他娘喂喂奶就好了。”
“喂奶?”
公子燼忽然出了一聲。
老婦人看着他一臉新奇的樣子,忽然笑了:“哎呦,傻娃兒,你小時候你娘也是這麽喂你的。”
公子燼垂下眼睫不語,長長的睫毛蓋住他的心思。
倒是把小燈鬧了一個大紅臉,丫的,鬼才給他喂奶。
……
小燈和公子燼算是在老婦人家房後的倉房裏落了腳。
傍晚時分,屋外就下起了雨,吵吵鬧鬧地打在茅草房頂上,氤氲的濕氣順着草葉縫隙透了進來。
空氣裏燃着傍晚濕潤的燥熱,叫人從心裏頭開始焦躁。
比如公子燼。
他站在門口,看着外頭爬上樹掏鳥蛋的小燈,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和她生孩子。
他知道這事急不得,她對他已經有好感。
只是以前他沒愛上她之前的确做了許多錯事,小燈兒的心一時無法轉變,只要讓她看清自己的心,承認自己動情,她成為他的女人,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毀了那張符紙。
那東西才是最危險的。
門外老婦人頂着小雨走了過來,她看見門口的公子燼道:“娃兒,你娘呢?”
公子燼黑眸斜瞥,眼珠微紅,眼睛裏瞬間起了的火焰,他冷然嗤笑一聲,身後負着的手指陡然燃了一簇火。
他想一把火燒了她,敢說他長的虎頭虎腦?
老婦人被他眼神吓了一跳,媽呀,這娃眼睛能噴火!
她剛想跑出去,正巧小燈揣了一窩鳥蛋走了進來:“大姐,你怎麽來了?”
話落,她看見老婦人一臉驚恐的樣子,肯定是阿燼吓着她了,她用力拍打公子燼的屁股:“死孩子,怎麽不知道叫人,看我不打你!”
“疼,疼。”
公子燼委屈的揉了揉屁股。
老婦人咽了咽口水,這才緩了臉色道:“沒,不關娃的事,我就是給,給你送兩件衣服。”
小燈眼睛一亮,甜甜道:“多謝大姐,大姐你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