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瞄了一眼公子燼,見他一直垂着頭,一副受氣的樣子,她覺得方才可能是眼花了:“不用客氣,我家老頭子和我兒去山裏打獵,沒個把月回不來,正巧我兒身材和你兒差不多,不嫌棄就行。”
“不嫌棄不嫌棄。”
小燈接過,扯過老婦人的手道:“我們娘倆窮的都快衣不蔽體了,大姐,你有事就吩咐一聲,我家傻兒別的不會,空有一身力氣,你家不是有小孩兒麽,拿過來讓他和我兒一起玩,都是同齡人。”
公子燼:“……”去他娘的同齡人。
老婦人看了一眼公子燼,擺擺手:“好說,好說。”
這時院裏忽然傳出一聲響動,有人走了進來,緊接着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出來:“吳媽媽,晨兒還沒回來麽?”
老婦人聞聲推門走了出去,小燈從門縫裏看見來人是個身穿灰衣的清瘦男人,老婦人對那人道:“是老五啊,放心,我兒快回來了,你家半月後的會場比試是不會錯過的。”
那個被稱為老五的人笑了笑:“今年的一百金定然還是會落在你家。”
“一百金?”
小燈聽見錢走了出去,她用手撐在頭頂遮住細弱的雨絲,有幾滴順着手掌滴落胸口,濺起細小的水花,她擡眸問道:“會場比試是什麽?”
老五一擡頭就看見細雨蒙蒙中一身烈烈紅衣的小燈,這一眼就癡迷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怕是天上的神仙吧。
小燈站在他面前等了好半天,老五才回過神來,他有些局促的笑道:“就是我們鄉野之人的切磋,是城裏的程大善人發起的,而且每年都會來此舉行,贏了的話會獎勵一百金。”
小燈眼睛一亮:“那我兒子能參加麽?”
老五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她。
原來她這麽年輕就已經嫁人了?
老五不禁有些失望:“這吃奶的不行。”
小燈一噎:“我兒斷奶好多年了。”
老婦人道:“是啊,他兒子長的虎頭虎腦,身強體壯的,比你還高呢。”
老五:“!!??”
……
小燈将衣衫遞給了公子燼,道:“雖然比起你那梅染赤朱陵來說差了一些,但總比沒有強。”
公子燼遲遲不肯伸手去接,小燈拍了他屁股一下,道:“怎麽,你還想光着?”
公子燼扯着她的袖子,眨巴眨巴眼睛道:“姐姐,你是想讓我去參加那個比試麽?”
小燈眼睛一亮:“當然,那可是一百金,夠我們兩個生活很長時間。”
公子燼用兩汪水一樣的眼睛往小燈心坎裏撞,嘴一撇笑了一笑道:“我可以去,只要姐姐喜歡的,我都會去做,姐姐想要一百金,我就去奪來送給姐姐。。”
小燈見他這副小暖男的樣子簡直心都化了,她捧着他的臉揉了揉:“阿燼,你怎麽那麽好。”
公子燼舔着嘴唇:“因為姐姐對我也好,阿燼最喜歡姐姐。”
小燈心都化了:“姐姐也喜歡阿燼。”
公子燼盯着她沒說什麽,忽然将手中的情絲繞摘了下來給她:“這個東西我一直帶着,想來對我很重要,我把它送給姐姐。”
小燈看着他掌心的情絲繞,這個東西對他确實很重要,他将它給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在這個死孩子心裏,她比情絲繞重要,是不是也占有一席之地了?
公子燼眼底精光一閃,又道:“姐姐,既然我把我重要的東西給了你,你能不能把你最重要的東西也給我?”
小燈捂住胸口:“你想要我的貞操?”
媽耶,好刺激。
公子燼差點就沒把持住,手負在身後握成拳頭,幾開幾合才道:“姐姐不是有個護身符,不如你把它給我?”
符紙?
小燈恍然,她将符紙從懷裏拿出來,抖了抖道:“你說的是這個?”
公子燼盯着那符紙微微眯起眼睛:“我瞧着姐姐把它藏的嚴實,應該是很重要。”
小燈伸手在他額頭上打了一下道:“這個東西可不是護身符,比護身符重要多了,不能給你。”
公子燼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小燈見他不開心,踮起腳尖揉了揉他的腦袋道:“好了,趕明個姐姐送你個別的,保證讓你驚喜。”
公子燼順勢就投進她的懷裏,手抱住她的腰肢,下巴搭在她的肩頭,卻沒言語。
除非她送他一個孩子,否則沒什麽能讓他驚喜的。
“姐姐,他們問我叫什麽,我應該怎麽說?”公子燼把頭埋進她脖頸裏悶悶的問道。
這個問題真是把小燈難住了。
公子燼三個字實在是太如雷貫耳,的确不能用,她抿了抿唇問道:“你沒有什麽小字,乳名的?”
公子燼擡起頭,眨巴眨巴眼睛:“姐姐,乳名是什麽?”
小燈歪着頭想了想道:“乳名就是吃奶時候的名字。”
“哦。”
公子燼低頭就往她胸口湊去,小燈一把推開他,脫口罵道:“死鬼,你幹嘛?”
公子燼擡起頭道:“死鬼就是我的乳名。”
小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