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轉出巷子,小燈和公子燼面色自若,臉不紅不白,只有二雷摸着發涼的脖子,一陣後怕。
要不是這會兒少主需要人手,她可能就只剩下手了。
經過這兩次慘痛教訓,二雷總結出經驗,有了媳婦的男人,她以後報告時候還是要趕在中午去,因為早晚要出事。
萬一下次在他們在辦生孩子事闖進去,她就徹底化成一把灰,發揮了。
……
陳家門口,撲撲啦啦站了一堆人。
公子燼眯着眼,扇子在手心裏敲了敲,向來刻薄的唇,向上勾了勾。
陳科遠遠就看見自己的女兒和一個白衣少年一起走過來。
他激動的老臉通紅,幾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小燈:“女兒啊,我的女兒!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被公子燼那個邪孽給抓走給禍害了!”
禍害?
小燈被他的熱情吓了一跳,轉頭看着公子燼,他那噴火的眼簡直能吃人,小燈急忙推開他,學着陳春雪的樣子道:“爹爹,我沒事,前幾天在官道上遇到了賊,多虧了這位林安意林公子搭救,女兒才逃出生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陳科這才回過神,擦了一把激動淚,看着一旁的公子燼,林安意在幼時他曾見過,這一晃十年不見,竟出落如此英俊。
公子燼裝模作樣的對他颔首:“因為令女一事耽擱,倒是來的晚了,似乎錯過了昨天的好戲。”
他指的是昨日公子燼要火燒陽城一事。
在陳家門口随同陳科出來迎接的,還有武夷山主白蒼耳,他聞言笑了一聲:“林兄昨日便是在,也是無濟于事,公子燼殺人不眨眼,你豈是你能攔得住他?”
公子燼瞥了他一眼,見他長的粉面朱唇,對他興趣不大,倒是對他肩上那只光鼠來了興趣。
此鼠喚為熾,以食光生存,無光便死,遇光就活。
唔,是個好物件。
白蒼耳見被如此無視,作為山主的他,心頭不免起了怒火,他側目對光鼠吹了聲哨子,那光鼠立刻迅疾飛出,便如一條灰線,龇牙咧嘴徑直朝着公子燼飛去。
公子燼滿眼輕蔑,一抖腕子,将扇子彈開,搖了搖扇子,似笑非笑。
可那光鼠卻忽然轉換方向朝着小燈臉上抓去,小燈倒是不怕,她此刻為仙身,擡手間就能解決這只鼠。
只是在人前還是不能暴露她神仙身份。
公子燼眼色驀地一狠,身法快得幾乎看不清,目之所見,只有一道白芒般得的殘影在眼前一晃,再擡眼那鼠眼睛被挑瞎,倒在地上沒一會兒就死了。
白蒼耳臉上神色狠狠一凝:“林兄,你竟然殺了我的鼠!”
那光鼠不見光就死,公子燼瞬移到白蒼耳面前,手中的扇子就抵在他的咽喉,他眼尾拖起一痕,倒是笑了:“白兄,你的鼠若是刮花陳姑娘的臉,只怕這會兒下場就不是這樣了。”
白蒼耳也是個一山之主,如此情景面色波瀾不驚,他伸出手将公子燼抵在脖子上的扇子撥下,勾唇道:“林公子急什麽,一個畜生,不懂禮數,我會親自向陳姑娘賠罪。”
小燈挑了挑眉,知道阿燼化成林安意,不能太過招搖,若是以往他估計就化成灰了,不過誰都不可以欺負她的阿燼,便道:“白公子不必介懷,我不和畜生一般見識。”
這是指桑罵愧?
白蒼耳一時沒下來臺,臉色難看的很,公子燼收了扇子,垂眸低笑一聲。
陳二立刻出來打圓場,道:“都怪陳家照顧不周,才會惹來這一場沖撞……”
“的确是照顧不周,雷二,和陳二爺好好算算賠償費。”
公子燼在掌心敲了敲扇子,擡頭看着陳家門前的匾額,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陳二:“??”賠償費?
陳科:“!!!”還要賠償費?
公子燼偏頭看了一眼小燈,目光暗搓搓的在她唇上落了落,便擡腿走進陳家,在仆人的帶領下休息去了。
走了一步又頓足,回頭對二雷吩咐道:“還有白公子的賠償錢一并算。”
白蒼耳:“??”
他噎了一下,看着公子燼道:“林公子傷了我的鼠,我還沒向你……”
公子燼晃了晃扇子,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是為了陳姑娘的臉面才動手,說到底是他們陳家的事,你向我要什麽錢?”
白蒼耳呆愣半響,才眯起眼道: “林公子,那你也不該向我要錢,我又沒把你怎麽樣。”
公子燼佯裝什麽都沒聽見,挑起半邊眉,側臉宛如冰琢,桀骜地望着他:“你看了我這麽長時間,是白給你看的麽?”
衆人:“!!”
小燈一時有些感嘆,不錯,這小變态跟她久了,臉皮是越來越厚。
她怎麽還覺得有點自豪了呢?
二雷更是個臉皮極厚的,她向陳二走過去,一本正經的訛錢:“二老爺,請移步賬房,若是耽誤時間,還得加上時間損失費。”